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失控

《婚后失控》

第 8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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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后的复试, 林微云凭借扎实的功底和精湛娴熟的技艺,成功被录取为央团实习生。

而自从进入央团后,她周末一有时间就飞去了北市, 跟着杨树泽熟悉团队, 有节目表演时, 还会去现场跟着学习, 平日根本没有多少休息时间, 放寒假后,她甚至直接留在了北市,只在工作室有排练时, 才会回来。

年尾将至, 温庭深也是忙得各地飞,国内还算好,当天都会陪着她在海城或者北市,但每次去国外出差, 没个三五天都回不来, 这次去纽约,更是一周都没消息,林微云已经好几个夜晚一个人渡过了。

就连孟其姝都忍不住调侃他们这新婚夫妇:“说异地恋都小瞧你们了,你们应该是跨国恋!”

林微云被她气得直怼人:“对,比不上你跟关老师恩爱,上班下班都黏着!要不要让小小苏给你们买个502胶?”

孟其姝听得哈哈大笑, 随即电话那头, 传来关跃亭的声音, “孟老师,吃早餐了。”

“来了~”孟其姝转头又对林微云道:“关老师煮了早餐,我不跟你说了, 吃面条去咯!”

某人的声音在御姐和小女人之间来回切换,让林微云无语凝噎,真想当面给她表演一个翻白眼技术。

“够了哈你们!”

“妹妹,你就当清早吃个早餐吧!”孟其姝哈哈大笑挂了电话。

林微云从床上下来,因着时差,又不能骚扰某人,只能阴暗爬行。

今天小年,乐团在国家大剧院有一场年度演奏会,林微云作为刚入团的实习生,还不是正式演员,不能参加演奏会,只能以学习和观摩的身份去跟着,但她早上七点就从家里出发,去了大剧院。

当天结束最后一场表演时,已是晚上八点。

林微云听得太入神,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时,杨树泽从后台出来找她。

今年的年夜饭是跟乐团成员一起吃的,今天表演的老师们包了几个包厢,一来是给今晚的成功表演庆祝,二来也是欢迎几位新入团的实习生,三来庆祝新年快乐。

林微云作为后辈,难免要敬酒,一圈下来,已经灌了好几杯。

这种场合,杨树泽也不好替她,有些抱歉地望着她。

林微云则偷偷跟他说:“你放心,我最近在练酒量,已经可以hold住了。”

在座的新实习生也不止她一个人,旁边坐着的小姐姐也已经昏沉了些,她话还没说完,小姐姐坐下的时候,手臂不小心打翻了她的茶杯,滚烫的水直接倒在手机上。

“对……对不起!你快看看手机有没有问题!”

一阵尴尬声中,林微云无奈笑了笑:“没事,我看看……”

她也是按了下屏幕,直接是黑屏的,正想开机看看,杨树泽却连忙阻止了她。

“别开机,明天拿去维修看看吧,万一进水了还能修,现在开机就直接坏了。”

林微云懵懵点头,那新同事一再道歉:“抱歉,微云,你明天看下要是坏了,维修费用多少,我来出,是我太激动了,打翻了茶杯……”

新同事是个漂亮的小姐姐,刚研究生毕业,团里吹笙的。

小姐姐原本还蹙着一张脸,大概是心疼自己的大意。

都是刚入社会的小姑娘,林微云理解她的心情。

便笑着宽慰她:“没事的,我这手机也是老古董了,用了好些年,正打算要换来着。”

她这话说得不假,最近由于练曲拍了很多视频,这台破手机已经完全没有内存支撑她继续录视频了,温庭深也早说了要给她换手机,只是她有拖延症,没空出时间把里面的视频导出来,所以就一直将就着用。

“是我的问题,你要是换手机,费用……”小姐姐语气真诚,是真心想要赔偿。

林微云依旧摇头:“坏没坏还另说呢,我迟早要换的,只不过把日程提前了几天,正好过年的时候,我有新手机用,得亏你这么一倒,解决了我的拖延症!”

她这话让人听得十分舒服,那小姐姐也感激地看着她:“你人真好。”

这段小插曲过后,饭局继续。

他们刚结束一场演奏会,前辈们中途难免会指出这场演奏会的不足之处,兴致来了,还会拿出各自的乐器,复盘今天的节目,有的甚至直接现场改编起曲子,效果竟然真的不错。

林微云也算见识到了何谓大家,那就是灵感大于一切,知不足则改。

等这场饭局散场时,已是晚上十点。

有些上了年纪的前辈们已经喝得酩酊大醉,需要人扶着才能离开,而作为乐队中的青年代表,杨树泽几个年轻男子不得不来回跑了几趟,先把前辈们都安顿好。

“林微云,你家人会来接你吗?”

林微云趴在桌上醒神,闻言抬头,皱了下眉。

她原本跟温妈妈说好,提前一个小时给家里司机梁叔打电话让他过来接的,但这么一折腾,也给忘了,摸出手机想打个电话,又发现手机开不了机。

杨树泽见状,直接叹了口气:“那你在这里等着,我把郭老师送上车,回来接你。”

说完,熟练地弯下身,扶起趴在桌上不省人事,嘴里却还不忘唱两首走调小曲的老郭,扛上肩就往外走。

这两年,他已经习惯了这些老师们的作风,别看平日里正儿八经的,但每年年尾庆祝狂欢的时候,凑一起谈天说地时,二胡一拉,喇叭一响,琵琶一弹,氛围就上来了,咿咿呀呀两句就忍不住多喝两杯,偏这些老顽童们又都不胜酒力,一个一个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让人无奈得很。

杨树泽上下跑了四趟,再回到林微云那个包间时,却见里面人都走空了,不见人身影。

摆在椅子边的琵琶也不见了,看样子人是清醒离开着。

“林微云?”

他连忙跑到楼梯间,看着下降的电梯,已经快到一楼了,深吸一口气,背着琵琶盒和背包,一口气从四楼跑了下去。

果然在饭店门口看到站在寒风里的林微云,正安安静静等着什么。

“你怎么下来了?”杨树泽上前劈头就问,刚刚可把他吓死了。

林微云眨了眨眼:“我家司机会来接我呀。”

“真的?”杨树泽不放心:“你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你先生?”

林微云瘪了瘪嘴:“他还在纽约出差!”

“那……你家人呢?”

林微云掏出手机,对着黑屏按了按:“妈妈不接电话……”

杨树泽:“……”

确定下来这姑娘是真醉了。

“外面冷,你先跟我去里面大堂等着。”杨树泽拉着她背上的琵琶盒,将人往饭店里面带。

林微云不肯:“梁叔来了会看不到我。”

倒是还有逻辑。

杨树泽笑了笑:“我给他打电话。”

林微云这才跟着他回了饭店大堂。

杨树泽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后就联系夏禾,说道:“好在那次在海城,我留了你朋友的微信,不然今天我也没办法了。”

林微云好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敲自己手机屏幕,嘴里含糊不清:“……温叔叔,快接电话呀……”

杨树泽直接给夏禾打了个视频,说清了缘由,让她联系一下温庭深,或者把温庭深的电话发来。

那一头,夏禾一想到林微云那绵薄的酒力,就哭笑不得:“那就麻烦杨师兄了,我跟她老公说一下,等会让他联系你。”

然而视频刚挂断,杨树泽手机就进来一个陌生电话,归属地是海城的。

他惊讶于这速度,按了接通,听了两句,下意识看向林微云。

林微云正气呼呼搓手机,听到杨树泽说“你先生找你”时,诧异抬头,伸手接过手机,神色好像一瞬间就清明了。

温庭深已经在纽约出差一周了,知道这次时间会很长,但林微云也没想过他能在小年夜赶回来。

但手机刚放到耳边,便听到那边久违的声音,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林微云喝了点酒,情绪有点低落,此刻在听到丈夫温柔的声音后,顿觉得莫名委屈。

今天这样特别的一天,她其实很想他能早一日回来的。

只是这样矫情的念头,是属于醉酒的林微云,不属于清醒的林微云。

“你在哪儿?”她吸了吸鼻,是刚刚冻得难受。

“我现在过来,你在饭店里乖乖等着,二十分钟就到。”

可林微云一听到他要过来,怎么可能会乖乖在里面等着,挂了电话后,把手机扔给杨树泽,起身就往外面走。

“林微云!”杨树泽无奈追了上去。

天寒地冻的,他只得陪林微云站在门口,知道怎么劝也劝不回她。

寒风习习,这二十分钟对林微云来说,甚为漫长,甚至将她的醉意都吹散了些,整个人又突然清醒过来了。

“杨师兄,你怎么还不走呀?”

杨树泽:“……”

总不能说,他是在这里陪她看月亮吧!

这时,一辆布加迪冲破夜色,缓缓驶来。

林微云一眼瞥到,激动地挥舞着双手,“我老公来了!”

这辆车是温庭深为了庆祝她进入央团,给她买的祝贺礼物,方便她在北市出行,只是林微云觉得自己车技不佳,生怕剐蹭到了,所以平日很少亲自开。

即便是醉着,她依旧一眼就认出来了。

车后门被推开时,温庭深穿着黑色长款风衣走下来,林微云迫不及待跑下阶梯,要不是背上琵琶太重,她估计会三步两跳跑到他怀里。

“你怎么突然回国了呀?”

温庭深第一时间拿下她肩上沉重的琵琶盒,提在手里,她才扑入他怀里,被单手抱起。

只是两人衣服厚重,除了气息,很难感受到彼此的温度,直到他的掌心覆在她冰凉的脸颊上摩挲了片刻,才升起一股温度。

“本来想给你惊喜的。”

结果半天联系不到人,回到家问了母亲,才知道她跟乐团去大剧院表演了,又打电话问了外公,得知按照央团历年的习惯,小年夜表演结束后,都会去酒店聚餐,只是不知道聚餐酒店定在哪里,他转而又联系了远在国外的孙老师,问了杨树泽的电话,才联系上人。

而他跟杨树泽挂了电话后,才看到夏禾打来的未接电话和信息,知道她喝酒了。

林微云自然不知道这一波折,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唇,笑着说:“我喜欢这个惊喜。”

温庭深尝到了一丝酒气,想起夏禾的信息,挑眉问她:“喝了多少?”

林微云竖起一根手指:“一点点。”

实则是一整瓶,但是她不敢说,怕被他打屁股。

温庭深自然不信,只是也没多说,只是用温热的掌心覆着她冰冷的鼻尖轻柔搓着,心疼她这个模样,像极了酒店旁堆的小雪人,脸蛋雪白,鼻子都是红通通的。

北方的冷跟南方的冷不太一样,出了室内就如坠冰窟,像她这样清瘦的南方姑娘,不一定能承受住这种寒冷。

他也不想让她在外面多待,生怕把她冻坏了,揽着人便要进车:“回家吧。”

林微云坐进去后,忽然想起什么来,正要推开门,便见温庭深回头看向杨树泽那边方向,似有话说。

杨树泽也走了过来,一脸歉意:“温先生,今天实在抱歉,老师们给新来的实习生庆祝,喝了几杯酒,我没拦住。”

温庭深倒也没想过要怪任何人,入了社会,这些局面自然免不了,更何况林微云前段时间便跟他提过,自己要好好锻炼一下酒量,今晚看来,确实有所进步,起码她刚刚还能跟自己对答如流。

“今晚谢谢你了,去哪儿,我让司机送你过去。”

杨树泽摆手:“不用麻烦了,你快送她回去醒酒吧。”

温庭深却说:“她明天要知道我没有送你回家,大概会怪我不近人情。”

人家陪他妻子在寒风里等了这么久,不送一程确实说不过去。

见状,杨树泽也没有客气了,往车后备厢走去:“行吧,谢谢温先生了。”

“客气。”温庭深微不可察浅笑了一声。

他回到车上时,林微云正缩在座位角落,对着手心哈气,看到他进来的那一刻,立马像只小猫一样贴了过来,眨着眼索吻。

北方的室外太冷了,她刚走得急,忘了戴手套,手指都有些僵硬了,此时此刻只想与他贴贴抱抱求温暖。

以往这种小别重逢,别说是在私密的车上,就是在大街上,这人也会摁着她亲吻两下。

然而这次,温庭深却正襟危坐,单手揽着她,抓起她的一双手揉着,笑问:“怎么了?”

林微云一脸委屈巴巴望着,嘟起了小嘴:“冷。”

闻言,温庭深抬手解了风衣扣子,将她的手藏在心口,用体温帮她取暖,又问她手机怎么关机了。

林微云往他怀里蹭了蹭,说:“手机进水了。”

“下次遇到这种事,第一时间联系我。”

“可你不是在国外吗?”

温庭深顿了顿:“今天小年夜。”

林微云迷糊嗯了一声:“我以为,没到过年你不会回来呢。”

她孤身一人多年,就连大年三十这种大团圆的日子,都习惯了冷淡而过,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年夜。

温庭深看了她一眼,正要说话,副驾驶的车门被拉开,一股寒风袭来,杨树泽进来了。

“麻烦你们了。”

杨树泽刚把琵琶盒放到后备箱,只提了一个双肩包,放在腿上。

今天开车的是温家司机梁叔,梁叔问了杨树泽的住址,定好导航。

“今天该是我谢谢你。”车子启动后,温庭深抬头看向杨树泽。

前因后果,夏禾已经跟他说清楚了,如林微云之前所说,这位杨师兄的品格,的确值得一交。

杨树泽对于温庭深的诚心敬意,有些意外。

说起来,两人也见过几面,算是熟识了,杨树泽每次见到这个男人,都有不同的认识。

初次见面,他能明显感觉到这个男人眼神里对他有些不耐的,再后来是孙老师家门口那次,男人的不耐变成了满满的敌意。

那段时间,杨树泽也是有些心虚的,因为自己对一个人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直至今日,他能坦然把林微云当朋友看待,这个男人看他的眼神,也变得淡然,甚至有一丝欣赏的意味。

终其原因,无非是因为他对林微云态度的转变。

路上,林微云浑身冷意散去后,才直起身问杨树泽:“对了,郭老师说的那个比赛,是什么时候?”

“你是说世乐杯?”杨树泽恍然回神:“明年四月份,在香港,你有兴趣吗?”

“想看看。”林微云躺在温庭深怀里,明显的酒后精神亢奋上来了。

杨树泽便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她:“我这里有资料。”

世乐杯是一场世界级琵琶比赛,三年一届,杨树泽一直在关注今年的报名消息。

“这个比赛,挑战难度还挺大的。”林微云翻看着赛事资料,不禁感慨。

毕竟是世界级比赛,来自全球的优秀青年演奏家,比央团的选拔赛竞争力度大了不是一丁点。

“确实,不过我相信你的水平可以应付。”杨树泽回头说道,“其实孙老师也很支持你去参加,因为你拿的竞赛奖越多,转正时间就越快,我看了《国风之旅》,还挺期待能够与你在大剧院同台演出。”

“谢谢夸奖,”林微云抬头,又问:“那你呢?”

“我三年前参加过,不过孙老说我当时太过浮躁了,果然最后也止步于银奖,现在想想,依旧心有不甘,所以这次,我也一定会全力以赴。”

林微云浅笑:“听起来很有挑战。”

“那就去试试吧,我觉得这半年,你技术水平飞速进展,感觉背后有高人指点一样。”

杨树泽不知道外公的事情,倒是凭感觉猜到了点子上。

林微云不禁笑出声,扭头去看温庭深,有些颇为自豪:“的确有高人呢,你说是吧?”

温庭深正静静帮她捂着手,抬眸满眼宠溺,顺着她点了点头:“嗯。”

心中却担忧今晚这么一冻,万一小姑娘一双手生出冻疮来,到时候可有得哭。

杨树泽以为他说的是她导师赵老,毕竟赵老也是界内一流琵琶大师,便没有多问。

“行,谢谢你了!”林微云收下这份赛事指南,“我好好考虑考虑。”

隔了两秒,林微云肚子忽然咕咕响了两下,一车四人除了梁叔,都有些惊讶。

温庭深:“刚没吃饭?”

杨树泽:“你不喜欢京帮菜?”

林微云一脸尴尬:“吃得不多,主要是都看几位前辈现场作词改曲,感觉比大剧院的演奏会还要精彩。”

所以她全程没吃什么东西,灌了几杯酒后,就看他们斗法去了。

杨树泽:“……以后习惯就好。”

温庭深无奈摇了摇头,目光在车窗外逡巡了片刻,眼看着便要到央音了。

杨树泽现在还住在学校,在西城区二环内,与玫瑰园倒也顺路,半个小时就能到。

然而在转角处,他目光扫到了什么,当即让梁叔停车,转身与靠在肩上的小姑娘低语:“我去买点东西。”

林微云懒洋洋直起身,诧异他这大冷天的买什么,然而透过车窗,她看到温庭深跑到街角,一个卖糖炒板栗的摊位前。

她忽然想起,之前吃烤红薯的时候,跟他提过,自己对这种粉粉糯糯的食物没有抵抗力,超级爱吃。

“你先生对你真好。”看到温庭深捧着一大袋热乎乎的炒板栗往回走时,杨树泽不禁笑了,“我总算明白,你为什么会英年早婚了。”

“怎么说?”林微云嘴角微翘,好像闻到了板栗香味,垂涎的目光依旧停在温庭深身上。

杨树泽笑了笑,在温庭深伸手拉车门那一秒,回头跟林微云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你家先生,挺大度的哈。”

待林微云要细问时,温庭深已经弯腰坐进来,将热乎乎的板栗放到她手心:“先吃着垫垫肚子,我让阿姨给你留了饭。”

杨树泽也推门下了车:“这条门过去宿舍更近一些,温先生,今晚谢谢你们了。”

温庭深:“再会。”

“杨师兄,那年后再见了。”林微云跟他挥了挥手。

后来,车子往玫瑰园回去的路上,林微云还在回想刚刚杨树泽那句话,又想起刚刚上车前温庭深遗忘的吻,便时不时用哀怨的眼神盯着他看。

“怎么了?”温庭深神色淡然,吩咐梁叔找个药店停一停,说是要给她买凡士林药膏涂一下手,以免真生冻疮。

林微云:“关老师那边,这两个月应该不忙吧?”

《国风之旅》第一期播出反响特别好,带起一股国风风靡全球,不仅仅是非遗历史、民族文化,还有民族乐器演奏出来的国风曲目,几乎也到了网友耳熟能详的地步,而她也因此一战成名,“琵琶精”三个字,圈内圈外都赫赫有名。

“第二期还在编制中,不忙。”

“那这个比赛……”

“可以去试试。”

关于世乐赛,温庭深还是有些了解的,毕竟第一届还是在北市举办的,外公当年作为比赛评委会主席出席过,公平公正含金量很高,对她以后的演奏事业也很有帮助。

“杨师兄说让我多跟他练习练习。”

“可以。”

怎么说人家也是拿过银奖的人,实力不容小觑。

林微云:“……”

这人大度得有些欠揍!

那晚,等两人回到家,已将近十一点,老爷子早已入睡,只温妈妈等着,让人给林微云准备了醒酒汤,见她没什么事,才放心去睡觉。

到了二楼卧室,林微云虽然困得不行,但因为杨树泽这句话,心里有些不爽,靠在单人沙发上,看某人逐一脱去外套和马甲,解了皮带准备去洗澡,这画面看得,她忽然就口干舌燥起来。

咽了咽口水,林微云低低喊了他一声:“老公——”

温庭深回头看她,走了过去。

林微云伸手揽住他的腰,索要亲吻。

温庭深如愿俯身吻住她撅起的唇,深情款款。

意乱情迷时,林微云一手去解他的衬衫纽扣,一手拉着他的手绕到自己衣摆下。

他的皮带刚抽出,她甚至能十分顺利拉下拉链,伸手覆了上去,然后带着坏心思狠狠揉了一下。

谁让他今天这样冷漠的!

直到听到他在耳边低低闷哼了一声,林微云才心满意足继续。

两人衣服还没完全解开,温庭深没忍住直接就进来了,那一刹那其实是有些痛的。

但刹那的痛感过后,林微云又心跳砰砰,有些期待起来,身躯下意识紧紧贴了过去。

两人就像是刚开荤的小年轻,眼看着场面就要失控时,温庭深却突然及时刹车,啄了啄她水润的红唇和氤氲的眸子,声音沉哑。

“乖,先换了衣服去床上躺着,我洗个澡就过来。”

林微云眼看着他“抽”身离开,毅然决然去了浴室,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空虚的身体被他这么临时照顾一下,更觉得难受,仿佛一拳打在棉花团上,无力又空荡。

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他还有心思慢悠悠洗澡?

怎么说两人分开也有一周多时间了,就算不急着亲热,可他回来的第一时间,就看到自己酩酊大醉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就一点都不生气吗?

这还是从前那个,她跟别人多说两句话,就吃醋得要亲亲抱抱的温叔叔吗?

林微云越想越气,等他去洗澡的空隙,从柜子翻出一瓶红酒来,直接灌了一大杯,直到脸颊开始发热,她意识到,今晚的酒量,到这里了。

该醉了!

温庭深出来时,全身上下只腰间系了一条白色浴袍,头发虽然擦干但还有些湿润,揉成小小一撮竖起。

“那谢谢杨师兄了……这么晚还打扰你了,过完年我们再约个时间讨论一下曲目吧,你先休息吧,今天真的麻烦你了……”

林微云换了浅粉色的真丝吊带睡衣,躺在床上,跷着一双细白的大腿,开心地打着电话,听到温庭深的脚步声,才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到一旁。

“洗完了?那睡觉吧。”

温庭深眼眸微眯,问了一句:“这么晚了还打电话?”

林微云却道:“我就想问下师兄有没有安全到学校。”

温庭深默了两秒,又点了点头,觉得理应如此。

“杨师兄今天的表演很精彩。”床上的人,看着他冷不丁又说了一句。

“嗯。”

“师兄还是台上最年轻的演奏家。”

“多少岁?”温庭深站在床边,难得问了一句。

“二十五岁。”

“那你明年上台才二十三岁,比他还年轻。”

“师兄可是全场最帅气的那个,算是为我们琵琶队争光吧?”

温庭深闭了闭眼,淡淡评价了一句:“还行。”

这都能忍?

林微云张嘴:“师兄……”

她的话还没说完,温庭深忽然伸手握住她脚踝,将人直接从床头拉到床尾,欺身靠了过去,盯着她,语气危险。

“你再说一句师兄试试。”

林微云咬了咬下唇。

来了来了!

就是这种感觉和气势!

温庭深低头,含着她的唇啃咬了许久,又拖着她柔软的舌尖出来吮吸,直到她呼吸急促求饶才解气。

退出来后,舌尖依旧忍不住扫过她唇角沾了的晶莹:“又喝酒了?”

在饭店门口的亲吻是清爽的啤酒味道,而刚刚这个吻充满了甘醇浓郁,显然是刚刚他洗澡的时候,这姑娘偷偷喝的。

林微云咂巴着唇瓣,全然是他的味道,不禁脸更加滚烫潮红起来:“我就试一下酒量的底线,下次好有分寸,不然今天要真醉的不省人事,杨……”

“还提?”温庭深作势又要咬她。

林微云赶忙紧闭双唇,抿成一条线,乖巧看着他,眼珠子转了又转。

温庭深与她额头相抵,叹息一声。

林微云有些憋不住笑了:“你吃醋了?”

温庭深没好气:“温太太,你觉得呢?”

“我没感觉到……”在与他气息交融时,她有些心虚。

“没感觉到什么?”

“你爱我……”林微云的声音逐渐弱下去。

“嗯?”温庭深与她鼻尖贴着,亲吻她又红又烫的脸颊:“瞎说什么?我哪里不爱你?”

“有啊,刚才在车里,你不亲我,回到家,你还晾着我!”

“在车里,是因为……”温庭深实在不想提那个人,刚攒好的一点好感,此刻荡然无存,却又不得不提,“有你同事在。”

“那回到家总没有外人了吧?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一个人躺在这床上,好不容易你回来,我都那么主动了,你竟然还能抽……抽身而退,丢下我一个人,现在都觉得难受……”

“难受?哪里难受?”温庭深做出担心的样子,掀开她裙摆就要去查看,却只见到一片湿润。

看来是真的难受。

他顿时也笑出声,将她捞起圈到怀里,长指顺势摸了过去:“这样还难受吗?”

“不够!”林微云觉得,酒精上头真的不要太好了,什么荤话都说得出来。

“好,”温庭深耐着性子又送了一指,“这样呢?”

直到感觉到她舒展地呼了一口气,才解释自己着急洗澡,是因为今天下了飞机回到家,都没休息片刻就去找她了,衣服还是从国外穿回来的那套,他担心有汗味,熏到她了。

林微云低唔了一声:“我喜欢你的味道。”

爱一个人,哪怕是汗味,她闻着都觉得喜欢,有安全感。

温庭深勾起唇,抽出手指放在唇边轻嗅,而后薄唇直接含住:“我也喜欢阿云的味道。”

林微云见状,羞得又气又急,倚在他怀里,被他落在身上若即若离的吻,亲得心底潮涨潮落,两人的声音和气息混融成一片,她深处那股哀怨也终于被填满,情到深处时,不禁咕哝了两句:“你今天的表现,我不满意……”

“为什么?”温庭深将碍事的睡衣推了上去,又解开自身腰间的浴袍,丢到床尾。

“我跟别的男人喝酒醉了,你都不吃醋!”林微云不依不饶。

温庭深哭笑不得,扶着她的腰肢,另一只湿润的手托起她的臀,“不是你说,他人品好,值得相交?”

按理说,这样关键时刻讨论另一个男人,只会让人扫兴,林微云却好像乐在其中,双手缠住他的腰身,配合地仰起身子,还时不时嗯哼两句。

“可你也不能一点醋都不吃呀?”

温庭深搂着她后脑,喉结随着吞咽在她眉心滚动。

“说完全不吃醋是假,”他深吸一口气,听了下来,去亲吻她:“一想到将来有一天,你会和他站在同一个耀眼的舞台上,在别人眼里是那样登对,就如同之前的孙老师和许老师,郎才女貌,我心里就很堵,甚至想过,就算你没有遇到我,也会遇到他,与他志同道合、惺惺相惜,你会欣赏他,爱上他……”

林微云伸手捂住他的唇,摇了摇头,笃定说道:“不会。”

因为没有他,她不会爱上任何人。

所以,她不允许这个假设存在。

温庭深失笑,将她搂得更紧,也入得更深。

“我知道,阿云,”他埋在她颈窝,亲吻着她耳垂,“会吃醋,但醋到失去理智,只在你可能爱上别人的时候才会有,我不会,你也不会。”

因为他们给足了彼此安全感。

林微云下意识手指痉挛,刮着他后背,一张通红的小脸贴着他胸口,瓮声瓮气说道:“世上会有千千万万个杨树泽,但我爱的温庭深只有一个。”

他是唯一一个她想追逐上去了解的男人。

“我们一定会遇见的,无论哪种可能,我都会去追你,喜欢你……”

温庭深:“我也相信,无论哪种情况,我都会为你心动。”

两人终于和解,一番淋漓过后,林微云攀上温庭深脖颈,凑在他耳边小声解释说,刚刚那个电话,其实是假的……

温庭深气笑,低头吻住她叭叭的小嘴,再次警告:“再提他一个字,明天你别想下床了。”

今晚他是不想再听到、见到任何一个异性词了,哪怕是飞进来的一只公蚊子!

林微云手动封唇,双腿将他缠得更紧,趁着酒劲还在,肆无忌惮放狠话:“反正我明天休假!温叔叔不怕折了腰,就尽管来吧!”

温庭深眸色明显一沉,跟窗外的夜色一样深,喉结滚了滚,扣着她的腰翻了个身,将人抱坐在身上,准备下一场演奏会开幕。

没有“师兄”那两个字,耳边总算清净了,他现在只想狠狠惩罚一下这造作的姑娘。

一个晚上,就在挑战他容人的底线。

他会用行动让这姑娘知道,他狭隘的心,是容不下她身边任何一个男人的。

直到最后,凌晨刚过,小姑娘被折腾得昏昏沉沉睡去。

温庭深抱着她洗了个热水澡,回到床上将人揽在怀里,转身去拉床头柜,摸出一个饰品盒,里面是一一副粉钻项链。

他挑起项链,小心翼翼系到她脖间,低眸看了两眼,像是一只粉色蝴蝶趴在她精致的锁骨中央,光芒闪烁如煽动的蝶翼,栩栩如生。

“这是什么?”朦胧间,林微云手指摸了上去,闭着眼问他。

温庭深俯身在她耳边低语:“老婆,生日快乐。”

林微云愣了一下,迷迷糊糊好似睁了一下眼,嘀咕说道:“……我生日?我怎么忘了……”

大抵是不爱过生日的人,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日子。

温庭深拥着她亲吻,无奈又心疼。

“没关系,以后的每一年,我来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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