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冷？”吴源担心把柳家二小姐冻坏了。

“这话该我问你吧。”柳如雪看着衣着略显单薄的吴源，魅惑一笑：“你要是觉得冷，我不介意分点温暖给你。”

吴源心头一热，瞬间又冷静下来。

对面如果是鲁雪琪，他可能会欣然答应。对面是柳如雪的话，那还是算了。

吴源不喜欢和女神之外的女生搞暧昧。

两人在萧瑟的城墙上溜达一圈，又走上光秃秃的城门顶上。

城内灯火较多，略显明亮，城外都是民房，连路灯都没有，一眼望去，黑灯瞎火，如无边的黑洞。上世纪90年代末的汽车还不算多，进出城门的车辆偶尔闪过，或融入城内的灯火中，或消失在城外无尽的黑夜里。

这样的寒夜，没什么风景可看。

“还是回艺术楼教室练练曲子吧。”吴源建议。

“好吧。”柳如雪看看凄冷的夜色，无奈答道。

以前很好奇城墙上的风景，现在上来一看，不过如此，并没什么情调可言。

吴源在前，牵着柳如雪的嫩手，又小心翼翼地拉她下城墙。

“小心地滑。”吴源再次叮嘱。

回到校园，吴源飞速上楼，拿出高音萨克斯就往门外冲。

郑强窝在床上，盯着吴源的一举一动，很不友好地问：“你又去做什么？”

“去艺术楼练习，想来就来吧。”

丢下一句话，吴源一阵风似的冲下楼，和等在泮池边的柳如雪走向艺术楼。

艺术楼里冷冷清清，连个鬼影都没有。

两人找一间背风点的教室，开灯，坐下练习。

柳如雪陪吴源练了几首曲子，便不再伴奏，边吃干果边指导。

“这里是减慢，吹那么快干嘛？”

“节奏，节奏，这是二二的拍子，你吹慢了。”

“渐强，感觉要出来！”

“……”

吴源认真听着，一点一点找感觉。

练了一阵，郑强真跟了过来，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

“进来坐坐，吃点东西？”吴源指指柳如雪身边。

“不必了，我是来提醒你，和你女朋友通电话的时间到了。”郑强仍面无表情地说。

吴源每个星期天晚上和鲁雪琪煲电话粥是全寝室公开的秘密。

吴源低头看看BP机，已经9点17分了。

“迟了迟了，我先回寝室，你们慢慢聊。”吴源忙收拾东西，冲出教室。

柳如雪系好塑料袋，跟着走出教室，顺手将装了果壳的一只丢进垃圾桶。

郑强像个木桩杵在门口，被柳如雪全程忽视。

他想跟上去，但知道不会有好结果，只好作罢。

所以我过来到底想做什么？

看看他们有没有做出格的事，如果吴源想脚踏两只船，就提醒柳如雪？

还是看看有没有办法离间他们，给自己争取更多接近柳如雪的机会？

但这些好像都是徒劳，柳如雪压根不想理会自己。

所以，自己过来纯粹是做好人好事，帮吴源巩固和鲁雪琪的关系。

郑强满脑子的胡思乱想，看着柳如雪远去的背影，失魂落魄地走向寝室。

吴源已经赶回寝室，放好东西，正拿电话拨号。

“你女朋友刚才打电话过来了。”尉先锋好心提醒。

“嗯，我现在正打过去。”吴源感激地笑笑。

电话拨通，吴源还喘着气：“你好，我找鲁雪琪。”

“鲁雪琪不在，呵呵。”鲁雪琪笑道。

“额……那请问你是谁？是仙女？”

“得了吧，我还没那么仙。你在忙什么？现在才回来，还喘着气。”鲁雪琪听出吴源沉重的呼吸声。

吴源平复一下呼吸：“哦，我跟音乐系的学姐谈好了开新店的事宜，请她吃了麻辣烫，回校后练习曲子的时候忘了时间，所以晚了些，不好意思啊。”

“你最近经常和那个音乐系的学姐在一起？”柳如雪抓住吴源话语中的一个细节。

“是啊，她帮我找到漠市区的酒吧演奏工作，又谈好了这边开专卖店的合作，因为业务上的事，所以联系多了一些。”吴源担心鲁雪琪多想，又问：“有问题吗？要不我跟她减少来往吧。”

“那是你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不用事事跟我汇报。”鲁雪琪淡淡道。

“哦，那我忙生意的事，就不跟你说啦，都没什么意思。”

“你说你在漠市区找到了演奏的工作？漠市离你学校远不远？上班累不累？”鲁雪琪留意到吴源找到的新工作，关切地问。

“还好吧，坐公交车的话，大概要四十五分钟。”吴源接着说：“漠市区是周五和周六晚上去，每晚表演三个小时，因为赶不回来，所以那两晚在酒吧里睡了。星期一，星期二和星期四晚上就在刑州区的酒吧里表演，问题不大。星期三晚上管乐队训练，星期天晚上要和你联络感情，不安排活动，呵呵。”

“你的晚上安排这么充实，不会影响学习吧？”鲁雪琪心生一丝丝担心。

“不会，我白天的时间抓得很紧的。”

吴源白天确实忙着学习，连跟杨树约好的球赛都没时间踢。

“对了，你们元旦放几天假？”下周就是元旦了，现在可以安排元旦行程。

“三天，你们呢？”

“我们也是三天。三天假期，你有什么安排？”鲁雪琪又问。

“我要带音乐系的学姐回去签合同，然后帮家里忙忙店里的事。你呢？元旦回去吗？”吴源倒是挺希望鲁雪琪回去的。

“我还没想好。”鲁雪琪本来想说回去的，但听吴源说要带学姐回祥瑞，又犹豫了。

“能回去就回去一趟吧，我挺想你的，想见你一面。”吴源压低声音说。

朱波这只追不到女神的单身狗经常偷听，还学舌，吴源不想被他听到两人说的情话。

“再看吧。”鲁雪琪兴趣寥寥：“我有些累了，想先休息。”

“嗯，你快休息吧，别老想着学习。”吴源有些不舍地说。

挂掉电话，吴源感觉鲁雪琪的状态还是有些不对。

是在意我和柳如雪的关系吗？

那签约以后就少跟她来往吧。

毕竟女神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