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郁市道馆的楼顶天台。四周都是灰蓝色的天空,时常能看到展翅的鹰与隼在空中盘旋,大角度转弯,或者是骤降。有一些带着飞行矫正装置,看起来并不自由……
江琴妍来到边缘,看到了飞行训练场的全貌,开阔的助跑道,和一个很宽的八道环飞行赛道,旁边每一段距离都设置了一个测速仪,有两个高杆栓了些条带,表示不同高度。几个裁判位置上坐着游客,鸟类训练师在吹口哨指挥着。
高地上时不时吹来阵风,从耳边呼啸而过。
……。
ArrivaloftheBirds(Recomposed)-FoanSong
“在一万一千米的平流层,可以看到鲁氏秃鹫的身影;斑头雁用八小时飞越绵延的喜马拉雅山脉完成迁徙,平均高度在九千米;
为了赶上两个夏季,北极燕鸥从北极圈南迁至南极海洋,然后再度北迁,全程达到4万多公里;每年四月,数百万舞天鹅在九州黄海入海口落脚修整,潮涨鸟进,潮退鸟去,十分震撼。”身后响起了那位女士的声音。
她将手放在胸口前,“我看到它们展翅翱翔,乘风破浪——。我的生命,都为此热血沸腾。”
“……。”江琴妍认真聆听。
远处传来振翅与长鸣的声音。
“你在大洋的另一边等待过斑尾塍鹬吗?……他们可以用八天多的时间,从阿拉斯加到新西兰,横跨太平洋一万一千米;
楼燕从出生开始,几乎没有落过地面,离开鸟巢后,他们会连续飞行50万千米以上的距离——
或许,天空才是他们真正的家园。”
天空,真正的家园…
江琴妍看到,阵风吹着米莎的前发,飞行服的衣角上下摆动,她的笑容发自内心,像是看到了生命最弥足珍贵的一幕。
“我曾跟随考察队来到帕米尔高原,带着氧气袋,穿着防风服,就在雪白的山峰与蔚蓝的天穹之间,我们看到了一队候鸟。
生态学家说,那是棕头鸥,因渐入冬季,北方湖泊即将结冰,它们正往婆罗多飞去,途中经越千山万壑,重重阻隔,能坚持下来的不过百只……
我心中涌动着澎湃,就在那时,我的灵魂第一次对我说:
‘米莎,你一定要飞上去,你本就属于蓝天。’”
米莎向前走了两步,“训练师。……你感觉不到我的存在,你望着天空,已有近10分钟了。你一定特别喜欢天空。”
江琴妍微微一怔,时间有流逝得那么快吗?对她来说,可能只有两三分钟。
米莎将前发捋到后边去,“你梦中的天空,是什么样子的呢?”
江琴妍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是终有一天,我将要自由翱翔的高空吗?是终有一天,我将会到达的银河吗?但她向前走了两步,双眸中充满了光明。
米莎也向前走,随后张开双臂,“看来这个问题,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因为我在你的眼神中,看到了无可比拟的坚定!
——来吧,为了你想要去往的蓝天——!”她喊道,扔出精灵球,是一只烈箭鹰。
高地上,阵风肆虐。
“雪饼!就决定是你了!”江琴妍抛出冰雪球。
风向仪显示!——现在为东风!
“维西,蓄能焰袭!”“雪饼!!原始之力!”
空中浮现出无数圆石,而烈箭鹰直冲过石群,将冰雪龙撞翻,飞到了高空中。
场地上只能看到高处的烈箭鹰化为一个点。
“雪饼,使用白雾!”
冰雪龙爬起来,在自己的场地上吹起白雾。
阵风将雾吹开。视野模糊。
烈箭鹰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圈,来到米莎身边。
“雪饼,继续原始力量!”
石头从迷雾中浮现,快速砸向烈箭鹰,效果拔群。
“上空!使用燕返!”
烈箭鹰很快上升,飞离石群,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斜下俯冲,用翅膀切割到冰雪龙,再回到米莎前边。冰雪龙跌出白雾的范围,前肢难以支撑她起来。
“这么强……”江琴妍透过薄雾,看不清米莎的面容。她收起冰雪龙,扔出另一个精灵球。“雪碧!圆瞳!”
“对他使用钢翼!”
烈箭鹰的翅膀发出光芒,她向前俯冲。
“雪碧趴下!”
伊布抱头趴下,烈箭鹰打空,但她煽动的空气足以让伊布向后滑行数米。
“维西!使用热风!”
“雪碧!高速星星!”
烈箭鹰收翅,又猛的展开。热浪从挥舞的翅膀下涌出,薄雾瞬间散尽。伊布与他的高速星星一同被吹到了场外!
“我的天呐……”江琴妍收回伊布,视野又清晰起来,她抛出第三只球,玛力露。
——现在是南风!优势!
“面面!弹跳!”
“维西,躲开!”
玛力露弹了起来,烈箭鹰飞到了上空。
“面面,泡沫光线!”
玛力露向空中大面积吐泡泡,但烈箭鹰在高空。
江琴妍心里默念,“她在空中怎么办…现在是顺风,是顺风……”
“维西,燕返!”
“面面,对准面前使用水枪!!”
烈箭鹰逆风而来,使得玛力露有瞄准的一瞬!
高速水枪冲往烈箭鹰,然而她再一次逆着招式斩击到了玛力露,也再一次冲向高空…
玛力露向后弹了好几下才抓稳地面。
“明明是克制……却……”江琴妍说。
“你的神奇宝贝没有足够的力量,属性克制也无济于事。”米莎说着,烈箭鹰又画好了一个圆,回到了她身边。
“她不可能一点体力也没有损耗…面面!撒娇!”
玛力露骂着脏话摆起了可爱的姿势。
“……”米莎顿了顿,喊到,“使用杂技!”
烈箭鹰来到玛力露上空,不断轻盈下落,旋转,升空。玛力露被来回的攻击耍的晕头转向。
“面面!任意方向滚动!”
玛力露缩成一个球,开始滚动。烈箭鹰下落,用爪子想要挠他的时候,被他撞开了。
稍微有一点效果。
“好了,维西,使用破坏光线!”
“!!!”
烈箭鹰聚气,白色光芒汇集,直直地打向玛力露。巨大的震动让周围训练的鸟儿都被惊吓到了。
刺眼的光芒散去,烈箭鹰落地,稍作休整。
…玛力露战斗不能。
“是机会…雪饼!原始力量!”江琴妍再一次扔出冰雪球。
冰雪龙强撑着再次召唤石群砸向烈箭鹰!效果很好!!
“雪饼!继续!冰冻之风!”
冰雪龙吹出雪花,烈箭鹰的羽毛上开始结冰,但又迅速化了,水浸湿了烈箭鹰的翅膀,她抖了抖羽毛。
“维西,使用顺风!”
“!”
烈箭鹰仰头长鸣,展翅高飞。
——现在是北风!劣势!
“交班!雪碧!”江琴妍快速收回冰雪龙,放出伊布。
“维西!给他最后一击!燕返!”
“雪碧,使用猛撞!”
伊布向着烈箭鹰冲去,两只神奇宝贝以极高的速度相撞。连地上的石块都被振起。
结果是伊布滑出了场外,无法战斗。
“……,拜托了。可乐”江琴妍放出单首龙,她看到烈箭鹰似乎也有些体力不支。
“维西,直接了结吧,勇鸟!”
“可乐!使用鬼面!”
北风加持,烈箭鹰横起双翼,发出白色的光芒,随后收起翅膀,低空疾冲,只听见空气被刺穿的声音,尖锐刺耳。
单首龙无法战斗,烈箭鹰早已来到高空,缓缓下降,她的体力也所剩无几。
可是顺风还有…1回合!
“……”江琴妍手握着冰雪球,有些迟疑。
“没有了吗?”米莎问。
“有…”江琴妍抛出冰雪球,“雪饼!给我挺住!!”
“闪焰冲锋!!”
烈箭鹰燃烧自己,扇着热风向冰雪龙袭来。
冰雪龙召唤冰块冻住自己的四肢,在面前吹起一块冰墙防御!
却被火系的冲锋给完全撞碎!
冰雪龙被撞飞到江琴妍脚边。但她还剩下一点点体力!她坚强地稳住自己颤抖的四肢,向前挪了一步。
烈箭鹰落地,急促的呼吸也让她的身躯时而大时而小。
——现在无风!
“雪饼就是现在原始之力!!”
冰雪龙废了很大力气召唤出了五六块石头砸去。
“飞天!”
烈箭鹰深吸一口气,振翅上空,石块没有几个砸到的!
“——!”江琴妍抬头望着化作一个点的烈箭鹰。大脑一片空白。
在那个点移动的时候,江琴妍脑海里想到无数的情况——
现在是无风!!
“雪饼,白雾!!向我这边退”
冰雪龙吹出白雾,将自己的场地严严实实地包裹住。由于是无风,白雾很浓!!
米莎双手抱胸。
烈箭鹰在冰雪龙之前待的位置重重落地,两爪抓碎了地上的石砖,她直接震开了白雾!
“——!雪饼!”江琴妍喊完
冰雪龙自己都发现烈箭鹰就在眼前!她对烈箭鹰使用极光束!幻彩的光芒打向烈箭鹰!
“嘎嗷————!”烈箭鹰发出长鸣,周围训练的鸟儿都向这边望来。
她摔落在地面上,……但她仍然盯着江琴妍这边,甚至还存有一丝力气反击!
…但是米莎收回了她。
“呼——”江琴妍和雪饼都松了一口气。雪饼瘫在地上,进了精灵球。
“恭喜。你们齐心协力打败了维西。她可是训练过的。”米莎走过来,伸出手。“我是米莎·莉丽连卡,白云塔63号飞行员之一,已退役。”
“您好!我向您致敬!”江琴妍伸出手回握。
“这是你的徽章。拿好,小训练师,你叫什么呢?”米莎拿出道馆徽章,是一对羽翼的模样。
“我叫江小暮”
“姓江吗?很罕见。我以前在部队见过一个。他在陆军52部。曾多次为我们空军雪中送炭,我无法忘记。”
江琴妍大脑中有什么东西裂开了。是玻璃裂掉的声音。
米莎接着说“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不知道他退役后在干什么。话说回来,在这么有优势的场地下,你没有使用飞行系神奇宝贝,刚刚四只勇敢的神奇宝贝是你的全部伙伴吗?”
“没错的”
米莎点点头,又放出了烈箭鹰维西,没过一会儿,维西又恢复了一些体力,她的羽毛虽然凌乱,但是她仍然站的笔直,头微微抬起,望着远处。米莎顺着维西的羽毛,说“……我曾经为了去往蓝天,毫不犹豫地选择去军航,当时部队发给我的第一只神奇宝贝是…姆克鹰。二十多年来,他和我一起经历了无数战机型号的迭代……直到最后一次,他战役中永远离开
后来退役了,队里照顾我,又给我了一只训练有素的烈箭鹰,但我那时候已经明白,我不能像楼燕那样,终生在天空中飞翔
……我只是个人类。”米莎两手背在背后,“……可维西还有些时间和精力去拼搏,她才是青年。”
“……”江琴妍看了看维西,阵风吹起她双翅上的翎羽,冠羽在风中微微摇摆。
“所以我想,能不能由你再带着她,多接触接触蓝天。”
江琴妍顿了下,疑惑地问“……为什么是我呢?”
“在经历了刚刚的战斗之后,维西和我都相信,你的天空,一定是比现在的灰蓝色,更加美丽,更加动人吧——。”
米莎的话深深地印在江琴妍脑海中,当时江琴妍头皮发麻,心情也很复杂,她大脑里梳理了一切她曾经拥有过的黑暗的想法,但在那一刻她又不承认了,应该为美丽的新世界而奋斗。
她接下维西的精灵球时,还非常简单地认为,
「那我的目标,就定在这好了。一个没有痛苦,没有压迫的世界。
这就是我向往的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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