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尔虞我诈、人心险恶。

这是朱头告诉白云的话，可目前白云还没有体会到。

此时他正在柳河城一个叫百艳楼的地方做活计。

没错，这里是一所青楼。

不过白云不卖艺也不卖身。

他负责给各个房间沐浴的客人打热水，当然只负责男宾。

白云临走时，朱头给他了一两银子，和500铜钱。

江湖上有多凶险他还不清楚，他只知道如果自己不找点儿活干，一定会饿死。

于是，朱头给他的马也被他卖掉了。

城里稍差的客栈住上一晚都得80文，白云只能找个活计养活自己。

于是就来到了这不需要手艺的百艳楼。

这一干，就是半年。

和往常一样，白云在后院烧完最后一缸水准备换岗回家，就听到二楼杜鹃阁的窗户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这声音很小，午夜是百艳楼最热闹的时段，很容易就被喧闹声给淹没了。

“唔～咕噜～噗～噗通～”

白云凭借天生的耳力，顷刻间就听出来了，这是有人溺水的声音，似乎还在水里挣扎。

原本他不想多管闲事，可九年来挨打练就的过目不忘的本领让他想起来。今天来杜鹃阁的是刘明书，柳河城总兵刘开的二儿子，又停下了脚步。

这小子要是淹死在这里，百艳楼都得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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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经过一番考虑，决定把这事管了。

“嘭。”

门被踹开了。

“你是谁？”

刘明书先是一愣，立刻又质问到。

白云看到刘明书完好无损的站在浴桶旁，就知道自己闯祸了，又看到他的手伸进了浴桶，似乎在按着一个女人的头。

“我...”

“你什么你，一个百艳楼的下人，也敢管本公子的闲事，给老子等着。”

刘明书愤怒的夺门而出。

见他离开，白云立刻就把浴桶里的人拉了出来。

“咳咳～咳。”

女子被呛了不少水，坐在地上不停的咳嗽。

这人白云认识，她叫晚柔。年龄不大，十八、九岁的样子，是一名歌女。

晚柔很美，远胜白云在矿场见过的所有女子。

白皙嫩滑的皮肤给人吹弹可破的感觉。

尤其她那双凝脂玉腿，任哪个男人都想多看两眼。

白云不喜欢和不熟的人打交道，看了一眼晚柔就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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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他以为落水的是刘明书，为了保全自己的工作打算出手相救，哪曾想反而得罪了他。

当白云跨出门口的时候，又被人从门外推进了房间。

白云脚下不稳，倒退了四五步。

他看见刘明书身后站着三个人。

其中一个正是百艳楼的牛二，管理所有的护院打手。

牛二一向看不起杂役，喜欢没事儿调戏一下歌妓舞女。

但他对达官贵人拍须溜马倒是有一手，而且对方很受用。

他此刻正对刘明书一脸谄媚道，

“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敢惹柳河城刘公子。”

刘明书只冷冷的看着白云，

“这就想走？”

此时白云退到了晚柔旁边。

他抬头冷冷看着门口的四人，一言不发。

牛二见拍马屁不成，看向了白云，

“白云？”

“有事？”

白云冷漠道。

“敢管刘公子的闲事，还不过来磕头道歉。”

牛二用命令的语气开口，想在刘明书面前表现一把。

可谁知白云根本不接招，一言不发，索性转身就把地上的晚柔扶了起来，朝门外走去。

以前在矿场的时候，解释往往会招来更猛烈的毒打。

这次不仅牛二火了，刘明书的脸色也很难看。

这狗腿子在主子面前丢了脸，二人都咽不下这口气。

刘明书咬牙道，

“往死里打，明天别让我再看见他。”

说完就带着两个跟班转身出门了。

牛二见刘明书发话，便关上门挡在白云二人面前。

晚柔被吓得躲在了一旁。

“让你装，让你平时不跟老子打招呼。”

说着，牛二抬手就打向白云的脸，却被躲开了。

可白云这一躲，让他更来了脾气，揪着白云的衣领就挥出一拳。

沙包大的拳头重重落在他的小腹上。

白云闪躲不及，感觉小腹有种锥心之痛。

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冷冷的盯着牛二。

比监工打老子还特么狠！

牛二对着白云毫不留情的连踹了好几脚，白云双手护住要害，硬生生挨了下来。

牛二见对方不还手，觉得没啥意思，站在白云面前居高临下的开口到，

“给老子磕三个头，今后当老子的小弟，我带你去跟刘公子求情。”

而白云一言不发，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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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狠狠地盯着牛二，

“再来！”

牛二虽是是护院打手，但从小和人打架斗殴，下手很重。

而白云，根本没有学过任何武术。

但他要感谢矿场那些毫无人性的监工和朱头。

他们无数次的拳打脚踢和棍棒鞭打，让白云学会了一件事。

挨打！

不出所料，白云再一次被牛二打倒，鼻子和嘴角都流出了鲜血，把衣领染红。

这时一旁的晚柔大哭跪到牛二面前，拉着牛二刚抬起的脚，哀声恳求到，

“别打了，牛哥。他是为了救我。”

牛二刚想说话，白云又撑着一旁的木桌站了起来，

吐了一口嘴里的血，

“再来！”

见状，牛二甩开脚边的晚柔。

...

白云再一次被打倒。

这已经是第七次了！

牛二也累得气喘吁吁。

有时候，打人比挨打付出的体力更多！

见白云还想站起来，牛二的心里有点发怵。

他以前揍过很多人，但像白云这样不要命的，他也是头一回见。

牛二走到白云跟前，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狰狞。

用近乎商量的语气说到，

“我也不想打了，跟我去刘府给刘公子道个歉，这事儿就算完了。”

白云一声不吭，慢慢的，扶着牛二的腿又站了起来。

他擦了擦嘴角和脸上的血迹，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牛二，

“你给我跪下，我让你走！”

白云的这句话让牛二有点崩溃，

明明是你被老子打！

叫老子跪下？

旁边的晚柔已经吓傻了，她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看着满身是血的白云，心里不解，

服个软道个歉不就没事了吗？

为什么非要被打成这个样子？

可她根本不知道白云的性格，打小就没服过软，两年的揍都能硬生生抗下，不差这一天。

见牛二没说话，白云怒视着他又重复了一遍，

“跪下磕头，老子让你走。”

牛二终于忍不住了，怒极反笑，

“呵，既然你不想活，那老子帮你一把。”

说着就去一旁拿起了长凳，举着就要拍向白云。

这时，门被打开了。

“住手！牛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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