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独行者 青豆
悬棺旁的香蕉皮……
披三少至少花了两个眨眼的时间来呆滞于此。
但下坠带的寒意迅速取代了惊意,心脏飞至嗓眼的空荡感。
于那样必死无疑的下坠中,回忆仿若烟花在眼前争先恐后地绽放,连幼时躺在寒府花园里随手扯下的一片草叶都无比清晰得宛如昨日……但最终占据整个脑海的只有那妖孽的脸,淡笑、略愁、微惊、无辜、茫然……抚杯望月的寂寥、海底白发缭绕之中的木然空洞、哭得泪痕交替的悲伤绝望……
是他错了,行过的表情何其丰富,哪止于笑容。只是那多变面具后的心空空茫茫,隐于重雾之中,无法触及。
最后定格的画面,如好几次于昏睡中醒来时那般,是行过坐在床边,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斜飘的眸子带着笑,薄唇微张,俯下身似要问出一句“好些了么”。
算起来他被行过救过、照顾过数次,总隐隐有幻想,以为那人待他于其他人不同些,连端过来的药也似乎要吹得更温度合宜些……
但,仅是幻想罢了。
披狼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叹声,不堪闭眼。
粉身碎骨前他想抓住那抹狐狸状的云,跟他说我可以饲养你,我可以陪你,我可以疼你,不会让你再露出那寂寞得令人心揪的表情。
手无力地伸向天空,却是越来越远。www.tcknh.com 侠客小说网
无数回忆念想一闪而过,最终化了空白虚无。
耳边风声呼呼,眼前陡然一黑。
……
他以为是死亡来临的黑,但腰上突然的一紧让他本有些涣散的意识再次集聚。
一只手臂挽住了他的腰,止住他下落的势头。
柔软的发丝搭落在脸上,他惊异地睁开眼,却见行过的脸近在咫尺,一双狐狸眸子流光异彩——
却是他无比陌生的……血一般的鲜红。
红色的眸子。
披狼眼睛慕地瞪得再大不过,呆若木鸡,微张着嘴连丝气音都发不出来。
只因此时对面那双赤色的眸子,只因……此时那盖去大半个天空的黑——
一枚墨色的长羽滑过他的脸,在空中打个旋飘拂远走。
行过的背后,赫然一只几乎能将一整个人覆盖住的硕大羽翼!
森冷的黑羽,无月的夜一般深沉哑暗。
那羽翼非一对,而只有左边的独翼,风吹得其上毛羽飘扬,微微鼓动着。羽翼并未怎样扇动,但二人此刻却仿佛御风而起,漂浮在半空之中。
行过的左耳垂还往下滴着血,落在披狼肩头,上面那枚耳钉不知去了哪里。
披狼脸上表情呆呆傻傻,而他对面红色的眸子眨了一眨、眼底的神色并看不真切,良久,耳边一声轻叹。
行过叹了那一声,抱着他身子一腾,二人陡然上升数尺,风声又起,不过眨眼便重回了放置悬棺的崖穴之中。
行过将他放了开,退了一步,见他还是那般震惊的脸色,脸上表情便有些黯然,垂下眼去笑了一笑,开口自念了一句,“罢了……”
他转身要往崖穴外去,却突然身后一沉,腰上一紧……
被人从后头紧紧抱住。
“我不是怕!”披狼粗重地喘着气道,“你别走。”
他手上将行过的腰抱得紧,脸埋在对方肩窝,白发与黑羽在他脸侧交织,都是软软凉凉的触感,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连指尖都发起颤来。
行过愣了一愣,被抱得有些傻了似的,接着便慢慢地回转身来,与他面对着面,静静地看着他。
“我不是怕,”披狼抖着声重复着,将手抚上他的脸,轻颤着摸上那道先前被雕爪划破、已经些微结痂的长长的口子,“我只是第一次见,刚才有一点……不适应,现在好了,你别走。”
黑翅、白发、红眸,分明是怪物的长相,十六年前他叔父与麒麟所见,应该就是这副模样,寻常人见了如何不怕。
所谓妖孽,真的是妖孽。
但他如何怕得起来,这人是谁,来自哪里,有怎样的过往,他统统都不管,这人是人也好,不是人也好,是魔人也罢,是别的什么也罢,就算是狐狸精化的……也仍是行过。
世间只这一个行过,夺他魂魄,占他心神,叫他寝食难安,忘记不能。
想到这人眼底的寂寥黯淡、刚刚那微微的一声叹,心就仿佛刀剐了一般疼痛起来,这人多年来以这副模样是怎么度过,被人们怎样惊疑或惊惶的眼色看着,光想想就更加心疼,怎会有怕。
“你不怕?”行过眨了眨眼,道。
披狼摇了摇头。
“为什么?”行过问。
他的么字停在了嘴里,因为唇接着马上一热,被温实的东西堵了住,接着熟悉(?)的触感撬开牙关挤了进来。
行过再次愣住。
“……这就是为什么。”披狼停下来嘶哑地喃了一句,又接着吻了上去。
行过一脸呆滞的茫然,直到被抱着按在身后棺材盖上、一个长长绵绵交交缠缠的吻——他自己还纯自然反应地回应了一番——结束了,那细密的急切的啃咬已经下滑到了他的脖颈,才终于醒悟了似的,眨了眨眼,看着黑压压的崖穴顶,终于恍然地道,“你……喜欢我?”
埋首在他脖前的脸抬了起来,黝黑的眸子里一半情yu,一半却是无奈与恨恨……披三少咬牙切齿地、艰难地挤了半天,“……是。”
是什么?是喜欢?
行过又愣了一愣,披狼已经又再次贴了脸来,这次……是吻上他脸颊上那道伤,吻上那对赤红的眸子……
麻痒的烫感让行过轻颤了一下,皱眉喘了一声。
就这么低低的一声,披狼登时心跳如雷,突然久违了的鼻尖发痒!
啊啊——忍住!忍住!
上苍保佑!亏得他最近夜夜偷香,抵抗力持续上升,仅仅是痒,还未流出来。他强忍着颤抖的呼吸,一边继续沉醉地吻着,一边手往下滑……
敏(和谐)感的位置被温热的手覆住,即使隔着衣料,触感也异常鲜明。习惯情(和谐)事的身体哪受得住这种刺激,行过难耐地又喘了一声,眼睛眯了起来,脸上神情带了丝迷蒙。
他一边扭动着身子一边抬起左手来,在耳边划了道圈,指尖溢出金色的光芒,一枚黑色的耳钉被化了出来。
随着那枚耳钉出现在他耳垂上,全身金光泛起,光芒流水一般荡漾,背上的黑翼在光中变得透明,而后消失不见,瞳孔也变回了平日的黑。
披狼被那光晃花了眼,还未从行过变回原样的惊讶中回过神,就感觉行过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接着微眯了一双狐狸眸子,伸出的舌尖暗红、冶(和谐)艳如妖,凑上来在他唇上回舔了一下。
轰!
披狼整个人都炸了,酥麻的感觉飕飕蔓延全身。这次真的鼻下一痒。
行过吃吃地笑了起来,冰冷的指尖在他鼻下划过,看着指尖的鲜红,“哎……”
是披三少终究没逃脱失血的厄运。
行过将那沾了血的指头在披狼唇边轻轻一点,牵唇魅魅一笑。
这明明白白的邀请。
血流得更是汹涌,披狼脸色红了又黑黑了又紫紫了又红,猛地又是一口咬下去,将对方勾魂的笑接收个彻底。
——横竖旁边就是口棺材!他今日就是流成干尸也要把这妖孽吃干净了!
……
披狼的感觉像在梦里,一切都虚幻不真实。
但又比他以往做过的任何一场梦都更加美妙销魂。
耳边撩人的□,声声低低哑哑,像一根羽毛一遍一遍拂过心尖,逼得心脏不可抑制地剧烈颤抖、瘙痒难耐。
进入时本还生涩紧(和谐)致,但渐渐地就发出水渍声来,像有吸力一般将他团团包裹住,似乎万分饥(和谐)渴地、挽留着不想放开。
行过完完全全地敞开着身子,双腿大开地架在他肩上,目光迷离沉醉,唇齿间溢出的呻(和谐)吟一声更比一声妖(和谐)婉,绕耳三转犹有余音。苍白的皮肤上遍布汗水——他自己的,披狼滴落的——随着二人的动作沿着身侧下淌。
他挺起腰主动迎(和谐)合着披狼的进攻,媚眼如丝地拉下披狼的头索吻,当披狼的啃噬转向他胸前的时候更是眯起眼发出享(和谐)受的低喘声。
披狼觉得自己像被狐狸精迷(和谐)惑了心神、主动献身而最终会被榨干精(和谐)血成为一堆白骨的那些男人,一边红着眼、咬着牙、凶狠地、毫不怜惜地攻城掠地、开疆辟土,一边脑子里来来回回只回荡着一个念头:这妖孽!这妖孽!这妖孽……
他撞击得越狠重,身下这人就叫得越动人、扭动迎合得越激(和谐)烈,逼得他更加大力狂乱地动着腰,将身下这副yin(和谐)荡得让他想狠狠噬咬、全部吞吃下肚的肉(和谐)体摆弄成各种的姿势,变换着角度冲刺抽(和谐)cha。
他被逼得自制力全无,眼前只一片茫茫的白,白茫茫中只剩行过喘息的脸,无比地清晰,占据了所有的视野,脑中除了妖孽二字再无其他,快(和谐)感愈发地重重叠叠,铺天盖地汹涌而来。
最终发出一声嘶哑的闷吼,眼前陡然烟花炸裂,一时间思绪全无,濒临绝境的快(和谐)感竟似生死轮回了一番。
感觉到激烫**射(和谐)入体内的行过一声惊喘。
披狼大口地喘着气,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抬头对上行过的眼睛。
斜飘的狐狸眸子里水气氤氲,瞳孔涣散迷离,完完全全被情yu所控制,行过一边低喘着一边将他的头又按近自己,在他唇上轻触了一下,哑声说,“帮我……”
他冰冰凉的手按住披狼的手,拉向二人结合的位置上方。
摸到那仍坚硬火热、夹在二人小腹间的东西,披狼手一颤,还留在行过体内、因刚刚的发泄而稍微有些疲软的fen(和谐)身猛然又大了几分。
“啊……”行过仰了脖子身子一抖。
“帮我……”他闭了眼颤着喉结又哑哑地叫了一声,声音抖得像要哭出声来。
披狼俯下身去将他接下来的□声尽数含在嘴里,继续挺腰抽(和谐)腰的同时手上大力动作。
“啊……哈……啊……啊啊……”
又是一番激(和谐)烈运动,最终二人同时发出一声颤抖的低吼,齐齐动作一顿,接着软了下去。
窄小的岩穴里只余突突的心跳声,披狼将头埋在行过肩前好一会儿,才吞了口口水——犹在喘着——退开身来。
肉(和谐)体分离发出水声,行过微皱了眉,闭了一下眼。
披狼低头看去,眼角顿时一阵抽搐,心脏再次砰然跳动起来——
自然不是因为心动,而是……殷红的血!
血沿着行过的大腿下淌,在地上结成了一小滩,而两腿之间一片狼藉,几乎要到惨不忍睹的地步,微微张开的洞口犹往外滴淌的不是掺杂着血丝的jing(和谐)液,而是大股掺杂着jing(和谐)液的淋淋鲜血。
就连披狼刹风景的鼻血,也不过只流了一会儿,在二人颈边胸前留了一些干涸的痕迹。而此刻从行过下(和谐)ti流出的血液之多,让披狼好一阵心惊肉跳,脸色惨然发白。
他那次被行过误上,痛是痛,可是一点血丝都没有。
行过倒比他镇定许多,只低头看了一看,叹了一声,道,“下次记得润(和谐)滑和扩张。你是第一次么?”
披狼自然不是,只惨白着脸问他,“你是第一次吗……”马上又补了句,“后面。”
行过偏头想了想,“好像是……我没跟男人做过。”
披狼整一个目瞪口呆,第一次?
第一次??
他刚才怎能如此放得开、还迎合享受成那个样子!
“还好,”行过舔了舔唇道,“痛虽然痛,也有舒服的……”
披狼无力感顿生……
他该夸这家伙太有这方面天赋,还是批评他太无耻辱观——合该学着自己爆跳如雷再来一场千里追杀才是?
行过手贴在他胸前很是无力地推了推,可怜巴巴地道,“换个地方吧,这棺材板太硬,硌得好痛。“
披狼脸登时黑了,这才反应过来他二人是靠在人家的棺材上激(和谐)情四射地来了一场。连忙将行过抱起来,把二人散乱在棺材盖上的衣服重新披上,用斗篷将行过裹了护在怀里。
“这……怎么办?”他心疼地示意行过血淋淋的下面。
行过有些犹豫地将手伸向左耳,想想还是罢了,将头一仰略有些疲惫地靠在披狼肩上,道,“没事,休息段时间就好了。”
他仰头看着披狼通红的耳根,和满是痛悔与关切的脸,牵唇又笑,在他肩上蹭了蹭头道,“你真喜欢我?”
若不喜欢、他能和男人这么这么那么那么吗?!披狼瞪着他。
还是光天化日地化身狼人、在数千尺高空的崖穴、在人家棺材旁边这么这么那么那么……
“哎……”行过困惑地眨了眨眼道,“美人们喜欢我也就罢了,怎么你也喜欢我啊……”
披狼噎了好一会儿,黑着脸道,“我跟她们不一样。”
行过又笑了,点头恩了一声。
垂眼颤着长睫的样子很是温顺动人,披狼心头一颤,低头又吻了上去。
行过仰头顺应了这个吻,并且比他技术还要好上百倍地勾舌挑(和谐)逗,百般纠缠。
披狼一边头昏目眩地吻着,一边心中暗喜却又隐隐不安。
行过这样,算是同意了吗?
同意他喜欢他,还是同意与他不一样的关系?
这样……算是情人吗?
还没等他脑中纷纷杂杂理出个头绪,一个声音的突然出现,打断了热吻。
阴影遮盖了来自洞口的光亮,二人分开唇回过头去——
棺盖之上赫然站了一个年约十五六的少年!
他一头高高扎起的黑发在风中飘扬,一边手里拎着一串香蕉,神情冷漠地看着他们。一双眼睛精亮乌黑,仿若黑耀石一般泛着光芒,剑眉紧敛,面容说不出的好看,直可看出成年后的冷俊英挺。
异于常人的森冷气势扑面而来,那少年眼神一凛、杀意顿现,掌心化出一团黑光,挥手一扬,那光团便直射向他二人!
轰!
作者有话要说:
= =|| 有人惊雷么。。。早说过了某行的隐藏属性如此。。。
肯德基胜利之翼,耶!(某行:囧~娘,乃别毁偶形象了行不行?)
写到一半问旁边的偶妹:两人说着话,一个人突然把另个人吃了,这样怪不怪?
偶妹肯定的点着头,很怪!
偶说,如果他喜欢他呢。
偶妹说,还是很怪……
(对话大意就这样了)
偶囧。。
会有转折生硬的地方吗。。。狼崽真的是憋太久了憋出事了。。
这几章都不定,有修改的可能,大家看到奇怪的地方要提醒哟~
之所以连续瓶颈,是因为。。当发现某个地方瓶颈了,说不过去,就改了后面的情节,暂时把瓶颈过了,然后写到后面又发现,因为前面那一改。。后面又瓶了。。。。
不断循环地改下去。。。
后面的更新会变一天一章or俩天一章。。因为偶搬回家了。。偶妈看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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