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岩看着比一般猫还大点的小四：“这还幼年”？

“嗯，仔细看它的四个瞳孔还连在一起，成年以后就完全分开了，而且幼年的四瞳鬼狸嗜睡，成年以后好几天不睡也没事”。

“它有什么用”？

老陈气笑了：“你命都好到这个程度了，四瞳鬼狸是传说中的异兽，而严格来说它并不是猫，只能算是猫科，最大的能力是对于一切灵体都有所反应，并能识别其攻击性、攻击能力，据资料记载，它能定住灵体的魂魄使灵体在它面前跑不了而任其吞噬。”郑岩惊了：“这不是钟馗吗？”

“算是吧，成年以后基本上没有多少灵体能逃脱开它，不过它成长太慢，资料说十年幼年、四十年壮年、十年老年，而且只有在幼年才可能认主，成年后就死也不会认主了，同时它一旦认主至死不变，狩灵记录陆陆续续曾有人得到过，帮助很大”。

“这东西能活六十岁？”

“是的，有些异种能活的更久。”

郑岩很开心，捡到宝了，以前把它当做一个瞳孔发生畸变的黑猫，虽然比较神奇但没想到是这么个宝贝，其实现在他才第一次认真观察它的相貌，果然小四有些不同，似乎尾巴更粗一点、耳朵更尖更长、鼻子更红而且有鼻线。老陈毕竟见多识广，虽然比较羡慕但还不至于失态，因为此时焦瘸子的眼是纯绿的，嫉妒使他此刻面目狰狞。小四对他们这一行来说就是神器。老陈既然知道小四的存在自然明白了焦瘸子的意思，而此刻小四被弄醒以后看到焦瘸子的眼神很不爽，似乎有什么不好的回忆，而这个回忆的始作俑者就在门外，于是它抬起爪子闪电般就是一下差点抓到焦瘸子，后者一个急速的仰身才没被抓到，郑岩赶紧抱起它送给门外的猴子，小四这才又趴到他肩头上睡着了。

“四瞳鬼狸虽然是幼年，但是能震慑诸邪，同时守卫着鬼头机关的那个东西如果没有四瞳鬼狸将是个大麻烦，我本来做了两手准备但成功率不会很高，现在有四瞳鬼狸就简单了。”

老陈点了点头，确实四瞳鬼狸是个不错的筹码：“那说说你知道的情况吧。”焦瘸子喝了口茶，恋恋不舍的放下茶盏：“所有信息来自我们家祖传的一本书里，这本书源自宋朝，历经千年一直没有流失掉。关于这里的内容我就不多说了你们知道的不比我少，但是关于鬼头的事应该是从没流传出来，因为在我的家族中每一代只允许两个人知道。鬼头一共有七个，但开阳星有两个，我们知道北斗有两颗星现在很少有人知道，就是左辅右弼，左侧辅星其实是个连接器，将七个鬼头连接起来的，而七个鬼头一旦连接起来就形成玄武七杀：地狱之门就将打开！”

焦瘸子说的很严肃并不像是开玩笑，而郑岩看到老陈似乎是不易察觉的挑了一下眉，郑岩立刻确定：从神态就看得出——老陈知道，而且焦瘸子确实没有撒谎。不过地狱之门？开玩笑呢？焦瘸子在等老陈的反应，而老陈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想了一会：“你们对地狱之门了解多少？”

他果然知道！

“不知道多少，只知道它确实存在而且一旦打开就会有无数鬼怪涌入人间，原文是：“万鬼如潮”，这是个隐喻还是现实我不清楚，但书上是这么描述的，从书上的其他内容来看这不是虚无缥缈的迷信。”

“所以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

“必须阻止玄武七杀的形成，如果这个鬼头绝对安全就不要动它，同时改变这里的格局不要再养其阴气。”

老陈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来不及了，多年的滋养它已经成了气候，必须取出来放到我们总部镇压，而且最好你也把你那个送过来，我们有把握使它不会发生那种事。”焦瘸子想了想，似乎下了决心：“这次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但你不觉得把所有鬼头集合在一个地方是开玩笑？所以不但不能把我的给你，还应该分给我两个，我知道狩灵的实力很强，但我的公司也有足够的能力镇压三到四个鬼头。”他端起茶盏又喝了一口茶：“但是我也知道这不可能，你们不会把鬼头交出一两个来，所以我建议我们这次前期保持合作，但最终还是看谁有本事取出鬼头，胜者带走，毕竟那个机关这么多年也没人能打开，我们各显神通吧。”老陈看了看郑岩：“那不行，我们吃亏，因为最大的障碍是我们扫除的，而且有四瞳鬼狸在，我们出力更多。”

“话不能这么说，即使你们扫除了障碍，机关打不开有什么用？”

“你有把握打开机关？”

“可以试试。”

“你们拿到了龙符？”老陈的脸色忽然严厉。

“没有，龙符当时失踪了，找不到龙符持有人就没有龙符，这是没办法的事。”

老陈笑了：“你的先祖是焦十二！”焦瘸子苦笑一下：“先祖一直没有改姓，倒是被你猜到了。当年狩灵攻打城主府的时候先祖缴获了一些信件，里面提到关于鬼头的事，但是有一封信指出狩灵有被渗透进去的密探，先祖只能相信当时的带队首领，就私下和他说有奸细的事，出于谨慎并没有将鬼头的所有事告知，当时姓庄的首领为了保护他就安排他去云南守护一座大理国的王陵，后来发生的一些列变化导致我的家族逐渐脱离了狩灵，而后我们又辗转到了广东定居，直到现在。”

“那你怎么有把握打开机关？焦十二有别的办法？”

“先祖从信件中知道了龙符的大小、形状花纹，所以早就仿制出一把，但不试试谁都不知道能打开吗。”

老陈盯着焦瘸子的双眼看了一会，缓缓说道：“我现在不能立刻答复你，两个小时以后给你确定回复。”焦瘸子一笑：“好的，”起身跟郑岩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老陈低声道：“怪不得焦瘸子家族盗墓的本领这么高，当年的焦十二本来就是个盗墓的且本领高强，后来被招进狩灵并获得信任又学到了很多狩灵收集的盗墓手段，但他确实忠心耿耿经过很多考验，这次看来也不会有假，只不过他的这个子孙到底会不会保持这份忠诚和责任感就不知道了，依我看来存疑。”郑岩仍在疑惑中：“地狱之门是什么？是不是大量被关押的灵体被从某个地方放出来的意思？”老陈摇了摇头：“据我所知不是这么回事，就是一个门，打开后会有大量未知的东西出来，但是门在哪里并不知道，你三叔这些年主要忙的就是这件事。”郑岩无语，三叔知道这么大的秘密一点都没漏出来。

“这件事很复杂，我总觉得上面最起码有少数人知道些什么，但你三叔直接对上面负责，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

郑岩没有提醒老陈说漏嘴了，老陈上面直接是这一届首领没有别人了，但提到“少数人”这个词明显不是说的首领，这是说漏嘴把影子也透露了出来。老陈起身走了，说是要好好想想，猴子进来先看茶盏：“再来人能不能换套茶具？把我这瓷器当大白菜了？谁来都用。”沫沫赶紧坐在郑岩身边：“岩哥，我哥什么意思？”

“你哥提议和狩灵合作，没什么别的。”

“那太好了，”沫沫很高兴。

自从焦瘸子来了以后，沫沫虽然很开心，但是并没有换地方去对面和哥哥住一起，而是继续住在郑岩隔壁。不一会焦瘸子让黄伟国把她叫走了，小刀凑了过来：“岩哥，我看沫沫姐对你有意思啊。”郑岩笑了：“等回济南让你诺诺姐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到时候操自己的心去吧。”小刀扭捏：“我才不要女朋友，猴哥说带我去钓鱼，哪有空跟女孩子扯。”被老酒头带的小刀是个疯狂钓鱼迷，猴子早答应把济南周边所有能钓鱼的地方都介绍给他，还答应带他去青岛海钓，可把小刀乐疯了。一会沫沫就回来了，听小刀扯钓鱼的事，就在旁边欢呼：“我也去我也去，岩哥你教给我钓鱼。”猴子嘿嘿笑着：“你不回广州了？”

“我现在放假，还没去过山东，我要去大明湖看夏雨荷，去青岛吃嘎啦哈啤酒！”

猴子笑跌了：“这你都知道，不过大明湖没有夏雨荷，瞎鸡儿编的，你酒量行的话我带你去青岛哈啤酒。”沫沫又欢呼。

过了半个多小时老陈进来了，看他和郑岩有话说猴子他们就去了沫沫院里。

“对焦瘸子的话你有什么看法？”

郑岩边思考着边慢条斯理的说：“不可全信，里面有很多缺失的信息，不过大体就两点：一是他们一定的自信有能力取出鬼头并保护好；二是看来他真的相信地狱之门的存在并且想阻止它的开启。”

“当然，不管什么人听到地狱之门这种事肯定不会想过把它打开，但是总有一些人要开启它。”

“是建设这里的那些人？”

老陈点点头：“有你三叔在，你早晚会知道，建设这里的人是一个组织，这个组织跟我们斗了上千年，有时候战况激烈，有时候却销声匿迹几百年，对外它就叫“玄武”，信奉的是真武大帝，其实他还有一个真实的名字，但连他们内部人也大多不知道，他们总部很久以前应该是在西方的山里，现在早就融入各大城市，他们到处想办法集齐鬼头可以说对鬼头的了解远超狩灵，所以他们必然掌握最终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就需要用鬼头打开地狱之门。但狩灵的强大是他们所不能匹敌的，目前这个组织依然存在只是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以前他们想渗透进组织很难，因为狩灵只收有灵识的人，很难找，现在我们大量招收普通人，所以他们就有了机会，因而下一步的工作会很难做，焦瘸子家族毕竟是焦十二的后人，应该可以争取，他们这些年发展的还是很不错的，实力也很强。”

“那目前的情况下我们和焦瘸子合作还是比较明智的。”

“是的，先和他们合作吧，他想的太简单了，以为仿作一个龙符就能打开机关，要知道龙符最大的秘密可不是形状、花纹什么的，他打不开机关的，”老陈肯定地说。

两个小时以后，过来的焦瘸子被告知可以联手行动，先休息一天做些准备明天一起去城主府开启机关，而且就按焦瘸子说的办谁打开机关谁就取走鬼头，但从此以后两家必须互通有无，随时保持联系以告知对方鬼头的情况。为此焦瘸子准备了一份协议，厚厚的一摞，把老陈看的头疼，一看就知道焦瘸子这次是有备而来居然这么快就把协议准备好了，这么说来之前其实他并没有刻意隐瞒狩灵。老陈找人仔细看了协议，绝大多数是法律有关的东西，但也有部分是家族间的承诺，狩灵是可以碾压众多势力但也不可能轻易毁约造成口碑崩盘，而且老陈似乎对于鬼头其实也是有所怀疑，轻易不敢将其聚集到一起，协议就这么签下了，但双方都知道这其实就是一摞废纸，其作废的时间应该是在开启机关以后，因为万一没有开启协议还是可以继续生效的。

签了协议双方似乎和谐了很多，两帮人马也不再泾渭分明，毕竟狩灵的伙食要好得多，而且沫沫一直住在街这边，黄伟国也没事就在这边待着听候猴子使唤，俨然成了猴子的新跟班，一口一个猴哥喊得挺欢实大有要加入到猴子这边的架势。

开启机关的时间定在了两天以后，因为焦瘸子这边还有一个人没到，似乎是开启机关的关键人物所以都在等，结果才等了一天人就到了，看来是尽快赶来的，底下的人跟曾家春说对方似乎不是从已知密道进来的，老陈不动声色的布置人去查，而开启机关的时间也就定在了明天，这里虽然没有日月但时间还是可以确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