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他了？”

“巴基在哪？”

“别着急，反正这么大个人，一会儿不管也不会出事。”托尼按住激动的史蒂夫。

“我那个便宜闺女呢？”托尼问，“只有那家伙一个人？她没在老冰棍二号旁边？”

史蒂夫的这个老朋友，居然能耐到能够逃脱金龙的追捕？

托尼不太相信。

不说别的，靠着辛西娅的追踪能力，他们都快掏空大半个九头蛇了，根据评估来说，萨卡的能力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检测到萨卡小姐的踪迹。”智能管家说，“巴恩斯中士身边只有一位年轻女士。”

说着，他把萨卡的图像清晰化，投影到几人面前。

眼熟的金发金瞳，即使是在哥谭昏暗的街道上，也好像被镀上了一层浅淡的柔光。

金龙自带的闪光效果让人第一时间将注意力放在了她金丝一般的头发上，复仇者们随即才注意到勾勒出女性漂亮曲线的皮衣皮裤。

不像是之前全身金色调，皮衣皮裤出奇地变成了和托尼战甲类似的金红两色。

金色打底，红色勾勒出身体的曲线，宽大的腰带在腰间随意缠裹两圈，不仅不显得臃肿，反而更突显了萨卡柔韧有力的腰肢。

机器识别不出来，复仇者们却是第一眼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这样熟悉的闪光特效，还有一脉相承的配色……

果然不愧是亲父女【划掉】，说不是萨卡都没人相信。

“她看起来比你高。”鹰眼无意识射出一箭。

……扎心了。

托尼脸一黑：“只是比例好而已！”

好在在场还有两个人的注意力是在正事上。

“我们最好尽快把他们带回来。”史蒂夫皱着眉，“萨卡并不那么可控……巴基也还没恢复记忆。”

带着一点点私心，美国队长指出事实：“巴基之前的身份……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巴基之前是什么身份？

大约就相当于一把杀伤力巨大的木仓，被各个势力抢来抢去，用来执行一些比较危险的任务。

虽然说现在男人恢复了自我意识，但谁知道那些势力是不是还藏着什么手段，能把他重新变回合格的‘武器’。

娜塔莎倒是没那么紧绷：“萨卡会盯着他的。”

“我倒是觉得我们应该缓缓。”她说，“金龙现在显然并不完全信任我们，有她在旁边，就算把巴恩斯带回来，萨卡想要带他走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她想到萨卡靠着幼化的面孔就把整个复联骗过，对金龙没有一点低估。

“现在她对我们没什么敌意，不如暂时先观察着，想办法取得他们的信任，再讨论给巴基恢复记忆的事情。”

“不要忘了，她还知道关于‘女主角’的事情……”

提到这个，史蒂夫也不说话了。

他们一直担心‘女主角’们是某个未知力量想要侵占地球的前兆，偏偏一直得不到更多相关的消息。

听娜塔莎的意思，显然是觉得金龙知道一些线索。

在整个世界被入侵的可能面前，别的东西确实可以暂时放放。

“我们该怎么取得她的信任？”

几人默契地跳进下一个议题。

托尼看了一眼投影出的画面，不信邪地又瞄了几眼萨卡被皮裤包裹的长腿。

……是比例问题，绝对是。

想着，智能管家很体贴地又切换到下一个监控镜头。

“他们准备干嘛？”

镜头里，巴基领着萨卡一个拐弯，走进了街口的一个小酒吧里。

“哥谭。”巴顿耸耸肩，“你知道，没有哪个城市比那里更猖狂。”

他比了个手势。

托尼：……

Fine，史蒂夫的好基友不仅拐走了他的便宜女儿，还带着小金龙跑进了某个进行地下交易的酒吧。

新上任的便宜老爸一时有点心情复杂。

监控里的女人无疑是成年了，但是就在不久前，她还是个三头身的小豆丁，穿着蓬蓬裙，软乎乎的被他抱在怀里来着。

——感觉就好像别人家的野小子带坏了自家的小天使。

想着，托尼忍不住瞪了史蒂夫一眼。

？？？

美国队长摸不着头脑。

“他们应该是缺钱了？”鹰眼不确定地推己及人。

“缺钱？”纽约首富嗤之以鼻，“萨卡有一整座金山！”

“但是金山不能花。”娜塔莎同样很熟练——以前做任务缺钱的时候，她也没少和这样的地方打交道。

“她还有我的卡！”托尼翘起小胡子。

“也许她不会用？”

史蒂夫：“……”

他看了看失去一人一龙踪迹的监控画面，又看看在旁边讨论得热火朝天的队友们。

“J？”美国队长不确定地开口，“酒吧里面没有监控吗？”

“正在破解对方的防火墙，队长，”AI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和，“请稍等十秒。”

十秒。

足够几个复仇者不服气地拿自己下个月的工资打赌了。

——这里是特指某位钢铁侠和某位鹰眼，两个人为了金龙到底缺不缺钱的问题互相瞪眼，最后愤愤地提出了赌约。

娜塔莎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出了两人的战局，抱着胸站在一边围观这场闹剧。

“恕我直言，”托尼很不屑一顾，“你们的工资都是我发的，赌不赌又有什么区别？”

“就说你敢不敢赌？”巴顿发出嘲笑，“你不是怕输吧？”

“其实……让一让你，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我们是战友不是？”

怕输？

钢铁侠会怕输？

“我还不是怕你没了工资，下个月要找我蹭吃蹭喝！”托尼愤愤，“赌就赌，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正说着，画面一跳，巴基从口袋里摸出萨卡交给自己的几枚金币，正和酒吧的酒保说着什么。

没一会儿，男人从酒保手里接过一沓钱。

托尼：“……”

他转向史蒂夫，满脸同情：“队长，不是我说，你对冰棍二号也太小气了……看孩子都穷成什么样了。”

史蒂夫：？？？

不是，为什么背锅就想起要找我了？

哥谭的两个人并不知道复仇者基地发生的一切。

从小被养在宫廷，金龙见过人间富贵，对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却相当新奇。

她堪称好奇地看着巴基和酒保几句话谈妥了金币的出售价格，从对方手里拿到一叠人类货币。

巴基原本还想买一把木仓，看了看萨卡，又打消了念头。

——有一只龙在身边，还需要什么木仓？

就算是为了逃跑，木仓也打不破萨卡的防御，只会增加他自己的负担。

这想法没什么毛病，但放在酒吧的其他人眼里，就不是同一个意思了。

到了哥谭，跑到这种地方换钱，还不记得带上几把武器。

这肯定是个冤大头。

萨卡的好奇也被他们解读成了有钱人的新鲜感——打扮得这么光鲜，又有钱，肯定是富家小姐和情郎私奔的剧本。

没见那男的还一直把女人挡在身后吗？

巴基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行为还能被这样解读——他只是担心萨卡会一言不合把酒吧掀了而已，毕竟龙族贪财的声名在外，萨卡又一直对于自己财宝相当看重。

他把钱收进自己口袋，怀着金龙可能下一刻就会暴起的担忧，飞快把她拽出了酒吧。

失忆的前武器怀着和平友好的想法，别人可不会这么想。

他们只把男人的迅速逃离当做怯懦。

在复仇者们的注视下，巴基带着萨卡离开没多久，就有好几个人在整个酒吧若有若无的视线中从酒吧门口离开。

小声的窃窃私语在智能管家的扩音器里听起来如此清晰——他们在说这些人‘交好运了’。

复仇者：“……”恕我们不敢苟同。

萨卡跟着巴基走。

如果是在野外，她有自信靠自己护着这个人类——当然，在城市里，金龙也有同样的信心。

不过毕竟是人类的城市，作为金龙的她才是真正的外来者，萨卡也就任由巴基来指挥两人的行动。

……反正出了事还有自己兜着呢。

想着自己之前那个承诺，萨卡悠闲地跟上巴基的脚步。

哥谭的监控并不是遍布每一个角落——就算原本是，没过两天也会因为各种各样奇怪的原因被损毁。

托尼怀疑，要是哥谭真的有哪个地方能看到全城的监控，那只可能是蝙蝠侠的蝙蝠洞里。

——难怪说蝙蝠侠是个控制狂呢。

你看他托尼·斯塔克，他有监控整个纽约吗？

没有！

破不开蝙蝠侠的防火墙，智能管家直播的监控画面上没多久就失去了巴基和萨卡的身影。

“有人跟着我们。”巴基说。

失去记忆，他的战斗本能却没有丢失。男人敏锐地感觉到身后鬼鬼祟祟的脚步，听声音，人数还相当不少。

哥谭。

巴基忍不住在心里笑了一声。

作为武器的时候，他在这个城市呆的时间最长，因此进入熟悉的城市，那些年的记忆就模模糊糊地浮现出来——这可比天天呆在复仇者联盟，对着史蒂夫头痛欲裂舒服多了。

巴基印象里，自己当时是被哥谭众多地下势力来回争抢的武器，但不管他当时是谁，这些小混混都是没有资格，也没有胆量跑到自己面前的。

……找回自己的身份之后，倒是多了点新鲜体验。

不过哥谭就是这样——这样不断陷落的城市。

他在没有监控的位置里站定：“可以出来了。”

这是难得的一片空地，很适合大展拳脚。

即使金龙需要变回原形战斗，也绝不会波及到周边的房屋。

想着，巴基扫视一圈周围的平房——都是普通的仓库，即使波及到，也不会造成什么杀伤。

哥谭的混混都是有眼力见的，他们很容易就能分辨出哪些人惹得起，哪些人惹不起，否则也没办法在藏龙卧虎的哥谭生存到现在。

巴基发现了他们的行动，却到了这里才点出来，这当即让一部分谨慎党收回了脚步。

——对方不是傻大胆，就是真的有什么底气。

剩下的一部分看了看打扮得光鲜亮丽的萨卡，迈着脚步上前。

不过态度还是谨慎了些，把原本藏在身后的木仓举了起来：“交出你们身上的钱，还有金币——嗷！”

巴基掰着他的手，男人吃痛，扣着扳机的手指一缩。

“砰”地一声木仓响。

但拿木仓的手早就指向天空，自然什么人都没伤到。再准备反击时，手里的木仓已经被巴基卸了下来。

巴基反手一敲，极其娴熟地让对方昏过去。

再回头看，萨卡张着翅膀，周围的人警觉地围着女人，脸上显然已经有了怯意。

两个男人生死不知地倒在墙根，满脸是血。

大概是把萨卡当成软柿子，结果被金龙一翅膀扇飞了。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气。

萨卡：“还活着。”

她好像能看透巴基的想法似的说。

金龙不动还好，一动，立即打破了周围的平衡。

混混们脚步一错，掉头就跑。

巴基专门找的空地转眼空无一人。

萨卡撇撇嘴：“他们倒是把这两个家伙也带走啊。现在还得我们出医药费。”

她指的是瘫在墙角的两个家伙。

萨卡走过去，小声嘀咕：“你们人类真是脆弱。”

她明明特意收了力气，还被打成这个样子，真没用。

碰瓷来的吧？

巴基却没动，他站在空地中间：“我好像听见什么声音。”

说着，他警觉地看过去。

隔着两三排平房，一伙人偷偷摸摸地运送着一个个煤气罐：“小心点，动作快。”

说着，领头的若有所觉地一抬头，对上了巴基打量的绿眼睛。

两个人隔着五十几米的距离对视。

咦——

这不是被哥谭那群家伙偷跑的组织财产/最开始天天在自己面前晃的八爪鱼吗？

九头蛇哥谭分部总负责人/巴基同时想道。

搞他，还是不搞，这是一个问题。

两个人的想法再次同步。

这其实不是问题。

想到站在自己身后的金龙，又想想对方掌握的洗脑方法，巴基顿时定了注意，一个跨步就对着九头蛇们冲了过去。

负责人顿时一慌。

虽然他没拥有这财产多久，但还是清晰地记得对方那以一敌百的杀伤力，当即扯着喉咙：“备战！！！”

原本搬着的煤气罐当啷落地，九头蛇们摆出戒备的姿态。

五十米冲刺要多久？

对于没怎么锻炼过的人来说，也只是几秒钟的事情，何况是注射过血清又训练有素的巴基？

没有两秒，他就已经冲到了九头蛇们面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他靠近的九头蛇发出怪叫，掉头就跑。

巴基动作一停，还没来得及疑惑，就看见一条手臂粗细的金龙尾巴对着自己的面孔横扫而至，他瞳孔顿时一个收缩。

面前全是金龙虐菜一般殴打九头蛇的画面，巴基可怜巴巴地左右躲闪着，生怕被探到面前的龙尾或是龙爪波及。

心脏砰砰直跳，紧张得好像下一刻就会爆开。

他忍不住喘了两口气。

萨卡：……

她站在原地，看着巴基刚冲过去，就失了智一般地左躲右闪——那伙敌人也是一样，好像他们的同伴都变成了什么可怕的怪物。

那满脸惊恐的样子，金龙看了都有些同情。

——明明那个精神攻击就是从他们搬运的那些罐子里面释放出来的。

萨卡叹了口气：搬运个罐子都能放倒自己，这些人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