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取消，海蒂自然留下来帮佩珀筹备工业博览会的事情。

指望托尼来管这些实质性的事物可不现实。

事实上，不同于哥谭的某位知名不具的富豪花花公子。托尼在斯塔克工业的地位几乎等同于高级研究人员加上形象大使。

哥谭那位还要在巩固自己外在形象的同时处理公司的事务，托尼则是真的可以全身心放在玩和发明上——

他的天才脑子用来管理行政事务而不是搞发明，那简直是暴殄天物。至少，托尼本人和他的员工都相当认同这一点。

也许除了佩珀。

助理小姐觉得与其让托尼把时间花在和女人打情骂俏上，不如用来管管公司。反正以他的智商来做这些事情根本花不了多少时间。

当然，从现在的状况来看，助理小姐的努力达成的效果微乎其微，托尼依旧情愿当一个机械的签字机器。

这种怠惰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毕竟托尼还时常试图怂恿佩珀直接代替自己签字——尽管还没成功。

不过按照剧情来看，说不定不久之后托尼就能成功摆脱公司的事务了。

海蒂陪着佩珀汇总各个部门传上来的各类文件，一边忍不住胡思乱想。

时至黄昏。

“佩珀，有吃的吗？你的老板快饿死了。”托尼人还没有出现，声音就从通往工作室的楼梯下传了过来。

他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出现在办公室里，看见海蒂，脚步一顿。

托尼的食物这段时间都是海蒂在负责。佩珀的目光转向海蒂。

完蛋，他还拿着叶绿素汁。

托尼的大眼睛惊慌地转了转，当机立断把自己手里的水壶放在吧台上，快走几步挡在前面。

“海蒂？”他大声试图转移海蒂的注意，“我记得你现在应该是在哥谭？”

“韦恩的宴会取消了。”佩珀回答，“托尼，韦恩的宴会明明是在三天后举行，海蒂完全可以留下来帮我完成一些工作再出发。”

“你不懂，去宴会总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提前几天去才能好好挑一挑礼服嘛。”托尼眼睛转悠着，义正言辞地回复。

他的手指在背后摸了摸水杯，确定它完全被自己挡在身后。

“去哥谭挑礼服？”佩珀看起来要气笑了。

“吃的在吧台下面的冰箱里，我帮你拿。”海蒂突然开口。

“不用！”

两个对话的人猛地把目光转到海蒂身上。

佩珀正想说海蒂整天帮着托尼，就又被托尼剧烈的反应吸引了目光。

她狐疑地盯着男人直看。

托尼向来不喜欢听说教，这次有海蒂帮忙打岔，他居然也没有趁机转移话题？

托尼暗暗瞄她一眼，假装自己仍然沉浸在上一个话题里：“在哥谭挑的礼服才会符合那边的人的审美嘛，当然要提前去！”

“说得好像哥谭不属于美利坚一样。”佩珀立即成功地被转移了注意，“能有多大的审美差距？哥谭的治安……”

男人心不在焉地听着，手指在背后摸索着水杯，把它取下来，藏在身体和吧台之间的缝隙里。

佩珀还在略带恼怒地指责托尼让海蒂面对不必要的风险。

海蒂站在原地犹豫片刻，还是准备去帮托尼拿吃的。

托尼被说几句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一直饿着对身体可不好。

她刚一动，就被一直警惕的托尼发现了。

“海蒂！”

他昂起下巴：“我想吃甜甜圈。”

佩珀说教的话一顿，目光在两人之间巡梭，皱起了眉。她隐约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秘密，还是合伙来瞒着她的那一种。

托尼没看佩珀。

“现在吗？”海蒂停下脚步，她面对托尼的时候一向没多少底线，可闻言还是有些不赞成。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问：“现在开车去买回来可能要等很久，你要不要先吃点别的东西垫一垫？”

小粉丝相当真诚：“饿着肚子很伤胃的。”

托尼不由有点心虚，不过相比被海蒂看出钯中毒……

“你快点回来就好了嘛。”他任性得理直气壮，“我现在不想吃别的。”

“那我让我朋友帮忙看看。”

海蒂只想着怎么能让托尼早点吃上东西，半点不怀疑地就出去了。

眼看着她脚步匆匆地出了办公室，佩珀把目光投向靠在吧台上的托尼。

“你今天很奇怪，托尼。”

啊，佩珀可比海蒂不好糊弄多了。

托尼眨巴两下眼睛：“可能是因为还没睡醒？”

他的助理的眉毛立即皱了起来：“你平时可不会这么说。是出什么事了吗？”

咦，说错话了吗。

这下托尼眼睛也不眨了：“能有什么事？当然没事。”

又像是平时的托尼·斯塔克了。

佩珀仍然有些怀疑：“真的没事吗？”

“当然。”托尼说，“我才是托尼·斯塔克，我自己最清楚自己平时怎么说话。”

他说着，挺了挺胸，顿时又理直气壮起来。

佩珀只看见托尼胸口的反应堆闪闪发光，衬得托尼的小表情也颇有几分可爱。

她嘴边的质疑便没有出口。

“那么我们可以谈谈关于斯塔克工业博览会的事情了。”助理小姐心平气和，“这些都是我和海蒂做出来的预算，会场的设计安排都夹在里面，你可以看一看。”

托尼确实想要看看会场的安排。

不过，他还在身后藏着自己的叶绿素汁呢，被佩珀看到一定会起疑的。

“按照老头子留下的设计来。”他这样说，“对，就我办公室里那个。反正我负责签字就行。”

就知道他不愿意干活！

佩珀怨念地翻了个白眼。

托尼瘪嘴。

——别以为躲起来偷偷翻他就没看见！哼！

不过还是先把自己的小尾巴搞定比较要紧。

他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

下次！下次一定要一起讨回来！

托尼把水壶放回吧台上，愤愤地想着。

佩珀在翻看交上来的几分策划。还叫智能管家调出霍华德·斯塔克留下的博览会布局进行对比。

托尼溜溜达达地走到她身边。探头——

“我觉得这个就不错。”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佩珀手一抖，怒气冲冲回头，就看见顶头上司无辜地回视。

托尼像是自己完全没有在干坏事一样，继续对着她手上那份设计图指指点点，颇为志得意满。

“这个大平台可以用来举办开幕式，设计成露天的，我可以穿着盔甲从天而降，一定嗨翻全场！”

“是的，还要请一群舞蹈演员，就像上一届那样。”佩珀接口。

托尼猛地转向她：“好主意！就这样办！”

“她们可以负责热场！谁不喜欢漂亮姑娘呢！”他说着，手掌一合，“你知道吗？我觉得最好请二十个。不，三十个……越多越好！”

“反正我不差钱！”

佩珀被噎得一梗。

感情托尼一点也没听出来她是在反讽。

该说斯塔克的爱好真是一脉相承吗？

想到第一届斯塔克工业博览会的录像，好像突然又很能理解托尼的爱好了。

办公室里，佩珀在托尼的插科打诨下开始思考基因对一个人巨大的影响力，而海蒂……

海蒂实实在在地担心回去晚了会让托尼饿肚子。

好在她亲爱的房东小姐就住在甜甜圈店的隔壁，凭借西莉亚的玛丽苏光环，提前拿到一份甜甜圈完全是小菜一碟。

——就是打扰西莉亚打游戏，可能回家之后会被唾弃重色轻友orz。

但是……可是……

在托尼面前，这根本不是一个选择题。

海蒂等着西莉亚的电话接通的时候默默地想。

反正，这本来就是事实……西莉亚应该早就习惯了，嗯。

胳膊肘往外拐什么的，才没有呢。

哪个正常人的胳膊肘能往外拐？她的胳膊又没有脱臼。

海蒂不由自主地学起了托尼的歪理。

拨号的铃声响了几秒便接通了。

“喂？海蒂？”

西莉亚电话里的声音出奇的没有被打扰的恼怒。海蒂松了口气，如果没有打断西莉亚玩游戏，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她飞快地把事情说了一遍，拜托西莉亚把甜甜圈带到斯塔克工业附近。

倒不是海蒂不愿意去接，而是西莉亚过来会更快——在对方的人生里，可从来没有堵车和红灯这样的东西，开车永远如德芙一般丝滑。

“可以。”大约因为没有沉迷游戏，西莉亚答应得很爽快，“我会离远一点，免得遇见斯塔克之后出什么意外。”

……

没过二十分钟，一辆吉普出现在了海蒂和西莉亚约定的地方。车窗里飞出一盒打包好的甜甜圈，稳稳地落在海蒂怀里。

她抱着还温热的盒子，看着车里带着墨镜一身朋克打扮的西莉亚。

想到自己平时开车上班要一个小时的路程——这就是普通人的心酸吗……

海蒂还没来得及吐槽，后面的车窗也滑了下来，露出几张明丽的笑脸。

“海蒂——”

几张面孔各有特色，但无一例外都是超过平均水准的美人。

“……”海蒂连吐槽的心情都没有了，简直是死鱼眼在看着这一群人，“你们就不怕碰上托尼他们吗？”

“不怕，塔特在看着呢。”

坐在后座的塔特眼里闪过一道流光，她抬起头：“你好，海蒂。”语气平静无波，像极了托尼的智能管家。

她也确实是一个AI——或者说，穿越到人类身体里面的AI。嗯……托尼的女主之一。

看着这一群人，全是托尼的同人女主，各自都有擅长的领域。与她们比起来，海蒂本人大概就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菜鸡。

她憋了又憋，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能叮嘱这些大佬的。沉默半晌：“你们高兴就好。”

“联盟公费出去旅游！你要不赶紧请个假一起来？”

西莉亚坐在驾驶座上大声邀请。

她眼睛亮晶晶的，满脸都是快活的气息，看上去耀眼至极。

海蒂看了西莉亚一眼，不由自主地被感染着露出一个笑来：“不了，我还要上班呢。”

“斯塔克有什么好的。”后座冒出一句话，“海蒂可以来当我的助理嘛。”

海蒂闻声看去。是凯茜，在同人里，她的公司后期几乎能和斯塔克工业平分秋色。平时的性格也是标准的霸道总裁。

以她的性格，说出这样的话实在不奇怪。

“就是，就算不去工作，我们也养得起你。”

这……

海蒂看看她们。

面前这辆车里面随便挑出来一个都是有钱人，就算没钱，那也是分分钟就能变有钱的那种。要养她一个人确实轻而易举。

这就是女主们的力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