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雨霏不明白他为什么被人骂了还有跟她调笑的心思，陆斯年的手还在掐着她的脸蛋，脸上笑意盈盈的，不见半点愠怒，满是对她的调侃，她猛的侧首作势要咬他的手。

没想到陆斯年非但不躲，仅是愣了一下便松了手，而后将食指迎了上去，像是要方便她下口一样。

韩雨霏悬在他手指上的贝齿顿住，她本来就是作势想要吓他一下，根本没打算真咬，可他这么一迎上来，搞得她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

咬了那就顺了他的意了，而且实在难以保证咬了他手指后，陆斯年会不会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或者是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但是不咬，自己刚刚那么凶的样子，高高拿起轻轻放下，难免又有些掉面子，韩雨霏跟陆斯年目光相触的一秒，所有挣扎心思都写在了那浮于表面的怒气之下。

陆斯年看出来了她的色厉内荏，知晓她不敢真咬，所以就得寸进尺的戏弄她，将手指又往她唇边送了送，只要再近一点就能擦上她的唇，同时挑眉示意她咬下去。

韩雨霏咬是不可能咬的，她扫了眼不远不近跟在身后的婢女随从，虽然没人抬头看他们俩，但是这样多少还是有些不好。

她故作兴致缺缺的样子合上嘴，撇了一眼他凑到眼皮子底下的手，噘嘴做了一个嫌弃的表情，侧过脸，“谁要咬你！”

虽然转过头没有看他，但是韩雨霏能清楚听见男人清朗的笑声，那手又不老实的捏了捏她的耳尖，“就知道夫人心疼我，舍不得咬。”

韩雨霏想抚开他捏她耳朵的手，但是却被陆斯年顺势抓住手，比她修长强硬的手指圆滑的抚开她的掌心，顺势划入她的指缝，将娇小的指骨缝隙撑开，用包容却又强势的态度与她十指相扣。

陆斯年拉着她的手，忽然微微俯身，与她平齐对视，他的身后是葱郁苍翠芭蕉叶，他的浅茶色眸子在这种略暗的环境里有一种近乎精怪的精致非人感，但是那澄澈温柔眸底又是如溪水的绵绵絮絮爱意。

“今日多谢夫人为为夫讲话，我真的很开心。”他收敛了刚刚的嬉笑逗弄，用最坦诚的姿态，直白的向她表露自己的欣喜，韩雨霏在他的眼底清晰的看见了自己倒影。

不再是一个抗拒激烈的姿态，她同样坦诚的站在那里，而交互的目光里满是对彼此的爱意。

为他讲话只是出自本能，并没有过多的去想什么，只是单纯的因为他被人诋毁感到愤怒，现在被这么郑重的道谢，她有些害羞的垂下眼睫避开他的视线，视线向斜下撇，装作随意的样子。

“这有什么好道谢的，侯爷是我夫君，怎么能让别人随意诋毁？”

她说着说着，又想起陆斯然嘴里那些腌臜话，嘴角的弧度抿直，她抬眼郑重看陆斯年，“无论他们如何说你，都不要放在心上，他们只不过是嫉妒。”

她又觉得这样安慰不够，蹙了眉，又加上一句，“你很好。”

“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