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农门:我的夫君是东厂督主

《锦绣农门:我的夫君是东厂督主》

第三十八章 大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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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市集,啥东西都有的买。

文欣先割了一扇肉、又买了些二罗细面儿,紧接着文琅便领她去寻一家估衣铺。

往南头大街上走就有估衣铺子。

估衣铺是卖二手旧衣服的,衣服大多是货郎走街串巷收来的,或者是当铺里过了时间死号的当头儿。

他们不必亲自走进铺子里去挑选,已有伙计在门口就摆起了长摊子。

摊子上衣服一件压着一件,叠成一大堆,每件衣服上都写有暗码,标着衣服的底价,这件衣服最低卖多少都有定例,只不过是用当铺的“当字”写得,一般人不认得。

“唉——这件大皮袄咯,大滩羊的筒子,三九只当过个春喏,五百个大子儿一件啦,要了我再给砍点,您要您开了口嘞”

小伙一件接着一件唱卖,有声有色,十分吸引人。

皮袄子文欣只有看看的份,她倒是替文琅选了件半新的对襟棉袄,虽然上头打了个补丁,可料子还是松软暖和的,另配着棉裤,毛窝一套。

她想着文琅在宫里头当值,半夜天冷,就是现在买了冬天也可少算一件,便抬手问伙计要价儿。

“是给这位兄弟选的吧?没得说,保准暖和,您是个眼光人,这件最是实惠,只要三百个子整一套您拿走!”

伙计见来了生意,便歇了嗓子专心招呼。

“不必了,现天转暖,宫里头三季衣裳都给做,不必虑着我——本就是替你来买的。”

文琅摇头,示意不必替他忙活看,他见文欣心里惦念着自己,面上虽还是淡淡的,但心坎里一阵流着暖意。

文欣细想也是,便不和伙计还价了。

她还是在摊子上挑选,瞅见一件八九分新的杏色春裙,薄棉内衬外头也是料缎子,袖口上还绣着几朵暗纹杏花,心里十分中意,可琢磨一定不便宜就放到了一边。

伙计是什么人精,忙拿起春裙对她道:

“喜欢就带走,就冲娘子你这眼光,一定给你个实价,半两银子成不成?”

“贵了些。”

文欣摇了摇头,顺手又拿起边上的石青色衫裙里外翻看,料子柔软,成色也还不错,想着这颜色买去给娘亲穿,也十分衬人。

伙计眼珠提溜转儿,跟着捞起石青衫裙道:

“这套也好,给家里的长辈穿,最是大方的!娘子莫要犹豫,不如两套带走,我折算个便宜价儿给你?”

文欣沉吟了会儿,比出一个四的手势,淡淡讨价:

“四百文,两套我都拿走。”

伙计怪叫一声,连连摇头,笑得十分为难:

“这不是开玩笑么,这两件衣服放到布庄里去,没个三两银子下不了!就是自己扯布做,也不及我卖的便宜,七百文,不能再少了。”

“那算了,我再别处看看。”

文欣试探着说了一句。

这里卖衣服的行情她还真不了解,凭着原主的记忆,也从未买过成品的衣服,都是自家扯布来做,就是扯一般些的三梭布,也要大几百文一匹,做成衣服少不得也要三四百文一套。

难道真的是她还价还狠了?

眼瞅着伙计没有要挽留她的意思,文欣心里一叹,只好扭头走开。

可方抬步出去,手却被文琅拽住,伫步在原地,只听他温吞开口,如春风拂面:

“小哥儿,我娘子是真喜欢,只是碍着囊中羞涩,只好还你个底价,我另添你二十文,你做个人情半卖半送吧。”

伙计听这话,拧着眉头好一阵不吭声,只是文琅一脸温笑,说话也彬彬有礼,好商好量的叫人遍体舒畅。

罢了罢了,就算个人情卖了吧。

“成吧,四百二十文,我做你回头生意!”

落地砸坑就这么定了。

文欣摸出一粒银锞子,伙计捧着去边上的银楼,用银剪子对半剪开,称了恰好半两银,又另找了八十个铜板子给她。

收好衣服,她还想着去边上的布庄看看,能不能挑匹三梭布,回去给荆禾和庚子做两套春衫来穿。

路上远了估衣铺,文欣喃喃道:

“就差了二十文钱,还是你有面儿,他单是卖与你了。”

文琅浅笑着解释与她听:

“我认得衣服上的当字,两件儿加一块的底价就是四百文,他白吆喝半天,哪能一杯茶水钱也没捞到?自然是不肯卖你的,多添了二十文,他便也顺坡下驴了。”

文欣不禁对文琅刮目相看,竟还有认当字的本事儿?

文琅低首,扣好她鬓角的散落的头发,淡道:

“宫里藏书阁多是这种杂书,我闲来无事翻到的,那时觉得家里穷困,多是要典当东西出去,怕叫黑心的当铺蒙骗了,便起了兴致学了些,不想今日便用到了。”

那件杏色的春衫很衬文欣,能为她买下了,他心里也高兴。

文琅的温柔神态,让文欣心中一悸,她略有些慌乱的别开眼,为自己莫名脸红找了个理由,瓮声道:

“头发……好些日子未洗了,油得慌,你别摸——”

“去买些皂角和藻豆吧,还有洗澡用的茯苓猪胰子,女儿家别亏着自己。”

“还是别了吧……钱不得用在刀口上嘛?”

“你不想要?”

文琅笑着反问一句。

“想……”

文欣老实的点了点头,太他妈想了!

上辈子作为对自己严格要求的美容顾问,别说最基本的个人卫生了,每日补水面膜、美白精华导入那都是少不了的功课,可到了这里,连洗头洗澡都成了奢侈的事儿。

由着文琅宠着纵着,她终是抵不过内心的欲望,进了一家水粉铺子,买了些藻豆和皂角回去。

值得一提的是,她问了问铺子里的胭脂水粉,那价格高的令她瞠目结舌。

心里隐隐有个念头:其实古代的脂粉无非是米磨出来的,工序也简单,若她能自己做些出来,又是一条挣钱的路子。只不过现在手里没本钱,也没工夫,只好来日再看了。

点了点买下的东西,真是大丰收。

猪肉面粉儿、藻豆皂角、还有成衣布匹,她另给庚子买了一提细白糕点,满当的装了一背篓。

两人这般花销,三两银子已去了一半,不过文欣心里却十分满足。

至少家里又多了一条来钱的路子,不必每月紧巴巴盼着文琅的例钱,她自己也可以挣钱养活,不然总伸手问文琅讨钱花,她自己也不舒坦。

想着回去能美美洗个澡,她脚步轻快,不自觉便哼起了小曲儿。

文琅一路凝着笑意,说笑打趣。

两人追着西落的太阳,搭着南城门外的牛车,一晃一摇的回家去。俩人归家,一背篓的好东西自然惹了村里人的眼。

不少长舌妇在人后咬耳朵——她们讨论着西林院子哪里来的钱儿?能顿顿上小货栈买米买粮,还能去城里割肉扯布,甚至连成衣都舍得花钱买了。

“啧啧,那杏色多俏,白瞎了这么漂亮的衣裳,给个满脸癞子的丑妇穿在身上。”

“甭羡慕人家,指不定半年就出丧了,趁着能喘气还不得多花几个子儿?”

……

文欣只当没听见,下了牛车,与文琅一路往西林院子走去。

“你也不生气?”

文琅偏头笑问了一句。

“生气有什么用,以后我的小日子越过越好,别说割肉扯布,就是起砖瓦大院儿也是不远的事儿,若把旁人嫉羡的话都郁在心里,岂不是短了自己的寿数?”

文欣丝毫不减愉快的心情,还在村口的榆树下捡了一咕噜榆钱儿,打算回家蒸着添个菜。

文琅见其心里坦荡从容,说得不像是气话,自然也就放心了。

于是,他无声笑笑不再多言。

两人顺着乡道儿,一路往西林院子走。

路过成片的麦地时,文琅见麦子开始落花灌浆,便想起自己家里的几分地该除草了,还有被牲口踩踏的垄子也该补补。

不由一叹:哎,农活还有一大堆呢。

西林院子里,廖氏是早文欣一步回来的,她已经喂好了鸡和猪崽子,正打算生火开灶。

见俩人回来,便高兴的招呼道:

“回来啦?晚上想吃啥,娘给你们做——今儿是个好日子,咱们称心如意。”

“甘薯饼?”

荆禾在院子里劈柴,见文欣和文琅回来,才歇手擦汗,应答了一句。

“不吃甘薯饼了,咱们吃杂面吧!要厚厚的面臊子!”

这话是庚子说的。

他从大肚坛子后探出头来,亦是满脸高兴的神色,看来廖氏已经同大伙儿说了。

他围着院子里的腌笋坛子转来转去,小心摸着坛子上的光釉,像是期待着里头鲜美酸脆的腌笋。

文欣闻言,笑着从背篓里提出一条肉,接话儿道:

“好,豆子都是现成的,二罗面儿我也买了,加上这提肉,做一顿臊子杂面绰绰有余啦——娘,今天就吃杂面吧。”

“诶,好!”

廖氏搓了搓手,帮着文欣一块儿把面粉袋子搬进了灶房。

发面的面剂子是早备下的,揉面、擀面两不耽误,另还要起锅做臊子卤,一时砧板咄咄声不断,油烟四处炊起。

因着灶房逼仄,两人挤着施展不开,文欣帮不上什么忙,便准备去屋里拾掇,顺带手把积攒了两日的脏衣服洗了——新买衣衫也得下水才能穿。

腋下夹着木盆子,文欣收了庚子和荆禾的脏衣裳,推开堂屋门,走到自己的屋里。

找了一圈儿,咦,文琅的衣裳呢?

听娘亲说他回来那晚乡道路黑,连轮毛月亮也没有,像是摔过水汪子,整个人都湿漉漉的……那总该换下脏衣裳吧,咋寻不见呢?

文欣挠了挠头,溜儿着炕坐下,翻手倒了杯茶水。

才呷了一口,余光处瞅见炕边角落有衣料一角,应该是文琅的衣服。

心里不禁郁闷:男人都一样,看起来风骨郎朗的,也是个衣服乱丢的邋遢鬼。

无奈趴在地上翻拣出来,她抖了抖上头的浮灰,正要丢到木盆里去——倏然,她瞧见衣服里衬沾着大块大块的血迹!

文琅受伤了?

不、不可能!他好端端的,这必然不是他的血!

汗毛伶仃,那种熟悉的怀疑之感又重新回来了。

她差点忘了,他之前六个新婚妻子没有一个活过半年的。如若她一直弄不明白文琅身上的秘密,岂不是也难逃一死?

文欣心中暗自计较,她透着炕窗的东昌纸,见文琅颀长温润的身影印在上头,听他笑声如松林风偃,清朗无华,让人根本没办法将他和血腥之事联系在一起。

摇了摇头,她告诫自己——定要多存一份心,如果可以的话,她要去庚子那里套套话儿,毕竟他与文琅相处的更久,或许会知道一些事情。

翌日,文琅去地里锄过草,补过垄子后,下晌边就回宫里头去了。

剩下的农活只能交给荆禾和文欣。

荆禾养了这么些日子,身子已经好多了,家里能出力的地方他都义不容辞。后山还有一块菜地,其间拾掇担水,也都是他一人做的。

但是总归剩不了多少时日,他就要进宫遴选报道,那时候家里没个青壮劳力,文欣可是极为犯愁的——她得加快挣钱的速度,好早些请个佃农过来,把家里的地都佃种出去。

隔壁殷老汉的儿子媳妇,在城里头开了一家药铺,听那里捎回的消息,樊楼生意最近极好,酸辣笋子意外成了平价的招牌菜,尝过的都说好吃。

听着这个消息,文欣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她的酸笋子总算经受住了市场的考验,这样的成绩她已经十分满意了。

盘算下面的生意,她想着第一拨送去的腌笋不多,照着樊楼这样的卖法,恐怕几日便断货售罄了,所以她打算趁着这月份笋子尚鲜,赶紧再去竹林挖一趟!

说干就干,家里用过晌午饭后,留着廖氏一人看家,荆禾背上扛着锄头,挑起大簸箕率先去了后山竹林。

文欣背起背篓,在腰后别上一把锋利的镰刀,拉上庚子也跟着去了。

三人到了竹林外,还没进去,便觉得不太对劲。

往日竹林风拂面,凉意中带着竹香,可今日怎么有股子汗酸味,甚至隐约还有骚臭的黄汤味?

有人在竹林尿尿了不成?这得多大的一泡屎尿?

心中存疑,文欣提步进了竹林,一进去就傻眼了……

像是进了强盗,林子里的竹子被人砍得歪歪斜斜,地上的土也被翻得七零八落,满地都是飘落的竹叶,地上的竹笋像是平地蒸发了一般,放眼望去竟看不见一株了!

边上还挖了个大坑,屎尿的臭味都是从那里飘过来的。

“有人把整个竹林的笋都挖光了!”

荆禾不信这个邪,抿着唇,一言不发的冲进竹林,足足奔进去有十几丈,这么偌大的一个地方,真的一株竹笋也寻不到了。

庚子气得小脸通红,狠狠砸了手里的小铲子。

文欣也紧咬着牙,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干得漂亮事儿!

想跟着赚竹笋的钱,可以呀,各自凭本事儿啊!

真要做这门生意,她不拦着也拦不住,可一夜之间挖光了所有的竹笋,钱氏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一次性全腌完,无非就是绝了别人的路子,自己腌不完宁愿叫它们烂透了,也绝对不给别人沾半点便宜。

人心贪婪自私,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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