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毕骁只是经常跟着戴阳和马皓，才融入了这个圈子。

关朔问道：“你们说马皓家破产了，什么时候破产的？”

这个支蕊记得。

支蕊：“去年过完年后,二月底，我本来想找马皓出来玩，他死要面子不愿意。我又不嫌弃他家里破产。”

她抠了抠自己的指甲，惊讶道：“我的美甲怎么缺了个口。”

小张连忙拿出桌子底下的指甲油,准备给支蕊补个色。

陆园看着，不由感慨,小张这业务能力真全面,人长的帅，还有眼力劲，十项全能，还负责补美甲。

见陆园看着小张，支蕊邀请道：“你要做美甲吗？”

陆园连连摇头。

她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打听这群人的关系，陆园问道：“马皓不是结婚了吗？你找他玩,他老婆不介意？”

支蕊不高兴的抿嘴：“他老婆？要不是他老婆怀孕了，马皓能和她结婚？也就是马皓家里破产了,不然他爸妈能同意他和陈郡月结婚,要什么没什么，也就一张脸能看。”

看起来支蕊对陈郡月十分不满。

陆园一边问一边记着笔录。

向冬含在一边偷笑：“你看不上,谁让人家马皓看得上。唉,家里都破产了，人家就想过点普通人的日子，你还非给人家打电话，扰的人家夫妻吵架,你说你不是有病是什么。”

支蕊很不高兴。

向冬含继续说道：“警官，你别理她，她就是从小被人捧惯了，人家不捧她了，她又不高兴。”

这都是什么复杂的男女关系啊。

陆园问支蕊：“你喜欢马皓？还是马皓之前追过你？”

向冬含：“他们都追过啊。”

她指了指照片，说道：“戴阳和马皓都追过她，她就逗着人家玩，人家不继续陪她玩了，她还生气。啧啧啧——”

陆园停下笔：“戴阳和马皓都追过你？”

支蕊随便点头：“是啊。”

陆园：“那毕骁追过你吗？”

支蕊又开始摆起一张臭脸：“他有那个胆子吗？”

那毕骁没追过支蕊，应该不会牵扯进复杂的男女关系中。

陆园继续问：“你约马皓没约出来，后来去约戴阳了吗？”

支蕊的脸色更臭了。

向冬含幸灾乐祸：“她也没约出来。”

她掐了把支蕊的脸。

“无所谓啦，你不是本来就不喜欢戴阳，觉得他练肌肉练的越来越丑了吗？不在一起玩就不在一起玩呗。”

支蕊不说话，向冬含又掐了掐她的脸。

“姐捧着你你就知足吧。”

支蕊：“别推我，美甲都要花了。”

小张：“没关系的，姐，马上好了。”

他补美甲补的还挺认真。

关朔换了个方向问道：“既然马皓和戴阳都追过你，那他们

之间关系怎么样？”

支蕊：“还行吧，反正他俩经常一起出现。”

关朔看了看向冬含。

向冬含：“我怎么知道。反正他俩追人的时候都凑一起出现，是不是塑料兄弟我也看不出来。听说马皓家里破产了，他们还在一起玩，应该关系还凑合。”

她抓着支蕊的胳膊，说道：“就像我和支蕊，要是支蕊家破产，姐姐愿意养你一辈子。”

支蕊把她甩开：“什么啊，滚蛋，好好的，我家怎么会破产。”

从嘈杂的夜店里出来的时候，陆园翻了翻做的笔录，对关朔说道：“感觉他们之间的男女关系都挺塑料。”

关朔把她做的笔录拿过来看了看。

关朔：“马皓和戴阳追过支蕊，但是毕骁没有追过。等马皓家破产后，马皓和戴阳同时放弃了追求支蕊，非常奇怪。”

陆园：“是啊，按理说，马皓家里破产后，戴阳机会更大，他为什么放弃了，和毕骁的死有关系吗？”

关朔：“这里面肯定还有事。先回去。”

陆园：“好。”

关朔开车往局里赶，陆园拿出手机给钟俞女士打电话。

每天的电话不能停。

钟俞在电话里问了几句。

陆园：“还没吃，嗯，我等会吃，晚上住宾馆，我东西都带了，什么时候回去？不知道，办完案子回去。不用接我，我和同事一起回去。嗯，我会好好吃饭，不好得胃病的。”

她慢吞吞的挂断电话，关朔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妈不放心你吧。”

陆园：“是啊，我出差她不习惯。”

她挠挠脑袋：“我妈这几天应该都睡不好觉。”

陆园很愁，愁也没有办法。

要不是不打工，她就该下去了。

关朔：“我上次送你的刀，你喜欢吗？”

陆园点头：“好看，在哪儿买的？”

关朔：“找人定做的，我那还有不少，回去带你去看。”

陆园连连点头：“好啊。”

回到局里，吕一点了外卖，陆园吃完后就跑去直播，所幸没有死者出现。

毕骁的父母挂断电话后，就往公安局赶，他们住在下面的乡镇，等到晚上八点才赶到云州市公安局，采集完DNA。

检验科说要等明天才能出结果。

关朔：“能快点吗？”

检验科道：“只能尽快。”

第二天早上九点，检验科传来消息，DNA匹配结果出来了。

死者和毕骁的父母DNA匹配上了，而毕骁父母只有这一个儿子。

由此确认，死者确实是毕骁。

得到消息后，毕骁父母承受不住打击，跌落在地上，旁边的侄子把他们扶到旁边椅子上坐下。

看毕骁父母的状态，暂时接受不了询问。

吕一只能问一起陪同来的堂哥。

“毕骁多久没和你们联系了？”

毕骁堂哥：“其实陆陆续续都有联系，他之前欠债??[，欠债的电话打到了家里，后来他给我们发消息，说要去新加坡躲一躲，不然债主找上门，可能要废了他。”

吕一：“发的什么消息？短信还是微信？私发还是群发？”

毕骁堂哥：“是短信，我昨晚翻了翻家里人收到的短信，应该是群发。我们当时以为是他急着跑路，来不及一个个联系，就群发了。”

他揉了揉眼睛，说道：“是不是那时候他人就没了。”

吕一翻开验尸报告看了几眼，是坠楼死亡没错。

吕一：“当时的短信还在吗？我们要留个证。”

毕骁堂哥：“在的，在的。”

吕一：“现在还有人拿着毕骁的号给你们发消息？”

毕骁堂哥：“对，上周还发了张照片。”

吕一：“照片也给我们。”

毕骁堂哥：“可以。”

他气道：“这人不是害人吗！”

吕一：“会抓的，别气了，你看你堂叔堂婶话都说不出来了，陪他们歇一会儿，就去认尸吧。都几年没见了。”

他把短信照片都拿到手后，往局里腾出的办公室走去。

吕一：“要和新加坡那边联系，把这个给毕骁家里发消息的人抓起来，这人算从犯了。”

关朔：“在联系了，跨国流程特别慢，不能等这个。东西给我看看。”

吕一把手里的照片和短信递给了关朔。

“是群发短信，连个称呼都没有。”

关朔看了一眼，开始总结现在的案情。

“确认死者是毕骁，生前经常和戴阳和马皓在一起玩，从支蕊和向冬含的态度来看，她们看不上毕骁，那么毕骁和戴阳、马皓的关系就很关键了。动手总要有原因，而且死者的坠楼场地十分特别，是个废弃的建筑物，刚好要来用作密室逃脱的场景，死者死后甚至还找了人假装是他发消息，看起来十分像是谋杀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

陆园：“那就是故意杀人。”

姚平南把找到的聊天记录放在大屏上给其他人看了看。

“毕骁就是个跟班，看这些聊天记录，都是他主动找戴阳和马皓，时不时戴阳和马皓还要刺他一顿。”

他有些疑惑：“我看了眼陆园做的笔录，也查了查，马皓家确实是一年半前破产，破产后，他和现在的老婆陈郡月结婚。那毕骁死的时候，马皓家还没破产，当时的戴阳和马皓都是小富二代，会因为什么事，要杀了毕骁，稍有不慎，他们就要坐牢。不喜欢毕骁不搭理就行了，何必冒杀人的风险？”

陆园：“这俩富二代是不是干了什么事，被毕骁发现了，毕骁身上有债务，难道拿债务威胁他们了？”

关朔：“查一查这几年里戴阳、马皓和毕骁这三个人的流水。”

姚平南：“这个我昨晚就查了，他们流水没什么异常，都是正常的转账记录。”

他把流水拉出来放到大屏上。

戴阳和马皓都给毕骁转过帐，都是几千几千的转，这看上去也不像是被威胁了的样子，要是敲诈勒索起码也得往几万几万的数目去吧。

吕一：“这几千看上去像给小弟的小费。”

姚平南：“我也觉得。”

关朔：“时间往后拉拉，看毕骁死后，戴阳和马皓的流水，有没有往新加坡转账的。”

姚平南继续拉流水。

姚平南：“没有。”

陆园：“也有可能，钱是打给了国内某个人，通过国内的人转到新加坡那边。”

姚平南把戴阳和马皓的流水分别列在左右两侧，放在大屏上。

吕一盯着大屏看了看，上面有戴阳给马皓的转账，备注是分红。

分红每个月都有二十万，这笔转账每个月都有，十分稳定。

吕一咂舌：“密室逃脱这么挣钱吗？每个月净收入二十万？两个人加起来就是四十万了。”

陆园抬头看了看，说道：“这每个月分红雷打不动二十万？正常分红不一定每个月都是固定的数吧？偶尔也应该有浮动啊。”

确实是这样。

关朔：“密室逃脱一年能挣四百多万吗？”

姚平南：“不可能吧，这么偏的地方，也没有连锁的主题，怎么挣到四百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