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喝酒，我给你开车。”

我点点头，小子就上了车，我坐在了一旁，然后输入了导航地址，这是我在苏州的家的地址，我知道，秦妹妹一定在那里等我。

五十分钟后，我的车到了楼下。我一眼就看到了一辆警车停在楼下，是上海牌照的，我知道，秦妹妹已经回来了。我和小子上楼，敲门。门刚开，秦妹妹就往外扑，一下就抱住了小子。之后他顿时脸红了，看到我后说：“有朋友也不提前说一声。”

小子也红着脸说：“嫂子，对不起，我……”

秦妹妹一笑：“进来吧。”

我们坐进沙发里后，我没说什么细节，只是说：“今晚之前必须抓了马五这个混蛋，不然我很容易就一败涂地。”

“你说的这件事是和盛世王朝的官司有关系吗？”秦妹妹问。

我点点头说：“这件事做成了，事情会很顺利地进行下去。”

我找到了罗瞎子的命门，只要我给他致命的一击，他想不慌都难。只要他慌了，那么我就能请君入瓮了。

“好，我给爸爸打电话，我要人！”他说完看着我说：“很可能他会拒绝。”

之后，她去阳台打电话了，说了很久。回来的时候对我说：“我爸爸要见见你。”

我说：“我们去吧。”

“不，他，来了。”

大概过了十分钟，我听到了敲门声。秦妹妹要去开门，我说：“我去吧。”

我打开门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四方大脸的中年男人。他穿着警服，一进来的时候看了我一眼，然后摘掉了帽子，一笑说：“艾老大，久仰大名啊！”

“秦叔叔，你这么说，我可就不知道怎么接你的话茬了。”我说。

老秦看了我两眼，然后就坐进了沙发里，秦妹妹喊了声爸，然后去倒了茶。老秦皱起了额头，上面有三道很深的皱纹。他摸摸头顶说：“秦情说你要抓个人，你凭什么就抓人。你可以举报，然后由检察院批捕，我们负责抓人和审讯。你抓人先去找检察院才行。”

“只是找马五接受调查，不是逮捕。”我说。

“你倒是会玩文字游戏。马五这种人我们注意他很久了，既然抓了，他就甭想出去。但是你为什么抓他呢？他哪里得罪你了？就是因为上次打架吗？”老秦的问话很简单，但是每一句都直指要害。

我没回答，我还知道，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的。

“马五是该抓，但是怎么抓，什么时候抓，是我们的事情，艾文，你是不是操心太多了？”老秦继续逼我。

我知道，他是要听实话了。我站起来说：“我去找李清扬。”

“李清扬是管经济的，她管不着我。”老秦呵呵一笑，“你找错人了。不过我还是可以给你指一条路，你去找李清扬，让李清扬找检察院的黄检察长，以经济调查为理由，批捕马五。这样，手续就齐全了。我们抓了后，会好好调查下这个混蛋的，这混蛋手里有枪这一条，他一时半会儿就出不去了。另外，我怀疑有两起失踪案和他有关。如果他不交代，我想你有办法帮我查清楚的。”

我一听笑了，什么都没说就跑了出去。我一边走一边给李清扬打电话。李清扬说在家呢，没上班今天。我就去了她的家，我一进屋的时候，她显得很憔悴，穿着一件睡袍，脸色苍白。她看到我后很落寞的样子，转身就回到了卧室，钻进了被子，然后抱着枕头哭了起来。

“你病了？”我问。

她没说话，哭得更猛了。

我再也没时间和她墨迹了，我说：“李清扬，我遇到困难了，需要你帮忙找一下检察院的黄院长，我要请他批捕一个人。”

“你有什么权利请检察院批捕人呢？这件事你去找老秦。”

“我找过了。”我说，“他说去找黄检察长。”

“踢皮球的招数，你也信。我也没权利请黄检察长批捕人的。”她说，“我没这个权利，艾文，以后你有事别找我了，我们还是算了吧！”

“这次你必须帮我，帮我渡过难关。”我说。

“我凭什么帮你。”

她这话一说出来，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呆呆地站了很久没说话。但是她还是伸出手拿起电话给黄检察长打了电话。挂断后，又给老秦打了电话，详细的沟通了下。她慢慢起身，开始换衣服，问我：“老秦知道这件事的始末了是吗？”

我点点头。

“这件事你就别露面了，我去办。你在这里等我吧，我一个小时后就回来。”她说完就出去了。

我出去靠在了沙发里开始看电视。我一动胳膊就看到了她的皮包，我自打看到这个皮包，就有打开的冲动。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只是好奇吧？好奇什么呢？难道只是想知道一个女市长的皮包里装了什么吗？

我还是打开了，当我拿出一张病例的时候，我傻了。接着，我开始翻找起来，她怀孕了，一次次检查，最后，她堕胎了，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我算了下时间，我明白，这孩子很可能是我的。不，一定就是我的。

这个娘们儿，这个混蛋，你堕胎就不能和我说一声吗？难道这孩子是你的私有财产吗？我顿时一股火就上来了，坐立不安，开始抽烟。我几次要给她打电话，但是几次都放下了。

她总算是回来了，一回来就看我脸色不对，然后看着茶几上的那些单子说：“你干嘛翻我的包？”

“你干嘛要打胎？”我问。

“和你有关系吗？”她说完就往卧室走。

我起来就追了过去：“你害死了我的孩子，和我没关系吗？”

“是你的吗？你也知道是你的吗？”她说，“我在上海的时候想告诉你的，但是你是什么态度？”

“那你就干这样的蠢事吗？我可以起诉你的，你知道吗？那孩子不是你自己的，你没权利这么做。”

“好啊，你起诉我，我给你赔偿，你想要什么？你是想要一个我和你的孩子么？”她看着我说：“我可以给你生，来啊，我们继续制造，很简单的。你爱我吗？”

“那你也不能自作主张，打掉属于我俩的孩子，你懂么你！”我说，“你这不仅是违背了道德，你这么做也是违背良知，多多少少也是侵权的。”

“难道你觉得我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生孩子是理智的吗？”她不屑地笑了，“我可以不要名分，不要财富，但是，我总要给孩子一个合格的父亲吧？！我也需要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吧！”她吼了起来：“你能做得到吗？”

我一抓头发说：“是不是那天我说爱你的话，你就不打掉我们的孩子了？”

“我考虑了很久才做的这个决定，你知道我做这个决定有多么难吗？”她晃着头说：“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我喜欢孩子，尤其是我和你的孩子。但是你能做什么？你能为我做什么？我能为我们生孩子，你能为我们做什么？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讨厌，你讨厌我，你根本就不想见到我，难道我说错了吗？”她吼叫了起来。

我说：“那是因为你没告诉我，你怀孕了。”

“这和怀孕有关系吗？我早就明白，你根本就不爱我，是我自作多情了。”

“当初你和我私奔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儿了。”

“傻瓜，那时候我还没离婚呢。”她悠悠地说。“我们能逃到哪里去？”

“私奔还需要结婚吗？我们私奔后还需要结婚吗？”我喊道。

“你是小孩子吗？不结婚的婚姻能坚持不久呢？我是想和你过一辈子的，永远过下去，你明白吗？”她说完指着我说：“有本事，你这就和我出国，我们去国外打工，离开这该死的地方。我英语很好的，你呢？我们去哪里都行，这次你敢吗？”

我说：“不管怎么说，你都不该弄死我们的孩子。”

她突然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然后过来抱住了我说：“我知道，我错了。其实我打掉后我就知道错了，我爱你，我愿意生下这个孩子，我一时糊涂，你原谅我好吗？不要去告我，不要埋怨我，不要谴责我，我知道错了，你就不要再打击我了。因为这件事，我几乎崩溃了。我昨晚回来就开始做恶梦，我梦到一个小姑娘问我，妈妈，你为什么要弄死我。我该怎么办啊！”

我深呼吸一口，然后推开她，直接坐在了床上，我开始觉得浑身都失去了力气，往后一倒看着天花板发呆起来。天啊！我的孩子啊！就这样被她的母亲给弄死了。我就不明白了，突然坐了起来喊道：“什么医院，这是什么他妈的医院，没有孩子的父亲的签字，他们怎么可以私自就决定呢？告诉我，是什么医院，老子一把火烧了它！”

“艾文，和医院没关系，这是我的决定，你要怪就怪我吧。不要再闹了，你怎么惩罚我都行。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不该剥夺你的孩子的生存的权利，我是个杀人犯。你枪毙我好了。”她哭着，抓着我，喊着。

我知道，她彻底的崩溃了。我他妈的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是个感情丰富的人，无法忍受自己的孩子被这样杀死。要是让我去换，我宁可扔掉现在的一切，也要保住自己的孩子。

我们静静地就这样沉默了。一直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吧，李清扬才说：“你不是还有事的吗？你走吧，我这里没事了。”

我这才想起来，拿出电话给秦妹妹打。我说：“你在哪里了？”

“还在家呢。”她说。

“我这就回去，事情办成了。今晚我们就出发。”

我挂断了电话后，对李清扬说：“我办完事就回来看你。”

她点点头说：“去吧。”

我出去开车，一边抽烟一边开车，车开的很快。路口还被警察拦住了，问我：“飞呢？”

我说：“太低了。”

“下次飞高点，别让我看到就行了。”他说着就给我开罚单，然后给了我。还扣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