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自我精神的原形

作好了准备迎接战斗的蓝墨戎，刚刚穿好衣服，手机就突然轰轰烈烈地震动起来！一看，又是金茂城打来的电话，她气得看都没看就挂掉了。但是金茂城电话被挂掉之后，立马又打了过来，她索性不去理他。任凭激烈劲爆的铃声连续地狂响，全当欣赏摇滚音乐。

蓝墨戎躺回床上，闭上眼睛想在早饭前再眯盹一小会。结果金茂城的短信把她闹得没法安静，她拿起来一看，赫然写着：“上午班会以后我请你去蛋糕店吃蛋糕，我已经帮你给老师请过假了。”她感到这人简直就是无赖，要想摆脱他可能还需要几个回合。于是她决定等到了学校后再当面答应跟他去蛋糕店，但是她暂时先不回复他的信息，不让他抓自己的把柄。

蓝墨戎把闹钟设置在7点，手机则调成静音。放下手机闭上眼，进入到一种安静的状态之中。

过一会闹钟响了，她爬起来抓着手机往包里一塞，就拎上书包去客厅吃饭了。压根就没把手机上是不是又来了金茂城的短信这件事放在心上。

吃完早饭，她在坐公交去上学的路上，遇到了一个的奇怪的老人家：当时车上明明有好几个空坐位，可他却手里拿着残疾证偏偏来找她让位。她看来看去没看出四肢灵活的老人身上哪里有残疾？

但由于听金茂城说过要在现实生活中给她制造些特殊事件，拿她做心灵实验，培养她当“战士”。所以便她忍住没有发作，站起来让老人坐下。自己则为了避免麻烦，躲到公交车后门下车处站着，看都不看老人一眼。但她似乎听见老人冲着她的后背大叫着说了些什么话，口气狂暴而霸道。可是由于车上哄哄机箱声产生了巨大的共鸣音，她什么也没听见。

蓝墨戎用眼睛的余光悄悄地环顾周围的乘客，发现他们在都用一种十分惊奇的目光盯着老人。这让她不由得心里暗暗发笑，佩服自已明智的决定。在经过了14站路后，公交车在她学校门侧边的车站停了下来。她没敢去看老人有没有在车上，就直接下车走了。但在快要离开车站时，她还是不太放心地回头望了一望。发现老人居然直愣愣站在快要开过车站的公交门口，透过紧闭的车门上两扇玻璃，死死地盯着她，好像要吸她的血一样！

蓝墨戎假装没在意，继续向学校门口走。但她心里说不出地别扭，她觉得，那个金茂城，简直就是个智障！越是让她知道自己遇到的怪事都是人为的，她就会越是会因为委屈感到不能平静。她认为金茂城可能就是想用这些奇怪的事情逼迫自己就范。

所以她决定坚决不跟金茂城说今早发生的事情，以后的事也不说。让他为了获得自己对她实验的反应而加重手段，然后她把事情的经过都全部记录到日记本里。直到自己发生意外，金茂城或许就会因脱不了干系而被抓起来了。

到时候自己即使牺牲了是值得的，本子就是最好的证据。他的那些无耻的实验也就会大白于天下了。蓝墨戎在心里这样计划着，感觉一切是那么简单而美好。她甚至不由地笑了起来，刚才公交车上老头的怪事早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但是，快乐总是转瞬即逝的。它无论以什么样方式离开人们的内心，留下的都只是灰心和失落的回忆。蓝墨戎刚走到校门口，就看见金茂城站在那里。还和那天抓审她的门卫相互递烟，有说有笑！

门卫见蓝墨戎来了，立刻替金茂城说好话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小伙子是吧？他长得这么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性格还挺开朗、又懂礼貌！他人不错哎，你可要好好把握跟他在一起的机会啊！”

蓝墨戎心里顿时浮上一种不详的预感，她又感到金茂城像太阳一样在对她进行直面射照耀。让她即躲避不开、又无计可施。刚才还让她开心不已的计划小嫩芽儿，瞬间就被阳光晒得憔悴粉碎！失落的感觉，像阴影般从金茂城和门卫那里投射在她整颗心上……

金茂城见她来了，立即伸出手要拉她进校门。她脑袋里灵机一转，就把手伸过去让他拉到。当着所有门卫的面走进校门，她知道这也是实验的一部分；如果自己不小心推测就加以拒绝，那么金茂城今天这种行为，将会令她从此之后连进校门都要看陌生人脸色。

因为她昨天才开学就掉进了打架事件的漩涡里，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金茂城算计。相反地，如果她小心点行动，金茂城的计划就不能让她在外人面前出丑。而且她或许还能利用金茂城给她安排的一些事情解围。

就像今天这件事，她凭着自己的判断取得暂时性的胜利。在门卫面前卖了个萌不说，门卫还当她是小丫头谈恋爱上当受骗。“今后不会再进门难了！”她在心里对自己作如是说。

在金茂城拉着蓝墨戎往教室走的路上，碰见了不少同学。大家纷纷用观察和八卦的眼神扫视着他们俩个。他们身上蹦出很多类似“看热闹”和“恨”、“炫耀”之类的字词。蓝墨戎觉得是时候了，她使劲一甩手想要挣脱对方。但却没能做到，反而被金茂城拉着走得更快了。她大叫：

“放开我！你这个流氓！”但是对方执意牵着她。俩人在同学们的一片唏嘘声中，穿过人群走进教室。只见每个人身上的字都随着身体的避让而在互相碰撞、并且融合着，内容简直让蓝墨戎感到触目惊心。忽然间，蓝墨戎在人群中看到咲褀了盯着他们的眼神。暗淡而忧怨地，如同一块没有冰土碴般散发着透心的寒气。

蓝墨戎彻底明白了：原来咲褀喜欢金茂城！但是，她分明与自已的男朋友还保持着紧密的关系啊。这让蓝墨戎对咲褀产生了很大的看法，也为薇绯燕因和她这个心机婊争斗而受到的处分感到非常不值。

金茂城拉着蓝墨戎在教室的后排坐下，然后就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放。还像炫耀似地把她细嫩雪白的小手拎起来摆到桌上放平稳了，又把自己粗厚壮硕的大手按在她的手上面。然后轻声地问：“蓝，你今天怎么突然变乖了？难道你这么快就想明白我所说的含义了吗？来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的？”又顺手把蓝墨戎搂在了怀里。

蓝墨戎也不反抗，笑着对他说：“你别想用这种腻歪的办法，来让我入你的套子！我就是再糊涂，也不会把自已交出去让别人以“研究血液”、“科学至上”的借口做实验。如果你能证明自己的真实身份，我或许还会服从你的一些提议。”

“哦？呵呵……”金茂城低下头，用很深沉的目光看着蓝墨戎。他思索片刻，随即又仰起头对着天花板“哈哈”一笑，顺手摸着蓝墨戎的后脑勺，淡定地说道：

“原来你还是知道点什么的，并不像我想象中那么简单。怪不得你之前的表现如此出众。简直让我误以为是遇到了天才！

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至少我不会担心你是个随时都可能崩溃的脆皮。但是，你也不能因为我学过世界语，又进入商企工作，你就说我是坏人。你呀，还是太年轻了，做起事情来很容易失守！”说罢，他放开抱着蓝墨戎的手，恢复了正常的坐姿。

蓝墨戎也悄不做声地回到正常坐姿，他俩之间再无其他对话。

良久，班主任拿着一个文件夹走进教室，他一上讲台就大声说：“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今天是我们开学的第二天，欢迎大家来到本校就读！本校的师资力量虽然算不上最好，但是老师们一定会尽力让大家在学校学习期间都能学到自己想学的知识。将来走上社会后，只要你们自己肯努力，都能成为国家的栋梁！”说完，班主任顿了顿，略等了几秒，但是班上没有一个人给他掌声。班主任觉得有点尴尬，低头整了一下衣服下摆，心中思忖：“这个班的小孩有点难搞，应该整了！”于是他抬起头继续说道：

“原本这个班会，应该昨天傍晚就开的。但是就在昨天，我们班发生了一起严重的打架斗殴事件，使得我们班错过了学校的欢迎晚会。甚至连我们班的名誉也因此受到损害！现在本届其他的几个班都知道我们班学生素质差，问题很严重！今后希望大家多多帮助兄弟隔壁班级打扫卫生，或为学校做做公益事业来改善我们班的形象。你们说好不好啊？”

话音刚落，台下传来一片讨论和抗议声。班主任见状，脸色瞬间青了。他赶紧圆场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不愿意，但是这又能怪谁呢，毕竟事情出在我们班上……”

“老师，我反对！我们班本来就出事了，就照你刚才说的，人家都己经看不起我们啦！我们再孬比哄哄地好心去帮人家打扫卫生，人家肯定会觉得我们班人不仅素质差人还怂，那以后的几年我们怎么过？再说了：我们放学去帮人家打扫卫生，自已不要回家做作业了吗？谁这么傻啊？我看是你想讨好别的班的美女主任吧，干嘛拿我们做炮盔？我们没有这个义务！”

说这话的人整个一瓦片儿头，上身穿着朋克音乐节的衬衫，下身脚踩回力鞋，吊裆牛仔裤，口袋上挂满了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金属链子。一副“天地再大我偏不服”的样儿。说完还笑眉笑眼地看着班主任，自我欣赏地把腿抖抖！

班主任顿时就被气呆了，整个脸上的表情在瞬间凝冻结了。霎时就变得像门板一样地僵硬，以至于连五官结构都转化成富有雕刻般阴阳分明的坚质感；看上去简直就毫无生气，几乎失去了活人的神采。

“他说的对！我们即不是小学生，也不是残疾人，不需要依赖别人的赞扬和同情来过活！按照您刚才的逻辑，天下所有的扫地工人都是因为犯了错误被发配到街上去的啦？那环卫部门可以撒消了，劳改局关押犯人的模式今后统统改为放养……”坐在后排的金茂城，突然大声地说出这番话来。声波响亮，使整个教室都回荡着他的语音。

全班人刷刷地回过头来观望他。班主任被他嚷嚷得愣了十几秒，貌似整个人都不好了的样子。引得坐在前排的同学发出了吃吃地笑声。班主任被这笑声惊醒，他也提高了嗓门大声地呵斥道：

“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们一起都办个扣分、处分，到时候毕不了业我看你们还拽不拽？！”全班人刷地一下回过头去坐好了，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只有刚才头一个发话的男生还一直回头看着金茂城，整个人都痴迷了，就像看见了偶像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金茂城礼貌性地朝他摆摆手，指指讲台，示意他注意前面，但他仍然没有回过头的意思。还反而索性转过身来，趴在板凳上继续盯着金茂城！这让班主任和金茂城都感到意外的举动，导致他俩的目光在这小子身上无意间达到了对视。班主任突然就从隨意瞄一眼，转变为正式地看着金茂城。并并且恼怒地说道：

“你还好意思冒头啊？这个班要不是因为你，根本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你要搞对象，是你自己的事。你应该私底下去追女孩子嘛，你自己努力不上也是你自己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把其他同学扯进去？还诓骗人家跟你合作，暗中盯着你的目标？一开学就给我找亊儿，还没上课就把我这个班搞得私七八糟、全校闻名！现在你又在暗中操纵了吧？我一说话就公开反我，你们这俩个男生这么闹是不是故意的？你给我解释解释？”

蓝墨戎见状吓得赶紧悄悄地蹲下去，把头埋在桌子下面。她害怕经历这种像公判大会一样的感觉，她有一种自己的头被人给割下来挂在城墙头上示众，让万人观看的幻觉。不，还有炎炎的烈日近在咫尺……

金茂城缓缓站起来，定定地看着班主任说：“我，追求人家，是我的权利！至于我使用了什么手段，那也是我个人的事。而人家愿意信任我、替我办事儿，是因为我的个人魅力大无敌！所以我很荣幸。但是现在造成了这个意外的后果，只能说是她的智商不够用，跟我没关系。

“我，不承担任何法律上和道德上的责任。就像您，作为班主任，拿我们学生做道具，来讨好别班的美女班主任，把我们对您的服从当作是您个人统帅力强、说话有分量的标志。您觉得自己很荣幸，但是现在，我们不能服您如此不识大体导致判断失误的指挥。我们身在学校这个体制内，与学校的制度抗衡，是我们的智商不够，跟您的见识和判断没有关系，是一个道理。如果您觉得我说得有道理，请您息怒。”

金茂城说完，还顺手把手按在蓝墨戎后脑勺上。蓝墨戎一惊，却没敢抬起头来。她觉得自己这时候就像是个笨蛋一样，对自己的命运无能为力，只能任人摆布。小脸涨得通红，极力忍住了想哭的冲动。金茂城手放在蓝墨戎头上坐下，环视了一眼班级。这时他看见咲褀趴在桌上，双肩在不停地抖动，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班主任眼睁睁看着他坐下，说：“你！行，咳，我警告你啊：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以后你如果再有什么事情，无论大小都自己去想办法实现。你要是再把事情转嫁给别人，引起同学之间的纠纷，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来来来，下面大家有谁愿意上台来把昨天打架的三个当事人写的东西读一遍？”嗯，有谁来读？怎么，都没有人举手吗？肇事的时候不是都凶得很吗？唉！我看你们这个班是不行了，我也不指望你们今后能够自觉到哪里去……”结果还是没有一个人举手响应老师的邀请。

班主任气得“啪！”地一声把纸拍在桌，上正要发作，咲褀突然站起来说：

“我读。”这让在场的同学和班主任都感到十分意外。

咲褀抹掉眼泪，扛着那张被薇绯燕打肿的脸上了台。这让其他没坐在她周围的同学都议论纷纷。她拿起三张纸找了找，就先读自己的，读完后又读了薇绯燕的，当她正要读蓝墨戎的证词时，金茂城突然把蓝墨戎的头发一抓，将她的头揪起来：

“你现在上去，把纸抢下来自己读自己的！不要让她篡改你写的东西！”蓝墨戎被他这一抓一说，顿时脑醒！她飞快的把咲褀的为人在头脑里过了一遍，不仅不气，很还服从地笑着站起来走到讲台上，对班主任十分恭敬地说：“老师您好！虽然亊情不是我肇的，但毕竟牵涉到我。所以，请您容许我自己读自己的证词。”

班主任十分诧意地看着面前这位肤白如雪、身穿黑衣的美貌少女，再加上被她这与班级其他人行为迥然不同的表现一刺激，竟然有点忍俊不禁。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笑说道：“那好，你读吧。咲褀，把纸给她。”

咲褀用惊恐的眼神盯着蓝墨戎，她明白蓝墨戎已经看了穿自己想干什么。她感到自己遇到的岂止是强劲的对手？简直就是一个活了上千年的妖精！

她强忍内心的不情愿，把讲台让给蓝墨戎；自己退到了班主任身边，静静地听着她的朗读。在蓝墨戎朗读过程中，咲褀曾经几次想打断她的话。她知道蓝墨戎亲自朗读的的行为，把她跟薇绯燕的事情给搞糟了。但却由于怕金茂城，而取消了阻止她朗读的念头。因为金茂城从蓝墨戎一开始朗读的时候起，就用野兽一般凶恶的目光盯着咲褀，最后咲褀实在受不了这双重的压力，再加上昨天被突然一顿暴打，晚上没休息好；导致精神不足、身体虚弱，她突然昏倒在讲台旁，顿时班级乱成一片。

班会，不，应该是公判大会，在这戏剧性的展开中戛然而止。

当蓝墨戎被金茂城逮着，随着不管事的同学们一起走出教室时，那个穿着很个性的朋克男生奋力地从人群中硬挤了过来。他绕着金茂城和蓝墨戎转了个圈，一脸兴奋的样子喊道：“老大，老大，你收了我吧！我叫江勇舟，以前是学舞台美术的。老大，敢问你尊姓大名？”

“我叫金茂城，是学世界语的。你不用跟我论什么辈份，我不习惯。你要是真想和我玩儿的话，咱俩人就先从同学做起吧。”金茂城一面用手拽了一下蓝墨戎，一面继续向前走。

“切！咱俩现在不已经是同学了吗，你干嘛这样说？搞得我心好冷啊！咦……”江勇舟做了个怕冷的动态，看上去简直中二至极。

金茂城没有答话，他看了看江勇舟，温和地朝他一笑说：“呵呵，改天我请你吃饭，如何？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不许叫我‘老大’！”

“好好好，听你的！以后我也请你吃饭！”江勇舟头点如栽葱，锅盖似的发型随着身体的动态也不停地翻飞着，看上去活像个逗比。

“那好，我今天还有别的事，拜拜！”金茂城一把搂住蓝墨戎加快了脚步，一摆手准备立即离开。这时只听江勇舟在后面“嘿嘿！”一声坏笑，问道：“金，金什么来着？金茂城！对对，金茂城，你旁边那位是？你追的女人吗？”

“哼，是啊。改天也给你介绍个妞玩玩，如何？”金茂城停下脚步，扭头用冷冷的目光盯着江勇舟看了几秒钟。直到把江勇舟看得臊由心生，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以缓解尴尬。

“不、不必了，老大！哦不，金茂城，额……的女人就是与众不同：别的女孩都穿花裙子，她穿黑裤子，还是连体的。啧啧！搞得不丑……”江勇舟一面说，一面略带讨好的表情朝金茂城点点头，金茂城不置可否地回应他一个温柔的微笑，竟然显得有几分妩媚。江勇舟一米七七的身高被他面前这位大高个儿男生笑出了一身冷汗，不觉停止了逗比一样的行为，恢复了正常站姿。正视着对方，举起手刷地敬了个礼道，喊道：“走好！”

金茂城搂着蓝墨戎转过身去，他看了看身边的女生。回想起刚才她去讲台上时在老师恭谦的态度：恍惚如回到百年之前，那个欣赏并深爱着自已的女人，每天穿着优雅的丝绸长裙，恭迎自己进出家门时的场景。不同的是：如今被欣赏和被爱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对方，现在自己也尝到了情毒泛滥而渗出的苦涩！他不由地抱紧住蓝墨戎柔软的身体，没想到蓝墨戎却反手想推开他。但蓝墨戎无论如何也推不开金茂城，只能被他继续抱着。这其中的原因，金茂城心里最清楚。

他俩人就保持着这个体态姿势，在众人迷惑不解的眼光和明晦不同的脸色前飘然走出校门。刚出校门没走几步，蓝墨戎又突然开始挣扎并大叫：“放开我！咦哟……讨厌！”待金茂城放手后，蓝墨戎理了理头发，继续跟他往蛋糕店走。

来到店里，他俩各自点了一杯拿铁坐下。蓝墨戎一脸不高兴，搅动着面前小磁杯里的**。她不知道自己的精神只要一不平衡，就会有两个由光影形成的倒钩状小弯角，从脑袋后面伸出来指向前方目标！这种景象普通人是看不到的，但金茂城却看得一清二楚。从第一次见面之时，他就看到了她平时所隐藏起来的精神体。于是乎他笑了笑说：“其实今天约你来，并不只是想单纯地仅仅和你商谈我个人的感情问题。我主要是想告诉你另外一件事。”

“嗯，你说，我听着呢。”蓝墨戎看都不看对方一眼，淡淡地回答。

金茂城从包里拿出一面镜子，放在桌上。郑重地说：“你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已现在什么样？”蓝墨戎把镜子拖过来一看，这是一面紫黑色的镜子，只能微微地看清楚一点点反射的场景。蓝墨戎心里百不耐烦地问：

“这是镜子吗！？”正当她抱怨着导致她的心理情绪发生变化的时候，镜子里赫然显示出在一个石灰色皮肤上闪出彩色亮光的人影！只见它的头上有两只黑色透着紫红色光芒的倒钩坚角，指向前方。脖子上还有一条像是蓝墨戎昨晚在自己身上看到的红气环绕着。这场景持续了大约14秒就消失了。吓得她一把丢开镜子，站起来拍拍裤子对着镜子发愣。

金茂城开心地笑了，他收起镜子，问：“怎么样，知道那是什么嘛？”

蓝墨戎摇了摇头，依然站着不肯坐下。

“那是你自己啊，你长这么大了，都没在自己生气的时候看过镜子吗？”金茂城伸出手拍拍对过的桌面，示意蓝墨戎坐下。

但是蓝墨戎还站着，她一言不发地看着金茂城，问：“你那是电脑显示器吧？哪有镜子是这样的？你吓唬谁呢？”蓝墨戎百般疑惑地问。

金茂城哗地一下收起笑容，他拿起镜子，抓着蓝墨戎的手，走到蛋糕店外面，把镜子朝地上一摔。“啪！”镜子应声而碎，蓝墨戎被他吓得尖叫起来。双手抱头睁眼一看：那就是一面镜子，里面连半根线路都没有。

“我金茂城是绝对不会欺骗自己喜欢的人的。”说完他转身回到店里，没有把蓝墨戎拉进来，而是径自付了帐以后把蓝墨戎的包带出来递给她：

“走吧，我带你换个地方坐。”

“但是……但是，这种镜子应该是很贵吧？碎了怎么办？要不要我赔你钱的啊？”蓝墨戎小声问道。

“不需要，再贵的东西不能实现它的价值，放着也是白瞎。还不如摔碎了，让需要懂得它的人看到内在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