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同桌他总在撩我

《绿茶同桌他总在撩我》

第 102 章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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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的十点钟了,窗帘半阖着,太阳光从透明的窗户缓慢地切割过去,从边沿的床脚一落挪移到正中的大床上。

郁绥还缩在被子里,用一块儿枕巾盖着脸,睡得香甜。

可乐趁着商诀在收拾行李的空挡,轻巧地逃过视线追捕,两只前脚搭在门把手上,向下一拉,熟稔地钻进卧室里,直奔郁绥的方向而去。

极为熟悉的毛茸茸的触感袭来,郁绥觉得脸上一阵窒息,翻了个身,把身上的狗推开,嘴里还在嘟囔着:“再睡一会儿,让那个王八蛋去溜你。”

可乐不为所动,用尖利的牙拽着郁绥的T恤不松口。

自从郁绥从学校住回来,再也没有单独去遛过它,尤其是最近,早上他都不见了人影,可乐不懂这是为什么,但下意识地担心,郁绥会不要它。

郁绥被折腾得没有办法,只好有气无力地朝着门口的方向大喊了一声“商诀”,不过十秒钟,门外传来了哒哒的脚步声。

男生穿着天蓝色的棉质睡衣,两只手臂的袖子尽数挽起,露出一截的小臂肌肉线条流畅,面容干净清爽,只可惜脖子往下的地方有片显眼的红痕,再凑近一看,就能发现是几个明晃晃的牙印——是郁绥昨晚被逼得失控,恶狠狠咬上去的。

商诀熟门熟路地拽上了萨摩耶的项圈,拍了拍狗头,将狗赶下了床。

可乐委屈巴巴地在一旁缩着,旁边还窝着一只刚睡醒的金渐层,懒洋洋地趴在萨摩耶的脚底,半耷拉着眼看着床上的两个人。

商诀坐在床沿上,熟稔地掀开郁绥脸上枕巾的一角,“绥绥,该起床了。”

郁绥不耐烦地将脸埋在枕头里,嗓音因为困倦还有些含糊:“不要,再睡一会儿,反正没什么事。”

商诀温馨提示:“你答应了今天和我回家的。”

嗯,昨晚在床上的时候。

提起这个,郁绥就一肚子窝火,他三下两除二扔了自己脸上的遮盖物,肉眼可见的起床气很大,声音都高了八度;“你还好意思说!”

谁他妈在床上逼着人答应的条件的,还是不就范就不肯松手的那种……毫不夸张的说,到最后,郁绥感觉自己嗓子都快哭哑了,商诀这个狗逼才慢慢悠悠地松开,他都要怀疑自己会不会被搞坏了……

“我告诉你啊,我昨天说的话可不是跟你闹着玩儿的,你最近休想再碰我!”

“也别想着和我一起睡!”

骂着骂着,似乎是觉得还不够解气,郁绥咬牙,继续补充:“和我处于一个空间也不行,我的卧室你别想进……”

“唔——”他猝不及防被亲了一下。

郁绥人有点懵。他此刻还保持着生气的状态,但因为刚睡醒,脸腮晕了层酡红,头发乱糟糟地炸着,还有两根呆毛朝天,就连眼睛也半耷拉着,眼底一片水光弥漫……

这么乍一看,好像和生气没有半点关系。

甚至还因为他耳根上飘起的那

层薄红,显得更呆了。

商诀心情很好地又凑上去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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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绥怒不可遏:“谁准你亲的?!!”

商诀从善如流地道歉:“崽崽,我错了。”态度十分诚恳,像哄小孩儿一样。

郁绥拧着眉冷笑,呵了一声:“你想得美,我是不可能——”

商诀又亲了一下。

郁绥偏开头,耳根子红得滴血:“不可能原谅——”

商诀这次舔了下他的唇缝,郁绥的手指一抖,喘气声有点粗:“不可能原谅你——”他强撑着说完一句话。

金渐层慢慢悠悠往前挪了个步子,喵了一声。

商诀瞥了眼地上的两小只,半支着身子,靠近郁绥,眉眼微弯,笑得缱绻:“崽崽,这样也不可以吗?”他问。

郁绥有点哑火,他甩开商诀扯着他的袖子,嗓子有点哑:“你休想。”但气消了一点。

可乐甩了甩头,站起来跳到床边,讨好地看着郁绥,试图分走他的一点注意力,郁绥抓了两下头发,好不容易清醒一点:“你遛狗了吗?”

商诀依言点头,顺便邀功:“狗粮也喂过了,没多吃,减肥计划进行的很顺利。”

郁绥没吭声,抱着萨摩耶的狗头一顿乱揉,但气又消了一点。

去老宅是原先就答应好的事情,他已经拖了好几天,再拖下去,他担心商老爷子也会不高兴,于是思来想去,郁绥还是决定拖延一会儿时间,他踢了两下被子,打算下床收拾行李。

“行李还没好。”他说。

商诀不动声色:“已经收拾好了。”

郁绥:“……”

郁绥“里边还需要添置一点新衣服,我总不能邋里邋遢地去见商爷爷。”

商诀见招拆招:“已经买好了,我挑的情侣款,为了方便直接送到老宅了。”

……

至于这么大张旗鼓吗?

郁绥不情不愿地爬起了床,但还惦念着自己藏起来的生日礼物没有带,于是提出最后的要求:“我要去拿内衣。”

商诀笑眯眯:“内裤吗?不用担心,这个我也帮你叠好放到行李箱里了。”想了下,还觉得不够,他又补充了一点:“昨晚弄脏的也洗干净了。”

郁绥:“?”

郁绥:“!!!”

郁绥爆红着一张脸,丢了个枕头过去,成功让商诀滚出了房间。

大年二十八,下午一点钟,在解决完充作午餐的早餐,准备好所有行李之后,郁绥牵着狗绳,商诀背着猫包,带着几件少得可怜的行李出发了。

商家的老宅并不在市中心,而是在城外的一座山上,距离他们住的位置有一段距离,是以商老爷子特地派了一辆专车来接他们——

一辆很骚包的奔驰G65,车牌号是极为嚣张的888,车身上还被贴了一堆不知名的贴纸。

商诀淡淡瞥了一眼,冰块脸冷得要死,给出毫不客气的评价:“商佑

的审美真的很差。”

郁绥跟着看了眼上边乱七八糟的贴纸,真心实意地点了点头。

商家的司机将车子停稳,自觉地下车帮他们规整行李。

趁着这个空档,郁绥牵着可乐坐进了后坐里,可乐死死霸占住了中间的位置,任凭商诀怎么动作,就是不肯有一点的让步。

于是回老宅这整整一路,只能看见一直威风凛凛的白色萨摩耶站在车座最中间,将商牛郎和郁织女死死分割开来,没透出一丁点的缝隙。

商牛郎不肯死心,郁绥的手机震了一路,都是商诀发来的骚扰信息。

[ustinian]:今天好冷,比洛杉矶大暴雪那天还要冷,我的心也是一瓣一瓣的。T^T

[ustinian]:是新鲜感过了吧

[ustinian]:网上都说男人得到了就会不珍惜,我本来不相信的

[ustinian]:是我做的不好吗?

[ustinian]:我以为帮你洗内裤,你会觉得我贤惠~(·”︿·`)~

手机震得人头疼,郁绥面无表情地看着聊天界面越来越离谱的消息,忍无可忍。

[midnight]:你再说一句试试?

[ustinian]:讨厌小狗~(·”︿·`)~

[midnight]:?

[midnight]:你发什么疯?

[ustinian]:它不让我看见你,还想咬我T-T

[ustinian]:绥绥,它好凶哦,我能不能和你坐在一起,就一小会儿。

这人还演上瘾了,郁绥面无表情地按灭了手机,伸手抓住可乐的狗头,皮笑肉不笑:“可乐,咬他,他说你凶。”

萨摩耶听话的朝着商诀摇了摇尾巴,澄澈的眼睛里满是愚蠢。

郁绥:“……”狗可能是白养了。

倒是c听明白了他的话,站在商诀的大腿上,朝着商诀张了下嘴,露出一口尖牙,像只要吞人的赖皮蛇。

郁绥顿感欣慰。

就这么闹腾了一路,等到靠近老宅时,郁绥已经在车上睡了两觉,整个人精神得要命,而车上一大一小两只宠物,大的神色恹恹,狗眼里写着绝望,小的头昏脑涨,趴在商诀的腿上一动不动……

郁绥伸手握了下可乐的嘴巴,看见它的表情有些担心,他养了狗之后,还从来没带它坐过这么久的车。

看得出他的担心,商诀主动提议:“马上也要到了,要不要提前下来走走,也带它们一起溜达一下?”

车窗外是干干净净的一片白茫茫,山上的温度低,又鲜少有人过来,所以积雪要厚上许多,就连空气也极为新鲜。

一直让猫狗待在车上也不好,现下离家又近,郁绥有些心动。

车子停在了半路上,郁绥牵着狗绳下了车,商诀背着猫包,让c自己在雪地里行走。

山上

寒冷,呼吸之间都是冷冽,还夹杂着些许清淡的松香气,径直冲淡了方才的那股闷劲儿。

郁绥牵着狗在雪地里乱窜,脚下是松树枝被踩断时发出的咯吱声响,混杂着呼啸的风声,有种别样的意境。

“商诀,山里会有松鼠吗?”郁绥站在一颗松树下边,沿着枝叶缝隙里的光仰头看去,好奇询问。

他上山的次数并不多,充其量在早些年跟着郁瑶去旅游时逛过五岳,但当时年纪太小,满心满眼都是爬到终点,登上顶峰时累得半条命都不剩了,哪儿还有什么机会去看看山里有什么动物。

商诀捡了个地上的松果观摩了一下,不确定道:大概会有吧??”

他住在这里的时间少之又少,上一次过来,大概还是七八年前,只对这里有一个模糊的印象,怎么可能知道有没有松鼠一类的动物。

不过倒是在小时候撞见过兔子,窜在松树林里,跑得飞快,等追过去,只能看见满地的脚印,却压根找不到兔子的踪迹。

商诀又挑了两个好看的松果捡起来,一个拿到自己的手上,另一个用纸巾擦干净递给了郁绥:“感兴趣的话,这几天可以出来找找,说不定会有意外惊喜呢。”

山里本来小动物就多,郁绥低下头,一层一层扒着松果的针叶,直到层层叠叠的针叶被扒干净,只剩下一层光秃秃的芯子。

可乐和c精神了不少,一个在松树林里到处掉松果玩儿,一身的白毛混在雪地里,难以辨别;一个满身金黄,小心翼翼地用爪子扒拉着地上的雪,逐渐堆积起一小滩“雪山”出来。

郁绥蹲在地上,用树枝在地上扒拉着松果玩儿。

不远处的树梢上突然传来一道奇怪的声音,有点像鸟叫,但又比鸟的声音粗厚了很多。

郁绥下意识回头看过去,就看见可乐正努力往上跳着,像是在够什么东西,嘴里还不停地喊着“汪汪汪——”

冬日里的植物大多枯萎,只剩下松柏依旧□□,粗壮的松枝无限向外蔓延,苍翠绿色叶片之下藏了一个灰褐色的东西,颜色和身下的树皮很是接近,郁绥定睛一看,就发现了一只捧着松果的松鼠,正在朝着可乐示威。

小东西像是在和萨摩耶比谁的声音更大,从原先站在树枝上拿着松果变为丢掉松果整个趴在树皮上,气势丝毫不弱。

“商诀,你快过来!”郁绥兴奋地喊他。

但大抵是声音太大,这只松鼠完全不见了先前嚣张的气势,三下五除二地向旁边的松树飞奔而去,中间还在地上竭力奔跑了一阵。

郁绥急匆匆跑着去追,还不忘招呼着商诀一起:“商诀!你快点儿——”

灰褐色的小东西跑得很快,哪怕在白茫茫的雪地里格外显眼,郁绥还是在片刻之间丢失了它的踪迹。

不过——

他找到了一个意外之喜。

雪地里蛄蛹着一团更大的东西,皮毛是银黑色,窸窸窣窣的,不知道是什么物种。

郁绥放慢了脚步,屏着气

,三两步走了过去,凑近一看,才发现是一只刨着雪堆玩儿的猫。

“咦,这儿怎么有只猫?”他嘟囔了一句,拎起这猫的后颈,稳稳当当地把它抱了起来:“还是只银渐层诶——”

这只银渐层一看就被养的很好,膘肥体壮的,身上黑色的毛尖儿还沾着一层白色的雪,像个圆滚滚的雪团子,就是胆子有点小,银渐层湖绿色的瞳孔在触及到自己的脸时,明显地惊慌了一下,随后开始轻微挣扎。

郁绥赶忙松开它的后颈,用一个稳稳当当的姿势托抱着它,一猫一狗就这么诡异地对视着,场面诡异又和谐。

“偷溜出来的吗?这么胖,”郁绥小声地嘀咕,上下打量着手里的猫:“总不可能是山里的猫成精了吧……”

但话又说回来,有哪家的猫仙能把自己吃成一头猪的样子……这估计少说也得有十几斤吧,沉甸甸的,能算个猪崽子。

“唔,好胖,你主人应该给你减一下肥。”郁绥戳着它的肚子,因为太胖,回弹能力不是很好,他低低笑了声。

身后传来一阵松枝被踩断的声音,郁绥还当是商诀赶过来了,兴冲冲地转过头,想要给商诀展示一下自己的猎物,动作却猛地顿住。

对面走来的不是商诀,而是个漂亮的惊人的大美人。

大美人穿了件款式简单的白色羊绒大衣,修身又简约,衬托出极为优越的身材比例,而比身材更优越的,就要属那张脸了。

发送浓黑,肤色却白得惊人,让人能够轻易想到冬日月光下的第一捧新雪,清冷又纯洁,但眼型却是微微上挑的桃花状,眼波流转时,像含着汪春水,温柔又缱绻,美得惊心动魄。

哪怕不追星,郁绥也能轻易将对面的人认出来,是最近刚火的一个明星,名字很好听——叫顾栖池。

自主自习那段时间,班里很多人每天捧着手机对着这张脸吱哇乱叫,顺便嗑一口彧擒顾纵的cp,尖叫的声音恨不得把天花板震塌,以至于崔喜军来警告过好多次,甚至没收了好多部手机。

他盯着顾栖池看,顾栖池同样也在盯着他看。

郁绥今天的穿搭很是亮眼,上衣是件天蓝色的卫衣,外套搭了件淡粉色的羽绒服,外裤则是条白色牛仔裤。

这样鲜艳却乱糟糟的颜色放到别人身上,简直是车祸现场,要多灾难有多灾难,但放在郁绥的身上,你就只能说好看,而且是很扎眼的好看。

顾栖池的眸光顺着他的脸扫了一圈,被小小的惊艳了一下,可惜阿瓷还在眼巴巴地盯着他,等待着他的解救。

思及此,顾栖池指了指郁绥怀里的猫,眼尾微弯,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这是我的猫,我带她出来玩儿雪。”

他身后,薄彧慢悠悠地跟上来,站在他的身侧,好笑地看着在郁绥怀里挣扎的阿瓷,有点幸灾乐祸。

随处乱跑的家伙就是该得到一点教训。

顾栖池的样貌已经格外亮眼了,但薄彧站在他的身侧,不仅没有丝毫的逊色,反而多了几分相得益彰

的般配,郁绥的视线成功从顾栖池的身上转移到薄彧的身上,他观察着两个人的身形,无端地觉得眼熟……

就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但被这样两道存在感极强的视线盯着,他也不是很好意思。郁绥抱着猫的手一顿,有点尴尬地挠了下头,和顾栖池解释:“我还以为是谁家不小心丢了猫,”他把阿瓷递了回去,沉甸甸的一坨,“主人在这儿就好了。”

原先还想着带回家和c做个伴玩儿一会儿呢。

郁绥收回了手,抬手轻掩了下唇,脸上是止不住的尴尬。

银渐层窝在自己主人的怀里乖顺多了,没再挣扎,她猫眼睁得溜圆,湖绿色的瞳仁像两块宝石,定定地跟着郁绥转移,看得专注。

“喵~”阿瓷叫了一声,在顾栖池旁边,有人撑腰,声音都瓷实了不少,完全不见方才的胆怯。

郁绥垂下眼,打量起这只猫来,圆头圆脑,可爱是可爱,只可惜把顾栖池胳膊上的肉都压下去很多。

有点想劝顾栖池带着银渐层减一下肥,但初次见面不太礼貌,郁绥眉毛轻轻皱起来,有些纠结。

先前踩碎松枝的声音再度响起来,郁绥侧过半边身子,眼尖地瞥到了商诀的影子,还有一截红色的牵狗绳。

想了又想,郁绥还是觉得尴尬,他站直了下身,迅速朝着顾栖池弯下了腰,语调很快,有些急:“既然主人在这儿,那我就先走了,不好意思啊,抓错猫了。”

话音刚落,郁绥像一阵风一样窜了出去,顾栖池眯了下眼,还没来得及向他道谢,就见他已经踱步到了商诀的旁边。

苍绿松树之下,商诀漫不经心地牵着狗绳,姿态慵懒,很像是来看戏的。

时间重回到夏日雨夜里的小巷,两张面容在此刻重叠,郁绥的眉心跳了又跳,先前那股讨厌商诀的劲儿一下子又涌上来了:“你呆在那边半天在干嘛,看戏吗?”语气恶狠狠的,像要吃人。

这是郁绥发火的前兆。

商诀走上前一步,格外自然地拉住了郁绥的手,被郁绥一个激灵踹了一脚。

“崽崽,今天天气好冷。”

郁绥皱着眉看他:“你刚在车上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又说一遍是想干嘛,转移话题?”

他刚想说一句少来,就见商诀径直用手包上了他的手,郁绥不由得垂下眼,下意识扫了商诀的手好多眼。

商诀的手很好看,手掌宽大,手指修长,没有丝毫的骨节凸出,却覆着一层淡淡的青筋,在某些时候用力时会显得格外涩情。

但大概是天气太冷,商诀的手冻得有些微红,郁绥没忍住,又多瞟了几眼。

商诀把牵狗绳握在手里,和他解释:“刚刚可乐跑到另外一个方向追兔子去了,我怕它走丢,才先去追它。”他朝着顾栖池薄彧的方向昂了昂下巴:“刚追上它来找你,就看到你和他们站在一起了。”

郁绥的火气骤然消下去,还有种误会商诀的歉疚感。

他张了张嘴,刚要

道歉,就听商诀又补了一句:“不过我好羡慕他们啊。”

郁绥抬起眼,不解地看着他:“羡慕什么?他们养了只银渐层,你不也养了c吗。”

他觉得c健健康康的,一点儿都不比隔壁的银渐层丑,甚至还要好看一点儿。

商诀伸手摸了下郁绥的脸,冰凉刺骨的触感瞬间由脸侧转移到全身,郁绥被冷得一个激灵,眼睫毛都簌簌得抖了好多下。

“怎么这么冷?”郁绥不由问。

商诀收回了手,手里还紧紧地攥着牵引绳,语气很淡,又有点惆怅:“大概是因为没人在意吧,我看刚刚那对情侣走的时候一直牵着手,手肯定很暖和,不像我一样。”

郁绥:“?”

他不自觉转头看了眼离开的那两人,发现他们真的是牵着手离开的之后,满眼震惊。

他终于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这么眼熟了,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对同性情侣就是之前出现在明德楼天台的那一对。当时只看见了背影,以至于郁绥没能在第一时间认出他们来。

见郁绥的注意力都被对面吸引走了,商诀不动声色地又展示了一下自己被冻得通红的手。

郁绥果然回神了。

“这么一会儿,你的手怎么冻成这样?”他问。

商诀黯然失神:“可能是因为心是冷的,所以手部温度也回暖不及时吧。”

郁绥:“……”

不就是早上放了几句狠话吗,商诀至于这么较真儿吗?

装可怜给谁看?

反正他不会搭理的。

牵引绳从靠近郁绥的左手边偷偷转移到右手边,商诀抬手轻咳了下,不经意道:“好像要下雪了,可能这也是个原因。”

他今天格外善解人意:“不牵手也没关系的,绥绥,我的手别冰到你就行。”

冻得通红的手放了下来,垂在身侧,离衣服兜只有短短几厘米的距离。

商诀迈出了一个步子,对身侧的郁绥道:“我们回家吧。也在外边待了好一会儿了。”

手还在外边搭着。

商诀往前走了三步,郁绥落后了两个身位。

商诀往前迈了半步,郁绥落后了一个身位。

商诀往前迈了小小一步,郁绥走到他跟前,并肩而行,牵起了他的手。

商诀受宠若惊,眼睑半垂着,狭长的眸看不出情绪:“绥绥,会冰吗?”

郁绥嫌他烦人,往前迈了一大步,手心滚烫的温度不断向身边的人传递。

商诀顺从地跟着往前,很是贴心:“不牵手也没关系的,我只是有点羡慕而已。”

郁绥往前迈了两大步,恶狠狠地回头:“闭嘴,你羡慕个屁。”

每天睡觉都要牵手的人不知道是谁。

商诀的唇角勾了勾,上移了三个像素点。

“那要牵到什么时候啊,绥绥?”

郁绥恨不得甩开他,但动作太大,又被商诀拽了回去,他咬着牙,威胁道:“你再乱说话,信不信我把你丢在这儿,”

商诀闭上了嘴巴,但依旧不死心:“绥绥,那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郁绥恶狠狠道:“回家。”

商诀盯着两人交握的手,问:“所以要一直牵手,直到回家吗?”

郁绥:“商诀,你烦不烦人?给我把手松开——”

商诀放下手,友情提醒道:“崽崽,我们家的宅子不在这个方向,走反了……”

郁绥:“?”

郁绥:“你怎么不早点说???”

商诀:“因为想多牵一会儿手。”

郁绥:“……神经。”

松树林里,顾栖池和薄彧带着阿瓷在随意溜达,走到一半,突然看到两个埋在雪堆里的手印。

顾栖池:“薄彧,这儿怎么会有两个手印啊?”

薄彧:“大概是有人故意把手伸进去的吧,不然手印也不可能这么完整。”

顾栖池疑惑偏头:“啊,会有人这么无聊吗,但这样的目的是什么啊?”

薄彧拎过猫包,神色淡淡:“谁知道呢……”

阿瓷冲着他喵了一声,薄彧曲起中指弹了下猫包,嗓音含笑:

“别想了,宝宝,该回家过年了。”

顾栖池闻言,将视线从雪地上收回来,看向薄彧,笑容缱绻:“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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