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戒

《三戒》

第2章 四至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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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四至五节

四?

自从到乡下做了一个别墅装修工程回来以后,华仔表哥十多天没有叫开工,阮桂洪也是习惯了的,而且这一段时间有机会就和霞女碰头玩耍,心思都在霞女身上?

欧灿辉却觉得这次歇停的时间长了点,他还是第一次碰上休息了半个月,华仔表哥还没有开工通知的事。他有点心急,过去找阮桂洪问了一下。阮桂洪却说,他曾试过歇息两个多月冇工开呢,现在生意难做,竞争激烈,要不找点什么自己先做着,等有工开就去开工。?

欧灿辉这才彻底明白,装修这一行虽然看起来人工高,但并不是天天有得做,做老板的有家财垫底,未接到工程日子也照样过得滋润,但当工人的三两个月都在家歇息,恐怕就不行了,坐吃山空,这道理大家都懂的。于是欧灿辉又拉着阮桂洪去找华仔表哥,但却没见着,阮桂洪表嫂说华仔又去打麻將了。?

欧灿辉是第一次见着华仔表哥的老婆。她看上去比华仔表哥年纪还大了点,八年生了三个孩子,但保养得好,人长得有点富态。她对阮桂洪埋怨着说,华仔近来沉迷赌搏,不但打麻將,还打扑克牌,劝他两句就发脾气,你们和他说得来,不要说是亲戚,就是作为朋友也不能见死不救,帮我劝劝他收手;老实说,他去嫖我还不那么生气,嫖一个晚上也用不了多少钱,嫖多几个也就没气力再嫖了;赌呢,一个晚上就可以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的……?

她说着说着就掉泪。阮桂洪不晓得劝人,挠挠头安慰了她几句,赶忙和欧灿辉告辞。?

阮桂洪却未有工开显得毫不在乎。他最近和霞女经常在一起,霞女的表姐韵仪一直都住在霞女家,阮桂洪就想到了“借桥搭路”的办法,到街上用公用电话打进欧家,碰上不是霞女或韵仪接电话,就说找韵仪。这是原先商定了的,避开了欧德庭这老家伙的耳目,韵仪和霞女就如约出门,一齐玩耍。?

韵仪出外打工几年,见多识广,人又活泼伶俐,很快就和阮桂洪没了拘束,说到兴奋或是羞涩处,也会很放肆的追打阮桂洪,又或是像霞女一样揪他的耳朵。有时弄得阮桂洪意马心猿,也敢像对霞女般和她打打闹闹。阮桂洪现在常能约到霞女,虽然有韵仪这个“电灯胆”(灯泡),但能和霞女一齐行走,四处去饮茶、宵夜,有次还相偕前去风景胜地飞霞山游玩,离得极近地说笑逗乐,他已经有点乐不思蜀,忘记了要开工揾钱了。?

不过韵仪跟着霞女形影不离,阮桂洪找不到和霞女单独相处的机会,想和霞女亲热也不能,阮桂洪对此恨得牙痒痒的,他曾找机会暗示霞女,霞女却不知是听不懂还是装糊塗,下次出来身旁还是有那个韵仪,气得阮桂洪只有干瞪眼。霞女不是天天都有时间和他玩耍,阮桂洪也不出外,困了就上床睡大觉。?

这天早上,阮桂洪刚吃完早餐,听得华仔表哥在巷子里叫欧灿辉的声音,就走了出来。华仔表哥正在巷子里和欧灿辉说话,见阮桂洪来了,就说,走,到金龙去饮茶。于是三人就结伴出门到了金龙酒家。?

金龙酒家这时茶市正旺,坐无虚席,人头涌涌,熙熙攘攘的。欧灿辉一眼看见楼面部长刘艳红,忙走过去。刘艳红也看见欧灿辉三人,迎上前来,笑着问欧灿辉:“来饮茶?”?

欧灿辉便笑着点头,又说:“几个月不见,你是越来越靓了,看哪天我吃了豹子胆,就托媒人上门去求亲。”?

刘艳红笑着轻轻打了欧灿辉一下:“还是那样死剩把口(爱耍贫嘴)。”?

欧灿辉虽然离开了金龙,消息还是很灵通的,知道方清已经逼走了原来酒家的三个老经理,提了李伙生、莫慕贞和刘艳红当了副经理,就笑着说:“听说你升了官,也该请客了吧?”?

刘艳红笑了笑,问道:“还没找到座位吧?”见欧灿辉颔首,便说,“请跟我来。”?

刘艳红把三人带到一间雅座。雅座的客人刚走,有服务员正在打扫收拾桌面。华仔表哥笑着对刘艳红说了声“靓女,多谢。”便坐了下来,吩咐说,“开多几个茶位。”见刘艳红生得靓,不由得撩逗说,“靓女,有男朋友未?”?

刘艳红身材很苗条,瓜子脸,柳叶眉,高鼻梁,眼睛又大又亮,笑的时候还显出左腮上一个浅浅的酒窝。她确又很喜欢笑,性格开朗,活泼大方,一到金龙就吸引了很多单身汉的目光。欧灿辉也是她的爱慕者之一,只因刘艳红比他大两三岁,他便少了顾忌,常常大胆的和她开玩笑。?

刘艳红遇客人撩逗的事见多了,早练出铜皮铁骨,知道怎样应对,又笑了一笑,问:“先生要饮什么茶?”?

“铁观音。”欧灿辉知道华仔表哥喜欢饮铁观音,见他吩咐多开几个茶位,便知道华仔表哥不想让人孖台(和別人共一个餐桌)。雅座每位客人收茶位一元,一般人是不愿坐的,更不用说白花钱占位子。但华仔表哥是大包工头,有的是钱。?

刘艳红点头答应着,不由得又多看了华仔表哥一眼才退了出去。?

欧灿辉看华仔表哥还是老样子,神采奕奕,脖子上仍是戴着粗粗的金颈链,手上却換了一只白色的劳力土錶,还戴了一只镶玉的大金戒指,欧灿辉想,看来华仔表哥在赌桌上大约手风顺,又赢钱了。?

果然,刚喝了一口茶,阮桂洪已经急不及待地问华仔表哥:“最近又赢了钱?”?

华仔表哥笑眯眯地地说:“阿松说得对,今年是癸酉年,我属龙,我是旺西不旺南;每次在澳门赌,都是输钱的,我算听阿松的话,输几千块就收手,试一试运气就算了,明知必输那敢再继续扔钱?在这里就不同了,差不多場場都赢。还是这里的钱好揾啊!”说着得意地笑起来。?

欧灿辉却笑得不自然。华仔表哥这段时间沉迷赌搏,若完全不管生意的事,恐怕自己要另找门路了。总不能在家干等,现在是手停口停,没工开连两餐都会有问题。华仔表哥大约看出欧灿辉的心思,笑着说:“灿辉,我很看中你勤快机灵,你放心,跟着我干,我保证你两年之内起(建)大屋。”?

欧灿辉大喜,脸上不禁lou出笑容,心想华仔表哥又接到大工程了,说得这么有把握,说明他并没有扔开生意,没有光顾着打麻将赌钱。?

阮桂洪也喜形于色,就问:“又接到了哪里的工程?”?

“我准备到外省搞一搞。”华仔表哥说,“我在澳门的朋友约我去云南──这半年我去了几次澳门,你们以为我就为着去赌?不是的,主要是去和朋友倾(谈),现在已经基本敲定了,最迟半个月,大约就可以动身了。若是你们不怕离乡别井,我保证不会亏待你们。”?

欧灿辉很高兴,连声说:“有这样的机会到外省跑一跑,正是求之不得呢!”他还没有去过外省,甚至连几十公里外的广州也只去过一次,有这样的机会出远门,不由得跃跃欲试;而且听说云南四季如春,风光秀丽,更值得去。以前看过电影《阿诗玛》、《五朵金花》,想不到这次有机会亲历其境,歇息了十几天心头的郁结这时便一扫而空。?

阮桂洪却不似欧灿辉这般兴奋。心里倒是有点埋怨华仔表哥,在这里好好接工程做便得了,为什么非得跑到云南去?他心里藏着那一点私心,这时连去做乡下的工程也不乐意,别说是要坐几日几夜火车才能到达的云南了。不过他脸上不敢显lou出来,而且因为近日囊中羞涩,更明白“生活所逼”这句话,唔出辛苦力,哪得世间财?冇开工,不要说没钱供自己和霞女出去玩耍,连吃饭也成问题呢。这大半个月没有开工,老母已经开始唠唠叨叨了。他无奈地挠挠头,转头叫服务员送多两笼叉烧包、奶皇包来。?

知道半个月后要跟华仔表哥去云南,阮桂洪心里着急起来。从酒家出来,他又追上华仔表哥,壮着胆子向华仔表哥借了50元,又走回酒家,用酒家的电话打到霞女家,正好霞女接电话,桂洪便说:“出来饮茶吧,我正在金龙酒家呢。”?

霞女说:“不行啊,我要帮韵仪打扫收拾房间。”?

阮桂洪觉得奇怪:“韵仪就住你家,难道她在屋里赖屎赖尿需要打扫收拾?”?

霞女就笑了,说:“韵仪在这里找到一份工,现在在外头租了一间屋,今天要帮她打扫收拾好搬过去。”?

阮桂洪大喜,韵仪这付狗皮膏药终于可以甩开了,便自告奋勇地说:“要不要我帮手?”?

霞女自然高兴,连声说好,停顿了一下──阮桂洪听到她正小声和韵仪商量,便叫阮桂洪先到西门塘那边等着。?

阮桂洪喜孜孜的便往西门塘那边走去。他知道那里是建好了几年的住宅小区,那地方原是连成一大片的鱼塘,后来从北江河抽沙填塘建起了楼房,但售房成绩不大理想,于是改成了许多小单元出租,却出奇的火爆,不过名声有点不好,因为住客是各色各样的外地人和外省人居多,鱼龙混杂,像鸡虫陈永松,便常常说起认识了什么什么女人都是住在这里的。?

阮桂洪到了约定的地方等了一会,见街边生果档有西瓜卖,便走过去挑了一只,刚付了钱,霞女和韵仪便来到了,却先走进一间杂货店买了扫把、拖把、塑料盆、桶,才叫上阮桂洪走进一幢楼房。?

霞女看了看阮桂洪手里捧着的西瓜,就说:“你会不会挑西瓜?不要挑一个不红不熟的。”?

阮桂洪拍了拍西瓜说:“你放心,我挑西瓜的本领一流──我保证这个瓜红过钟楚红,靓过张曼玉。”?

霞女剜了阮桂洪一眼,说:“叫你牛精洪真是没有错,不但牛精,还会吹牛皮。”阮桂洪自信地笑了笑却没有理会还嘴。?

韵仪租的房子在三楼,两房一厅一厨房,整间屋子都装修过的,看起来陈旧了点,一间睡房空荡荡的,但大一点的睡房却有一张梳妆桌和一張大床,梳妆桌上面还带一个园形镜子的,那大床上还有看起来还很新的床垫;外面客厅摆着一套七、八成新的皮沙发,还有一个电视柜;厨房里有一个双头炉具,卫生间里也有一个老式的热水器。?

韵仪说,都是上一个住客留下来的,正好合用,再买一台电视机、买一个液化石油气瓶,再买一张床单,那就是一个舒舒服服的家了。?

阮桂洪这才觉得他其实一点也不了解韵仪,搞不清韵仪为什么要搬出来住,而且会在这地方找到租住房。?

霞女原就不赞成韵仪搬出来,觉得花这三百五十元租这房子是白花冤枉钱。韵仪却说,她在东莞也是和人合租共住,看起来贵,找多一个人搬进来住,两个人分担租金实际就便宜了,而且碰巧还带有家具,好好打扫整理一下,也住得蛮舒适的。?

阮桂洪才不管这租金花得寃枉不寃枉,他极勤快地打扫地方,擦拭洗抹样样抢着干,韵仪便很感动,看大家都有点口干,她忘记阮桂洪买了西瓜,就到楼下去买矿泉水。?

阮桂洪见韵仪出去了,便停了手在沙发上坐下来,又拍拍沙发,叫霞女也坐下来。霞女笑了笑,停止了抹拭电视柜,却不肯坐到沙发上,就kao在电视背柜,笑吟吟的椰揄他说:“你在家里也从来没有这么勤快的,你是不是看上了我这个表姐?”?

阮桂洪听了,脸竟发红,说:“你放屁……”看霞女似笑非笑的,阮桂洪忍不住就起身走过去,霞女刚有点恐慌的说“你想干什么”,阮桂洪已经向她张开手臂把她搂在怀里,嘴吧便向她吻去。?

霞女咭咭咭地笑着,推拒着别转了脸,阮桂洪便想把手伸向她胸脯,霞女急了,用力把阮桂洪推开,走得离阮桂洪远了点,手指着阮桂洪说:“别胡闹──阿仪就回来了。”?

阮桂洪还想追过去,霞女却走过去把关着的木门打开,阮桂洪只好坐回沙发上,嘴上就说:“你再胡说八道,我一定……”他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话,就做了个掌劈的手势。霞女却又咭咭咭地笑起来。?

在韵仪新住处混了一天,晚上又在韵仪处一块弄了晚饭,嘻嘻哈哈的聊到九点多钟才和韵仪分手,结伴走回到南门街内街街口,霞女自然的想左转,阮桂洪却扯了扯她的衣袖说,我肚子饿了,前面有炒风栗卖,我们买来吃??

霞女雀跃着跟着阮桂洪走到前面卖炒风粟的小摊档,高高兴兴地和阮桂洪挑了一斤风栗,不由自主的,跟着阮桂洪走上骑楼行人道,就kao在一条骑楼柱子下饶有兴致地吃起风栗。?

风粟,也叫板栗、栗子,在清源也算是特产,八月十五家家户户赏月都会把煮熟的风栗摆上桌子当时鲜果品。有人却从外地学来新手艺,在生的风栗上划一刀,然后架上铁锅用黑砂现炒现卖,很快便风行起来,大街小巷便多了卖又熟又热风栗的小贩们。?

霞女很喜欢吃这种风栗。炒熟的风栗剥去外壳,金黄的果实教人垂涎欲滴,咬一口,那粉粉的、甜甜的滋味让人吃了又想吃。?

阮桂洪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吃得不多,拿着风栗边吃边和霞女逗着玩,慢慢的把霞女引到了离街口远一点的地方,待霞女把最后一个风栗吃完,恶作剧地在他衣服上抹手的时候,张开双臂就把霞女顺势抱在怀里。?

霞女想推开阮桂洪,阮桂洪的拥抱却很坚决,她挣扎了一下,也就温顺地依偎在桂洪怀里,听着男人坚实的胸膛那有力的心跳声,心里也有一丝异样感觉,便也不由自主地轻轻抱着了桂洪的腰?

阮桂洪这时给幸福快乐填满了脑子,身体也觉得开始炽热起来。不过意识还很清醒,看见有人从骑楼人行道走过来,马上低声附耳对霞女说,别动,有人来了。说着,把霞女的脑袋按下,他也把脸别转对着柱子,不让行人看到他的脸,不过他另一只手还紧紧揽着霞女的腰,并且把身体也贴得更紧。?

听着路人走远,霞女便抬起了头,但她的嘴马上又给桂洪的嘴堵住了。阮桂洪的吸吮很有热力,搂着她的大手也从手掌传来热力,贴近了的身躯也传来了热力,她在这些热力中似乎被熔化了,于是她终于也用嘴唇回应,也用力吸吮那释放着热烈的嘴唇。?

阮桂洪想把舌头伸进霞女的嘴里,但霞女似乎并不愿意回应,或许她还未懂得这些技巧,阮桂洪只好更迫切地用力去亲吻。舌头碰撞是从肥妹仔阿秀那里学来的,她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进退碰撞纠缠,这一招就令阮桂洪欲火焚身,急不及待地就拖衣上床,提枪上马。但霞女不是肥妹仔阿秀,能够让霞女和他单独约会,能够让霞女给他拥吻,他已经很满足了,他不想节外生枝,让霞女感到不适或不快。?

搂抱着霞女的腰肢,亲吻着霞女的热唇,阮桂洪明显地知道自己已经有了雄性的强烈反应,他知道霞女应该是感觉到了的,于是把霞女搂得更贴紧,同时提起一只手去抓捏霞女的**。?

霞女脸上涌上红晕,娇羞地拉开阮桂洪的手,但阮桂洪很坚决地把手伸向了目标,同时另一只搂着她的手又向内用了用力,坚实的胸膛贴紧了她的一边**。霞女似乎又一次被搂抱着她的男人熔化了,只好满脸娇羞地伏在他的肩上,任由心腔扑扑地激跳,任由这男人的大手在乳胸上摸捏。?

阮桂洪忘情地搓揉那双结实的**,即使隔着衣服和乳罩,也能感受到那里富有弹性。霞女却皱起了眉头,轻叱道,不要那么大力。?

阮桂洪于是松了手,却把手伸到她腋下,他想找着拉链拉开一个缺口,好让手能够进去直接触摸这双令他朝思暮想的尤物。但霞女咯咯咯地娇笑着,猛的一下就跳开了两尺远。原来她怕别人胳肢,阮桂洪这一下触到她的要害,她便怎么也不让阮桂洪再搂抱她了。?

阮桂洪一下泄了气,脸上明显地挂着不满。几次都是这样,霞女让他拥吻,推拒不了也让他隔着衣服撫摸胸乳,当他觉得很亢奋、正想往纵深发展的时候,霞女却鸣金收兵,让他干瞪眼、白着急。?

见阮桂洪不高兴,霞女却沉下脸来,扯理了一下衣裙便往前走,任凭阮桂洪怎样陪笑脸说好话,也是一言不发默默地走。眼看着快走到内街街囗了,阮桂洪心里一急,使性子把霞女拖住,不等她开口说话就把她拥在怀里,并且不顾她的挣扎,双手便如铁钳般把她抱紧,那吻便急风骤雨般落在她的嘴上。这次霞女没有了反应,只是木头公仔般任由阮桂洪吻这吻那,到阮桂洪把手放到她的胸乳上摸捏,她也是闭上了眼睛,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阮桂洪用力发泄了一番,得不到霞女的热情反应,反倒觉得没意思,便松了手,霞女又一言不发地默默朝前走。阮桂洪呆住了,他想不通霞女为什么突然从热情如火又变得冷若冰霜。这里是约好分开走的地方,他呆呆望着霞女走到街口,才闷闷不乐地跟了上去。?

阮桂洪走到欧巷巷口,却见霞女停在他家门口不走了。阮桂洪大喜,轻手轻脚快步走过去。这时巷子里家家早关上了门,巷子里没有照明电灯,那光亮是内街的街灯照耀进来的,阮桂洪看不清霞女脸上是笑还是怒,走到她跟前他正想说话,霞女已经伸手揪住了他一只耳朵,用力一拧,疼得阮桂洪龇牙裂嘴,怕惊动别人却不敢叫出声,忙伸手去救援耳朵时,霞女已放了手,扑哧一笑,转身迳往自家门口走去。?

阮桂洪又呆住了。呆呆的看着霞女拉开趟栊门,打开了大门进去,又轻轻地拉上趟栊门,关上了木门,他才摸摸发烫的耳朵,掏出钥匙打开自家的门走回家里。?

五?

第二天,阮桂洪早上起床,吃过早餐便出了门。他走街尾通过热闹不堪的中心肉菜市场,又穿过一条横街,来到了学宫街。在一条横巷的巷口,他找着了要找的地方,找着了要找的人。昨晚回家见着了华仔表哥留下的字条,交代他去找一个人,所以他便找来了。?

横巷右边第二家是一个早餐店,站在门口在那个多头炉具上,摆弄几锅热气腾腾的粥的人,正是他的师兄潘榕生。?

潘榕生原来是市糖烟酒公司的木工,长得矮矮敦敦的,因为喜爱打拳练武,人长得结实,一看就知道是四肢发达、骠悍干练的人。早几年因为跟人做装修,办了停薪留职,原想出来博一搏赚大钱,不过他跟的老板比不上华仔表哥,经常停停打打的,一年中等开工的日子比开工的日子还多,他老婆又是个富余下岗工人,便商量着利用住房近大街横巷的有利地形,开了一个早餐店。他有裝修工开就让母亲到店里帮忙,平时他就帮老婆在店里做生意。?

阮桂洪和潘榕生认识,是因为两人都跟同一个师傅学打咏春拳。潘榕生学的时间比桂洪早,年纪也比桂洪大六、七岁,所以阮桂洪叫他作师兄,虽然平常往来不算多,但见了面都会很亲切的打招呼说话。阮桂洪过去知道师兄有点不顺,也曾介绍他跟华仔表哥做过两回工程。?

见阮桂洪来了,潘榕生很高兴地和他打招呼,又问他吃了早餐未?阮桂洪说吃过了,见潘榕生忙,就站在他旁边和他说话,把华仔表哥找他的事说了。?

潘榕生很高兴。早餐店赚得不多,装修有工开是件令他高兴的事,以前也有为华仔表哥做过,所以他问阮桂洪,华仔表哥接到了哪里的工程?阮桂洪记着华仔表哥原先的叮嘱,不敢说到外省的事,只好说,他也不清楚。见潘榕生答应了去找华仔表哥,又见店里客人不少,潘榕生手脚不停忙碌得很,不方便闲聊,阮桂洪便告辞离去。?

走到学宫街,阮桂洪见交警封了和曙光路交汇的路口,街上也多了警察走动,听站在一旁的两个老者交谈,才知道今天北江第二桥举行正式通车典礼,来了许多嘉宾,不光有海外侨胞,连省的领导也来了。交警封路,是为贵宾车队开道。?

阮桂洪听了,心想没事,去看看热闹也好,便转出曙光路朝江边走去。?

记得小的时候,北江对岸那边上了大堤就是连片的农田,典型的农村地方,后来建了北江大桥,才结束了汽车要kao轮渡过江的历史。桂洪倒是听过年纪大一点的司机说过,说那时去广州,八、九十公里的路程,来回往往需要一天,主要是过往车辆多,来回都要排队上渡轮,有时要排几个小时,烦得要命。若是有人不守秩序,强行cha队抢先,造成堵塞,那就耽误时间更多。那时开汽车去广州,赶早出发,回到家往往天黑下来。现在有了北江大桥,一路踩着油门,个把小时就到了广州,一天跑两个来回不成问题,大家都说路通财通,有了过江大桥,连市区两岸也多了一个风景──―桥飞架南北,壮观得很。?

因为有了北江大桥,跟着就有了对岸的新城区,不知不觉中,几年时间,高楼大厦建了不少,市政府和很多大单位都搬了过去。阮桂洪上次去新市区金叶大厦,听韵仪发慨叹,才留意新市区街道宽阔,非机动车道外还有绿化隔离带,栽下的树木虽未长成绿荫大树,但那些观赏花木却也令人赏心悦目;店铺门前人行道也留得很宽,确实比旧城区那种街道狭窄、经常人车争道景况好多了。?

阮桂洪听说北江大桥是港澳同胞捐资兴建的。北江大桥连引桥足有四公里长,在宽阔的北江上筑了十二座桥墩,蔚为大观。桥上是宽阔的四车道,两边还有一米多宽的人行道。搞装修已经养成对尺寸距离有了直感,阮桂洪估计现在枯水期大桥最高点距水面有三十米。兴建这样一座大桥要多少钱?阮桂洪以前不关心,现在对金钱有兴趣了,估摸着建这桥要花几千万元吧。?

阮桂洪还听说,新市区规划是参考外国──据说是澳大利亚的城市规划而制定的,据说要搞成一个注重绿化环境的城市。阮桂洪想,再过十年八年,新市区发展起来,这里也会有像广州、深圳那样的城市模样了。虽然比不上广州、深圳繁荣昌盛,但总比旧城过去那种陈旧、拥挤、没有什么绿化的景像好吧;而且旧城沿江已经逐渐新建了很多高层楼宇,晚上两岸高楼对峙,灯光闪烁,也是很赏心悦目的。阮桂洪当然希望高楼大厦越建越多,因为这样就有了更多的工程机会。?

不知不觉,阮桂洪来到北江边,他停了下来。往左边朝东走,不远处是北江大桥,但二桥在往西城郊结合部,距北江大桥足有四、五公里。阮桂洪有点茫然,因为若要看通车典礼,那就得坐车去,但打摩托车去要花钱,虽然只是两块钱,阮桂洪却犹疑了。?

“桂洪!”阮桂洪听得有人叫,回头一看,有点喜出望外,原来是碰上了蔡韵仪,便高兴地说:“你也去看新桥通车典礼?”?

韵仪今天穿了一套浅红色短袖套裙,短发及肩,短袖上装剪裁得很合体,很好地表现了身材的窈窕曲线。脖子上戴了一条白色的珍珠项链,和以前见惯的园领衫牛仔裤形象大变,像是換了一个人。她手上拿着一个小巧精美的手袋,脚上一双黑高跟鞋,过膝的裙子下两条小腿线条优稚肤色白皙。她这时脸带桃花,显出一种优雅风韵。?

听阮桂洪问起,韵仪嘴一撇,说;“我才没那么傻呢!新桥那么远,眼看着太阳就要晒死人,去凑这个热闹干什么?真要看,晚上看电视好了,新闻一定会播放的。”?

阮桂洪一想,便笑了。韵仪这些千金小姐式的人才不会吃这个亏,脑袋精明着呢,自己这样问,显得自己有点傻气。因见韵仪是从江边的阅江酒楼出来,便说:“刚刚炊完茶?”?

韵仪点头说:“原来和朋友说好,饮完茶一齐去飞霞玩的,但他单位今天有事,只好改期了。”见阮桂洪这般休闲,便问,“今日冇工开?”?

阮桂洪点点头。搬家那天他知道了韵仪在金宝娱乐城当咨客小姐,心想这份工倒是适合韵仪做,原先她在东莞也在大酒店当咨客领班。她人长得漂亮,身材欣长苗条,穿上咨客小姐惯常穿的旗袍,一定会谋杀很多麻甩佬的眼球细胞。因为那种旗袍开衩开得很高,女人雪白修長的大腿在走动时,会时隐时现,异性的目光后面会引发很多遐想。自己每逢这时也总会忍不住多看几眼,他的工友鸡虫更惨,不但公然看得目不转睛,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嘴里还会连声叫靓,那模样似是急不可待地扑上去。?

正想问韵仪是什么样的朋友,如果方便的话也叫上霞女一齐去玩,韵仪却若有所思地问阮桂洪:“你今天一定是有空啦?”见阮桂洪又点头,便说,“帮帮我好不好?我想把床铺移动一下,我一个人又不够力气。”?

阮桂洪自然很乐意,韵仪于是招手叫了两辆搭客摩托车,分别载上两人前去西门塘。到了韵仪住处楼下下了车,韵仪争着付了两人四块钱的车资,便和阮桂洪上楼。?

进了屋,韵仪关好了门,对阮桂洪说,你随便坐,我换換衣服。说着走进睡房,随手关上门。阮桂洪没有坐,就站在长沙发边上等候,见那门没关好,又自动挪开了一小半,望过去时,刚好看见背对着门的韵仪脫去衣裙,凝脂般的身上只剩下乳罩带子和内裤。阮桂洪发现韵仪的肤色很白净,比那个湖南肥妹仔阿秀还白,虽然一样年轻,韵仪却没有阿秀的赘肉,没有皮肤皱褶。阮桂洪见韵仪动了,忙转身望向另一边,心里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韵仪拉开门时,已经换上一件园领短袖衫和一条短裤,珍珠项链也解了下来。这件园领衫V形领口开得很低,白腻丰腴的胸脯隐隐约约地春光乍泄,而修长的大腿线条很优美,那胜雪肤色更令阮桂洪心跳加速,他从没有见过这么雪白、光滑细腻的美腿。肥妹仔阿秀大腿粗壮,浑身是肉,除了一双**房吸引他,和眼前的韵仪一比,简直差得太远了,而且看起来韵仪的**也不比阿秀的差。?

见韵仪笑眯眯地看着他,仿佛洞穿了他的心思,阮桂洪忙收攝心神,跟着走进睡房,问韵仪如何搬法,想怎样重新摆床??

这时韵仪却改变了主意,说,先不要搬大床。又指着梳妆台说,把它搬过去在窗边kao墙放,看看好不好。阮桂洪便和韵仪抬梳妆台。小小的梳妆台其实不重,阮桂洪一个人也可以把它搬动的,两人抬自然不吃力。待重新摆好了,韵仪觉得满意,就说,这就好。又说,原来放梳妆台的地方,改放一个立式衣架就最恰当不过了。?

阮桂洪说,我可以叫人帮你做一个。韵仪却摇头,说,我才不要呢。我买一个不锈钢的,又漂亮又实用。?

阮桂洪挠挠头无话可说。他当然知道那种银白色的不锈纲衣架,确实是时髦漂亮,但价格不菲,也只有这些能花钱又贪靓的人才会买。韵仪这时说,行了,大床不用搬了,去洗手吧。?

阮桂洪便跟着韵仪走进厨房,韵仪开了水龙头洗了手,然后双手紧kao接满了自来水,调皮地往阮桂洪脸上泼去。阮桂洪猝不及防吃了一惊,见韵仪嘻嘻哈哈笑着仍旧用手接水泼他,调皮心大起,便挤到水龙头跟前,伸出双手挤开韵仪的手,先洗了洗手,然后也接水往韵仪身上泼去。两人嬉闹着争抢接水,你来我往,头上、脸上、身上都泼湿了。韵仪争不过阮桂洪,见阮桂洪又接了满手掌的水,便转身逃出了厨房。?

阮桂洪双手接满了水追出厨房,见韵仪笑着从客厅逃回睡房,便追了过去,不过还没走到房门口,水便漏光了,阮桂洪仍旧装着接满了水的样子,大步跨入睡房。?

站在床前的韵仪见阮桂洪追了进来,便咭咭咭地笑着,举起双手说:“我投降……”阮桂洪见她高举双手,lou出臂下腋窝,想来女人都是怕胳肢的,便把手摸进了她的腋窝里。韵仪果然是怕胳肢的,一声惊叫,腿一软,就坐倒在床上,阮桂洪越发得意,便扑上去在她腋下、腰部**乱挠,把韵仪弄得笑声不断,在床上翻滚抗拒躲避阮桂洪的攻击。?

两人近身相搏,韵仪又乱翻乱动,不经意间阮桂洪的手便碰着韵仪的胸部,韵仪侧身时,那隆起的**便和胸罩离开了一点,从敞得很开的领口可以看见两个丰满的**。阮桂洪便把攻击重点放在她的腋窝,有意无意地用前臂碰压她的**,那异样的触碰令阮桂洪也兴奋起来,那手便更不规矩了,有时就把手放在她雪白光滑的大腿,顺着向上摸她的屁股。韵仪虽然笑得喘不过来,但看得出这么嬉闹她也很开心,阮桂洪便更放肆地在她身上到处摸捏,只是还不敢去抓摸她的**。?

嬉闹了一会,阮桂洪怕韵仪笑岔了气,便停了手。韵仪脸红红的,瞟了一眼阮桂洪,忽然双手揽着阮桂洪的脖子,用力把他拉下来,那嘴唇便迎上去,用力去亲吻。?

阮桂洪大喜若狂,一边和她亲嘴,一边便不客气伸手去摸捏她的**。这时他压在韵仪身上,裤档那地方便不安份地鼓突起来,韵仪也感觉到了,忽然伸出舌头,稍一努力,便钻进了阮桂洪的口腔,又是搅动又是进退,忽而又用力吸吮他的舌头。这一下弄得阮桂洪兴奋异常,全身燥热,裤档那地方不由自主便更用力地贴紧身下的韵仪。?

阮桂洪没想到韵仪会伸手摸他的裤档,隔着裤子也觉得被摸娑得异常的舒服,他更没想到韵仪跟着推开了他,坐起来拖掉了那件园领衫,反手解开了胸罩,lou出了凝脂白玉般胸脯,那两个丰满的**是笋形的,显得尖挺、饱满,接着,韵仪便动手给他拖去衣服,又解他的皮带扣子。?

这时傻子也知道怎样做了,何况阮桂洪二十才出头,正是血气方刚,加上这段时间朝思暮想,都是要和霞女亲热,不料却屡屡碰壁,心里正憋着一股气,韵仪激情亲吻,跟着赤身lou体,更主动给他除去衫裤,阮桂洪如何还忍得住?他低低地吼了一声,便如猛虎般把韵仪扑倒,重重的把她压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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