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笑笑,几乎是日行一善,可能比月老还要勤快。甘愿化身赚不到邮票的邮筒,或许是因为笑笑能理解他们。
那时候还未流行“幸福是在对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人”,更何况在大部分人的眼中他们是“不对的时间”。
(1)
“小锦,她说她在学习编手环。”小雄开心的像个三岁的孩子。
“哦。”笑笑手捧着推理杂志,聚精会神。
“她下个星期要去参加钢琴考级。”
“哦。”
“她的书法又被选为学校展示了,我们一会去看看吧?”
“哦……不对,你自己去看就好,我去干什么?”笑笑翻了一页。
“我一个人去有点怪吧?”
“怪?”笑笑将书合上,“展示栏就是给人看的呀,我俩一起去才奇怪吧?”
“可是……”
“没有可是,难得的‘正大光明’,你还唯唯诺诺什么?”笑笑重新将书翻开。
“小雄!”小姚的大嗓子,“打球去。”
“没几分钟了吧?”
“这是‘迟到达人’应该说的话吗?”小姚诧异。
“不去不去。”小雄趴在桌子上准备休息会。
“展示栏是去篮球场的必经之路。”笑笑的声音是如此的不经意。
“走!”小姚在懵圈中被勾住了脖子,“几分钟足够了!”
(2)
小董的手环,是在小雄生日那天送给他的。小雄说他以前不爱过生日,因为那天是母亲的受难日,并不值得开心。
那是笑笑第一次听到别人这样解释生日,但笑笑并不认同后半句。
“你怎么知道那天母亲不会开心呢?”笑笑曾经劝过小雄,“她或许期盼了这一天很久很久。”
“就算母亲开心,我还是不开心呀。”小雄皱着眉头,“母亲开心是因为喜欢我,我不开心是因为心疼母亲,这两者又不冲突。”
“那你父亲应该开心还是不开心呀?喜欢你,又要心疼你母亲。”笑笑只是单纯的不解,“难不成哭着拍手,笑着流泪?”
“我又控制不了他们的感受,我只是说我不开心,又没有非要他们不开心。”
“可是你都不开心,你父母还能开心的给你过生日吗?”笑笑也皱起了眉头,“你会影响他们呀。”
“那我怎么影响不了你呢?”
“我也没影响到你呀。”逐渐剑拔弩张的两人。
(3)
“笑天锦,有人找。”靠近前门的桌位总给人一种“门卫”的责任感。
笑笑跑出门,看见小董,脱口而出,“他信还没写完。”
“能帮我把这个送给他吗?”小董的笑容确实变了许多,更真实,更外放,也更自然,“祝他生日快乐。”
“你确定要在今天送给他吗?”笑笑在纠结要不要把某人正在不开心的消息传递给她。
“今天……不是他生日吗?”小董错愕。
“是……但是呢……”
“好久不见。”小雄手里拿着篮球,出现的无比合理。
“好久不见。”小董又恢复了微笑,“这个……”
小董的手缓慢伸出,“祝你生日快乐。”
小雄愣了两秒,但手却是本能的赶紧接住。
“我没有加很重的吊坠,你打篮球也可以戴的。”小董说完点了点头,便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4)
座位上的小雄看着手上的手环,难掩喜悦。
笑笑本想再提些什么,但又将话咽进了肚子里。
对事不对人是原则,对人不对事是偏爱,好像都没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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