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奶奶不吃,冯淼淼和沈佳萱在屋里吃了起来。
孩子们也在屋里,坐在热炕头吃冰淇淋,看学习机里的动画片。
“有咖啡。”杨成冲冯淼淼太太手里的东西。
冯淼淼立马过去,有速溶的,有咖啡豆,还有瓶装的。
“杨哥,你喝热的还是冰的?”冯淼淼问。
“冰的。”杨成也有点燥热。
生孩子还真熬人。
冯淼淼点点头,把瓶装咖啡放外面冰一会儿,咖啡粉都放到厨房的柜子上。
然后拿着蒜臼,去沈佳萱屋里磨咖啡豆。
沈佳萱也是无聊,现在看不进去书,睡不着,正好有点事儿干。
冯淼淼臼咖啡豆,她帮着填进去,然后装在罐子里。
十几分钟,冯淼淼把咖啡拿回来,给杨成一瓶,她也喝了一瓶。
“啊。”冯淼淼爽快的发出声音。她也燥啊,还睡不着,但是还得给自己提神。
“谁能想到,我现在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呢。”冯淼淼感叹。
“是啊。”沈佳萱附和。
一个月之前谁能想到呢?她那时候真的是活一天算一天的心态。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放松了,傍晚的时候沈佳萱的产程就快了。
已经开始疼得脸都皱在一起了。
每隔五分钟都要疼一次,疼得沈佳萱一身的汗。
湿透了,冯淼淼就帮着换衣服。
吃东西也都是不疼的时候才能吃两口,一端饭吃的浑身都湿透了。
吃过饭短暂的休息了一会儿,就起来溜达了。
实在是时间长的她很闹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的煎熬。
肚子一直下坠的疼,躺也不行,坐也不行。
站着都直不起来腰。
实在是太难受了。
“奶奶,今天小宝宝能生出来吗?”厨房里几个孩子早就吃过晚饭了,现在他们一天吃两顿饭,晚上加个餐,也是好消化的东西。
今天张奶奶给他们烤地瓜。
孩子们很懂事,知道今天忙都乖乖的待在屋里。
虽然也好奇也忍着没有过去看。
这会儿张奶奶有时间,才开始问。
“不知道,你们一会儿吃完饭回去你们自己的房间睡,也许明天一睁眼小宝宝就来了。”张奶奶也坐着和孩子们一起看着烤地瓜。
今天晚上孩子们都去两个男孩的房间休息,他们不知道要到几点,累了就找空休息,怕打扰他们睡觉。
“好吧。”张小梦撅着小嘴答应。
“哥哥带着妹妹洗漱啊。一会儿浴室大人要用了。”张奶奶给两个大的安排照顾小的。
“好的。”张小宇和七月一起回答。
“名字。”可乐等他们说完突然说。
“啊?”张奶奶一时没有理解。
“可乐问小宝宝的名字是什么。”七月到底了解妹妹,一下就知道她说的什么。
“哎呦,还真没想这么重要的事情呢。看看,还是可乐有心,什么都替小宝宝想前面了。我们可乐以后肯定是好小姨。”张奶奶夸赞。
“正好,孩子还没有起名字呢,你们给想想。”张奶奶笑着说。
这下孩子们可有事干了,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张奶奶。”冯淼淼在厨房门口叫张奶奶。
张奶奶让孩子们小心看着地瓜,就和冯淼淼去了沈佳萱的房间。
“怎么了?”张奶奶问。
一进屋就看到沈佳萱脸色不太好,精神不济,累的不行的样子,一脸的湿汗。
“都两个多小时了,休息不了,一直出汗。”冯淼淼担忧地说。
“这不行啊。”张奶奶说。
沈佳萱孕期都在长冬,一直都没有好好的补充营养,也没有好好休息。
也就来垃圾站这几天才有了孕妇的待遇,所以体力并不好。
这样下去,等生的时候体力耗尽了,怎么生啊。
冯淼淼也急的恨不得满地打转。
突然瞄到炕上的护理书,一拍脑袋。
“奶奶,书上说,在水里可以缓解疼痛,不如让她泡一会儿吧。”
“行啊,行啊,只要能让她歇歇,抓紧试试,这么下去哪有力气。”张奶奶赶紧同意。
冯淼淼找好衣服和毛巾,扶着沈佳萱就去了浴室。
到了浴室两人就有点犯愁了,沈佳萱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张奶奶和沈佳萱也没有力气扶住她。
正犯愁呢,杨成就进来了。
沈佳萱已经虚弱的没有力气害羞了。
“我妹妹生孩子的时候我要是在就好了。”杨成只说了这么一句。
这句话说完,张奶奶和冯淼淼听了都感觉挺不是滋味的,沈佳萱可能正是脆弱敏感的时候,心酸的很。
“谢谢,哥。”沈佳萱轻轻的说了一句,身体的重量就放到了杨成身上。
杨成掐着她的腋窝,很轻松就把她扶到浴缸中。
冯淼淼赶紧在她靠着的位置放上毛巾垫上。
然后也跟着坐到她脚下,防止她打滑。
进到水里一会儿,沈佳萱就不那么疼了,人也因为水的温度和压力舒服了很多,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睡了。
张奶奶和杨成就出去了,告诉冯淼淼有事叫一声。
杨成跟着去了厨房,正好地瓜已经好了。
杨成帮着弄了出来,抱着可乐给她剥皮。
张奶奶把拌好的凉菜端过来,让孩子们就着吃。
等孩子们吃完饭叮嘱他们洗漱,就让他们走了。
杨成一个人坐在那半天没有动。
“说说,说出来心里好受些。”张奶奶看他的样子有些不忍心,这些天第一次看到杨成情绪上有些波动。
也不知道杨成听没听进去,好半天才听到他开口。
“我比我妹妹大四岁,就像七月和可乐一样。
她小时候就像个小尾巴跟在我身后。
我爸妈没了的时候,我粗心的只顾自己难受,没有考虑过才六岁的她没有了爸爸妈妈有多害怕。
后来我大姐为了照顾我们,早早的工作养我们。
我又一心想练一身功夫保护他们,小小的她为了不给我和大姐添麻烦,早早的就自立。
早早学做家务,帮大姐减轻负担,还照顾我这个没心没肺的哥哥。
习惯了给我们少添麻烦,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扛着。
十八岁,花一样的年纪就被骗失了身,怀孕后那个男的就跑了。
她觉得给我们丢脸了,什么都没说。
自己一个人休学,承受风言风语,别人异样的眼光一直到生产。
我总能听别人说,女人生孩子和母鸡下蛋一样,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可是这么容易的事情,怎么就要了我妹妹的命呢?
没有人告诉我,怀孕生子这么痛苦。
如果我知道,如果我知道……”杨成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
如果他那两年没去山上比武,他就能保护她,哪怕是不能阻止她怀孕,也会陪在她身边让她轻松一些。
可乐就会和爱她的妈妈生活在一起。
可惜,那只能是如果,不论现在还是重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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