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监控啊，这是。顾若薇很为上朝的百官头疼，上个班打工还要承受这样的精神压迫。

冲着房千秋点头示意，顾若薇穿过钟楼和栏杆，走进了真正的含元殿。

殿内比她想象的还大，站满了人。

门口的太监高声唱喏:“大理寺卿何大人到——”

殿内百官齐刷刷转身，望向殿外。

何文理和顾若薇就这样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两人一步步上前，而殿内的百官，则像是向日葵跟着太阳一样，随着他们的步子移动自己的身体。

走到大殿的中前端，何文理停下。

顾若薇看见陈子舟已经跪下，在看了她一眼之后，飞快地重新低下头，一副深切忏悔的模样。

没有搭理陈子舟，顾若薇左右张望，寻找刘瑾春的身影，最终在最队伍的最前面看见了他。

刘瑾春注意到她看过来，朝着她微微点头。顾若薇朝着他笑笑，算是打招呼，也算是回应。

“皇上驾到——”就在这时一声高喝传来，文武百官急忙跪倒行礼，顾若薇跟着做了个样子。

随后老皇帝身穿一身明黄色龙袍，头戴镶嵌着明珠的金冠，缓缓走上高处的龙椅。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跪拜后，大殿中一片肃穆，所有人都额头叩地，恭敬无比。

“平身吧！”哪怕顾若薇加强了耳力，也才勉强听见老皇帝的声音?。

“起——”老皇帝身边的老太监倒是中气十足。

顾若薇起身之后，光明正大地看向他们。

老太监年纪也不小了，但是没什么胡子，脸色也红润的很，所以看起来比老皇帝年轻许多。

她这样大胆地打量，避不过老皇帝的眼神，只见老皇帝指着顾若薇，对一旁的老太监道:“叫她上前一些。”

老太监躬身传话:“请顾御史上前几步。”

顾若薇依言，迈了几大步，几乎与站在最前面的刘瑾春并齐。

“像啊，实在是像。”比对了半天，老皇帝感叹，皱起一张老皮的脸，笑着对刘瑾春道:“和春儿你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呢。”

春儿？顾若薇嘴角抽搐，老皇帝给刘老头起的名字，怎么一股子青楼大姑娘的味道。

“老臣看见的时候，也大吃一惊呢。”刘瑾春回道。

老皇帝看向顾若薇，“好孩子，别紧张。”

我不紧张，我有什么好紧张的，顾若薇笑笑。

“叫你们两个来，是想问清，尚方宝剑一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到正事，老皇帝慈祥的表情消失:“你们两个，谁先说？”

陈子舟圆润的身材消瘦不少，他的日子可不像顾若薇一样。坐牢的这几天，一日只有两顿，半碗白米饭加上几根水煮的青菜。就这，还是狱卒看在他父亲的份上送的好东西。

“陛下，恳请让臣先说。”陈子舟道。

先入为主，先说的人，比起后说的人要更占优势。

“那好，陈爱卿请说。”老皇帝对陈子舟也有些印象，同意了陈子舟的请求。

陈子舟深吸口气，道:“前几日，臣去漱玉馆赴约，为了以示诚意，就将家中的尚方宝剑带去，途中遇见顾、顾御史，还有另一位御史台的韩御史，两人见宝剑而不跪，臣就说了几句，没料，顾御史就这么折断了宝剑。”

“用何武器？”老皇帝问道。

“手......”

陈子舟的声音不大，但是落到众人耳朵里后，顿时让整个大殿之中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他们看向顾若薇，发现比起京中贵女，顾若薇的体型确实要大一些，倒不是说壮，更像是高一些，骨架大一些，可也在正常之内。

光看身材，谁也没有把顾若薇和武功高手联系起来，尤其是和力量联系起来。

“你是说，顾御史，光靠手，就折断了先皇御赐的尚方宝剑？”老皇帝面色不明。

陈子舟点头，“正是。”

他亲身经历了一切，并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从某种意义来说，他确实是实话实说，只是模糊了他和顾若薇还有韩子越之间的矛盾。

“陛下，我......臣也有话说。”顾若薇上前。

“讲。”

“陈博士说的，与当日我......臣遇到的情况有所出入。”顾若薇准备咬死宝剑是假的，当时刘瑾春也是这么说的，万一他有后招，肯定和这点相关。

“当时，陈博士拦住我们，说他手上的是尚方宝剑，让我和韩御史跪下。我就想啊，御赐之物，那都是该好好供奉，每日擦拭焚香，以示对先皇，对陛下的敬重，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拿出去，还叫人喝得醉醺醺地舞来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