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劫

《血魔劫》

正文_第45章 狗盗岂只赚强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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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来到一个小镇,寻一家客栈住下,那掌柜的见左丘明和慕紫烟腰悬长剑,慕紫烟又是浑身浴血的样子,直唬得话也说不出来了。

左丘明好言抚慰道:“掌柜的,我们兄妹三人路途遇上强盗,让我们杀了,你先给我们准备三间上房,再拿些吃的来。”

那掌柜的股栗不已,急忙去准备,又把大师傅从被窝中拉了出来,为三人准备酒菜,然后便回到自己房里,在观音菩萨前大念起“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来。

慕紫烟看到掌柜的神情,已明了几分,失笑道:“这可不得了,一路上不知要吓坏多少人,只可惜没带换洗衣服。”

冰歆如道:“慕姐姐,你若不嫌弃,我这倒有几套衣服,你先将就着换上吧。”

慕紫烟这才发现,自己和冰歆如高矮、胖瘦差相仿佛,若不看脸,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笑道:“妹子,你心眼真好,给我作妹子好了,他就不敢欺负你了。”

冰歆如心头酸楚,忍了许久的泪水哗地一下流了出来。

慕紫烟大惊道:“怎么?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左丘明知道她是又想起言馨玉了,至于想到言馨玉为何一定要哭,也是揣摩不透,笑道:“她一定是又想到伤心事了。”

慕紫烟“啊”了一声,以为冰歆如是想起了故去的父母兄弟,笑道:“好妹子,过去的事不要再想了。”

拉着冰歆如的手回房去换衣服了。

有顷,一桌酒席已然摆上,虽不过是些家常菜肴,乡间野味,但三个人都饿极了,一顿风卷残云,吃得碗干盘净,左丘明把一壶酒也喝得点滴不剩。

慕紫烟笑道:“我们可都成大肚儿汉了。”

冰歆如却是左一眼,右一眼地向左丘明看个不止,左丘明欲待发问,已然明了其意,大是尴尬。

慕紫烟惑然道:“妹子,你天天守着他,还瞧不够怎地,他脸上又没长花儿?”

冰歆如笑道:“我是看看他的头变成多大了?”

慕紫烟不明所以,奇怪道:“人的头还能大能小吗?”

她只当是两人是说隐语,又看左丘明的光景,便疑心这事与自己有关,也不由得脸上一红,起身道:“你们慢慢聊吧,我可得回房好好睡上一觉了。”

冰歆如和左丘明相视一笑,也随后各自回房了。

清晨起来,吃过早饭后,三人又继续上路,行到一处岔路口,慕紫烟勒住马,问道:“你们二人意欲何往?”

左丘明道:“我们是要到师傅那里去。”

慕紫烟“嗯”了一声道:“是回清风山,那我们怕是不同路了。”

冰歆如问道:“慕姐姐,你要到哪里去?”

慕紫烟笑道:“我倒也没一定的方向,家师叫我在江湖上历练一番,我的东西还都在辰州,先回去取了东西,然后遵奉师命,四处历练去也。”

左丘明和冰歆如都笑了。

慕紫烟策马前行,忽又回身道:“妹子,我过几日送还你衣服。”

冰歆如忙道:“不用还了。”

慕紫烟已跑远了,冰歆如道:“慕姑娘这人也是很亲近人的,你怎么像是很怕她的样子?”

左丘明笑道:“你是女孩子,她当然亲近你,她初见我时,吓也把我吓个半死。”

冰歆如又问道:“可是你与人打斗拼杀时,从未怕过,怎会一听到凤凰宫三字便吓成这样,凤凰宫比死还可怕吗?”

左丘明沉吟道:“对许多人来说,怕是如此吧。不过我怕凤凰宫不

是怕他们的武功,也不是怕死。

“而是师傅再三再四的叮嘱我不许招惹凤凰宫,自有其深意,我只是不愿让师傅伤心就是了。”

冰歆如笑道:“没看出来,你倒恁的听师傅的话,看你的样子,可不像个听话的好孩子。”

左丘明道:“师傅虽然把我从小养大,什么事却都顺着我的性儿去做,从没告诉我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也许是顺其自然的道理吧,却单只叮嘱了这一件事,我岂敢不听。”

两人边行边说笑着,左丘明忽然想起,问道:“歆如,你昨晚为甚哭了?可是想起了言小姐?”

冰歆如道:“也是也不是。”她见左丘明定定地看着自己,又叹道:“我是有些挂念她,却也不至于想得流泪,我只是感到自己配不上你,你和慕姑娘才是天生地设的一对。”

左丘明气苦道:“你是诚心让我头痛不是?我和她是一对?你还是先拿刀杀了我的好。”

冰歆如听他如此说,醋意登减,佯嗔道:“美的你,你喜欢人家还未必愿意呢。也就我这个心眼实的土命人受你的骗吧。”

左丘明苦笑了笑,知道女人一到这事上,便全然不可理喻,惟有置之不理。

两人正骑马走着,眼前忽然都是一亮,却见一人正牵着马守在前面,不是徐小乙是谁。

左丘明拍掌笑道:“怎样?我说他会找上我们的。”

冰歆如也是满心欢喜,笑道:“小乙,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徐小乙见到这两人,更是欢喜得直跳脚,笑道:“我就知道你们在万马堂住不长,你们是不是也闷得受不了了。”

三人聚在一处,冰歆如又问道:“小乙,你怎么知道我们从这面走?倒先等在这儿了。”

徐小乙道:“我哪里知道,今早遇到几个人,相互搀扶着,上吐下泻得不成样子,口中只是骂公子歹毒,和什么凤凰宫的人使瘴害人,我这才知道你们出来了,原想从这条道回去寻你们,倒不曾想撞个正着。”

左丘明心中大笑不已,知道那些人必是以为中了瘴毒,故而大吃解毒药,以致上吐下泻不止,又见徐小乙背了一个好大的包裹,笑道:“小乙,这些日子又寻着什么宝贝了?”

徐小乙笑道:“也没甚出奇的,等找个地方我给你们看,你们喜欢的尽管拿去好了。”

冰歆如“哎哟”一声道:“咱们往前走,可别撞着昨晚那些人,还是绕道吧。”

左丘明道:“那些人现今怕是刀都拿不动了,怕他怎的。”

三人走出十几里,果然看到十几个人正坐在路旁歇息,四周满是呕吐之物,一个个眼凹腮陷,面色灰白,看来已折腾得快虚脱了。

那些人蓦然看见左丘明,尽皆骇然,一个个股栗不已,瑟缩成一团,左丘明却是看也不看他们一眼,扬鞭催马,径驰而过。

一路之上,徐小乙大吹特吹自己如何日走千家,夜盗百户,穿房越脊如履平地,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家埋在地下和藏在密室的东西毫不费力拿走。

冰歆如气道:“小乙,你又不缺银子,如何单做这事?就不好干点别的正经事儿。”

徐小乙搔头道:“我只会这个,别的什么都不会,也没兴趣,不干这个还干什么?”

冰歆如倒被他问了个哑口无言,左丘明笑道:“人各有志,盗亦有道,小乙要下手的人家多半是为富不仁之辈,小乙虽非劫富济贫,让那些人并非从正道来的钱财凭空而飞,也是一件大快人心事。”

徐小乙急着向两人

显宝,领着两人找了一家乡间客栈,进了房间后忙不迭地解开包裹,摊在桌上,笑道:“你们随便看吧,喜欢什么便拿什么。”

左丘明和冰歆如笑了笑,他们当然不会拿他的东西,却也不忍拂其好意,随手翻捡着,无非是些金银玉器,珍珠宝石之属。

冰歆如瞥眼看到一物,伸手去拿,小乙从旁看见,早先抢到手里,嘻嘻笑道:“冰姑娘,这东西不值钱,还是留给我吧,其余的你随便拿。”

冰歆如笑道:“小气鬼,哪个要你的,我只是看着有些眼熟,你给我看一看。”

徐小乙双手紧攥着舒了过来,道:“姑娘说话要算数,这件东西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犹豫了半天才松开手掌,不过是一条长命金锁,原是各家在孩子百日时给孩子佩戴的,有铜的,有铁的,这一条虽是纯金的,也并不怎样贵重,只是样式别致,打造工艺也极精巧,难怪徐小乙不舍得送人了。

冰歆如拿那金锁在手中,反复看了几遍,忽然捧在怀里,大放悲声,哭得涕泗横流。

左丘明和徐小乙都惊呆了,徐小乙连声道:“冰姑娘,我送给你了,你千万别哭,你要哪样我都给你,我再不和你争了。”

左丘明心知有异,忙问道:“歆如,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些说出来。”

冰歆如哭了好半天,才泣道:“这金锁是我弟弟的,他自小戴在身上,始终没摘下来过。”

左丘明道:“你不会看错?”

冰歆如只是抽泣,话也说不出来,又把金锁递给左丘明。

左丘明接过反复查看,在锁的背面刻有八个字“既寿且康,福禄绵长。”

却也寻常之至,旁有一行小字“恺儿百日,冰雄字”。

他脑中电光倏闪,劈手抓住徐小乙,喝道:“小乙,这东西从哪儿来的?”

徐小乙不知出了何事,唬得魂不附体,结结巴巴道:“公……公子,我……我……”却是说不出话来。

左丘明忙松开手,放缓语气道:“小乙,你别怕,只是一定要告诉我,这金锁是在哪得手的。”

徐小乙半天才缓过一口气来,委屈道:“你吓也要把我吓死了,我本来是记得的,可让你一吓,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左丘明深悔造次,柔声道:“小乙,此事关系重大,你一定要想起来,你先想一会儿吧。”

冰歆如此时也收住了哭声,只把那金锁在手中不停地摩娑着,两眼的泪水依然如堤决河溃,不可遏止。

徐小乙定了定神,忽然道:“我想起来了,是在离此不远的一个姓陶的财主家得手的。”

左丘明道:“你再好好想想,可别记错了。”

徐小乙道:“不会错的,这姓陶的财主别人都说他家富得流油,谁知我夜里进去后根本没看到值钱的东西,以为他一定是藏了起来。

“就四处搜寻夹壁、秘室什么的,夹壁倒真找到一处,里面只有这条金锁,我以为一定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他才藏得如此隐秘。

“回来一看才知道不过是小孩子戴的物事,值不了多少钱,只是喜欢它的样式,才留着的,却怎么会是冰姑娘弟弟的呢?”

左丘明也觉此事太过匪夷所思,便问冰歆如道:“这条金锁可是令弟一直戴在身上的?他年岁也不小了,怎会还戴这种东西。”

冰歆如拭了一把眼泪道:“我弟弟小我一岁,今年十七,他小时多病多难,这条保命金锁就没摘下来,有一个算命的说要戴到娶了亲后才能摘下,是以他便睡觉时也都戴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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