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孙悟空晃了晃脑袋。

“你吸了尸气，晕了过去。”鹤归道。

“尸气？”

“有问题等着见老祖的时候问，我们回答不了。”鹤归知道孙悟空想问什么。

月无涯把紫霞拉到身旁，“紫霞我先带回去了，等你和首席较量完，见过了老祖们，我再送回来。”

孙悟空不由皱起眉头，“我还没有下战书。”

鹤归一笑，“我下不行吗？”

其余九大妖王散去，紫霞被月无涯和陈音带走，屋子里只剩鹤归和躺在床上的孙悟空。

“是四位老祖急着见我了，对吗？”孙悟空问。

鹤归点头，“我还是希望能有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的，再久我也愿意等，可事实总不能如愿。”

“什么时候，地点？”

“此时此刻此地。”鹤归悠然道：“你我之间的较量，未必非得是死战。”

“那你说，如何战。”

鹤归伸手，一滴水凝聚在指尖，“我的道，在这水中，让这水滴归于天地中，便是你胜。”

孙悟空接过那滴水，晶莹剔透的水珠漂浮在指尖，孙悟空能感受到这水滴里磅礴的法则之力。

意念一动，孙悟空控制着太初之气融入那水滴中。

才沁入分毫，水滴里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孙悟空的太初之气溃散了。

“蛮力解决不了问题的，你的混沌之道呢？”鹤归坐下，饶有兴趣地看着孙悟空倒腾。

孙悟空静下心来，混沌之道，所谓混沌，可容一切。

伸手，与水滴同样大小的无色小球形成，无色化黑色，黑色化白色，白色化七彩。

鹤归看着这颜色变化不停的混沌小球，目露神往。

孙悟空左手上悬浮着鹤归的那滴水，右手上悬浮着自己凝聚出的混沌小球。他清晰地感受到水滴有种往混沌小球靠近的欲望，非常迫切。

“让它归于天地我怕是做不到，但是毁了它应该可以。”孙悟空道。

鹤归微微点头，“可以，能毁掉也算你胜。”

孙悟空撤去对水滴的束缚，那水滴一头撞向混沌小球，如鱼入水，溅起涟漪。

混沌法则吞噬了鹤归的水之法则后，没有任何异动。

“解决了，我赢了。”孙悟空笑道。

鹤归摇了摇头，“你觉得你赢了，那便是了。”

“什么意思？”

“走吧，带你去见老祖们。”鹤归起身，“站得起来吗？站不起来的话，我背你。”

孙悟空下床，“带路吧。”

鹤归走在前，孙悟空紧随其后。

地点，便在孙悟空之前去过的那处封印的山里。

“他们不来吗？”孙悟空问。

“是你要见老祖，不是他们，也不是我。等把你送到，我也要离开的。”鹤归开始下行。

下方，丛山里的山谷处，有四间屋子，彼此挨着，围出一个院子。

院子里摆着一张石桌，石桌上摆着棋子残局。

离地约莫五丈时，孙悟空感到了威压，这威压来自于结界，保护着这四间屋子的结界。

鹤归停了下来，作揖道：“老祖，孙悟空带来了。”

四道目光，同时望向空中的二人。

孙悟空眉头一皱，向下看去，就在刚刚，短短的一瞬，石桌旁多了四位白袍老者，环桌而坐，正含笑看着他。

“下来吧。”坐在靠东边的那位老者开口道，其为混沌，他挥手，结界消去。

落地，鹤归再一次行礼，随后道：“我的任务完成了，就先行离去了。”

四位老者点头，鹤归腾空而去。鹤归刚走，结界又自行形成。

“见过老祖们。”孙悟空淡然地行礼。

这四位老祖皆是妖尊，但也仅仅是寻常妖尊而已，给孙悟空的威压感远没有如来那么强烈。要说威压感最强的，还是那口棺材。

“孙悟空是吧？”开口的老者坐在南边，是为饕餮。

北边的是梼杌，西边的是穷奇。

“对。”孙悟空看着四位慈蔼的老者，很难把他们与民间传说里的四大凶兽联系起来。

“不错，难怪如来说能救下一整个深渊。”混沌开口道。

“如来？”孙悟空困惑，这与如来有什么关系？

“不是如来把你丢进来了吧？忘了？”混沌笑道。

“是他丢进来的，可是你们怎么……”

“丢进来之前，他找过我们，虽然没有进深渊。”混沌抬手摆了摆，“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告诉你多了也无益，现在，你只有三个问题可以问，我们会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你。超过三个后，概不回答。”

孙悟空沉默了，他知道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许久后，他问道：“怎么出去？”

没有问能不能出去，而是怎么出去。

混沌看向梼杌。

梼杌捏起一粒棋子，在棋盘上方晃悠，孙悟空站在一旁等待回答。

没有落子，梼杌又把棋子放回缸里，“我们四个老家伙已经为出去做好了铺垫，再过些时日，深渊里的妖王会尽出，由我们四个老的打头阵，破开深渊封印，随后向深渊外的结界攻去。会死很多妖怪，但能争取到一瞬，只有短短的一瞬。能不能出去，看你自己。之前我们还担心会白费心思，但知道你会空间仙术后，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为什么是我？”孙悟空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梼杌看向穷奇。

穷奇道：“很多年前，我们即将被丢进深渊的前一天深夜，如来找到我们，并告诉我们：未来，会有一个被丢进深渊的家伙，你们让那个家伙离开深渊，就能救下一整个深渊。我们等了很久，直至那天，你被丢了进来。千古来，只有你一个新的外来者。”

孙悟空脑海里浮现出如来的模样，看来如来并非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啊……那秃驴……

接着，孙悟空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三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四位老者同时笑了，冷冷地笑着。

混沌最先停止了笑，他看着孙悟空，道：“这个问题，很好。不过我得先确定一下，你真的要问吗？或者说，你真的要听吗？有些话，听了，只有害没有益。”

“我想了解真相。”孙悟空坚定道，他是孙悟空，他不需要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