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九---回天

《盗墓笔记九---回天》

第4章 新月饭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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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新月饭店(一)

躺床上的时间虽然已经不知道几点,但睡的很舒服,在这个大冬天的清晨起来、最不想离开的其实不是女人,而是那个被窝。

换上套黑眼镜的西服,虽然稍微有点紧,但还算体面。

虽然昨晚大家的目的没有达成共识,但让我去新月长长见识还是无所谓的,毕竟,有着另一张面容做后盾,情形就简单了很多。

同时,我仍然隐隐的觉得,秀秀的那一堆再入张家古楼的理由有些牵强,我不会忘记,但也不会相信。

思索间,镜子中的我已是另一番摸样。

这次的装扮只用了不到20分钟,很简单,也不再是在长沙的那姑娘所为,而是黑眼镜粗手粗脚的就办了。

对着镜子照了半天,粗工简活儿的,自然不会像上次般天衣无缝,但想要拆穿,只有非常仔细的去看棱角的结合处,但粗归粗,好处就是随时都可以把它揭下来。

“我要是把你化成个娘们儿,其实也未尝不可,就是脸有点儿大,太费材料”,黑眼镜举着下巴琢磨了半天,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

“废话,你不如直接把我扮成个明星,还得是前突后撅的那种,没准就不用我自己为钱愁了,那里一堆一堆的土大款等着一亲芳泽呢,还在乎那点钱?,你看爷这上下一边齐的身材像是能扮娘们儿的吗?操”。

“你这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应该也就这样,容颜已失,水桶犹存呗”。说完,黑眼镜自己转身走了出去。

新月饭店自然并不陌生,原本一千八百块大洋的茶水如今已涨价到了两千五,瓜子倒是没涨价,因为根本不提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盘千金的瓜果点心。

服务员和保安也都清一水的换成了新面孔,据小花昨晚跟我介绍说,自从上次被我们像泥鳅一样逃脱后,新月的所有保安一律只招聘退伍的特种兵,今天一见面,的确,www.youxs.org,可是呢,每一个是凶神恶煞的,相反,甭管长的多黑,弄的都跟伦敦来的管家似地气质,显然经过了专门的训练。

相对第一次我所见到的新月饭店相比,现在的新月饭店经过了一些细节的改造,俨然有了一些变化,由动线格局上看,这里的主人很在意客人行走(或逃走)所经过的路线,不知道这是不是上次我们在这里给主人留下的后遗症。

离“大会”开始还有大约20多分钟,我向霍家二楼单间方向看了一眼,刚好秀秀身着一身粉色剑鱼衣,一闪就抹入了房间,两个小丫头模样的人随手关上了茶间的门。

其实,我心里是打鼓的,虽然很低调的进入了这里并坐在了捌角的角落,不显山不漏水,可万一有个小闪失,坐飞机回去的可能就不是吴邪了,或者说坐飞机回去的可能就会是吴邪的灵柩。

另外,由鲁王宫开始,多多少少还是赚了点银两缠身的,加上自己那寺门紧逼经照念的杭州西冷印社,5年下来,算不上富足,至少也是个大家大户了,可连续的被自己败货,被三叔折腾,特别是这次巴乃一起去的各盘口伙计的世后事,算下来,结局就是腰包基本比脸还干净。

按古董算下来,如果是一对古环,上撰藏文,那最早也只是公元700年左右,隋唐时期的作品,如果是大家之作,也许能值不少大红票儿,但画册上并未标明出处,那就另当别论了,毕竟,藏文随藏传佛教扩散使用,收藏者不多,这屋子里坐的这些土大款和盗墓贼,没几个有这雅兴的。

但如果上面的是古藏文,就得另眼相对,据我所知,古藏文虽说是汉朝开始大量使用,但据说在周朝时就有传播,什么东西只要连接上春秋之前,那价值就不是我这样的小老板能望其项背了。

可偏巧我对这藏文字的所知,都在这了,其他的根本就是个学龄前儿童。

昨晚我也在考虑这件事,满屋子坐的这些人里,那些土财主占了一部分,纯收藏者占了一部分,经手商人那些过路财神(二道贩子)占了绝大部分,剩下的像我这种又知其用,又知其根的人,相信凤毛麟角了,那我就不怕了,卡了的钱相信还足够搏上一搏。

怀着这种思想,我安静的坐在座位上,不再左右盼顾,以免引起注意。

嘬了口茶,对黑眼镜说道:“这里你一定常来,待会儿你帮我喊价呗。”,其实我心里知道,我对拍卖这一行一窍不通,毕竟我和胖子是经常由死人手上拿(偷)东西,这种由活人手上买东西的事情,嘿嘿,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你……你也是第一次来?不对呀,上次你不是来过这里吗?”,他疑惑的问我。

我一听就怵了,什么叫“也是”呀,莫非这位黑爷跟我一样?也都是没进过洞房的大姑娘?小花呀小花,我今天不出点洋相,你和秀秀就不甘心是吧?

“我来过,不过上次不是用买的,而是直接抢的,回家问你家当家的去,这事儿他也参与了”,我手捂着嘴低低的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说的声音太小了,黑眼镜根本没理我,而是眼睛若有若无的看向了一层的入口处。

入口处进来了四个人,正在与一位中式旗袍的女服务交流着什么,他们背对着我们,不过由背影能够看出,他们每一个都有些身段,却又区别于那些富态款爷,这几位,颇有气质,那种气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很有背景。

更引人注意的是,他们中的三个都是雪白的头发,但那份站相,却丝毫不像个老人,而另外一个没白头发的男人,头发还算黑,一身深红色的佛衣,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位喇嘛。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坏了,那古环上撰有藏文,不用问,今天这古环我是很难得手了,小哥又不在身边,不然还可以试试是不是能用抢的,大不了以后小三爷我再也不来北京了也就是了,可现在,哎。

心都凉了。

那四个人与服务员再交流了几分钟,服务员点了点头,似乎同意了什么,转过神来把他们引向了楼梯方向,四人中喇嘛走在最前,其他三位由走路姿势可以看出,怎么也是七老八十的样子,与刚刚站立时的样子判若两方,难道这就是小花口中所说的那几位老妖怪?

楼梯时前后回旋梯,当他们楼梯上到一半时,自然要转身再向上才能到二楼,我隔着几桌客人远远的向他们望过去,觉得那喇嘛的形态非常熟悉,是的,的确非常熟悉,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间都有着一份气定神闲,特别是走路时,总是喜欢端着左小臂,像个上半身半身不随一样。

于是我特别注意的再仔细看看那个喇嘛,这一看不打紧,**.,见了鬼了,如果我眼睛没瞎的话,那好象是我二叔。

我被这一刹那的视觉冲击惊呆了,二叔怎么会在这里?在长沙收到二叔的信里他的确说在北京,稍后就回去,可这也太邪门儿了吧,先不论二叔身上这喇嘛袍的问题,即便是二叔突然带着这京城的几个老妖怪突然出现在这新月饭店,就已经够让人匪夷所思了。

同时,这喇嘛袍,这二叔唱的是哪出呀?新月饭店可不是市面儿上谁都能进来的地方,光是有头有脸还不行,至少也得跟这一行有着那么一点千丝万缕的关系,同时还能震霸一方的家世才可以,二叔绝不会是以吴家的身份进来的,那么,二叔此行这是要干嘛呀?

越想越不对,那不可能是二叔,活了这30多年,虽然并不生活在一起,但所见到的二叔可是每天不离酒的,虽然喝的不多,他自己说是舒筋活血,可以在练剑时聚气凝神,但我知道藏传喇嘛虽然吃肉,但绝对滴酒不沾,另外二叔虽然不像三叔那样逛遍苏杭“女性人文”场所,但也绝不是独善其身之辈,即便他老人家现在还是个老光棍,一个既喝酒又吃肉还沾女人的老光棍儿,去出家当喇嘛?

就算二叔真的戒了七大荤,断了六小欲,二叔出了家,就是这几天的事儿?怎么着我们家老爷子作为二叔的哥哥也会有音讯呀,这都是什么情况呀?

一堆错综复杂的信息涌入脑中。

听父亲说,爷爷最早因犯了天案逃亡,后来娶了奶奶入赘杭州,也是自这时起,吴家便有了本质的变化,爷爷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白丁,虽然扫盲班里学了些汉字,但文化水平……其实根本谈不上文化,我小时候天天跟着爷爷屁股后面让他给我讲故事,有时候也问为什么给我爸、二叔和三叔起名叫“吴一清、吴二白、吴三省”?,爷爷总是说因为那时他没文化,就乱起的。

可后来随着我慢慢长大,越来越觉得爷爷取的这三个名字,颇有些含义,所谓“一清二白,吾日三省吾身”,这可是论语里的段句,爷爷不可能用文化把自己武装到了这地步,那么很有可能是我奶奶她老人家的佳作。

但回想起来,这名字取得似乎在这哥仨出生那天就已经断定了我这三位长辈的一生。

在某种意义上,我要佩服爷爷的眼光和谋略,当然,我还要佩服奶奶卓越的见识和文化,只是,他们对三叔的期望实在是过高了。

不说父亲和二叔,就说三叔的名字。三省,记得论语里吾日三省吾身的意思是“每天反省自我的言行、对哥们儿朋友是否诚信、学到的东西是否复习?”,我敢打赌,这三件事我三叔没一样“省”的。

所以三叔后来也成了家里的异类,也成为了这一行老九门在江浙首屈一指的人物,反倒是二叔,深入简出,很低调的做着家族的经营。

自二叔起,吴家由原来传统的盗墓从业者转变成了家族式经营,二叔依靠着缜密的思维准备接管吴家的全盘生意,要不是三叔由于在这行里有过人的“天赋”,爷爷早就把全盘都交给了二叔。

但二叔和三叔还有些不同,二叔更加着眼于全局,而三叔向来是单打独斗的顶尖强手,在这点,老九门他们那一代人中,可见一斑。

那么,假如那个人就是二叔,他会为了生意乔装喇嘛?,以我对这位“吴二白”的了解,他绝对不会,能干出这样事儿的人只有我三叔,当然还有那个以前整天跟着三叔后面混的“我”。

除非,有一个天大的、甚至涉及吴家命运的事情,二叔才会如此出手。

那么,既然打扮成喇嘛前来,这次拍卖和藏教有关的很可能就是那个藏文古环。如此看来这古环的重要性犹在我的想象之上了,想要得到,难比登天,不过,假如是二叔最终得到这古环,也倒是好事,我就成天磨他,不行就再玩一次拿起菜刀切手指头的勾当,我就看看,就问问,他怎么也能告诉我一点吧。

想到这里,心里坦然了许多,屁股下面的椅子也由刚才像长了刺儿一般变成了现在的舒坦,我决定不动声色,看发展呗,既然二叔能如此隆重,那这古环十有**离不开我们吴家了。

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一幕一幕的思考完刚才所有的信息,转头看向黑眼镜。

此时的他,紧皱眉头,对着手机若有所思的在想一件事情,那神情吓我一跳,因为很少能见到黑眼镜如此认真的面对一件事。

突然他似乎下了一个决定,手指轻按到手机上,然后眉头稍松,但眼睛仍然不离屏幕。

我迟疑了一下。

随后仍然好奇的探过脑袋侧眼看了一眼他的手机,大爷的,屏幕上是俄罗斯方块,这厮跟他那兄弟东家真是流着同一腔子的血。

看了看表,再看了看四周,看来能进到这里的人,多多少少他们自己都是些熟面孔,寒暄着、低语着,也有几个很警惕的人不经意似地瞄了瞄我和黑眼镜的方向,但还好似乎并不在意我们的存在。

铺着红地毯的台上陆续地出现了几个工作人员,几个人抬着一个狮爪龙纹条案上了前台,同时,几个旗袍女也走上了前台,测试灯光的测灯光,调整麦克的调麦克,井井有条。

我很期待上次大闹新月时那位台上穿着华丽旗袍的奇“耳”美女,要不是因为她耳朵的奇异功能,也许闷油瓶、胖子还有我最多也就是由天灯位置上溜之大吉,结果被她那么一指挥,才会将错就错的抢了鬼玺夺了宝贝,还落得人人追杀。

正想着,光线突然暗了下来,四周所有的窗户都同一时间被自动的拉上了窗帘,这新月饭店果真升级了装备,全自动了啊,我心里琢磨着。

楼里的灯光突然闪亮,打向了台上,台幕不知何时换成了金黄色,正中央的狮爪龙纹条案配合着那种皇家绚丽色彩更显得几分世间罕有的珍贵。

十几个女招待幽幽的晃动着腰肢,却又不失端庄的挨桌发放着拍卖图册,不多时便走到了我们身前,双手端着一席木质托盘,一眼就能认出这托盘的质地,他娘的,托盘都是小叶紫檀做的,这就叫彰显,彰显着这托盘上面图册里的宝贝和主人的地位。

再想想自己那小店儿,跟这里比,简直就是个停死人的棺材铺,回头回到杭州,怎么也得掏点腰包狠狠的装修一下。

美女招待微笑着向我点了点头躬下身来,红唇微张的说道:“两位少爷请”。

恋恋不舍的看着她的背影,我相信作为男人,对女人这方面,我已经很是淡定,还是禁不住咽了口口水,转头看了一眼她留在桌上的图册。

这一次,图册似乎厚了很多,略翻了一下,立刻我就闻到了两种味道。

这图册所带的两种味道并不特殊,第一便是种很重的土腥味,二呢,是带着更重的人民币味,我敢打个保票,这图册里的东西没一件能见得了光。

不下十几件,种类也很繁杂,既有周朝初期的青铜器堇临簋。还有北宋时期的球路纹锦夹袍,带有明显的波斯风格。更让我不可思议的是,居然还有一件清朝乾隆时期的极乐世界图轴,这物件我曾经在北京故宫可是见过的,号称世间仅此一件,怎么这又出了一份?

苍天呀,这东西要是真货,军队向着这饭店扔5颗原子弹对这里的人进行屠杀都不为过。

还有一些玉鼎呀,星盘呀等等物件,但大都不是像之前那几件那么惹眼,当然,我那心痒痒的古环也载入其中。

我仔细的观察着古环,发现上面的鱼形图案的确是我手里的蛇眉铜鱼,秀秀的手绘没有骗我,但那段藏文又是什么?

图片下方仿宋体写着“秦汉期藏式古环”。

“闲散人员请即退场,拍卖会即将开始”,似曾相识的悦耳声音响起,紫红色的旗袍下包裹着那位奇耳美女,作为司仪,不知道这里的老板用了何等重金才请来了这位大方得体、长发披肩,即雍容华贵,却又不失亮丽清新的新月门面,新月的老板一定把她当成了一个物件儿,她就是一个新月活招牌,但我敢肯定,假如新月的幕后老板是个男人的话,绝不敢跟这女人有一腿,不然,自己的一切**都逃不过这女人的耳朵。

随即她清了清嗓子:“诸位贵客,现在,依照图册的顺序开始走货,诸位都是行家,小女子就不再啰嗦,现在,请出第一件拍品。”

有关吴邪父亲的大号,很多网友抱有了疑问,非常感谢,我们也立刻查阅了徐磊的一些书外叙述,的确如此。

但我与几位编辑商量了一下,认为徐磊先生的命名存在一些缺陷:

1、假如其父名为“吴一穷”,那么吴二白可以理解,吴三“省”中的这个多音字应该读为Sheng,意为节约。

2、吴一清、吴二白、吴三省(Xing,意为反省),在理论上才更加符合逻辑。

当然,我相信徐磊先生也根本没注意过这些细节,才有了如今的众坑丛书,鉴于吴一穷其名出自书外,故吴一清的姓名将会在本书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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