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必须要到一个答案。

再睁开眼，姚沛恢复了起初的平静。

“顾辰言，你，对于我而言，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所以，你如果想绝了我的念想，最好残忍一点，别管我，在我自己游上岸之前，立刻转身离开，我从此以后会努力不再纠缠你。”

说完，姚沛凄楚的轻笑，闭上眼，张开双臂，身体径直往后躺下去。

不管怎样，说完这些话她就痛快了，田思宁说得对，憋着，的确不是她的风格。

姚沛说她会游泳，顾辰言听明白了，

姚沛说不想让她再纠缠下去，就狠心点儿走，顾辰言听明白了。

姚沛说的每一个字，他全都听明白了。

但是看她苍凉笑着躺进水里的那一刻，他的心还是被揪起来，狠狠的揪紧。

顾辰言双手攒的指节作响，眯着眼紧紧盯着她淹没的位置，久久没有动静。

他的眉头越蹙越紧，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理智告诉他，这时候转身离开，是斩断两人联系的最好时机，也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他内心的情感叫嚣着，只想确确实实看到她没事，才能放心，身体也已经不受控制的冲了下去，向着她淹没的方向。

还说不会寻死觅活，这么长时间了还没见她游上来，真的会游泳吗？

她会不会是骗他的，会不会已经有了轻生的念头？

这个疯丫头没有什么事儿是干不出来的。

她就是有办法把他也逼疯，四下张望一圈，唤着她的名字，一贯清冷淡漠的声音多了丝急切。

“出来！姚沛！”

水面依旧没有动静，他毫不犹豫，直接扎进水里。

水里视线不太好，他来回游着，想找寻她的身影。

一个转身，看到她闭着眼睛漂在水中，没有挣扎，双臂打开，秀发四散，全身无力的样子，静静的悬停在那里。

顾辰言真的害怕了，赶紧游过去，没想到刚拉住女人的手，就被她顺势缠了上来。

姚沛睁开眼看着他，眉眼含笑，再次贴上他薄软的唇。

刚才听见他在上面喊她的名字，她就知道自己堵赢了，故意闭着气不上去在这等他呢。

这次顾辰言只是一愣，便没有再推开她，而是任她撩拨，两人嘴边升起一连串气泡。

他揽着她浮出水面。

姚沛像条八爪鱼缠上他的腰，姿势太暧昧。

她手臂松软的圈着他脖颈，嘴角噙着一抹得逞的笑，就这样大大方方盯着他看，那眼神慵懒妩媚。

太能勾人。

她眼睛里仿佛跳动着光，细碎闪亮，让他看迷了眼。

小丫头真是能作，顾辰言还有点儿后怕，板着脸瞪她。

“不是说会游泳，半天没出来。”

他都怀疑，如果他不下来，她是不是就真不打算出来了。

“不会游泳。”

姚沛直勾勾的看着他，身子又往前靠了靠，贴他更紧，撒谎眼睛都不眨一下。

顾辰言眼一眯，小骗子。

顾辰言，“耍我很好玩是吗？”

姚沛，“为什么没走？”

各自发问，却没人回答，其实也不需要答案，不是吗？

顾辰言抬手，去拉她勾在他勃颈上的手臂，要把她从身上拎下来。

姚沛圈着他的腿越发用力。

顾辰言腰腹的肌肉一僵，沉幽的眸色更暗了些，喉结滑动。

“下来。”

“不要。”

姚沛仗着在水里他不好使力，就耍赖的攀着他不放。

顾辰言无奈的闭了闭眼，叹息一声。

“姚沛，我们上岸，好好说话。”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该把手放在什么位置好。

刚才揽着她的腰浮上水面之后，就赶紧松了手，现在还干干的飘在身旁，她这个姿势，他自然的就想托着她屁股，她又贴的紧，真挺尴尬的，喉咙都有些发涩。

他这样正儿八经叫她名字，低沉润泽的嗓音，还带着一丝沙哑，很性感。

姚沛就这么不争气的红了耳朵，用力吸了吸唇瓣。

“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顾辰言顿觉无力，“问吧。”

“你是喜欢我的，对吗？我可以追你，对吗？”

姚沛虽然勇敢的与他对视，但脸颊已经悄悄的红了。

他心思深沉，总是故意疏远她，一会儿上去翻脸不认账怎么办，姚沛不听他亲口给个承诺就是心里不踏实。

这丫头做事儿说话看着都挺大胆的，但其实特别容易害羞。

顾辰言看着她含羞带怯又充满期待的眼神，突然释怀了，不如就这样吧，如果是她，那他愿意试试，也没什么不好。

他语调低沉，说的很认真。

“姚沛，我不像你认为的这么光鲜，我的世界也未必适合你。”

就在姚沛以为，他还是要拒绝她的时候，他唇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

“如果你坚持，我们就试试。”

第一次看到他笑，清冷的线条柔和了不少，姚沛有些看傻了眼。

浅浅的笑，若有似无，仿若冰雪初融，春意盎然，让她久久沉醉其中。

顾辰言见她盯着自己发呆的样子，娇憨可爱，他突然失笑，抬起手拨了拨湿漉漉贴着她面颊的发丝。

妈呀，又笑了。

姚沛舌尖舔了下内唇角，直直的看着他，唇越贴越近，清晰地听见自己小心脏扑通扑通的。

温热的鼻息交融，下一秒，顾辰言微一低头，按着她的后脑勺，吻上她。

起初是温柔的浅尝，到后来仿佛压抑爆发般变得急切。

姚沛微眨着眼睛，对上他深邃的黑瞳，里面有了她的影子，似乎也有隐忍，还有太多太多她看不明白的东西，神秘，醉人。

她想要了解他更多，更多。

顾辰言另一只手顺着她纤软的腰背抚上来，遮住她的眼。

她的目光太澄澈。

姚沛忽闪忽闪的睫毛，瘙的他掌心痒痒的。

顾辰言呼吸急促，越发狂乱的品尝着她的甜美，她是毒，一碰就会上瘾的毒。

他热烈的索取让姚沛快透不过气了，就在胸口最后一丝氧气快要消失的时候，他才勉强松开她的唇。

刚才遮住她眼睛的手，落到她面颊上轻抚，温柔的吻上她额头，隔着细碎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