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暮山，一个在60好感度下还能给她送毒药的人，他不一定有多想要她死，但一定喜欢看别的不幸。

在前世她便将他与齐祀南列为同类，同样的以诚挚笑意示人，但心却如淬了毒的匕首一般阴狠恶毒。

算起来前世能够成功迈入死亡节点，也有杜暮山的一份力。

沉思间，杜暮山一如前世，侧首看向倒在血泊中嘶鸣不止的马匹，面露不忍之色，偏过头似是不忍再看，“还请贵人给它一个痛快吧。”

韩雨霏微微点头，暗卫见到后走上前，抽刀利落砍断马首，血液飞溅，落在书生风尘仆仆的泛黄袍角。

韩雨霏不欲与杜暮山多交流，纵然心中九转，但是还是按前世一般叫侍女送了些银两来弥补马匹的损失。

她心中焦急，只想快些赶到承天坊见陆斯年一面，但是还没来得及叫车夫重新驱动马车，忽然一阵恍如针刺的头痛袭来，她扶住车壁，痛呼出声。

“嘶——”

环月闻声忙上了车架，跪坐在帘外谨慎问询，“夫人怎么了？”

韩雨霏攥紧拳头，忍耐不住的敲击额角，那痛意不比初始强烈，但是也如钝刀磨肉一般，让她连回应都无力做到。

环月意识到不对，顾不得礼数，忙掀帘进了车厢，看见的就是韩雨霏面色苍白倚在车壁，额上已然沁出一层冷汗，唇瓣被抿的殷红如血。

韩雨霏似乎隐隐能听见环月的呼唤声，但是在这苦楚痛意中，远有另一个声音更为清晰。

【……数据丢失……】

【信息修复中……】

【修正系统中……】

等韩雨霏后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因为这突发的事故，一行人转了行程，到底没去成承天坊。

等回到侯府紧忙召来医师，只不过医师们一番望闻问切下来，除了体虚之外也没看出什么别的毛病，但也不排除是突发头风病，但那毕竟是最坏的可能。

几个医师你来我往的争论了几番也没得出个结果，到后来只能先开了几副温养驱寒的汤药，至于头风与否，还要再观察观察才敢开方。

韩雨霏恍惚间睁开眼时，额角的神经仍在一抽一抽的痛着，不算强烈，但也足够恼人。

她回忆了半晌，才从病眠中回忆起发生了什么，她仰躺着望着床帐，当记起那断断续续的电子音时，她的目光从松散一下子变得凝聚。

游戏系统！

她颤着手直起身子，顾不上丫鬟们对她身体的问询，只是将她们都赶了出去，她坐在床上，点开系统面板。

果然，之前灰色被锁的众多功能现在已经恢复原状了。

包括那个【退出游戏】。

韩雨霏目光在【退出游戏】上凝滞。

她勉强克制住自己不去多想什么，将目光转开，去看些别的什么。

点开好感栏，陆斯年的好感已经到了96，进度条的尾端就剩下一小丝，她伸手轻抚在那个进度条上，忍不住的去想，感情真的能用数值评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