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国色天香

《大唐之国色天香》

江山,美人之君临天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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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珠帘帐内,吉儿懒裹藕丝罗衾,腻云袅袅漫漫披散,暖酥软软绵绵微掩。

又有兰脂熏香萦绕,沁人心脾。

她星眸幽怅,若有所思:

此番突利出现得如此蹊跷!

他为何深夜突然来访?

又如何得以明目张胆地出现在皇宫内,而丝毫不顾忌被察觉?

——难道,只是为了见她?

对于脑海中出现的这个臆想,吉儿唯有茫然,却无法苟同:

突利,是个令人难以揣测的人。

他有能力使人永远无法窥测到那冷酷而厚重的面具下,所隐藏着的,他的真实面孔。

那么,他说的那句:这将是我最后一次吻你……

是否隐含了别的什么重要意义?

重重疑云翻涌在心头,她蛾黛微蹙,渐渐抵不住袭来的睡意,酣然入梦……

依稀察觉到有人轻卷珠帘,细步踱入。

撩起丝薄罗衾,偎倚着吉儿躺下,双手环过她纤细的腰肢,柔拥入怀。

瞬间,那熟悉的气息将她包裹起来。

梦寐中,吉儿蜷缩起身子,钻入身畔壮阔坚毅的胸膛,乖巧恬静,宛如幼猫。

耳边荡起一波宠溺的轻叹,她又觉额上覆了一抹温湿润泽,似乎被人久久的吻着。

困倦更浓,吉儿旋即重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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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未及,四周嘈杂声突起,突如其来的不安预感,使吉儿誊得睁眼醒来——

见世民已经匆匆将长袍随意披上,长髯散乱,未及缳起,正欲离开。

吉儿知他昨夜睡得甚晚,又要这样匆忙早早醒来,因关切担忧道:

“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世民看看她,冷峻阴枭的眸子弥漫了深沉的温柔,安慰地一笑道:

“兵部有急事来奏!天色尚早,你再多睡会儿——”

“莫非——突厥有变?”

吉儿警惕道,此时已经醒了八分。

“若没有回寰余地,这次只有亲征——”

世民颔首默认。

亲征……

是啊,眼下,他不去,谁去呢……

“早些回来——”

吉儿低头,麻利地将他散乱的发丝缳起,整理好衣冠。

所有的心意,都化做这区区四个字,却字字千钧!

他猛得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又匆匆抽离,笃定道:

“没事的,等着我——”

世民目光冷峻,决绝离去,再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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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旌旗起伏涌动,连天战马沸腾嘶鸣!

太宗文皇帝亲率十万大军离京,金戈铮铮,锐甲烁金,厉光冰寒;

铁马长啸,飞蹄腾空,鼻息蒸腾;

旌旗咧咧,上绣金泥翔龙,张牙舞爪,栩栩如生,翻江倒海,气吞山河,长安百姓倾城相送。

吉儿望见世民身着猩红将服,外披金色铠甲,越发显得体貌丰伟,豪气干云!

在他面前,似乎连这锦绣江山也逊色了几分!

遥看浩浩荡荡的队伍出了长安城,无垢、吉儿以及众多妃嫔才渐渐散了。

无垢挽了吉儿的手,暗中冲吉儿使个眼色。

吉儿会意,便随了无垢来到御花园深处。

遥看浩浩荡荡的队伍出了长安城,无垢、吉儿以及众多妃嫔才渐渐散了。

无垢挽了吉儿的手,暗中冲吉儿使个眼色。

吉儿会意,便随了无垢来到御花园深处。

游廊长道迂回,玉树琼枝,彩焕雕甍,又有珍花奇葩围簇四周,景色盎然。

携着吉儿随意坐了,无垢便遣散了身边侍女太监,手拈一株开到好处的牡丹,细细端详了,缓缓道:

“妹妹不觉得,今日——似乎有人缺席么?”

吉儿自然心中雪亮,知道无垢指的是燕妃,抿嘴一笑,温婉悠闲道:

“是啊,原本是平日里最不安分的,这会子却突然隐匿了起来,还真是显眼得紧。”

无垢不置可否,冷笑一声,肃然道:

“她若真的安分还好,只要不乱了这宫中的规矩,本宫倒也乐得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倘若真是祸乱后宫……”

手中花茎陡然被掐断!

“姐姐的意思是——”

察觉到异样,吉儿心念电闪,问道。

“整日同个太监厮混在一起,尽干那些龌龊苟且之事。”

无垢言语中透出分明无奈:

“此事若是交给内务府,又怕丢尽了皇家脸面!好在,一个太监,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随即又攥了吉儿的手,道:

“本宫也是心中有气,好在眼下还没有酿成大祸,否则——本宫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了!”

“真有此事?”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吉儿眉头紧簇——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漏掉了……

霎时,一声凄厉的悲鸣刺穿吉儿的思索——

随即杂乱喧闹之声传来!

而那叫声恰恰是从燕妃的水茉居传来!

吉儿与无垢匆匆一个眼神对视,同往水茉居而去!

水茉居一片混乱,无垢与吉儿刚刚踏入,便听得里面清脆秀丽的腔调:

“都慌什么?天黑的时候随便找个地方把她埋了——”

“要埋什么呀,燕妃妹妹,还要等到天黑?”

无垢一边缓缓踱入,一边朗声问道,九紫攒凤金耳铛玲玲轻响。

里面一下没有了动静,侍女太监跪了一地:

“奴才(奴婢)叩见皇后娘娘千岁——”

“叩见淑妃娘娘千岁——”

那燕妃穿了霓虹晕染的蝉翼春衫,只松松系了,也不曾束腰,神态靡靡,姿容臃懒,却透出几分说不出的娇媚。

她眉眼如丝,柔柔对着无垢道: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起身时,瞄见吉儿,却并不问候,眼神骤然凛冽如刀!

吉儿见状,倒也不同她周旋,淡淡回之一笑,反而让燕妃无端一愣。

“妹妹无须多礼——”

无垢应了,笑意盎然,道:

“燕妃妹妹,方才要埋什么——”

眼神倏然一晃,

看见地上竟躺了一具侍女死尸!

“回禀娘娘,这奴才日前服侍臣妾不周,臣妾辱骂她几句,没想到,这下贱奴才昨夜竟引咎自尽了——”

燕妃轻描淡写,丝毫不以为然道。

无垢眼中闪现厌恶之情,方要出口,吉儿却一把按住无垢手腕,力度稍稍加重,冲燕妃宛尔一笑道:

“这样不懂事的奴才,倒叫燕妃妹妹受了惊吓,还是赶紧找几个侍卫,仔细找个地方埋了才好,姐姐,你说是不是?”

无垢当即会意,转而对燕妃眉眼温和笑道:

“妹妹既然受了惊吓,我们就先告辞了——”

转身对侍卫道:

“来人啊,将这尸首抬出去,掩埋了罢。”

凤仪楼

“姐姐,刻不容缓,应立即召集太医,验明死因。”

吉儿脑海中不期然浮现突利那晚的异样表现,心头涌上不祥的预感。

凤仪殿

“姐姐,刻不容缓,应立即召集太医,验明死因。”

吉儿脑海中不期然浮现突利那晚的异样表现,心头涌上不祥的预感。

秋色海棠木茶几旁,无垢斜倚雕凤赭漆梨木榻上,品一盏蕊露莲心茶,

闻言,不禁心中疑惑,审视着吉儿有些苍白的凄美容颜:

“妹妹的意思是——”

看出无垢眼中噙满疑虑,吉儿自然不好说曾与突利深夜会面,只得先找些理由搪塞过去。

先是宛尔一笑,随即正色道:

“姐姐,眼下大战在即,皇上刚刚离京,姐姐安定好后宫才能解了皇上的后顾之忧,如今,却凭空却生出这些蹊跷,还是小心些为好!”

语毕,吉儿又若无其事端了蓥玉磨砂的浣云茶盏,胡乱品着茶,便不再多说。

“妹妹说的是——”

无垢释然,颔首赞同,突然心思一转,惊道:

“莫非,此事同突厥有关系?”

“现在还说不好,是与不是,等验明这侍女死因就大致见分晓了——”

轻挽罗裙,吉儿莲步轻移,幽然伫立轩窗前,出神望着明艳艳的白热阳光下,过分妖娆的血色木槿花——

如血的木槿花呵——

烈焰般大团大团肆意绽放,丝毫不顾忌那过分鲜艳的猩红色泽,会刺痛观花人敏感的眸子。

无垢凝视着吉儿袅娜飘逸的背影,杏眸内敛,幽然深邃,若有所思。

恰在此时,太医院资格最老的钟太医颤巍巍赶到了。

年迈的太医,开始细细诊断那女尸——

只见那女尸浑身紫胀,口唇乌黑。

在炎热夏日里,却异样地没有生蛆,只是尸身淡淡浮了几个白色棉絮状的尸斑!

钟太医见状,面色先是疑云笼罩,转而愕然,最后至大惊失色!

“老太医,这侍女可是因自尽而亡?”

无垢见钟太医心神变换不定,直身从榻上翻坐而起,问道。

吉儿虽伫立窗前,眼光也明锐深邃地盯着太医。

钟太医思虑片刻,沉声道:

“回禀皇后,淑妃娘娘,此女绝非自尽而亡,乃是中了西域奇毒——菩罗涅花!

“此花独产西域,闻之少许,便犹如被扼住咽喉,气血不通,直至窒息而亡。”

晴空一声闷雷炸响,无垢与吉儿面面相觑——

那燕妃竟然精通此道!

不对!

倘若是燕妃下的毒,她断然不敢将尸体交给别人!

可见——

燕妃并不知情。

西域奇毒,菩罗涅花,西域——

难道……

吉儿思绪如电光石火,刹那间有了线索!

一缕飘渺的落寞,也随即漫上心扉……

这时,淮南王李神通心急火燎地求见皇后:

军情有变!

原来,突厥十万大军正向长安东南郊行进!

“那渭水之兵又从何解释?”

无垢震惊!

“皇后,渭水之畔确有突厥十万大军压境不假!”

淮南王李神通沉重道。

“叔父的意思是——调虎离山?”

无垢感到有些晕眩,道:

“十万大军!为什么先前没有丝毫察觉,莫非突厥人都是飞过去的不成?”

“如果本王猜得没错,他们应该是趁皇上御驾亲征的空隙潜入——看来,他们对皇上的行踪何止了如指掌,甚至到了可怕的程度!”

淮南王幽叹。

原来如此——

吉儿脑海的混沌鸿蒙,霎时变得雪亮如昼,恍然大悟!

“将皇上引开,前后夹击,分明是想夺取中原于一役!”

吉儿冷冷道。

李神通看着方才一直沉默不语的淑妃,不由得一阵恍惚:

这柔弱的女子,居然有如此犀利而凛冽的目光!

“淮南王叔父,妾身有要事欲同叔父相商————”

吉儿款款行礼,嫣然一笑,道。

*(由于剧情需要,这一章没有多做细致描写,以后修改时会再扩展开来的;)

水茉居

水晶绢花纱帐内,女子温香软玉的身躯,浅浅陷在锦丝罗衾中。

沉睡中的女子呼吸舒缓,手腕腻白润滑,轻抚男子坚实的胸膛,眉眼惬意,睡容宛若幼童一般甜美。

休憩之后,男子缓缓抬起眼帘,黑暗深邃的眸子幽黯如夜。

端详着怀中酣眠的女子,男子嘴角漫不经心地抿起,没有一丝波澜。

他略带疲倦地将匕首指向女子白滑细嫩的颈项,眼神却锐利如鹰,道:

“时辰快到了。——燕妃娘娘,别忘记你的许诺。”

燕妃柔嫩的眼帘微微一颤,身躯瞬间僵硬许多。

旋即缓睁美目,面容涤荡起万种风情,呵气如兰:

“怎么,你不相信我?”

她扭动着香酥缱绻的玲珑身躯,密密贴紧男子,妩媚倩笑。

男子坦然承受着妖娆而恶意的引诱,深不见底的眼眸波涛暗涌。

尔后,他淡漠一笑,手腕稍加力气——

——匕首锋利的寒刃,浅切入燕妃粉颈,殷红湿热的液体涓涓渗出,扩散开来。

感受到来自金属质地的冰凉尖锐的触感,燕妃骤然觉悟,顿觉丝丝疼痛隐约侵袭!

一阵战栗令她遍体寒凉,这个女人终于意识到自己势必玩火自焚!

这个可怕而无情的男人——

燕妃索性双目一闭,决然道:

“你放心,我定会遵守承诺,但是,——你得带我一起走!”

“带着你,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男子起身穿衣,依然是漫不经心派头,略带讥讽道:

“难道,燕妃娘娘以为自己有谈条件的权利么?”

“你——那你把本宫当什么?”

彻骨的寒冷由内而外扩张,燕妃猛得睁开双眸,咬牙切齿道。

“一个,呃——工具。”

突利不置可否地径自摇头,耸耸肩:

“或许,什么也不是——”

“卑鄙小人!”极度的恼怒,使燕妃浑身颤抖,也顾不得仪态,尖声嘶吼起来!

突利优雅地冲燕妃欠身,粲然一笑,眼神凛冽如刀,道:

“娘娘说得很对,我的确是个小人——”

然后,他转身。

将地上凌乱狼藉的绫罗丝裙扔给燕妃,带着一贯迷人的微笑:

“赶紧更衣吧娘娘,我在花厅等你!若要保全性命,就立刻履行你的承诺————”

而在燕妃眼中,那微笑却狰狞如鬼兽!

悠然离去,突利隐没在鬼魅的阴影中,喃喃道:

“愚蠢的女人。”

(腾讯网上貌似更新得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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