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儿，娘来带你回家了。”

我慢慢，慢慢地往前走，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玲儿。

她小小的脸上，表情十分安详，看着好像睡着了。

小虎扑到我的身上，抱着我，嚎啕大哭。

我一点一点掰开他环着我的双手，“小虎，娘先去看看玲儿，你要撒娇，等过一会儿。”

“娘，妹妹她，她……”

小虎往玲儿的方向只瞥了一眼，就匆匆回过头来。

“她在等我接她回家。”

我想要弯一弯唇角，却发现往常很容易做到的，现在，唇角却一点都不听我的，固执地停在原地。

不过我暂时没时间管这个，小虎又抱上了我的腰，让我走路有些困难。

“燕公子，能不能麻烦你，先照顾一下小虎？”

“好。”

燕随一把将小虎抱到怀里，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还是，笑不出来。

明明我离玲儿很近了，可这路，却好像没有尽头一样。

当我终于走到玲儿的身边，刺鼻的血腥味儿，让我不禁跌坐在地。

一地的鲜红，浸染了我的衣裳。

“凌姑娘！你没事吧？”

好像，是燕随在问我？

我想说“没事”，但喉咙仿佛被卡住了，让我什么都说不出口。

徒劳地把嘴张大，也只是让血腥气，弥漫得更深。

我低下头，颤抖着手指，想把玲儿乱了的头发捋顺。

或许是因为我抖得太厉害了，玲儿的头发，反而被我弄得更乱了。

我的手上，也沾上了刺目的鲜红。

“玲儿，娘好没用，是不是？”

我不顾手上的脏污，把手覆在自己的面上，眼泪，终于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