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是第二天收到的。

“那个是什么？”

“是白姑娘寄过来的，应该是那堕落使者的眼睛。”

“她让你做什么了？”黎叔把书放在旁边，摸着下巴。

“毁了或者寄给一个叫景恒的人。”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

明明昨天就听到了。

“寄过去。”

司机诧异的看着他：“但是白姑娘身体里的……”

黎叔懒懒地抬眸：“听说族中有个反对把堕落使者赶出族的？”

司机连忙回身，看着前面的红绿灯一边道：“是拥护堕落使者的那个。”

“在你们看来，我脾气日渐温和的是嘛？”

“我会处理好的。”司机声音都在颤抖，却还是恭敬的说着。

“告诫有异心的人，纯正血脉和堕落的，他们若是想选择后者自动退出族。现在怂恿族人立派者除名，惩戒。”黎叔声音夹杂着寒意，像是说着蝼蚁般。

“是。”司机双手紧紧抓紧方向盘。

黎叔重新拿起书看着：“白舞衣是我认定的。”

司机闻言，比听到惩戒族人还要震惊。

没有说什么，直接启动车子。

日常把他送到医院后，司机就去处理天使的眼睛。

里头被张庶婵弄了消毒液，所以味道特别大，快递员看都不看直接给打包里。

一听那么近还有些纳闷。

“不写寄件人信息？”

“对。”

“丢失怎么办？”快递员皱着眉头，有些不好弄。

司机沉声道：“不需要你们理赔，只要不是刻意丢掉的话。”

快递员了解了。

当天晚上景恒就收到了。

刚到宿舍就收到短信，还诧异的以为是晏芙给他买的，心一下子就暖了。

拿到快递只有巴掌大小，脸色都有些不太得劲。

随意扔着没有去看。

来到这边半个月了，张庶婵今天正式上班，不过被骂的贼惨。

有的同事过来就朝她喷一句：“你个灾星！”

张庶婵刚摘了口罩听到最多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做人太难了，做个空降军就更难了。

一个两个的排挤。

“白医生！快过来，病人不好了！”

护士急冲冲就过来直接把张庶婵给拽过去。

张庶婵连忙跟上她步伐，过去。

结果碰到的病人，她不知道啊：“这个病人是谁负责的？”

“不知道，你快点吧！”护士急忙催着，看着心电监护仪，那个心都在颤抖。

张庶婵脸色也跟着一沉。

奈何碰到她不擅长的。

看着女人的脸色，伸手摸了摸她心口，刚趴下要听了下心跳，就突然被一只手拽住头发，很轻微的一声在耳边：“去死吧！”

张庶婵：“……”

猛地抬头看向心电监护仪，那玩意的数据哪来的那么低！

结果这时候护士突然尖叫：“白医生不是这个病人！”

张庶婵：“……”

这踏马那个鬼派来的！

张庶婵连忙冲这个女人手里把自己头发扯出来：“给这个病人安排一下心理学方面的医生。”

“急诊科没有。”

张庶婵差点一口血没吐到她脸上去。

特么的。

没有不会给心理科那边打吗？！

张庶婵都想骂过去，也不知道怎么招进来的人。

不知道哪个心大的，连串了心电监护仪。

连忙把帘子拉开。

护士在旁边七手八脚的也不知道准备干什么。

张庶婵查看了下病人的情况，摸的时候能明确发现多出骨折，焦急地情况下给人安排。

“来个人说一下病人情况！”

旁边的躺着的女人疯了在闹腾，说要杀了谁杀了谁的。

按不住她的护士就这么被她挣脱开，女人直接扑向张庶婵，后背狠狠地就挠了一爪子，又是拽头发的。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张庶婵被抓得头快裂开了，结果那些护士还没把人拉开。

最后还是护士长还有朱玲妹冲进来就给拉开。

护士长非常负责给说了病人的情况。

旁边的朱玲妹是坐着救护车过去的，因为刚才有个病人比较严重送去抢救了。

连忙接到：“这是一场蓄意谋杀，一个病人一氧化碳中毒刚送去抢救了，这个应该也有吸了一些……”

“你们做过初步确诊没？！”

“……”

张庶婵最后看到心电监护仪数值渐渐上来了，才松了口气。

如果到最后一步可能得做心肺复苏或者上除颤仪。

不过还没能让她真正放松了。

因为另一个更糟糕的发现来了。

这场三角恋的家属全来了，抢救过来的家属哭着喊着家属有心脏病病史。

险些没让张庶婵晕倒了。

连忙让护士长安排去拍ct。

病人家属缠着张庶婵询问着。

张庶婵连人送来的时候都不清楚，那会她刚在处理另外两对小情侣的问题。

朱玲妹难得没有对张庶婵横眉竖眼的了，把事情简单的说了。

算是从一场闹剧演变成现实最后……这样。

家属几乎要把自己哭死了。

病人情况相当不稳定，所以很快给安排了手术。

不知道怎么的，其他科室的一定说她是主刀医生。

但是这种高难度的手术，张庶婵不会啊！

“喂黎医生现在有时间吗？可以指导我一下吗？病人胸骨、肋骨多处骨折，另有心脏病史，胸骨移位几乎贴着心脏。ct片我发给你了。”张庶婵几乎带着哭腔说出来的。

对面的朱玲妹脸色发白，身体都在颤抖。

黎叔边看着ct片边问：“谁主刀？”

“这边医疗条件不太好，医生人员……”张庶婵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打断。

“好了，你主刀，按我说的来，眼泪呢？”

“擦了！”张庶婵把头伸向朱玲妹，让她帮给擦掉。

黎叔那边在做演讲，直接开了免提，敲了敲讲台，把话筒开到最大声。

“拼一把，我给你顶着。”很帅气的口吻。

“我知道了。”

朱玲妹反应挺快的，给张庶婵把该准备的都准备了。

完全没有针对张庶婵的意思。

朱玲妹把手机举着，尽量能让张庶婵听到最清楚。

黎叔开始了远程教程。

一步一步帮她。

因为病人有心脏病病史，这点对她很不利，加上胸骨可能穿刺到心脏旁，危险程度增加。

长达八个小时的手术，张庶婵几乎把自己累瘫了。

最后只来得及说句：“手术结束，给病人进行缝合……”

最后还知道前面不能倒，整个身子砸向没仪器没人的后面。

朱玲妹直接哭出来的。

差点失了方寸。

黎叔沉着冷静的速度道：“给病人进行缝合！另外一个人送白医生出手术室，输葡萄糖。”

“是。”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黎叔就坐在床边，悠哉悠哉看着一本整容书。

张庶婵两眼一抹黑，差点以为自己又晕过去了。

“你怎么来了？”声音有些沙哑。

“给你收尸，没钱吗？饿晕过去的。”

“手术时间长达八小时了！”

“还记得呢，还以为忘了呢。”黎叔带点嘲讽的音。

一手一手敲了敲柜子上的饭盒：“吃了。”

“谢谢。”张庶婵利索坐起来，打开盒子就直接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