“没事，这里虽然是黑了一点，但是这生意本来就见不得人，没什么奇怪的，她们也不会伤害你，再说了，还有我护着你，乖，别怕。”

楚烟灵把人护在怀里，轻声安慰。

“哦。”

云墨染应了一声，然后乖乖呆在楚烟灵怀里，默不作声。

少年目光看着肮脏的巷子，脑子里的画面不受控制的跳出来。

——“不是吧，他长的这么漂亮，居然才五两银子？”

——“切，长得漂亮又怎么样？还不是给我跪下了！”

——“染儿哥哥，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染儿哥哥最疼我了，你不会让我去死的对不对？”

——“喂！到底好了没有？老娘还没尝过这些细皮嫩肉的公子哥是什么味道呢！”

——“切，着什么急啊！反正就是个娘不疼爹不爱的野种罢了。”

——“那可不一样，你们不知道吧，听说他爹是宫里的，这人可是皇子！”

——“骗人的你都信啊？宫里除了六位皇女，至今没有一个皇子呢！而且连私生的皇子也没有！”

——“渍渍，那这人不就是个野种，没爹养的野种！”

——“那可不，毕竟他娘是丞相。”

——“来来来，让老娘尝尝你是什么味的！”

——“求求你，放过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放过我！放过我！！”

十七岁的少年用尽所有的力气挣扎。

十三岁的小女孩躲在角落里，看着少年的目光满是希冀，仿佛他不救她就是罪人。

三四个长相粗犷的女子像是打量着商品一样打量着少年。

一个尖嘴猴腮的女人刻薄的拿着银子，连眼神都没给一个。

那是一条昏暗的巷子，很黑，也很脏。

眼看着女人就要撕碎少年的衣服，少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女人，不停的跑。

摔倒了，再爬起来，不停的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他累了，也分不清他到底跑到了哪里。

那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被他埋藏在记忆深处。

他醒来的气候，被人捡了。

那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子。

女子说漂亮其实是不合适的，因为这是用来形容男子的。

但他只能用这个词来纵容她。

她虽身材纤细，却奇异的让人十分有安全感。

他忘了他是谁，也忘了他来自哪里，要去何方。

但他的心告诉他，别回去，别想起来，忘了过去，永远，永远。

他再也没想过回去，跟他的妻主开始了苦日子。

疼吗？

怎么会不疼，只是习惯了。

难过吗？

怎么会不难过，只是习惯了。

苦吗？

怎么会不苦，只是习惯了。

习惯了太多，也就不觉得累了。

他到底是谁，到底来自哪里，他统统都不知道。

但他知道，就算再苦再累，也不能回去。

因为回去了，会死。

他不能回去，不能。

——“你们说的就是他呀？我知道，没爹养的野种嘛！”

——“你跪下来给清哥哥道歉，清哥哥就原谅你！”

——“太女，这么下贱的东西怎能污了太女殿下的眼呢？不如把他卖了吧！”

——“说的是，这种下贱的东西就应该在青楼里千人骑，万人枕！”

——“来人啊！给本宫把他拖下去，卖了！省的他脏了本宫的眼！”

——“是，太女。”

——“清儿，你放心，他再也不会碍你的眼了。”

——“谢谢太女殿下，清儿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清儿，你是本宫的未来正君，本宫岂能让人欺负了你去！”

他好像看到了，曾经深爱他的那个人含情脉脉的看着那个被誉为第一公子的男子。

他又好像看到了她当初哄他，温柔的说：染儿，我这一辈子最爱的就是你了，怎么会娶别人呢？

他也好像看到了那个女子对那个人柔情万千，却独独对他冷若冰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