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晔指尖轻触她害怕的眼尾，唇角的笑意松动了些，“容家本家有一位。”

没有承认，也不算否认。

唐酒的瞳孔刚暗下来，容晔就笑了，“容家本家的继承人才有资格做你的未婚夫。”

闻言，唐酒一愣，容晔看着她惶恐不安的眼，轻道：“我会在你身边，成为你的拥有者，所有不要害怕，恩？”

“我记得你说过，你不想和本家扯上关系，你希望过自己的人生……”

“与我而言，自由也不过是能好好和你在一起。”

或许这就是命运，从第一次遇见唐酒那天，他的人生就全被她所支配。

只是她到如今都以为，他占据主动权，掌控着她的一切。

唐酒窝在他的怀里，指尖微微收紧，“不要这样，我不要你有任何牺牲。”

“不是牺牲，你也不是负担，你是我心上人，是掌上宠，所以你只需要好好爱我，这就是我全部祈求。”

容晔知道她的不安，一路走来，他们似乎从未好好在一起过，但这些似乎都没那么重要。

只要他们都还在彼此身边，已经足够。

老天总是公平，失去过什么，似乎就会在哪里偏袒一些。

他已经满足，她还在这里，就已经很好。

唐酒眼眶有些湿，她吻住他的唇，不断加深，眼泪也顺着进了容晔嘴里。

咸涩的味道里，全都是她的惶恐和害怕。

“别哭。”

“以前，我以为我只是从四年前经历了命运的转折，直到重华的死才让我惊觉，或许我从一出生，就已经注定要走这一步了。”

唐酒眼泪掉的凶，一滴滴，停不下来。

“柳乐瑜，从我将他带在身边，到现在快四年了，他叫了我这么久的姐姐。每一次任务他都全程参与，从未出过任何纰漏，我们死里逃生无数次，他救过我不知道多少次。我的生活里，处处都是他的痕迹。他和邱妈一样重要，可现在，重华告诉我，他是八人之一。也就是说，他从十岁就开始流浪，就是为了遇见我，就是为了算计我？为什么……我不明白……明明当初他的身份没有人和问题，为什么就……”

“阿酒。”

唐酒越来越激动，容晔轻声叹了口气，捧住她的脸，指腹不断擦着她的眼泪，“阿酒，这世界上没那么多为什么，生而为人，感情就是我们的弱点，不要否认你过去，也不要妄图否认自己。”

“我……我现在已经没办法去相信他们任何人了……”

她以为她的信念足够坚定，不会因为唐天易的一次背叛就将一切都抹杀。

只是，真发生时，一切好想都只是设想。

现在除了容晔，她连邱程都没办法相信了。

好像，她的出生就是来面对这样一个可怕的虚假世界。

为什么！

“阿酒。”

容晔在她情绪奔溃的时候，轻声喊着她，“阿酒，你看着我。”

“容晔，我就是害怕，很害怕，我总觉得，柳如是都是知道的，他就是在等这一天，等着我奔溃，等着用尽一切手段来支配我……”

她一直都在被背叛，她现在甚至可以想像，如果她失去容晔这个精神支柱，会变成怎样的行尸走肉。

唐酒用力抓着他，颤栗着说：“你把我藏起来好不好？不要让任何人找到。哪怕你囚禁我都可以，我……”

容晔压低了声线，低声安抚，“阿酒，我来做你的世界，所以……看着我，只要看着我就可以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