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凡咧嘴无奈道:“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这样反复的化疗，对病人的身体更是莫大的伤害。”

主治医生苦涩道:“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道，但没办法，若不是控制的话，病情蔓延，病人只会死得更早。”

“什么，死？”老张顿时大急，一把抓过主治医师的衣领，怒道:“你这庸医，这不可能，我老婆怎么可能会死呢，不可能的。”

说着，老张的眼角流下了痛苦的眼泪。

“老张没事的，我早些解脱，也是一种幸福，这样更不会拖累你。”孙老师洒脱一笑。

可随即，孙老师紧紧地拥抱住了自己的孩子。目光中流露出不舍，双臂不住颤抖，人间还有许多的美好，谁又能真正洒脱离去。

庄凡皱着眉头道:“别轻易说一个死字，刚才那只是最坏的情况呢。”

庄凡自信一笑说道:“我若出手，一定能治好孙老师的。”

主治医生略微沉默，心中沉郁，苦涩说道:“虽然我也很希望孙老师能够康复，可真正要治愈的话，哪有那么容易呀。”

庄凡目露精光，傲然道:“西医办不成的事，我中医来办，西医治不好的人，我中医来治，西医养不好的病，我中医养，一句话，西医能治的，我中医能治，西医治不了的，我中医一样能治，这可是五千年来民族智慧凝聚成的精华。”

上官泠悲伤面容一抽，不禁失笑，哀怨地拍了一下庄凡道:“你这人，别耍宝，我相信你啦，你可一定要治好孙老师呀。”

王秘书和主治医生嘴角一抽，连李蝉衣也不禁捂住了脸，羞于承认这是他的师父。

突然，庄凡一笑，轻声说道:“各位心情放松了些么，我还能开玩笑，说明情况还在我的掌控范围内呀，各位应该开心才是。”

李蝉衣愕然，随即面露狂喜。

是呀，师父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在不适当的场合开玩笑。

师父他还能说笑，不正是有自信的表现么？他当即激动地祝贺孙老师，道:“这位孙老师，恭喜你，师父这么说，他是有十足的把握呀，您一定会没事的。”

庄凡欣慰一笑，还是这新收的徒弟机灵。

主治医生冷冷地说道:“别吹牛，莫说治愈，就算只能帮忙找出病根，稍微缓解病人的痛苦，就已经是大功一件了。”

“找出病根，这不是医者最基本的责任么，什么时候也能算功劳了。”庄凡随意地摆摆手道。

主治医师听了脸皮一抖，眼神变得寒冷，事已至此，这年轻人还在信口胡言。

主治医师干笑道:“呵，少吹牛皮，手下见真章。”

庄凡道:“哦？你似乎很不信任我的样子?”

主治医生轻蔑一笑，道:“不是似乎，是压根不信，若非患者坚持，我决不可能允许你擅自施为。”

庄凡目光一凝，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妨来打个赌？”

“什么赌？”

“若是我能够治好孙老师，你当如何？”庄凡喝问道。

主治医生的医德和原则，他佩服这是一码事，但主治医生的眼界和本事，并没有达到庄凡的要求。

此时庄凡提出赌约，并不是要与医生为难，还是希望对方记住这个教训。

不管哪一行，都必须有足够的见识，不能陷入偏见的怪圈，唯有这样才能学到真本领，不会害人害己。

主治医师犹豫了一下，大手一挥，坚定决心说道:“好，只要你能治好病人，我给你跪下，拜你为师，持弟子礼，又有何妨！”

庄凡嘴角一歪，翻了一个白眼道:“我才不收你这样的徒弟，那反而是丢了我自己的脸，”

“你！”主治医生怒不可遏。

庄凡说道:“若是治好了，我不需要你下跪，只希望你在往后行医的过程中不要心存偏见，中医和西医各有各的长处，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不存在什么落后的问题，各有所长，应该取长补短。”

“你输了，消除偏见，努力去学一学中医知识，怎么样？”

主治医生吸了一口气，坚定地说道:“好，我答应你。”

庄凡点点头，欣慰一笑，便着手准备开始治疗。

这时，主治医生打断道:“等等，你还没说你输了的代价呢。”

庄凡皱眉，开玩笑，他还会失手不成？

他没好气地问道:“那你要如何？”

主治医生严肃地说道:“我可以托朋友帮你找一份另外的工作，但我要求你往后不准行医，你无视规则，擅加插手治疗，这样的行为风险太大，不适合当医生。”

庄凡心中升起一丝怒气，好呀，还不准他行医。

若非从字里行间能感受到主治医生对他的针对，是真心出自医者的坚持，而并非私人荣辱恩怨，庄凡几乎就要发作了。

即便如此，庄凡也打算要这主治医生好好见识一番。

并非所有的中医都是骗子，所谓骗子不过是一些学不成材的废物打着中医旗号，欺骗他人罢了。

那些并不代表中医的最高境界。

庄凡朗声凝眸道:“好，赌约就此成立，若我输了绝不反悔，你若输了，也希望不要食言。”

主治医师道:“君子一言。”

庄凡道:“驷马难追。”

庄凡信步走上前，还一边解释道:“孙老师为学劳累辛苦，工作压力大，心力交瘁，导致抵抗力下降，这是一个方面。”

“这谁都会说。”主治医师轻蔑冷哼道。

李蝉衣不能忍受有人对师父的不屑，当即冷声道:“前辈，既然你和师父的赌约立下，你就不要插嘴，先等师父医治完毕，再发表意见不迟。”

主治医生一愣，闭上了嘴，憋屈地点点头。

的确，治病医疗非小事，医生的每一个动作都关乎患者的安危，不能出稍许差错。

刚才他冒然嘲讽，的确是他不对。

想到这，主治医生连忙劝大家说道:“抱歉，是我不对，既然大家都相信这位年轻人的医术，那我们先出去，以免惊扰到治疗的过程，产生意外。”

李蝉衣听到这话，神色一缓，微微一笑率先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