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上访有理

吴芹假公济私的到未有县走一次，表面上是工作敬业，实质上是秀一秀副主席的身份，真正的目的是找闵庆志和武成旗计划下一步动作。由于武云霞和张大鹏喜结良缘，在吴芹看来，武云霞是他安排在炎惠民身边的一颗棋子，她通过武云霞和武成旗间接地控制了武成宝。但要长期的控制曹鼎信，必须给曹帅找一个漂亮的姑娘。她思前想后，只有表妹莹莹合适，但她转念又一想，不行，这样成本和代价太高。莹莹 是她公关的一把利剑，一旦她成了家，用起来就不太方便了。她绞尽脑汁，左思右想，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周倩倩，周普男的侄女，她人长得如花似玉，又在市发改委工作，配曹帅也算是门当户对了。她把这个想法通过电话和周普男沟通，周普男同意了她的想法。

第二天上午8点多钟，吴芹在自己的办公室给周倩倩打了个电话。“喂！二婶，您好！您找我有事呀？”“是的，倩倩，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好的！二婶，我马上就到。”二十分钟后，周倩倩来到吴芹的办公室。吴芹问：“倩倩，今年多大了？”“二婶，我今年虚岁26了。”“倩倩，有没有心上人呀？”吴芹问。倩倩的脸一下子红了，她腼腆的说：“现在还没有，别人介绍了几个，见面都不太中意。”“倩倩，二婶想给你牵个红线搭个鹊桥。市政法委曹书记家的少爷，叫曹帅，大学学历，在市司法局工作，副科级干部，年龄长你两岁，人长得也帅气。我安排你们认识认识怎样？”“二婶，您跟二叔说了没有？”“傻孩子，能不跟你二叔说嘛？你二叔同意，你个人呢？什么意见？”“二婶，我想回去跟我爸妈商量一下，回头再给您回话，好吗？”“这样也好！”吴芹说。“二婶，那我就先告辞了。”吴芹把周倩倩送出办公室。她回来拨通了莹莹的电话。“喂！表姐，你找我？”“莹莹，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十几分钟后，莹莹来到吴芹的办公室。莹莹说：“姐，什么事？这么急？”吴芹说：“什么事？十万火急！我交代你两件事，务必办好！第一件事，你要想方设法和曾可喜、赵大柱重修旧好，哪怕舍身取悦他俩；第二件事，派你的心腹之人到市、县、区、乡（镇）收集信访资料，同时要不惜一切代价收买一帮有用之人为我所用。另外，我告诉你，曾、赵二人，你要拢住他们的人和心；收集信访要有代表性和群体性。比如：下岗工人、没有就业的大学生、退役军人、前些年辞退的民办教师、政府机关辞退的临聘人员、旧城改造的拆迁户、重中之重是农民。你记住，获取材料要不显山不露水，各类人群要有首脑代表，要有制衡他们的手段，要花重金做好新闻媒体的工作和网络工作，造成排山倒海之势，一举击垮炎惠民。但有一点，未有县的信访不能有。”“好的，姐！你就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办一定会马到成功的。不过，姐！您的不惜一切代价，我不太明白。用钱方面还是赖向群董事长说了算，姐！您最好跟他说一下。”“好了！小丫头，就你鬼心眼多，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说完，吴芹拨通了赖向群的电话。“喂！吴主席，您找我？”“向群，莹莹在我这，我交代了她几件重要的事情。她办事需要钱，记住，要不惜一切代价。按照日常财务要求办理，具体事宜她会向你说明。还有，山南新开发的六千亩用地手续要抓紧落实到位，同时，东西城煤场的事要做好善后工作。”“好的，好的！坚决按照您的指示办！”“说一万句空话，不如干一件实事。挂了。”吴芹挂断电话又对莹莹说：“莹莹，你还有什么要求？”“姐！要求没有，我有个不成熟的提议，不知道姐您怎么看？”“莹莹，你说说看。”“姐！楚总介绍的马晓燕，我通过一段时间的考察，我个人感觉：她是非常忠心和敬业的，我想让她进入董事会，同时，给她点利益。一来照顾楚董事长的面子；二来，我们可以通过楚董事长接近柳部长。姐！您看呢？”“好！莹莹，你成熟了！我同意你的想法，就这么办。”说完，吴芹拨通了楚荷的电话。“喂！请问是哪位？”“楚董事长，我是市政协的吴芹。”“对不起！吴主席！唐突之处请见谅！敬问吴主席好！”“楚董事长，不要这么客气，我有件事想和你沟通一下。上次你介绍到鑫源集团的马晓燕，她很好！我想给她在政治上和经济上的待遇提一下，不知道楚董事长意下如何？”“吴主席，太感谢您了！过几天我请您吃饭，一切全仰仗吴主席关照，楚荷万分感谢！”“楚荷妹子，咱姐俩也不要说什么客气话了，妹子推荐的马晓燕，德才兼备，真是鑫源集团的栋梁之才啊！楚荷妹子，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春节将近，可否劳驾妹子引荐我给柳部长提前拜个早年？吴芹万分期待！恳请妹子不要推辞。”听到这话，楚荷眉头紧皱，思想翻江倒海，她明白这里面的一切。楚荷说：“吴主席！大姐!承蒙您的关爱和信任，小妹不敢推辞，恳请大姐让小妹跟阿姨沟通之后，再给大姐回话，好吗？”“好的，好的！楚荷妹子你太客气了，我敬候佳音！”楚荷挂断吴芹的电话，她拨通了炎惠民的电话。“喂！楚董事长，你好！”“说话方便吗？炎书记！”“嗯，方便！我一个人在办公室，你说。”楚荷把吴芹跟她的通话情况详细的跟炎惠民细说了一遍。炎惠民说：“一切按照她的想法办，我们随时联系。”

尹莹莹把吴芹的指示向赖向群传达一二，马晓燕顺利进入鑫源集团管理层。就这样吴芹、赖向群、尹莹莹，他们三人拟定了来年的“上访计划”。

三人秘密会议结束后，尹莹莹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她拨通了曾可喜的电话。“喂！尹经理，你好！”“喂！可喜哥，你不要‘金理’、‘银理’的。你现在过得还好吗？有时间吗？晚上过来好不好？8点半之后，鑫源宾馆301房，我等你。”“好的，好的！我一定到！曾可喜求之不得！”“好啦！不要这么肉麻了，晚上见！”匆匆挂断曾可喜的电话，尹莹莹又拨通了赵大柱的电话。“喂！尹经理，您好！您有什么指示！”“好啦！大柱，哪里那么多指示。明天晚上8点半，鑫源宾馆301房间，我等你。”

晚上8点半，聚源宾馆301房间，尹莹莹和曾可喜各执一杯咖啡在茶几旁边对面而坐。尹莹莹说：“可喜大哥，你不要见怪，前些日子家母有病，我慢待于你，请你见谅！”“没有！没有！可以理解尹经理。”“曾大哥，我和你也不是一般关系，小妹有做的不到的地方还请老兄海涵。请喝咖啡！”“哪里！哪里！妹子，我也不是那小肚鸡肠之人，只要妹子高兴，我就安然了。”30分钟后，莹莹知道曾可喜的咖啡里的春药，应该发挥效用了。她说：“曾大哥，我希望和你合作愉快！你看，周普男当上了大市长，我姐是市政协主席。一切的一切，你比我明白。我想我们一起 合作，共同开创未来人生，怎么样？”“莹莹，我听你的！”“好！过了春节，我派人跟你联系。你先把全市的信访案例一一梳理清楚，找出有代表性的，分类越细越好，最重要的是给我找出一个带头大哥。让他带领一帮人上访。如果这件事你办成了，小妹不会亏待你的。”“尹经理，你放心，我一定照办！没有别的事，我——就——就走了。你先休息吧！”曾可喜起身要走，莹莹站起来，走过去，左手勾住曾可喜的脖子，右手顺势搭在他的肩上，嗲声嗲气的说：“曾大哥，今晚我们一起······”

尹莹莹用同样的手段又把赵大柱拿下。就这样由吴芹操纵、策划和导演，尹莹莹具体实施的全市不同人群的大规模上访活动即将拉开序幕。但，很快訾天彪通过马晓燕把这个阴谋了解的清清楚楚。天彪来到炎惠民的办公室，把了解到的情况向炎惠民做了详细的汇报。炎惠民说：“这个消息很重要！天彪，把你的人安排好，对他们的人做好取证工作；同时做好保密工作，千万不要出纰漏。无论什么情况？马晓燕不能暴露，要加大对她个人安全的保护力度。曾可喜和赵大柱要派两个能力强的人盯住，记住不要打草惊蛇。我们要将计就计，瓦解他们的内部组织。我考虑有几个重要场所是他们活动的点。一是市信访局；二是各县区信访局；三是各乡镇街道的信访部门。让你的人以普通群众的身份在这几个地方获取消息和取证，最好都是陌生人，不能让他们的人认出来。好，就这样，你去具体安排吧！还有，打击煤霸的那个案子要加大侦破力度。我们不能让他们牵着鼻子走，我们要演几部大戏，让他们自顾不暇，现在我们更要争取主动。就这样，天彪。”“好的！炎书记，我一定按照您的指示办！我这就去安排。”说完，天彪离开炎惠民的办公室。

春节过后的第一个工作日上午8点半，市信访局门口，很多上访群众在跟工作人员交涉。工作人员热情的接待了他们，并耐心的给他们讲解国家的法律法规和有关政策。上访群众对工作人员的解释也比较满意，部分群众已开始离开。这时，一位西装革履的男青年走过来跟上访群众的带头人搭话寒暄，年轻人给周围的上访群众发了一批香烟。他说：“我是记者，想了解一下你们反映的实际问题。”一个50多岁的男子，也就是这次上访的带头人，他说：“谢谢你！记者同志！能通过媒体反映一下我们下岗工人的疾苦，当然好了!”年轻人说：“这位大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你们上我的车，我们找个地方说，好吗？”带头人欣然同意，十几位上访群众上了年轻人的商务车。30分钟后商务车停在了高速公路连接处的一个小饭店门前，年轻人说：“各位大哥，请下车！到饭店里坐下，今天我请大家喝酒，交个朋友！”带头人说：“谢谢记者同志！”接着，大家下车到饭店坐下，年轻人让服务员上酒上菜。20分钟后，酒菜陆续上齐。大家边吃、边喝、边聊。年轻人说：“各位大哥，我敬大家一杯！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齐，齐天大圣的齐，叫齐连胜。这是我的名片。我想记一下大家的电话号码，以后好联系。”齐连胜喝下一杯酒，把在座的人的联系号码记在一个笔记本上。他说：“各位大哥，你们都是下岗工人，国家该照顾的都照顾了，你们要找个借口要以重新清算原企业资产为名去缠政府，多联系一些人去省政府，让省里领导来压市里领导。另外一个借口，你们就说再就业以后工资低，无法生活，要求政府提供保障。我这里有两万块钱，作为你们去省里的费用。什么时间去？我通知你们。我要多联系几家新闻媒体给你们报道。”带头的人接下齐连胜的2万块钱，大家酒足饭饱之后上车，齐连胜又把他们一一送回家。

第二天上午9时，木由县的信访局门前，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在破口大骂县里信访局的工作人员，围观和上访的群众有50多人。白发老太太一边骂一边说，“你们这些当官的都是些衣冠禽兽，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你们整天的花天酒地，可知道老百姓的死活······”这时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走过来问旁边的一位围观的大姐。“请问大姐，这位老太太有什么冤情呀？这样不依不饶的？”“妹子，你不知道。这位老太太是位老上访户了，上访20多年了。听说还去过北京。她叫秦月兰，20多年前，她丈夫晚上喝醉酒骑摩托车回家的路上，撞上了七里沟乡政府大门的柱子，经抢救无效死了。听说，七里沟乡政府赔了她30多万了，又给他儿子安排了工作。开始几年还好，后来她听说只要上访就能得到好处，她就去七里沟乡政府闹，要死要活的，每次乡政府都给她一些好处，就这样到乡里、县里、市里、省里，闹了20多年，这不又来闹了。”“大姐，这位老太太一定是提出什么条件？政府没有答应她？”“妹子，你说得对。她让政府给她在市里买两间门面房，供她养老，政府没有答应她，所以，他隔三差五就来闹。”“大姐，我是记者。你能把她领过来，我和她好好谈谈，好吗？你告诉她，我有办法满足她的愿望。”“好吧！我去试试。”说完这位大姐来到秦月兰身边，她在秦月兰耳边说了几句，秦月兰停止了叫骂，跟着那位大姐来到年轻姑娘的面前。年轻姑娘说：“老奶奶，你跟我上车，我能帮你解决问题。”秦月兰上了这位姑娘的别克车。年轻姑娘开着车也不说话，十几分钟后，秦月兰憋不住了。她问：“姑娘，你准备把俺拉到哪里去呀？”年轻姑娘莞尔一笑，她说：“老奶奶你不是七里沟乡的吗？我送你回家呀！”秦月兰一听，马上火了，她说：“我说姑娘，你不是说能给俺解决问题吗？你拉俺回家干啥？不行！俺要下车！快停下！”“老奶奶，你知道我们当记者的也很危险，被人跟踪和报复是常有的事。我一个弱女子不能为了给你办好事而不顾我自己的安全吧？老奶奶，我说的对吗？你告诉我你家住什么地方？我把你送回家，我答应你的事，决不食言。请你相信我，好吗？”“好吧！俺看你长得慈眉善目的，也不像是坏人。俺告诉你去俺家咋走。”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年轻的姑娘把别克车停在了秦月兰家的大门口。两人下车走进客厅，年轻姑娘说：“秦奶奶，你家不穷呀？三层楼房，这么大的院落，家用电器也是现代化的。”“小姑娘，你不明白。俺有两个儿子，一个闺女。大儿子是人民教师，老伴去世后，政府安排的，后来转正了；现在俺住的是二儿子的房子，他是俺村建筑外包队的队长；俺小闺女大学毕业在省城工作，要结婚买房，所以俺才找政府闹。俺都跟你实话实说了，请你帮帮俺。”“秦奶奶，这个好办。我姓古，叫古翠翠。这是我的名片，有事就打上面的电话。我也把你家的电话记一下，你按我的安排去做，一定能成。等我的电话，你把你的亲朋好友都带着到省政府去闹，人越多越好。记住，什么时间去？等我通知。这两万块钱是你们去省城的费用。”秦月兰接过钱说：“翠翠姑娘，你是好人。俺长这么大岁数，也没见过像你这么好心肠的记者。俺一定按你要求的办，俺等你的电话通知。过几天，亲戚朋友都回来，俺把他们的思想做通，保证让你满意！”“还有，秦奶奶，今天我们俩见面和谈话的事，不能告诉他们，两万块钱的事也不要说。你就说你女儿认识一位省城的记者，可以帮忙，姓啥名谁？不要说。记住了吗？”“好！好！俺记住了，翠翠姑娘，俺去准备酒菜，中午在俺家吃吧！”“不了，谢谢秦奶奶好意！我还有事要办，回头电话联系。”说完，古翠翠跟秦奶奶挥手告别，上车一路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