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借？他不是你的朋友吗？怎么会不愿意借给你？我就知道，你个不孝的，就是想看着爹病死呢！”顾文的声音提高了许多，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你……”见不少人纷纷看向自己，顾华脸上闪过不自然的表情，看向顾文可又说不出半点狠话。

尚寒羽实在是不想，看着顾华让人在这儿浪费时间，遭人误会。

名声是古人最看重的。

便让二丫掏了二两银子，让阿福下车交给顾华。

她也想看看顾华究竟是不是个拎的清的，若是个愚孝的人，那万万不能让秋天跟这种人一起，以后肯定要受委屈的。

“公子这是我家主子借给你的。”阿福皱着眉头说道。

“这……”顾华看着那二两银子红了脸，并没有伸手去接。

满脑子都在想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顾文一把抢过有福手里的银子，嘴里还念叨着:“坐这么好的马车，就借这么点儿银子，真是小气得很。”

“你……”阿福看着顾文直想骂娘。他一个以爹生病为借口，向弟弟要银子的人，还有脸嫌他家主子借的银子少？

银子到手了，顾文也没有再纠缠，拿着银子走了。

顾华红着脸跟阿福上了马车，一路上不知道该如何跟秋天解释，到了明月楼，楼里已经坐满了客人。掌柜见尚寒羽来了，便给安排了东家平日里常用的雅间儿。

到了雅间儿，尚寒羽让秋天和阿福看着两个孩子，下楼去找掌柜。

前边儿人多，雅间儿又有外人，二人便去了后院儿的亭子里说话。

“尚小姐……”

“青菜。”掌柜一开口，尚寒羽便知道他要说什么。

整个到了冬天，最缺的就是新鲜蔬菜了，这就是之前尚寒羽要在庄子上做暖棚，如今想做酒楼生意的还不是要靠她的庄子提供蔬菜。

“小姐真是聪明……”掌柜笑了起来，“小的心里想什么都知道。”

“尚小姐你真是个奇人，竟然能在这白雪皑皑的大冬天，种出绿油油的青菜来，小的实在是佩服之至。”掌柜先是吹了一通彩虹屁。他现在都开始觉得，只有他想不到，没有尚小姐做不到的事情。

以往的冬天是酒楼生意比较差的，今年红火的很，都是靠尚小姐。

“低调，低调，不要迷恋姐，姐只是个传说。”尚寒羽挑眉，举起手，轻轻往下压了压。

见她这样，掌柜又笑了。

“在下想让尚小姐给我们明月楼的青菜能不能再……多一些。”掌柜是一个对做生意有追求的人，虽然他们明月楼的生意已经很好了，但是在他这儿是，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东家有事离开京城，他是知道的，这要是回来给东家一个惊喜，他肯定要被表扬的！

没准还能加工钱。

有了这冬日里青菜，他们明月楼的生意，估计就要上天了。

至于鸿福楼，又不是跟他们走一个路子的，自然构不成什么威胁的。

尚寒羽点头道:“这自然是可以的。”

毕竟，有银子不赚王八蛋，她那么大个庄子种了那么多，要是不卖出去，不得等着亏本。

掌柜犹豫了一下道:“可否只卖给我们明月楼，至于鸿福楼是小姐自己的生意，我们当然不会插手。”物以稀为贵，这种好东西他向来都喜欢垄断。

若是换了别人，自然是不可以的，但是掌柜就不一样了，毕竟她和关卿还是合作关系。想到关卿，尚寒羽就觉得头疼，不知道他能不能平安回来，她可不想给关卿看孩子。

尚寒羽道:“没问题，只要你能包下我所有的蔬菜，我可以只单独卖给明月楼。”

鸿福楼的需求量也是很多的，剩下的以明月楼的生意足以包下的。

掌柜笑道:“没问题，后期你有多少，我要多少。”就算他明月楼吃不下，他还可以将收来的青菜卖进这京城中的高门大户中。

尚寒羽:“这价钱可不能便宜，还是跟之前一样。”

打包买，她也不想讲价，何况还是面对这么富的明月楼，她要是让价，很不划算的。

掌柜伸出了一根手指道:“当然，还是一两银子两斤。”

一两银子两斤，对于青菜而言，已经算得上是天价了。

“明天的量可否多一些。”他还想明天卖一些到高门大户去。

不来他这吃饭，但也不耽误他赚钱啊。

“好！我让秋天明天去一趟庄子。”

“小的明日可否能与秋天姑娘同去？”他也很想看看，这青菜在大冬天，到底是如何种出来的。

“可以。”她相信掌柜的为人，就算他看到了大棚，也不会自己去搞实验。

“对了，掌柜平时收的鸭子是从哪里弄来的？”她绝对不是嘴馋。

京城里她还没有看见有人做鸭货生意，她这不去研究一下，是不是太可惜了。

要不是这个时代房子不值钱，不然她非得研究一下房地产行业，自己做开发商。

掌柜道:“有联系的庄子，小姐这样要做什么新奇的吃食？”

鸿福楼的火锅已经是一绝了，但是里头的小吃更是吸引人，特别是什么奶茶，多少京城的贵女喜欢，可偏偏啊，别人就是研究不出来。

尚寒羽钓着掌柜的好奇心:“往后掌柜的就知道了。”

要不是时间太赶了，她也不用从别人哪里买鸭子，直接让庄子上的人养就好了。

鸭苗养到成鸭也得两个月，她就先跟别人买好了，等她自己有了源头，还可以把鸭毛收起来，看看能不能弄个鸭绒被。

“那小姐到时候考虑一下我们明月楼，只要小姐做了东西，我们都收。”主要都赚钱啊。

之前的月饼，颜色花里胡哨的，他一开始不看好，结果……一抢而空，让整个京城都开始排队来买。

直接让明月楼在京城火了一把，至于鸿福楼的小食，掌柜的心里有数，绝对不能贪心。

“那是自然，只是价格可不能少。”尚寒羽一副好说话的模样。

尚寒羽一脸欣赏的看着赵掌柜，他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生意人，并且，还走到了大梁餐饮行业的最前端。

垄断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鸭货，尚寒羽绝对是要自己开铺子的。她自己也有考量，让明月楼分一点，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很多东西明月楼都上了，还怕名声不够响？

掌柜笑呵呵的，感觉自己要把明月楼越做越强，东家一定会对他刮目相看。

殊不知，他对面这个小狐狸，只是想让明月楼打广告，顺便赚点银子。

谁跟钱过不去啊，尚寒羽可不是什么善茬，要是她不乐意，不是不在乎银子，而是银子没给够。

尚寒羽进雅间的时候菜刚好上完，尚寒羽落了座，看着站着的阿福和二丫道:“你们两个也坐吧！”

阿福有些受宠若惊，见秋天坐了，说了声“谢谢小姐”便也坐下了。

姨娘是万万不敢叫了，其他人都是叫小姐的，他也跟喊了。

跟小姐一起吃了顿明月楼，这事儿回府后，他可以吹上一年了。

秋天拿着勺子，先给大家盛汤，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顾华。

她心里不舒服，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顾华十分局促的看着尚寒羽道:“小姐那二两银子，我会从工钱里面扣的。”

虽然现在他在鸿福楼有稳定工钱，但也比不过家里的吸血虫花钱快啊，工钱比起秋天的来说，还是差一点的。

顾华不是大男子主义的人，秋天在鸿福楼操心着，他是看得到的，许多事情都是秋天去周旋的，她又是掌柜，自然工钱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