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美人

《笼中美人》

第三十九章

上一章 封面 下一章

她的手指还搭在他胳膊上, 十指纤纤,白润可人。

陆韶执起那只手捏着,当真柔若无骨, 娇养出来的公主殿下从头到脚都生的精致,要用万千金银才能养的住, 可是这样的手没有什么力气, 不会威胁到任何人,反而叫见着它的人心生妄念。

“女兵不好练, 您要的还是精兵, 有些麻烦。”

这年头也不算什么好时节, 男人入伍都不愿意,更不用说女人了, 营中日子也苦, 女人身体比不得男人, 让她们来从军,估计没几日就能把身体练垮。

姬姮觑着眼, “你练不好,就是你没用。”

她总这样, 在她面前只分有用和没用, 有用就能亲近她, 如现在这般抱她在腿上宠,没用就别想让她再多看他,转头翻脸不认人。

陆韶抚摸着她的颈子,皱一点眉道,“臣没用了,殿下会如何?”

姬姮冷眼瞪他,随即低头吻他。

一下两下三下。

果然不超过三下就停。

陆韶揽起她的腿弯, 放她平坐在身上,低低道,“不够的。”

姬姮伸手掐他,“你敢跟本宫得寸进尺?”

陆韶唉一声,一掌托着她的腰肢,凑近来细嗅她的头发,转而碰碰她的嘴唇,笑出来,“臣看您这勉为其难的样子,倒是臣过分了。”

姬姮脸色发寒,抬手拍他脸,“胡娇和胡灵能探查各地,她们不比那些男人差。”

陆韶捧着她的手轻啄,从指尖滑到手心,瞧她神情软化,人也靠他身上闭起来眼,才不舍的松掉,侧脸蹭了蹭她,道,“两位姑娘确实厉害,但臣看过她们,她们的体魄比一般女人强健,这得长期锻炼,再者,您要的是精兵,精兵自然比普通将士要求更高。”

比如腾骧四卫营,只有二十万人,但这二十万人确实京军九营中的精锐,他们拥有最好的战马盔甲和兵器,也是从各大营中挑选出的顶尖将士,他们相比一般军士更具有耐力,在战场上也更能杀敌。

再比如西厂缇骑,西厂统共只有八千缇骑,但是这八千人却让整个朝堂内

外畏惧,西厂是先帝设下的,专门用来监视朝官动向,这些缇骑比耗子还机灵,他们能悄无声息的进出官员府邸,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西厂里有一个巨大的甲子库,其中记载着所有官员的生平履历,连他们的口食之欲都登记在册。

这些缇骑也算精兵,他们擅长藏匿,偷袭,在暗处就能杀人于无影,若真计较,西厂比京军九营更有威慑力。

只是现下皇帝不信刘乾了,西厂也才气焰消怠。

姬姮挂在他胸前,凝眸深思,良久才说,“二十人也不好找?”

陆韶摩挲着手指,“臣给您提个醒,女人当兵传出去,在大魏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军中都有规定,不准女人入军营,不然就是晦气。

好像所有的规定都在压制女人,但要说出原因,却又没个道理。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玉白修长,只这么看,不带一丝杀人时凶戾,尤其他还故意抵着指头,好似在挖着什么。

姬姮瞟着那手,腿微颤,眼睫不断翻飞,未几抬手盖住它,咬牙道,“……本宫不管,本宫要她们。”

她脸飞粉,颊边晕出热,不似羞但胜似羞。

陆韶唔一声,眸色幽深,他抽出自己的手抚着她,装不懂道,“殿下总莫名其妙跟臣置气,臣答应了您练兵就是,给您练二十个女将军,往后跟在您身边谁也不能欺负您。”

他顿了顿,取笑她,“怎还气成这般?让臣心肝儿疼。”

姬姮嗓子发哑,手往他指头上按,“本宫要剁了你的手。”

陆韶浅笑不止,随着她的手滑到裙摆,用只有两人才听清的喉音道,“那让它在临死前,再慰藉殿下一回,也算死得其所了。”

姬姮匆促蹙出眉尖,脸上热的躁人,片刻被他扶好身子,揽在臂弯里疼溺。

——

日头有些晒人时,陆韶下了厌翟车。

韩凝月面红耳赤道,“我,我要进去看看殿下吗?”

陆韶舔掉手上馥郁香水,眉中自有慵懒满足,“这车小了些,殿下估摸坐不住,劳韩小姐进去扶着殿下,别叫她受罪

。”

他眼中犹带着邪佞,韩凝月不敢直视他,匆匆道了个好。

陆韶便转回皇宫去了。

韩凝月瞧他走远了,才踌躇着上车,让远处的车夫过来赶车。

她掀开帘子,看见里边情形,差点手一抖。

姬姮靠在车壁上,衣衫整齐,但神色发懒,从脸边沿着脖颈,有红迹落出,一直延伸到颈下,她好像没什么精神,眼眸里有水光,淡淡的冷,又含着脆弱感,像刚经历过摧残,分明已经挺不直脊背,但仍能感觉到她的傲骨,似乎下一瞬她就能挺起脊梁,仰起头嘲讽他人。

韩凝月小心过去,倒了杯茶喂到她嘴边,“殿下喝点水。”

姬姮一口咕尽,疲惫稍微缓解,她浅声说,“方玉林现今是皇弟的老师,父皇也很器重他,本宫原想让你直接面见父皇,但你父亲毕竟冤案在身,只能委屈你再忍耐,等有朝一日你父亲翻案了,自然也能将方玉林绳之于法。”

韩凝月默了默,轻声说,“……我父亲翻案没那么容易。”

姬姮哑然,她说得没错,就现在的形势看,很难,有都察院那帮老臣,外加以英国公为首的外戚,基本朝堂已经被网罗住,她父皇都时常被这群人左右,想翻案,首先得把这帮人全部剔除。

韩凝月尴尬笑了笑,软声说,“殿下是好意,我心里很感动,但我想告诉殿下,原先父亲也很器重方玉林,父亲曾说,他心机虽重,但很适合入朝周旋。”

姬姮觉得奇怪,“既然你父亲都说他心机深沉,为何还要收他做门生?给他一笔钱让他自生自灭不是更好?”

这样也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韩家说不定都不会遭难。

“父亲对他有愧,只好收了他,他从小表现的就很敬重父亲,即使父亲知道他心思深沉,但见他读书诚恳,对我也好,便没有往坏的地方去想,”韩凝月惆怅道,两手揪着帕子犹犹豫豫,瞧了瞧姬姮,才终于下定决心,“您是知道的,朝里大臣多数爱结党,有些以向徳书生自居,他们口口声声仁义道德,真要让他们做正经事,就一个

个推辞,专会给人扣大帽子,三五个凑一堆尽吵着他们见不得百姓受苦,他们也知道君王为难,但他们最不容易,父亲在朝中已经听腻了这些,他想过要把这些人悉数撕扯掉,但……”

说到这她就开始哽咽,眼泪直往下落。

姬姮拿起来绣帕替她揩脸,柔声说,“本宫知道韩大人辛苦,这些年都是他一人扛着,朝里大半都是老油条,他想把这些人踢走,让朝里进新人,没那么容易。”

这其中枝理交错,朝官手里有门生,朝官退下来门生再入朝,如此往复,朝堂永远都在这些人手里,想将他们剿灭,很难,但不用他们,很容易。

她父皇早先倚重刘乾,发觉刘乾不对,转头就启用了陆韶,不管用哪一个,朝中大臣都被边缘化,这就是她父皇的厉害之处。

韩凝月这时面上现出懊悔,抓着她焦急道,“殿下!我父亲当初曾说,想治那群人,就得打入内部,从内部瓦解他们,所以我父亲将方玉林送去向徳书院,希望他能融入其中,等往后他入朝,便能有办法将他们逐个捏死,可是,可是……”

“可是没想到他以前全是装出来的温厚,你父亲的器重成了打水漂,他在向徳书院必定结识了不少朝中人,或许他早就跟这帮人同流合污,父皇盼着他能给朝堂注入新活力,也是白想了,”姬姮揣测道。

方玉林太会伪装,等到他正式入朝,他就是那帮向徳党的暗哨,他在父皇跟前表现的越忠诚,转头就能把父皇所说的话捅到朝臣耳朵里,她父皇就真的被彻底束缚住了。

她瞬时站起身,朝外道,“停车!”

厌翟车停住,韩凝月慌神道,“您还要进宫吗?”

姬姮捏紧手,“今日父皇尚且拿这帮人没办法,若真被他们牵制住,皇弟继位等同于傀儡!本宫决不能坐视不理!”

她匆忙跳下车,忍着腿酸往宫里赶。

韩凝月急追上去,搀着她一起返回宫中。

恰时皇帝在御书房跟左都御史李明启及户部尚书许珍谈话。

陆韶守在门前,里头的李明

启扯着嗓子叫唤,“陛下!幽州大乱,九殿下难辞其咎,那流言旁人怎会传出,定是她暗中叫人散出,扰的幽州城百姓暴动,她又自做好人!”

“九殿下做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上回她故意打碎红珊瑚,挑起我朝跟高句丽战事,不也是这样的情形,陛下不该包庇九殿下,大魏的臣民都看着呢!”

这话隔着御书房的门透出来,将好被赶来的姬姮听个正着,她登时冒一头火,张手就要推门往里闯。

陆韶连忙拉过来她的手,小声对她说,“您怎么又回来了?”

他看着她颈侧的痕迹,眼神温柔,“您回去歇着吧,这里您不适合来。”

姬姮竖起眼愤怒道,“你听不见那个老匹夫在诽谤本宫?”

陆韶安抚她,“陛下又不傻,他说了陛下也不会信。”

姬姮青着脸,“父皇再不信,他也是左都御史,靠一张嘴就能定人死罪!”

她真的火冒三丈,恨不得冲进去宰了那个老货!

陆韶帮她扣好盘扣,勉强挡一点脖子,缓缓道,“陛下最疼您,只要您不犯错,任他们怎么说也不会治您的罪,您乖些。”

他话刚落,御书房中陡然一声嘭响,未几就听见皇帝暴怒声,“滚出去!”

片晌御书房的门大开,李明启满头血退出来,正跟姬姮眼对上眼,他瞪着一双牛眼,冲姬姮哼一声,须臾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情,当着姬姮的面道,“妖孽啊!祸国妖孽啊!”

姬姮被他气的直想上手抽他。

陆韶捏紧她的腕子,面上笑的温热,“左都大人好歹是朝里老臣,说话怎么没个讲究,见人就骂,这跟村口的泼妇有何区别?”

李明启睁圆了眼,正想大骂他阉贼。

陆韶唉着声摇头,颇文气道,“实在是有辱斯文啊……”

李明启噎住声,半天反应过来,怒声道,“本官担忧百姓安危,轮得到你一个太监在这里指手画脚?”

陆韶要笑不笑,“左都大人这么担心百姓,怎么不见你捐点钱出来给幽州?你口口声声骂九殿下,九殿下可捐了大批银子过

去,你这担忧百姓就是靠嘴上说说的吧。”

李明启血气上涌,“本官两袖清风,俸禄不过一点,如何能拿出那么大笔银两,你当本官是那等藏污纳垢之人?”

他这话里话外都把自己说的像个清官。

陆韶提着声道,“那就闭嘴!”

李明启立时愕然。

“左都大人有钱跟朝中友人在五柳斋听戏,却没钱捐给幽州,嘴上说的比谁都动听,连九殿下都敢骂,咱家还以为你多忠君爱国,谁知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话从你嘴里出,钱进自己的口袋就是两袖清风,要不要咱家来查查,你这手里有多干净,”陆韶眉际生戾气,目光阴毒的屠戮着他,若他能杀人,对面这老头已经身首分离。

李明启浑身打颤,还欲撑着气跟他挣,许珍拽着他讪笑道,“陆总督别见怪,左都大人就是性子直,他也是为国忧心,说的话确实不大中听,但也有些道理。”

“有什么道理?含血喷人的道理?”陆韶反问道。

许珍干笑两声,“本官和左都大人还有事,就不跟陆总督再扯闲话了。”

说完跟李明启一起灰溜溜走了。

姬姮嗤地一笑,斜眼瞅他,“本宫发现你嘴皮子挺利索。”

陆韶耸肩,“臣手上功夫也厉害。”

姬姮当即神色沉下来。

陆韶晓得她不快了,转话道,“殿下这会儿见陛下,不太好。”

姬姮侧过脸,“方玉林是向徳书院的学生,本宫要告诉父皇。”

“向徳书院不代表什么,殿下就是进去说了,没得落一顿骂,”陆韶说。

姬姮有些气颓,“父皇信方玉林,若让他入朝……”

“无非是多一个蛀虫,但殿下去说了,陛下会责骂您,”陆韶笑道。

他想了想道,“想叫陛下不重用方玉林,就得让他发现方玉林是个什么玩意儿,光您一张嘴他是不听的。”

姬姮抿紧唇。

陆韶瞥一眼韩凝月,她赶忙过来托着姬姮,陆韶温声说,“回去吧,您跑一路腿该软了,后头事臣来给您办。”

姬姮勾了勾他的手心,懒洋洋说,“晚上本宫要去看画舫

。”

这都七月了,夜晚比白日凉爽,王孙公子爱寻欢作乐,也受不得热苦,目下最喜在水上嬉戏,什么船舫都是他们逗留场所。

陆韶道声是,手摸到白腕上,她突的甩开,散着步子晃出宫门。

手指上似乎还有那香滑,他握紧手,转步往御书房的门上敲了敲。

皇帝愤恨的嗓音传出,“进来。”

陆韶推门入内,就见地上全是撕碎了的奏折,皇帝双手还在撕,桌上的奏折几乎被撕光。

陆韶屈膝跪倒,“陛下息怒。”

皇帝一把挥掉所有奏折,大发雷霆,“朕真想不管不顾直接斩了他们!”

“臣在外面听左都大人吵着骂着,陛下大度,竟然都忍下来了,”陆韶随意挑了话道。

皇帝仰头靠在龙椅上,长叹一声,“这帮人变着法儿说姮姮不是,幽州好不好根本没人关心。”

“刚刚在外面,左都大人大骂九殿下妖孽,还说自己忧国忧民,两袖清风,”陆韶捡最难听的说给他。

皇帝果然狠拍桌子,“他忧国忧民?他只会上奏骂朕骂姮姮,让他做点实在的,根本做不出来!若不是都察院职位特殊,朕直接罢了他!”

都察院内属三司,往上可监督君主,往中监察百官,往下可探听民意,职位所在,即使骂了皇帝,皇帝也不敢拿他如何。

陆韶说道,“刚刚看尚书大人也过来……”

“今年幽州重灾,朕让他免了幽州百姓农税,让他们好生养一养,”皇帝缓缓说,他对百姓向来仁慈,看不得百姓遭难。

陆韶琢磨一回,笑起来,“陛下受了气,大臣们也说自己心疼百姓,臣寻思,您给幽州免了税,这国库总得缺一笔款,不然就把他们的俸禄填补进国库,这算疼爱百姓,他们哪儿会不愿意呢?”

皇帝点点头,蓦地发出笑,“脑袋转的快,他们嘴上爱民,现下也叫他们拿点钱出来,不能老是朕被牵着鼻子走,得叫他们也栽一回跟头。”

他提起笔准备写御旨。

陆韶急忙道,“陛下!”

皇帝挑眉笑,“你还有什

么好主意要说的?”

陆韶温温勾唇,“您是一国之君,这要钱的勾当还是找个人来做吧。”

皇帝拍拍头,有点道理,这跟抢钱没区别,虽说他不待见那帮臣子,但也不愿意被他们揪着话柄,指不定还要说他穷奢极欲,不舍得掏钱,只会抠臣子的俸禄,这话不好听。

陆韶又道,“方玉林方大人是向徳书院的学生,跟朝臣算是同门,不如叫他去游说,让大臣们自发献上俸禄,岂不两全其美?”

皇帝眉微皱,“方爱卿也是出身向徳书院?”

陆韶两手互揣,极为拘谨道,“臣先前去五柳斋听戏,不巧遇到方大人在斋内跟人清谈,偶然得知他幼时在向徳书院启蒙。”

皇帝微眯起长眸,一手抚须,“那正适合他去游说。”

如果能说服朝官捐款,这人堪用,说服不了,就直接弃置。

——

晚间潮白河沿岸聚满了人,都是看热闹、放河灯,河面上飘着舫船,有些舞女在船头跳舞,身姿轻盈灵动,惹得围观者喝彩。

“河里也就这点看头,殿下在府里憋久了,臣倒是想带您出燕京转转,就是空不得功夫,”陆韶剥了荔枝喂到姬姮嘴边。

姬姮张口吃掉,汁水甘甜,她吐掉籽,“你想把本宫拐哪儿去?”

陆韶看着她的侧脸,心间柔软,“臣想带您回老家见见母亲。”

在他心底,姬姮迟早是他的人,带回去给母亲看一眼,也让母亲认个脸熟。

姬姮转过来脸望他,她的眼中含笑,红唇浅勾,是真真切切的温软鲜活,似乎抱进怀里就可以宠溺,半点桀骜也没有。

陆韶瞧着不自觉发痴,抬手在她眉眼间描摹,“臣喜欢看您笑。”

姬姮挥开手,勾起来他的脸,往左往右看一遍,啧一声,“本宫不喜欢看你笑,也不喜欢回你的老家,你的痴心妄想收收,省得本宫不高兴了,就踹你下河。”

陆韶眼中划过一丝暗,转眼扬起唇,“您这样的宝贝,臣想想怎么了?”

姬姮哼一声,按着他的脸倒在后方的窗台上。

外面的舞月还在奏,他笑的舒朗温

润,手已经揽到她腰上,笑她,“您这么豪放,小心被人瞧见了又添一笔风流情。”

谁家姑娘这般凶残,强迫起了男人。

姬姮呵呵两声笑,手将他眼睛覆住,唇近他脸侧,似吻未吻,“再吵,本宫扒光了你的衣裳,让这外头都看看,太监生的什么模样。”

陆韶的身体微僵,旋即又放松,娇贵的公主才不屑于碰太监,撕太监衣裳更不可能,她就是逞强吓人,非要他害怕。

陆韶做出怯怕的神色,“殿下饶过臣吧,臣再不敢忤逆殿下了。”

他装的一点也不像,姬姮看着就很厌烦,干脆一口将他的废话堵回去。

陆韶震颤,很快抱她起来坐好,方便她在嘴巴上啃。

他们这样的姿势有些危险,窗台是竹子做成的,陆韶一个大男人仰躺在上面,还得抱着姬姮,两人这般叠着,那底下窗台便不停在颤。

陆韶被她啃笑了,哄着她,“进去吧,这里危险,没准就掉水里了。”

姬姮嫌他话多,手抠他脖子,威胁他不准说话,唇还老老实实啃着,她倒是啃的起劲。

陆韶一脸煎熬,勉力撑着身纵容她玩,微一侧脸,就见隔壁船舱的窗开着,王欢和韩凝月看着这边目瞪口呆。

陆韶警告性的睨他们一眼。

两人慌忙退回船舱。

王欢隔着窗户缝还想朝外看,韩凝月拽着他道,“你别看了,小心殿下知道发火。”

虽然她也很震撼,没想到殿下跟陆总督是这样的关系,这都男女对调了吧,还是太监都好这套。

她不禁瞅了瞅王欢。

王欢一脸红,急忙拿起桌上的冰糖葫芦递一串给她,“这,这是冰糖葫芦,姐姐尝尝……”

韩凝月也脸上火烧,接来冰糖葫芦咬一口,闷闷想,她才不要这样呢,这女人怎么能……

她又偷偷瞅着王欢,臊的没处躲,连嚼了两口冰糖葫芦。

哎呦,酸的眼泪都流出来,哪儿好吃了!

她将冰糖葫芦扔还给王欢,自顾抱着腿坐到旁边竹席上,满脑子都是方才看到的情形。

虽然不雅,但殿下那样漂亮,陆总督也俊气,好像

怎么着放一起都养眼。

王欢宝贝似的从兜里摸出来一只碎玉簪子,蹭过去小心翼翼递给她,“我,我晓得姐姐嫌弃我是太监,但我见姐姐第一面就喜欢上了,你就像天上的仙女儿,我想跟姐姐过一辈子。”

韩凝月耳朵泛红,揪紧那只簪子直发抖,半晌准备吐话时。

那头姬姮啃的气性消了,才准备起身,不想窗台底下的木钩子咔嚓一声,她目中一惊,垂头看向陆韶,陆韶哭笑不得道,“完了。”

只这一声,两人就不着力的跌进河水中。

作者有话要说:儿子:哦豁!完蛋!

感谢在2021-06-21 18:15:32~2021-06-22 18:20: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樊樊 10个;小可爱 5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tarot 5瓶;二十四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阅读笼中美人最新章节 请关注老幺小说网(www.xinminlan.cn)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添加书签

本周热门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