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灿就接到了李铁牛的电话。

在林灿离开的当天下午，整个李家村的大麦以一斤八毛钱的价格批量卖给了一个商贩。但就在今天早上这个商贩以一斤一块钱的价格卖给了光头。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二道贩子干的事情，但是牵扯到村长和李建明，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说一个不字。

林灿听完就已经明白了。

李建明叫来的商贩很可能就是替李建明和李奉献地下收购粮食，然后贩卖给光头的一个中间商。其中的差额进行比例分成，一部分落入了李奉献父子俩的口袋之中。

但是这一切都是林灿的猜错，丝毫没有证据。

等林灿打电话给李铁牛，开着带着他去县城寻找光头的时候，光头已经没了踪影。

为了不让李铁牛心里有疙瘩，林灿并没有将李建明父子俩赚取回扣的事情告诉李铁牛。毕竟虽然听起来不道德，但是实际上这也是一种不违法的商业形式，低价收购，高价出售，典型的商业割韭菜的行为。

而李建明所说的特殊的高分子肥料，从原本的一斤五百块钱瞬间提升到了一斤七百块钱。李家村的村民本来就很贫困，但为了能够种植高产量的冬小麦，还是拿出了卖大麦的一部分钱，心在滴血的预定了高分子肥料。

这一天下午。

林灿刚刚送李铁牛回到李家村的路口准备开车回家。

一个电话让林灿的眉头微微一簇:“李沁，你在办公室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到。”

约莫二十分钟时间，林灿进了办公室。

已经是下午六点钟，公司的员工除了几个加班的之外，其余人都下班了，就连秦晓雅等人也回了家。

空荡荡的市场部总监办公室，林灿推门而入。

“灿哥，你终于来了。”

李沁看到林灿进来，眯着眼睛，神色有些凝重，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玻璃瓶，玻璃瓶的包装很简单，只有“润土营养液”五个字，最主要的是在下面的一行小字，生产厂家竟然写着惠民制造厂。

“这是怎么发现的，润土液的专利是我无偿送给相关部门的，目的就是一分钱不收能够尽快将礼县附近的贫瘠土壤治理好，还能有效的防止土地沙漠化。怎么会出现在市面上，而且上面的生产厂家还打着我们惠民制造厂的名义。”

林灿接过瓶子打开，里面的润土液的味道很淡，应该是经过稀释的。

但是润土液的配方是利用红山附近的溪水，配合一百多种中药材和制而成的，具有一种独特的香气，这股香气就是润土液的标志。

虽然瓶子里的香味没有润土液的那么浓，但是林灿一闻就知道肯定是利用润土液的配方制作而成的，只是将比例稀释之后，不会有那么显著的效果。

“灿哥，我发现这瓶润土液之后就连忙送到了质监部门进行质检，质检的结果显示里面所有的成分还有成分的配比比例都和你研究出来的润土液一模一样，只是里面的水量增加了两倍，对润土液的效果进行了弱化。刚刚铁锤来惠民精品蔬菜送货，我已经让他前往李家种子公司，现在正在监视种子公司的一举一动。”

李沁眯着眼睛，沉沉的说道。

“李家种子公司？”林灿的眉头微微一簇，问道:“有没有查清楚，这个公司的背景和法人是谁。”

“灿哥，很巧，就是你之前提到了的李家村的李建明。”

李沁笃定的说道。

“是他？”

听到李家种子公司注册的法人是李建明之后，林灿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那天出现在李家村之后，李奉献和李建明眼神之中的紧张。

林灿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好心去李家村帮忙收购粮食，竟然会遭到李建明那么明显的抵触情绪。

原来，是做贼心虚。

“走，我们去看看，带上录像设备。”

林灿的神色阴沉，低喝一声，和李沁很快离开公司，直奔礼县郊区的李家种子公司。

……

晚上七点钟，礼县的天终于陷入了昏暗之中。

忙碌的一天在太阳即将落下地平线的时候结束，取代忙碌的是下班之后的自由和享受。

县城之中的各大酒吧和娱乐场所都一片热闹景象。

郊区的各大工厂已经陷入了黑暗之中，就连最大的惠民制造厂也一片漆黑。

李家种子公司总经理办公室。

几个员工头上冒着热汗，不停搬运着一箱又一箱的润土营养液，看起来非常的匆忙。

“爹，真的要把这些营养液全部销毁吗？这东西虽然不值钱，但是可以让我们赚一波块钱。李家村这么多的村民都需要，只要我们再坚持两个月，将这一批的润土液全部稀释，至少还能赚十万块钱。”

“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在礼县买个大房子住，你还在李家村这个穷地方干什么的倒霉村长。我们一家三口在县城过过小日子，岂不是更好！”

看着十几箱稀释后的润土液从办公室后面的仓库之中被搬出来，全部运到车上。

李建明的眉头微微一簇，有些心疼。

“建明，这些营养液必须马上销毁，至少不能让惠民集团的人知道我们卖的高分子肥料就是惠民集团研制的润土液。上次林灿来我们村的时候，我就隐隐间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今天下午我听说有个女人带着几个人在附近转悠，还从我们公司的人手里买了一瓶营养液。”

“以我的直觉，我觉得我们偷偷拿润土液稀释之后卖钱的事情已经暴露了。如果不连夜处理，等到惠民集团和相关部门发现，你和我都得进监狱！”

李奉献背着手，眼睛里闪烁着一道狠色:“哼，李铁牛这个憨货，要不是因为他擅自拉着自己家的那几千斤大卖去县城找光头，我们也不至于在收购粮食和登记肥料的那天让林灿碰撞个正着。林灿这小子当天应该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我怀疑那个女人就是他派来调查的。”

“爸，你把林灿说的也太神了吧，大家都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都是村里长大的，他能聪明到哪里去。”

李建明眯着眼睛，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冷哼一声。

“老板不好了，好像有几辆车把我们公司的门给堵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的一个保安急匆匆的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

“建明，快走，肯定是林灿这小子带着人来了！”

李奉献面色陡然大变，拄着拐杖拉着李建明就往外走，准备从后面的小门离开。

“村长，你们这是准备去哪？”

还没等李奉献父子俩出办公室的门，外面就传来一个高亮的声音。

赵铁锤一把将门口的安保人员推搡了进来。

林灿和李沁，带着附近惠民制造厂的黄嘉琪和几个安保人员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