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盐大卖,那这些盐矿的收益就相当可观了!
这些钱很小的一部分用来投资盐湖盐矿,其他部分都用来填补亏空,剩余的就是变成盐税,上交国库。
就是很短的时间,就让黄步奇的心情从低谷上升到天堂。
此时他看着自己眼前的盐税账目,看着那盈利的数字,心花怒放的难以形容。
内心对于李承乾的更是感激的要命。
如果李承乾此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甚至愿意为之效死。
可是眼前并没有李承乾的身影,只有细白的盐和令人喜悦的账单。
此时李承乾正在甘露殿,苦着脸被拉过来学习。
学习如何批改奏章,去听,去看,去感,去思。
李世民说这是太子该做的事情,不要老是沉迷于其他的事情。
毕竟,太子乃是一国储君,总要学着处理政务。
李承乾也是不好辩驳,只能被拉过来旁听,其实心里一直想着精盐的事情。
“陛下,这是今年盐税的账单,请你过目。”房玄龄拿着一个奏折,恭敬的递了过去。
其实这个账单房玄龄自己也没看。
有什么看的必要呢,无非是亏空,无非是朝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个熟悉的默契已经在君臣之间走了几圈了,像这样递账本,也重复过几次了。
每一次,李世民都是扶着额头,甩到一边,然后一脸铁青。
这一次,李世民也同样如此,把账单接到手里,然后就准备扔到旁边。
这让房玄龄内心忍不住叹了口气。
想起来上一任自缢而死的长安盐铁使。
那还是他的好友,两人认识了十几年了。
他永远都能记得那个冬天,雪下的很大。
记忆中,从来没有哪一年冬天,会那么冷。
自己缩在火炉旁烤火,看着远处白茫茫的一片。
然后,自己的老友就在这样的天气,冒着雪,来到了自己的府宅。
从自己当上宰相后,两个人来往就少了,都是为了避嫌。
可是这次老友过来,没有犹豫,就是请求自己一定要救救他。
老友冻得全身冰冷,变成了雪人,可是摸出给自己的奏折,却差点灼伤了他。
那也是自己第一次,利用自己的便利上交了他的奏折。
还是甘露殿。
当李世民看到那份奏折的时候,整个人都气得发抖,却又只能无可奈何的踱步。
房玄龄记忆中,从来没看到过李世民这样,他只是知道事情棘手,但是却不太了解事情。
当李世民最后把这个奏折放到其他奏折最底下的时候,房玄龄忍不住问:“陛下,你打算···”
李世民好像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开口说道:“玄龄,你应该知道,这个问题,朕无能为力!”
“大唐,还是太年轻了。”
“自五华乱胡之后,天下分崩离析,天下大乱,百年动荡,难以平息。”
“而混乱之中,世家大族崛起,你知道原因的,那是因为当时的朝廷根本保证不了百姓的安危,他们不得不抱团,从哪个时候,就产生了无数个世家。”
“从那个时候开始,无论哪个朝廷想要安危,都有收买他们,妥协他们,最后的结果你也看到了,他们日渐强大,他们掌控着土地,人口,还有各种资源,而盐铁,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们在朝中有人为官,私下又有自己的部曲,你给朕这个奏折,朕又能如何?'
“难道要效仿前隋嘛,你不是不知,那可是前车之鉴!”
李世民的话好像大钟一样,震的房玄龄心口发赌。
最后,李世民只是叹气,开口道:“你告诉他,让他自便,朕不会怪他,这个事情,朕···”
房玄龄虽然没有得到更好的结果,但是这个话,也就能救好友了。
可是当他告诉好友李世民的话的时候,他只是苦笑着摇头。
然后就自缢了。
一直等到他死后很久,房玄龄才明白,老友为何而死。
真正的到了那个位置,根本就身不由己。
生不如死。
也不知道,这次的长安盐铁司使能坚持多久·1··
就在房玄龄想这些的时候,一个稚嫩的童音传来过来:“父皇,你怎么不看这账本,那么厚,盐铁司们记得也不容易啊!”
说话的自然是李承乾。
而李承乾的话,也让空气瞬间变得安静起来。
李世民有心解释,可是话都嘴边又说不出来了。
他可以顺着李承乾的意见和意思去处理世家,但是从来不会迫害他们的根本,而且一般都是杀鸡儆猴。
但是盐铁的事情,他还不敢玩火,他怂了。
可是身为父皇,又如何去跟自己儿子解释呢?
没办法,李世民只能选择逃避。
他装模作样的打开了奏折,本想看一眼草草了事,可是当看到那奏折上数字的时候,他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情不自禁的开口道:“这是不是乱写的数字!”
而闻的此言的房玄龄也是一愣,什么意思?
李世民越看越急,脸色的表情也越来越吃惊,两只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这简直难以置信!
因为奏折上的盐铁税数字不仅没有亏空,反而有一笔巨大的天文数字。
这个数字庞大到,让李世民都觉得头皮发麻。
所以他实在是难以置信,这真是长安的盐铁税嘛?
终于,他把奏折传给了房玄龄。
而房玄龄看到奏折后,也是呼吸急促,目露惊色。
因为在常理来说,这根本是不可能的,毕竟盐井,盐池都掌握在世家门阀手中,这黄步奇又何德何能,有如此通天本身?
君臣二人忍不住对视一眼,都是看到彼此眼中的不可置信。
终于,李世民砸了咂嘴,摇了摇头:“绝不可能,这太离谱了,估计是这黄步奇随便写点数字,罢了,不必追究···”
他这边话音刚落。李承乾却嘿嘿一笑,开口道:“儿臣建议父皇不要那么早下结论,说不定这就是黄大人的厉害之处呢?”
“儿臣以为,这盐铁使黄大人还不至于敢犯欺君之罪!”
李世民闻言,心中微微一愣,虽然还是不信,但是口中却说道:“宣,长安盐铁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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