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夜转身，冷然说到：“阿若，送客。”

秦扬有些恍惚，脸上的疼痛犹在，可心里有个地方，一直往外漏着气。

他突然回想小时候，清夜妹妹总是会跟在他身后，崇拜的眼睛永远望着他，然后得意的告诉众人，她将来一定要做他的娘子。

为此，他也曾经看到那个笨拙的小女孩，努力为他学习各种繁琐的礼仪，学习那些她不喜欢的诗词歌赋，即使受了再多苦，小丫头都没有怨言，她只会傻傻的说，这些都是为了成为扬哥哥的娘子呀，清儿不怕的。

可这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了。似乎是他被白悠然吸引，一切都变了。

那个温顺的小丫头变得凌厉，开始拿着鞭子盛气凌人的对着白悠然喊打喊杀，自己也是那会厌恶了她......

“小侯爷，这边请。”直到顾清夜冷漠的送客，才把秦扬的思绪唤醒。

他一直以为，那个小丫头永远会是他的，所以也没有多去在意，现在他回想起来，似乎那日在河边打了她一巴掌之后，她的眼神就变了，再没有爱慕。

虽然她口头还会打趣喊他夫君，可那些都是不真诚的话语，甚至带着点敷衍的口气，他怎么现在才发现。

秦扬没有走，而是激动的把顾清夜的身体翻转过来，面对着他。

他沉重的问了句：“扬哥哥问一句清妹妹，还愿不愿意做扬哥哥的娘子，就和我们小时候说过的一样。”

男人都是如此吗？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贵？

秦扬用的是扬哥哥这个称呼，顾清夜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在听到的时候，居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顾清夜哭了，是心里的那个她哭了，她哭的声嘶力竭，不能自控。

这么多年的深情，早就在秦扬一次次厌恶的神情中，被一点点消耗干净。

那个爱她的小女孩，终于在一次次的绝望中，心灰意冷......

顾清夜穿书而来，定是原来的她已经彻底死心了，才离开的......

顾清夜用力掰开秦扬的手，说：“原来的那个清妹妹已经死了，亲手被你杀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顾清夜，是活着的顾清夜。”

秦扬的手抓空了。

他失魂落魄的晃着手，回不了神。

他觉得他失去了他最珍贵的东西，一个女孩的赤子之心，以后，再也不会有个傻女孩，跟在他身后，屁颠屁颠喊着说要嫁给他，做他的娘子......给他洗衣做饭，给他生子管家，再也没有了。

“不，不......”秦扬痛苦的喊了两声，他不想这样的，他不要。

他试图想要抓住，挽回什么。

他抓住顾清夜的手，郑重其事的说：“清儿妹妹，是扬哥哥错了。你再给扬哥哥一次机会，我们去你皇祖母面前，去找她，让她把我们的婚约给恢复。”

秦扬想拉着顾清夜走，可顾清夜就站在那里，一步都不愿意挪动。

他慌了，他保证说：“你是不是还在担心白姑娘？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