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8. 永恒的光

“哈利倒真是个好孩子……后来又自己想办法把ICU的费用还给我和克莱尔了，我们本来没打算让他还的，但他非要这样。”

“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Vldemrt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好像是四月底吧，他刚转来的时候。”科顿先生说。

“啊哈。多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们之后会处理的。”Vldemrt表面的礼仪无可指摘。

哈利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同学们都那么怕开家长会了。

回去的一路上，哈利坐在副驾，一直低着头，也不太敢说话，就像每一个从家长会和父母一起回家的孩子。

到家之后，哈利终于忍不住先开口了：“父亲，我……”

“说好的中立，不光包括给我的手下捣乱，还包括救他们的人？你还真是偏心啊，哈利，有的时候我都觉得我在自作多情了。”Vldemrt的语气中恰到好处的失望，让哈利揪心。

“不、不是这样的！我一直都很爱父亲。我只是不想让他们中的谁因我而死，我不想欠他什么。对不起……”

“但凡事都有代价，现在是你先打破了约定呢。”Vldemrt幽幽地说。

“对不起！我……我错了——”哈利开始慌了。

“我应该教你做一个信守承诺的人，Harry。”

之后的时间里，哈利都在惶恐不安中度过，直到第三天早上，杰西的新闻联播让哈利知道自己行为的后果是什么。

“昨天出大事了！”杰西慌慌张张的，“还以为和平会更长久一些呢，结果昨天食死徒袭击了好几个麻瓜村庄，还有巫师家被袭击，发生了伤亡好多。”

哈利短促的吸了口气，他知道这是自己的错。父亲就是因为哈利不听话才去做这件事，完全就是为了惩罚他，才打破这和平了好几周的好局面。

下一节课哈利心乱如麻，完全无法认真听课，在课堂上，脑子里只盘旋着最近一段时间他和父亲的相处，明明一切都在变好，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行，他这就去找父亲道歉，他必须想办法阻止这一切。

学霸哈利又旷课了，他跑回了他们租的房子，却发现黑魔王并不在这里。难道父亲生气就回城堡去了？

哈利就打开传送门，也回到那座城堡。迎面碰见的是和他关系很好的家养小精灵Talis：“Talis向敬爱的Prince问好！”那个小精灵见到哈利还是很开心，他也想念哈利了。

哈利一打听，才知道每天白天，在他上学的时候，父亲都会回到城堡来。

这和哈利想的不一样，但也不能说有问题，毕竟让父亲白天一个人留在那所空房子里也不合理吧。

无论如何，哈利还是得赶紧挽回自己的错误。他跑到父亲的书房，谨慎的敲了敲门，听见里面应声，才规规矩矩的推门进去。

“父亲，对不起……”哈利诚恳的认错。

“知道错在哪了吗？你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还是单纯害怕被惩罚？”平静的语气下不知道藏着多少深不可测的情绪。

“我知道是我的错，我和你说好了中立，不该去救凤凰社的人……父亲原谅我吧，求求父亲了……”哈利带上了一点撒娇的语气。

“我可爱的哈利，我当然能原谅你的一切，不如说我从来都没生你的气，只是想教会你一个道理，做了就要承担后果。”

“我不会再那么做了……”哈利乖巧的承诺，“所以……能不能……我们还是恢复前几天那样……”

“只要你以后都乖乖的，我哪舍得伤你的心呢。”Vldemrt真的好像他是讲道理的，“说起来，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学校上学？旷课也不是好孩子该做的。”

“我这就回去。”哈利立刻答道。

旷了一节课又回来的哈利，又听见杰西在课间更新他的新闻，说那些死去的人多么悲惨，说食死徒和黑魔王太坏了。

哈利从父亲那里获得了他想要的答案，但是他还是很低落，那些死去的人，还是得记在他头上吧。

哈利越发无颜面对那些站在阳光下的同学了，就好像他是只配躲藏在阴暗中的邪恶生物。谁说不是呢？世人公认的，黑巫师……本来就是这样的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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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哈利的低落不同的是，Vldemrt今天心情很好。他没有想要表现出他的兴奋，但哈利太熟悉他了，哈利能从他的一举一动中隐隐的觉察，父亲很高兴，就像是他们以前在永恒仪式上取得大进展时，父亲的那种兴奋。

那曾经是小哈利人生的全部目标与意义，但现在，这让哈利有些忐忑不安。

夜里，哈利在事后闲聊时，试图问问。他看似随意的抛出一个问题：“我有点好奇，父亲白天在城堡做什么呢？”

“不过是看看书，闲来无聊的打发时间。哦，哈利，我困了，我们睡吧。”Vldemrt依然是将他搂在怀里的姿势，懒洋洋的说。

“咦？好吧……”熊孩子·哈利此时有种直觉，他可能需要把这件事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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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课堂上，哈利仍然有些在意父亲的事，他开始回忆他们最近一起经历的时光，试图寻找一些蛛丝马迹。他想起父亲和他一起去游乐园，他们在摩天轮上的吻，他们一起去海滩玩，他们在家里给彼此做美食，夜晚的缠绵……还有汤姆·里德尔的墓碑……然后哈利接着又杂乱无章的想起，Tm V. Riddle，他是把Vldemrt藏在中间那个字母里吗？那个时候父亲甚至愿意让他叫汤姆这个大众名字。

另一个大众化的假名字跳入哈利的脑海：Trd Miveld。

哈利突然感觉到一丝异样，这两个名字，似乎有点……像？

他拔开钢笔盖，在草稿纸上写下这两个名字。

TOM V RIDDLE

TORD MIVELD

然后哈利发现，它们所用的字母完全一样。只是顺序不同。哈利瞪着那两串字母。这……总不会是巧合吧？

当然不是巧合，这一定是另一个字谜。哈利一直都知道Lrd Vldemrt这个名字本就是个字谜，由他的原名，Tm Marvl Riddle变换字母顺序得到。

于是他也写下了Tm Marvl Riddle，发现和那两个假名的差别，是多出来A，L，M，O，O，R，这六个字母。

那么，这六个字母去哪儿了？在最近用的两个假名字里，父亲为什么要把这六个字母藏起来？

然后哈利认出来了，这对他来说并不难认。毕竟他从小就看过太多关于永生的典籍，其中不少是希伯来的卡巴拉典籍，所以哈利对相关术语非常熟悉。

OR OLAM，希伯来文音译，“永恒的光”。

《圣经》中就用过这个词，《以赛亚书》60:19，“太阳不再作你白昼的光，月亮也不再发光照耀你，耶和华却要作你永恒的光，你的神，会成为你的荣耀。”

“永恒的光”，这是神对自己的称呼，成为世间的主宰与信仰，光芒掩盖过太阳与月亮。

这回字谜的谜底是，OR OLAM TOM V RIDDLE，是吗？

他想成为永恒的神，而他还把这个头衔藏了起来。

哈利开始有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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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有冲动想偷偷潜入斯莱特林城堡，去看看父亲到底在做什么。

但他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父亲作为城堡的第一主人，对传送门的开启是有感知的——哈利回去需要打开传送门，父亲如果在城堡里，就一定能感知到。那么哈利当然不可能偷窥成功。

这该怎么办呢？

于是哈利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以主人的身份，悄悄召唤了小精灵Talis。

城堡的小精灵也有随时开门进出城堡的权限，因为它们需要经常外出采购东西嘛。这个不会被父亲关注。

“午安，Talis。”哈利友好的打招呼。然后开始打听黑魔王白天在城堡都做什么。

Talis听到问题，发出几个咕哝的声音，捂住了嘴，开始挣扎，表情像是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样子。耳朵耷拉了下来。

“诶？怎么了……你别为难自己。”哈利连忙叫停，他猜测道：“黑魔王不让你跟我说？”

小精灵还是说不出话来，只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往旁边的墙上撞。

“停下，不许惩罚自己，这是命令！”哈利急忙制止。

Talis这才停下，然后呜呜的哭：“Talis是个坏精灵，Talis没有回答Prince的问题，Talis应该回答的，可是……呜呜呜……”

“好啦，当我没问吧，不能说也没关系的，不要因此自责。”哈利安抚道，“谢谢你，Talis。你回城堡吧。”

这下，哈利更加觉得父亲有事瞒着他了。他还可以试试别的突破口。

于是哈利又去找杰西，问他最近一个多月的《预言家日报》上，还有没有别的不起眼的怪事。然而杰西摇摇头，表示最近都很和平，除了昨天那些突如其来的变故。

他们趁着中午吃饭休息时间，幻影移形跑到了杰西家里，去翻最近的报纸。（杰西：原来幻影移形是这种感觉，好难受啊，我再也不要尝试了！）

杰西：“你怎么突然要看报纸，是不是莉莉和詹姆给你说了什么内情啊？能不能告诉我，我绝对不告诉别人——”

哈利：“和波特家无关。”

“唉……我还以为有内幕消息可以挖呢。”杰西一脸扫兴。“也对，你都说了你和波特家不熟，是在养父家长大的……”

哈利嗯了一声，接着翻看报纸上那些看似和平的新闻，魔法部的新政策，对角巷的新店铺，古灵阁没有妖精依然平稳运行，霍格沃茨的新校规，傲罗们又抓到了黑巫师……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怪事了。

“你那个养父是做什么的？”杰西又问。

哈利一边翻着报纸，一边随口回答：“杀人越货的。”

“哈哈哈哈别闹，我是真的有点好奇他……”

“好奇他干什么？”哈利发现杰西好像挺关心那个人的，这不是第一次提了。

“我后来回忆了很久，也没想起来他到底像哪个明星。我总觉得在哪见过他，但是又想不起来。”杰西思索道。

“见过他……？”哈利想起，之前他带着父亲逛学校，杰西就说过这句话。猛然间，哈利好像被什么击中了，心中冒出一个令他不太舒服的猜想。他问杰西：“我能在你身上用几个检测魔咒吗？”

“呃？你要干什么，是黑魔法么？”杰西紧张道。

“放心，不会对你造成伤害。”哈利保证，“说不定能回答你的疑问，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见过他。”

“好吧。”

得到了同意，哈利才开始动手检测杰西身上的魔法痕迹。接着他发现了，一个监视的魔咒，可以通过杰西的眼睛，看到身边人的一举一动。哈利感到脊背发凉，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发现。

他又循着这个魔法的踪迹，抽丝剥茧的寻找其源头，然后发现了一段被封印的记忆，被黑魔法封印的。哈利试图解开封印，杰西开始喊头痛。哈利只有作罢。

但是哈利觉得……他已经不需要解开了，是谁干的，显而易见。唯一不确定的就是时间，这个监视魔法到底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你的印象里是什么时候见过他？最近？还是半年前？”哈利严肃的问。

“我不记得了……”

“你凭感觉胡乱说一下。”

杰西挠挠头发：“凭感觉乱说的话……应该不是最近见过，也不是很久以前，可能就……和认识你的时候差不多？”

哈利沉默了，原来父亲一直都在监视他，透过他的同学的眼睛。所以这半年发生的所有事情，黑魔王早就全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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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开始认真复盘最近的很多事。

父亲平素控制欲强，所以放他离开之后一直在监视他。

父亲一直都知道那个舞台剧，所以那个时候他和杰西聊天直入主题，还要到了那首歌……是想做什么？

父亲一直都知道他没有和凤凰社勾勾搭搭，所以那个时候说“原谅哈利”。

父亲是不是也一直都知道哈利进过ICU……

哈利回忆起家长会，现在他开始觉得，那时的话题好像也是被父亲不着痕迹的带着走的，ICU的事是他故意让科顿先生说出来，然后借机……找哈利麻烦？如果他一直都知道哈利进过ICU，结合时间他绝对早就猜到哈利救过詹姆，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装作生气？

哈利回忆起那次ICU住院的经历。他以前没有怀疑，现在开始怀疑的时候就发现到处都是疑点——麻瓜医学能救魔法核心的伤吗？他的恢复似乎也比他自己预想中的快，那本来是他的花式自杀，他以为自己会死掉的。

结果没死，还恢复的挺好。

哈利闭上眼睛，用魔杖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开始用魔法翻自己的记忆。把那段记忆翻出来，寻找有没有被他忽略的线索。

然后他翻到了那个梦……他当时昏迷，隐隐约约，似梦似真，他以为是做梦——他梦见父亲来救他。

原来根本就不是梦啊……

哈利心里非常复杂。一边是被父亲骗了，一边是担忧父亲到底在计划什么，一边是发现自己又被父亲救了一次。他把脸埋在双手中，试图理清杂乱无章的情绪和线索。

是的……最可疑的是，父亲一直在监视他，明明早就知道他救了詹姆，却在这个时候借家长会假装“发现”然后假装“生气”，又以惩罚哈利为借口，发动袭击。

说明黑魔王在搞什么事，需要这场袭击，但不想让哈利起疑。

父亲一直在骗他吧……

所以黑魔王到底在计划着什么？

他早该想到……他早就觉得最近这段日子幸福的不太真实，就像一场梦一样。他本来就了解父亲那个人的……他早该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