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乖巧一点，不要再惹我生气了。”

他眼眸阴翳，周围似有鬼气缭绕，外面正是黄昏，橘黄的光线投进阁楼，将他从鼻梁处割裂，唇瓣殷红如血，可那双沉沉的眼却隐匿在黑暗中。

她脑海里不适时的想起，黄昏也叫作逢魔时刻，百鬼夜行，暗笑窃语，窸窸窣窣，觊觎着行人的血肉皮囊。

人都是有趋利避害的本能的，而现在她的本能就在警告她，听他的话，顺从他，闭上嘴，别惹他生气。

她颈后有寒毛竖起，但是已经演到这里了，不可能中途而废的，她不动声色的想要后退，同时不忘维持哀憷痛恨的表情。

“我是你的嫂嫂，您如何也不该这样强迫我！这些日里您的举止实在是太……唔！”

陆斯年本想给她一个机会，不然她在将瓶子砸向她的时候陆五就可以杀了她了，但是他止了陆五的动作。

他想看看她还能挣扎出什么花样，他想看她如上次一样挣扎不得之后，转而对他露出的媚色。

可她不听话，偏偏要喋喋不休的用那张艳丽的小嘴说着一些他不爱听的话。

他动动手指，陆五就用气劲打中了她的手腕，卸了她的劲。

“啪嗒。”

簪子掉落在地，她捂住手腕忍不住痛吟一声，眉宇间浮上令人心折的脆弱神态。

可陆斯年却不给她缓神的机会，直接握住她的手腕缚至身后，那眼里已经是沉沉没有任何笑意了，连平素伪装的温和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些日我的行为太怎样？”

他一手将她的双手拘束到身后，将她压迫向自己的身体，一手掐住她的粉腮，看她水眸澄澈无助躲闪。

“太过分了么？还是太恶心？”

他掐着她的脸转动，似乎是在细细端详，“嫂嫂这张小嘴，到底还要说出多少让修远伤心的话呢？”

他浓密眼睫低敛，那墨色瞳孔里近距离映着她苍白的面色，没有丝毫他所说的伤心，只有一丝浅淡的被违逆的怒意，其余满满的都是兴奋。

让人胆战心惊的兴奋。

一种捕获了猎物的兴奋，一种可以名正言顺给她惩罚的兴奋。

她无法后悔，因为她一开始选择反抗的时候就知道了可能会面临这样的结果，但是问题是如何躲避他可能的惩罚。

可是当她去摸卡牌时，却忽然摸了个空，她心忽然一颤，再试着调出系统面板，却依旧是毫无反应。

她再去尝试几次，却都是一样的结果。

她的身子不自觉轻颤，不仅是因为男人带来的越发强烈的压迫感，也是因为现在失去了卡牌作为自卫手段。

无法挣开，无法逃脱。

她呼吸略微急促，顾不得嘴硬，知道这时候要是再不示软可能就逃不开了。

半是起初酝酿的情绪，半是眼下系统故障带来的恐慌，她的眼泪也带了几分真情实意的无助乞求。

可这却只是让她发现陆斯年眼中的欲色越发沉重，如黏稠迟滞却又炙热的岩浆，一滴一滴，将要从那眼中化成实质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