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家村。

破村重建的第三天。

今天是一个好日子，用这些梦境之人的说法就是，今天是莫雨节。

感谢苍天下雨的意思。

陈默虽然不懂这个节气有什么用，但还是对送东西来的牛老大千恩万谢。

毕竟，这是白送……

和牛老大寒暄几句，然后抱着余若水刻画好的木牌上街。

街道口以及狭窄，既是方便管理，又是尽可能的减少居住面积。

面积太大，容易遭到源兽攻击。

和魏深墨商量几句，用余若水的舞蹈骗了一张可以无限制摆摊的牌子。

可以说这是双赢。

只是双方心里怎么想，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陈默:lsp！

魏深墨:这兄弟真好！朋友之妻……

和街道管理的普通人商量，又拿出魏深墨给的vip牌。成功的在最繁华的地段，摆下一个小摊。

卖的东西都很简单，就是一些破木牌罢了。只是贵重的并非是这木牌，而是这份空间的邀请函。

你想明白生命的意义？你想真正的活着吗？

看似简单的话语，实则痛击人心。

售价也是低廉，如果是真正的主神世界中，有人将一份邀请函卖成鸡价，估计要被一群所谓的契约者，轮回者打断腿。

好在，这个空间是梦璃做出来的，除了几个关键人物外，这空间也就是个半成品。

挂着一个木牌，鲜红的字体在上面写着。

一只鸡，一张牌，给你们一个生的机会。

这是陈默深思熟虑后的结果，起初他准备用雨萌萌那边的居住所一样的方式。可是想了没多久就将这种方法否决。

原因很简单，这里牛家村并不压迫。反而宽松的吓人。也就不必要宣动人民去抗争。

牛老大虽然人高马大，但是心都是好的。只需要缴纳基本的费用，也不会有二次压迫。

比起雨萌萌那边，简直是天堂。

想到雨萌萌，陈默想要去将那一对母女接过来住几天。

无关萝莉控……

只是单纯的好意。

好歹两人认识，他也不忍心看到一只萝莉在那种地方生活。

不过，那里虽然压迫剧烈，但至少安全有保证。不像这里日常都是城破兽来。

于是陈默决定，两天之后去看看，将这里的事情安稳之后再说。

“你这个是什么？为什么卖的这么贵？”一个清瘦的男子站在陈默面前，蹲下来把玩着木板。

陈默不知道怎么跟对方解释主神空间，也不知道对方怎么理解这个东西。索性笼统的描述了一番。“这个啊……是机会，也是命运！”

“嗤！”男子不小心笑出了声，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人像是一个骗子。

但他又觉得，能在这里正常摆摊的，理论上应该不是才对。

牛家村的法规虽然松懈，但对于骗人还是重罚的。

他不认为眼前的年轻人会冒风险去骗人。本着有枣没枣打上一竿，万一这东西这能改变命运呢？

“这东西价值多少？”

陈默微微的竖起一根手指。“一只鸡！”

哐当。

瘦高青年将木牌丢入陈默的篓子里。“你是疯了？就这个破东西价值一只鸡？老子还以为是一只鸡腿，这东西不要也罢！”

活脱脱的活成……

萧家神医赘婿的样子。

别人不想买，错过的也是他人，跟陈默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没有舍弃大代价的魄力，去了那边也是白给。反正都是白给了，陈默你就不去为难那人。

是否进一步，这得看这些人自己的想法。

将木牌重新摆好，蹲在那里神游天际。犹如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这一钓，就是六个小时。从大中午的钓到收摊。不少人都耕作回来了，陈默扔在那角落中摆摊。

“喂年轻人！”

正当陈默准备收摊回家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陈默。

之间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正从自己的拖车上拿出一只孱弱的瘦鸡。

将这只瘦不拉几的不知道因为何等原因扑街的鸡丢在陈默面前。“那木牌给老朽来一个。”

“啊？”陈默一阵迟疑。

白胡子老头看见陈默的表情，不由得瞪大自己的双眼:“啊什么啊？老头子给你鸡了，你这小子还想赖账不成？”

“呃……”

“呃什么呃？就算这牌子是个假的，老头子也认了，谁没有困难的时候？年纪轻轻出来卖这个，肯定是因为家里……”

这老头子关怀，即使两人相隔数米，陈默也能体会的完全。

于是乎，他觉得更不能将木牌给这个老头了。这不是在给人机会，而是在害对方。

“老爷子，我这木牌不卖了！”陈默将眼前的瘦鸡捡了起来，重新放回白胡子老头的板车上。然后提着篓子准备离开。

谁知道，陈默这个动作开始老头开始吹胡子瞪眼。“你这小子什么意思？是嫌弃老爷子我吗？我今天牛脾气上来了，这东西我非要不可！”

“这东西我真不能卖！老爷子告辞，晚辈先走一步！”趁着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往人群里一钻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白胡子老爷子缓缓摇头，“现在的年轻人，真固执！”

在人挤人的人群中，陈默一阵风的跑会了家中。

此刻，余若水正穿着围裙，用自己锋利的爪子化开灰兔子的小腹。

果真是，可爱的妹子喜欢吃兔兔。

陈默撇了撇嘴，背着手，悄无声息的来到余若水的后方。听着余若水哼个小曲，看着余若水手指丝毫不减的锋利。不由得觉得兔子死的不冤。

别说割完动脉，割静脉了。头都给你掀了。在陈默面前的，只剩下一只“无头兔尸”，让不少萝莉直呼残忍的那种。

在陈默长久的注视下，余若水稳稳当当的手开始颤抖，甚至于呼吸都开始有些急切，一股馨香从余若水的耳旁传来。

用三个字来形容余若水的状态。

水烧开了。

或许是因为温度太高，这水连烟都没冒了。

突然，余若水下半身一软，直愣愣的向后一倒。也不知是真巧还是假巧，倒的方向正好是“陈默”这边。

接还是不接是一个问题，怎么接又是一个问题。接完之后说什么，还是一个问题。

由于问题太麻烦了，陈默索性选择……

不接。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余若水的策略，只见她大喊，“哎呀呀！”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要摔倒一般。

陈默脑袋上降下三根黑线。

现在问题就简单了。

只有一个字，接。

不仅要接住，还要温柔的接住。

于是乎，陈默双手抱住入怀的软玉，随后在对方耳朵前吹了口热气。“今晚就吃你了！”

“嘤！”

余若水昏倒过去，昏过去的时候，嫩脸还是火烫的。

陈默:？？？

就这个水平，还想诱惑我？

陈默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

陈默温柔的将余若水抱到床上，然后为她盖上被褥。

看了一眼还会处置的“无头兔尸”，陈默不由的一阵感慨。“得了，现在要自己动手了！”

一想到这里，陈默将自己“罪恶”的双手，伸向了兔尸上。一边抹着油，一边哼着歌。

“小兔子，美如画，一顿煮来吃两下。”

…………

树欲静而风不止。

陈默这边安稳的生活并不代表者其他地方也是如此。

不少梦师为了在居住所中获得更大的权限，已经开始发动战斗。一时间，不少地方已经出现剧烈的流血事件。

再加上源兽“好巧不巧”的路过，导致流血事件更一部升级。

谁也不知道一地的枯骨最后能留下什么，只知道当陈默起床的时候，已然看见第一名的变动。

第一名，影响力，七万。

第二名，影响力，五万。

两个人背后的备注都是一句话。你已经能在一片区域内，称雄称霸！

好家伙，都已经不是改变历史了。

都是直接改朝换代。

放在穿越剧中，这种人是要被时间警察局抓走的。这样陈默感到浓浓的危机感。

没有什么比我还在新手村，你已经在主城更加让人烦躁了。

一步慢步步慢，留给陈默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太阳还未升起，陈默就因为这事起床，甚至连在一旁偷眯的余若水都会发现。

提着篓子，直接向外冲去。

好在，昨日的几位管理人认识陈默，也就没有多加阻拦。只是让他再一次出示魏深墨给的vip卡。

陈默拿出早有准备的卡，交给对方之后，问出一句。“你们渴望力量？渴望成为职业者吗？”

“渴望啊，可是这天并不是由人注定的。不是所有人都有天赋的，有修炼天赋的，只有寥寥无几。这玩意儿羡慕不来！”

搭话的老哥摇了摇头，继续道:“你以为我们真的很希望那头傻牛顶在前方么？你以为大家伙都是愿意在底层跑路么？如果有机会谁不愿意拼一把？可惜没有？”

陈默连忙拿出木牌。“如果我能给你们机会呢？”

“你？”搭话老哥看了眼周围的小弟，不由得笑了笑。“你？您虽然是职业者，可并不能让我也成为。年轻人，步子要一步一步的走，我知道你也是担忧那头傻牛，可是这事根本没得谈。”

“我真的可以！”将木牌放在对方手中，指着上方的yes说道:“你如果愿意花命去拼，不妨点点看！”

“哈哈！行，竟然职业者大人一片好心，那小弟就收下了！”

谈笑间，将木牌收入荷包中。

和陈默打了一声招呼后离去。

陈默通过这个也明白一个道理。

不同的地方处理方式要不同。如果早早的将这东西广而告之，基本上也是和现在一样。

没有压迫，也就没有向上的勇气。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去试一试，哪怕那个东西看起来很傻。

成功送出了一张木牌，陈默继续在昨日的地方蹲坐着。

闲来无聊，拿出一把小木剑在一块木板上刻画。也不知道刻画些什么，当木板被线条塞满之后，用力一刮，使木屑在地上飞舞。

某位不配有姓名的龙套在拿了陈默的木牌后，驱散了在一旁的小弟。躲在一个经常摸鱼的角落，自言自语的说道:“哪有这么神的东西？这明明就是一个破木牌？也罢，反正都是点一下，也不会有更多的问题！”

于是乎，他的手指在yes上狠狠的点了一下。

…………

从太阳还未升起，到太阳已上杆头。

陈默在那里已经待了六个小时，甚至连几块供他休闲的木板已经被他挂的粉碎，如今只剩下一地的木屑表示这个东西曾经出现过。

和昨日一样，也是一份都没卖出去。

甚至于陈默说免费放送，也没人来看上一眼。

木牌这东西，真的很不值钱，就算上面的花纹充满寓意，可是东西，一般人也看不上。

烦。

神烦。

哪怕是招牌写了这是一次机会，也根本没人回来看上一眼。

陈默一气之下，连摊子都不收了。就将木板摆在那里，反正也是不值钱的东西。谁要拿谁拿，到时候就算扑街了也和陈默没关系。

陈默已经开始有些自暴自弃，第一名的分数犹如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身上。

好在，对方应该达到理论上的饱和，现在影响力还没有增加。

不过这也并非是一件好事，这说明对方的势力已经足够横扫一片地域。

顺路和老牛打了声招呼，然后在对方疯狂暗示下回到家中。

捧起余若水烧好的凉茶，一饮而尽。这饮尽的，不仅是凉茶，也是心中的浮躁。

看着眼前飘飘如仙的余若水，陈默不由得一阵卡壳。

实在想不出说什么的陈默，只好拿起手中的笔和纸，轻轻的放在余若水手中。“帮助我，我想要……获得第一！”

“嗯？”余若水一时没听懂，但她还是稳稳的点了头。“我会帮你，让主神的荣光遍布世界！”

两人彼此看着，直到……

直到什么也没有发生。

“快！快去找那个大哥要木牌！”

一位暂时没有姓名的龙套，从空间内返回，手中的火球正在徐徐燃烧。“快找，快去啊！”

给自己周边的小弟一人踢了一脚，不顾对方正在疯狂给他拍着马屁。“别愣在这里了，快去找啊！”

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眼见几位小弟还有些不以为然，一人踢了一脚。然后急忙忙的去往陈默摆摊的地方。

早一步，多一块木牌。

一块木牌，就是一个职业者的诞生。

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职业只能发出火球，却无法做梦。但这并不妨碍他争夺木牌的积极性。“大佬，我来了！”

当他前往陈默的摊位，却发现陈默早已不在此地。只留下一个篓子。篓子内放满了木牌。木牌上方还刻了一串字。

鄙人回家吃个午饭，要动手的快速！

“快快快，这个大佬暗示了！”一脚踢飞旁边一只小弟，指着陈默的牌子说道。“你们一人去抓一只鸡回来，绑好了放在这里。然后去拿牌，快去！”

也不管小弟的表情从震惊变成惊愕，从惊愕变得无奈，又从无奈变得……

总之他的命令是下达了。

一群小弟也不知道自己老大发了什么神经，不过老大说的应该没多大问题。就当是给老大一个面子，哄老大开心。

下午……

当陈默返回自己的摊位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摊位不见了。

陈默的嘴角有些抽搐。“不会吧，现在的人都这么‘民风淳朴’么？白送的不要，偷倒是很开心！明明都没有花钱！”

看着在地上被捆了一圈又一圈的母鸡，陈默不由得一阵头疼。“不是说好了vip牌子吗？不是说好了绝对管用吗？怎么自己的摊子被人占了？”

陈默决定了，等下回去要和魏深墨好好谈一谈。最好把余若水叫着，当着魏深墨的面来接吻！

不仅要心灵重创，陈默还想让对方心灵击毁。

这人着实不当人子，都说好了的，居然出尔反尔。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恼。

于是乎陈默准备去找那管理街道的理论理论。

“大佬，你来了！”

正当陈默准备去找人理论的时候，一个瘦瘦高高的青年人在一旁弯腰低头。好像见到什么大人一般。

“我？”

陈默有些迷惑，一个四级梦师什么时候能成为大佬？这怕不是活在梦里！

不对我现在就是在梦里！

想到这里陈默就勉强接受了这个设定。

“等一下，我去喊队长来！您这里要不要找人照看一下。”小弟指着地上的鸡窝。大概四五十只鸡摆在那里。

陈默有些看不懂对方的脑回路了，于是说:“照看？照看什么？”

“不愧是大佬，这四五十只鸡都不看在眼里！小弟佩服！”

陈默更加迷惑了。

在小弟的带领一下，成功找到了那一位没有名字的队长。

那位队长看到陈默的一刹那。瞬间跪了下来。“感谢大爷，感谢您给我们的一条生路，感谢您给我的一次机会。以后大爷你说向东，我们绝不向西！”

陈默向自己的身后看了一眼，又向四周看了一圈。发现实在没有人之后，才缓缓发现，这人说的是自己。

“淦！”

陈默有种十几集没看，突然跳转到结局的奇妙感觉。

上次有这个感觉的，还是看了一本叫《破旧的通天柱》的那一本小说。

那个扑街的作者眨眼间推动一万年突然结局一样。

神不可测，谁都无法理解。

处于量子叠加状态。

看着在跪倒在自己前方一片的小弟，陈默充实而又……

充实个屁！

陈默现在脑子里都是糊的。

眼见陈默没有说话，没有名字的扑街队长自己找了一个话题说。“你们几个，去帮大佬把鸡搬回家。”

“哈？”

⊙▽⊙

小弟们:“是！”

“这就是你把鸡窝搬回来的理由？”余若水在桌前扶额，看着大门口的鸡窝有些难受。

臭烘烘的，并且还吵的烦人。余若水对此一分好感都没有。

当然，如果是在锅里。余若水或许有些好感。

“要不，我们炖了吃？”陈默提出了一个好主意。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余若水的白眼。“我们根本吃不完呀！”

将柔荑放在陈默的额头。“你也没有发烧？为什么感觉这么傻？”

“呃……”

“算了，我去将这些送给牛老大！”

“别！我去！”

陈默抓住余若水的柔荑，将它捏在手心。

“唔！”

余若水一个站立不稳，向着陈默的怀中扑去。

陈默稳当的受了这一击，然后挂了一下余若水的小鼻子。

余若水马上变成充电热得快，白噗噗的烟开始上涌。

轻手轻脚的将余若水放在床上，在对方哀怨的目光中，离开房间。

搬进来容易搬出去难。

一群小弟们搬来的鸡窝，足足有四十多只。陈默现在一个人很难提出去。于是机智的陈默想到了以前提娃娃的旅程。

绝对不是狭义上的万元硅胶娃娃，而是实打实的布娃娃。

当时提着绳，向后拖，一时半会儿就能拖个数百只。

于是乎，陈默将长绳拉成一条，在地上摆了一个垫子，将鸡摞在上面，用绳子捆在一起，扯着下面的垫子就往牛老板那里走去。

鸡:魔鬼啊！

一路上，地面磕磕碰碰的。每碰撞一下，就有一只鸡发出尖叫。

好像正在进行某种不可描述的画面一样。要不是陈默捆得紧，这些鸡早就飞出去。唱鸡你太美。

花了一刻多钟，才来到牛老大的房间外。轻声敲门，正在屋内把玩木牌的牛老大，迅速的将木牌收到窗下。

很难想象，这种身高的人有这么夸张的敏捷。

打开大门，牛老大的双眼瞪成牛目。“你这是干啥？搬了鸡厂？”

“没有没有！”陈默连连摇手，“这鸡是我孝敬您的。”

“嗯！”牛老大点了点头，“你有心了！但是晚上的梦境可不能少！”

“哦！”

陈默的脸瞬间皱成苦瓜，很显然他不想接这个活。

倒不是这活不太好接，而是因为这个活太不是人做的了。

十几位需要梦境支持的管理人员中，其中九成九都是lsp。

不是馋谁身子，就是馋谁奈子。要么就是馋别人玉腿。

反正就没有不馋的。

陈默看着都尴尬，而且尴尬到批爆。

最最最重要的是，有些人的梦境想的是余若水。

陈默没和这些人拼命就是好的。

自己辛苦种的小白菜，自己还没下手。这群人就想挖他的墙角。

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个魏深墨。

要不是两人关系还可以，陈默都想打断这人膝盖。

就没有几个正常人。

当然，也不是没有正常人。

也有几个正常人，是想要吃吃喝喝。

陈默总不可能为了几个正常人，而去帮助这些不正常的吧。

况且这些都对自家白菜很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