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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煦的阳光从窗户打进来,黑夜过去白天来临,一个晚上的时间,其实很短暂的。
凌小琦还没完全醒过来,只感到身体被柔软的东西压住,有点重。
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祁筱涵的半张脸,往下看,二人的身体都没有任何遮蔽,祁筱涵半个身体伏在凌小琦身上,右手搭着凌小琦的左肩。
头很痛,身体的痛感仍在,凌小琦才想起昨夜的情感释放。
祁筱涵香香的,身体暖暖的、软软的,挤在一张沙发上,如此亲密无隔阂的接触,凌小琦笑了笑。
被人睡或是睡了人,不是肮脏,不是羞恥,是纯粹的爱,纯粹的渴望。
酒醉后的记忆不甚清晰,凌散的片段,愉快的印象。
早已将身心交上,这一次,凌小琦无怨无悔。
如果拥抱的温暖只是梦一场,至少这个梦,充够温暖她的人生。
依恋相偎相依的亲密,很想把时间停在这点,永远抱着这份温暖。
祁筱涵也醒来了,睡眼惺忪的她目光还没有焦点,动了动身体,发觉有点不对劲。
仔细看,眼前的是凌小琦,裸裎相见,她跟她……祁筱涵脸上露出慌乱的神情,对上了凌小琦深情的目光,一时间方寸大乱。
猛的弹起来,随手在地上抓起衣物遮住自己的身体。看着凌小琦,话语像鱼刺一样梗在喉咙,祁筱涵张开了嘴巴,却不发出一个声音。
凌小琦看到祁筱涵这样的反应,酸涩的滋味涌入心头。身体不舒服,心也浊浊的。
定了定神,稳住了情绪,站起来,竖起手指压住祁筱涵的嘴巴,笑着说:「没事,只是我一人而已。」
「小琦……」祁筱涵愣住,定眼看着凌小琦,不知所措。
果然,祁筱涵后悔了。凌小琦苦笑,还在期望什么呢?
「没事,不过是场意外,你不想的,是我不好,没关系。」说得云淡风轻,可是心里有多痛,有多沉重,自己最清楚不过。
因为有期待,才会有失望的衍生。期待是好事,当跨越了,又是再进一步,也是期待者与被期待者的共同荣耀;期待是坏事,带来压力的沉重,也会于期待者与被期待者间产生磨擦。可是爱就对了,爱了就值得......说到底,只有在乎,才有所期待。
只是因为在乎对方,才会彼此伤害。往往两个人多亲密,都是透过伤害来证明。
凌小琦看着祁筱涵,想要得到她的回应,哪怕是一句刺痛她的话,可是等待又等待,祁筱涵也只是呆呆的看着她,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揪心的痛,却又无怨无悔,谁叫我那么的爱着你?凌小琦很苦,却无能为力。
凌小琦不再等待,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背向祁筱涵穿上。一泡泪水含在眼中,凌小琦不想哭,真的不想哭,但是坚忍卓绝会有何回报?
也许,当她再回头的时候,祁筱涵便会完全背向她而行,决绝地离开她。
无法言喻的无力感,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也是一个人的事。只要其中一方不爱了,或是拒绝了,爱情就没了。更何况,她们的爱情有开始过吗?
当我什么?当成什么大概也无太大差别。傻瓜真的太多,不过谁能及我?如若稀罕我,怎会连骗都不愿骗我?凌小琦自嘲。
其实说谎也可,然而想得到美丽的谎言也像极奢侈。她太残忍吗?却偏偏爱着她。
凌小琦略略整理衣襬,回头一看,祁筱涵仍拿着那件薄薄的衬衣一动不动。不禁叹了口气,不奢望祁筱涵会负什么责任,她也不要祁筱涵负责任,只是她的心很痛。若无其事也比这样的反应来得好,跟她睡一起是这么后悔和惊讶吗?
祁筱涵愣愣的看着凌小琦,凌小琦真的想问,其实你心里有没有我……
捡起地上的内衣和外套,把外套披在祁筱涵肩上,把内衣塞往她的手中。
「把衣服穿上吧,别着凉。」渗着难过的笑容。
凌小琦低下头,抿着嘴唇,怕多说话会泄露情绪。
但是,祁筱涵仍然维持着原来的动作,就像被点穴一样,毫无反应。
「是…不想我在这里吗?」凌小琦依然低着头,「那我离开好了……」
祁筱涵看着凌小琦转身背向她,那背影全是落寞的味道,轻轻一唤:「不要……」
凌小琦僵住身躯,既然后悔了、不想承认了,为什么不让我走?
这个场面,委实有点难堪,可是死心眼的凌小琦还是回头了。
「怎样也好,不要病着。」走到祁筱涵面前,取过她手上的衣物,为她穿上。
小裤裤和裙子没办法帮她穿上,凌小琦终于正视祁筱涵。
祁筱涵主动要过衣物,凌小琦别过头,不占祁筱涵任何便宜。
听到身后没有动静了,凌小琦抑压着心里的涟漪,淡淡地说:「对不起,造成你的困扰,先走了。」
不想成为你眼中的一粒沙,即便是一粒幼细的沙,也不想。不想令你感到不适,不想阻碍你的视野。
凌小琦最后转身看了祁筱涵一眼,那祁筱涵的灵魂。想不到,温存过后就是离别。大概,祁筱涵再也不会想见到她,不愿她流离失所,就自己先行离开。凌小琦的步伐,是如此沉重。
忽地,祁筱涵拉着凌小琦的手臂,凌小琦停了下来,可是没有回头。
半响,祁筱涵悠悠问道:「你知道我喜欢哪个歌手吗?」
「不知道。」凌小琦不知这话用意何在,也没有猜度的心思。
「王菲?」祁筱涵没有反应,凌小琦又随意说了位歌手,「郑秀文?」
「是陈奕迅。」祁筱涵把凌小琦拉过来,让她正视自己,「他在演唱会说过一句话,他说『有时,爱一个人会爱到癫了』,我们不是同类那怎么办?我们不在同一个世界又该怎么办?好不容易在这个世界找到这样的你,我错过了要怎么办?」
「你…想说什么?」凌小琦被祁筱涵搞得一头雾水。
祁筱涵咬咬弄唇,吸了口气,说:「我很快会没有实体,或者很快就会离开……没有实体,我有很多的事情都做不到,不能拥抱你,不能亲吻你……你还会愿意跟我在一起吗?即使我们没有将来。」
「你……你说什么?」凌小琦愣住,像是身在梦中的感觉,彷佛眼前一切的是幻影,来得太过美好。如果是是幻影,那一辈子被蒙蔽着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说,」祁筱涵轻轻捏着凌小琦的脸,带着浓浓笑意,「在一起好不好?」
凌小琦傻笑,脸上轻微的痛感告诉她不是梦,祁筱涵真的要跟她在一起了。
「好不好嘛?」祁筱涵挤压凌小琦的脸,又是揉的又是捏的,但都是轻轻的。
「好!」挤压着脸蛋,变形的脸愈发看见笑容。
祁筱涵笑,笑眼前这傻傻的凌小琦,怎么就以为她会放弃呢?
她只是,只是没准备好对白,一时间脑袋思路不畅通,想不到台词才呆站不知所措。
是的,在刚睡醒的时候是有被自己吓了一跳,但她没有后悔。
到后来,玩心起想要捉弄一下凌小琦,也想看看凌小琦会有何反应,看到凌小琦那么死心眼的爱着自己,心里暖暖的被填满了。可恨情绪都准备好了,脑袋当机,该死的还是想不出台词,只好拉住凌小琦,让她不要离开自己。
终于,想到了个非常委婉也比较另类的开场白。
嗯,大概没有人会在告白的时候问对象,你知道我喜欢哪个歌手吗。
「你是故意的么?」这次换凌小琦捏着祁筱涵的脸。
「什么故意?」祁筱涵眼珠转啊转,就爱装疯卖傻。
「你是故意的!」凌小琦腮上似笑不笑的,瞅着祁筱涵道。
祁筱涵看着凌小琦鼓着腮帮子的模样觉得甚是有趣,才发现原来自己有比较爱欺负凌小琦。
「其实醉酒也挺好啊,不过只准在我面前醉喔。」祁筱涵双手挂在凌小琦的脖子上,笑着说。
凌小琦夸张地瞪大眼睛,说:「哇,才刚开始就那么大的占有欲喔?」
祁筱涵勾起嘴角,坏坏一笑,道:「你都是我的人了,为什么不能占有?」
凌小琦顿时脸蛋连耳通红,似蹙非蹙的眉,似睁非睁的眼,才刚开始就这样欺负她,叫她情何以堪啊。
不行,不行,不能被祁筱涵吃得死死的,她一定要想办法反击。
想了想,凌小琦笑了笑,祁筱涵感到不妙想逃跑时为时已晚,凌小琦右手扣着她的腰,左手捉住祁筱涵的右手。
「你想怎样?」祁筱涵惊呼。
凌小琦一抹奸诈的笑容,笑得十分猖狂,揪住祁筱涵的手对自己上下其手。
是的,是揪住祁筱涵的手对自己上下其手。
「你、你、你……你干嘛!」祁筱涵吓得慌了。
凌小琦「噗」一声笑了出来,才停止动作,很厚脸皮地说:「你说要占有我啊。」
祁筱涵微腮带怒,薄面含嗔,盯着那笑得正乐的凌小琦,是要多不知害羞才能做出这样的行为,说出这样的话啊。欧卖尬!这是她认识的凌小琦吗?
提示:用普通话大声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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