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日和：没几份, 三四五而已，不用紧张】

收到朱日和消息，铁训兰正被领着参观《狼人传说》宇宙。

“界观太简单, 做成完整地球就是浪费。”

柳园飞雪不介意当着别的文豪面埋汰签约作品，这颗地球大片原始森林和海洋, 偶尔见到几点聚落，笼罩着古怪紫『色』, 狼人矫健的身影得百倍放大才能森林中看清，稀瘦如万花丛中一点红。

“瞅瞅, 铺开故事，连座城都填不满。”

铁训兰歪嘴, “别这说大掌柜，这可是六千多万销量的《狼人传说》。”

“数据足以说明玩家认可。”

柳园飞雪大起，小驴的被她拍的吱哇亮灯, “别逗了, 玩家喜好从都是过去, 他选不未。”

“这话了朱日和自己, 他肯定也是赞同, 你别找补了。”

铁训兰：“……”

她已经学会柳园士面前保持沉默了。

柳园飞雪拉开【建设后台（原文本后台）】，大致调了下狼人聚落的位置, 只见紫『色』小点一会飘去地球南温带, 一会飘去地球亚热带，狼人的皮『毛』颜『色』也随着气候改变而改变。

铁训兰：“好周密的逻辑。”竟然能对物种进化做应激反应。

虚拟宇宙：【多谢夸奖】

柳园飞雪：“要不放热带吧, 炎热天气看狼人壮男跳脱衣舞多棒。”www.medabc.com.cn 江南文学网

铁训兰囧：“……狼虽有品种区别, 但不是大聚落常见热带亚热带的动物吧大掌柜。”

柳园飞雪耸肩，“我开玩嘛。”

又修了会，柳园手速飞快, 数十万字原始文本，她大略点进进度条，说押中故事哪一环就绝不会错，看的铁训兰直呼好家伙。

这本事说也不难，只要熟悉故事走向，同掌握几乎市面所有常见故事模型——俗称‘看开头知道结尾’，就。

但，掌握市面流通的所有故事模型，这是人干事吗？

铁训兰心里默默把朱日和打了一顿。

狗日的，柳园飞雪面前走钢丝，胆大包天。

【学长，我猜你是想引诱多家巨头哄抢无限流，这法子听着好，做起却……不怕抱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头，朱日和和徐宁天骄正顺着铁训兰埋得伏笔，往下续写。

梁祝詹玉堂几人水平不好说，但徐宁天骄写起罪案场景颇为得心应手，多年现实主义创作揭『露』，她写黑恶丑入木三分，凶残场景信手拈，什人头煮汤脚指甲拌饭，什母猪分食幼子，看她画草图，朱日和很自觉地移开目光。

他可没徐宁天骄这好心理素质。

【怕，这是计划的必然副作用】

【你说对了一半，我确实希望哄抢，但——主要还是想尽快过审】

【无限流是个放大人『性』之恶的题材，不能细想，我怕规规矩矩『操』作，巨头越想顾虑越多，顾虑越多，过审概率就越低】

铁训兰：“……”

她自动打个比喻：

【就跟买菜似的，了样没吃过的新菜，就一捆，你想买，但不知道味道，犹犹豫豫，这有个人跑抢着买，还给老板高价，你就不再犹豫了，一定要买，是吗？】

朱日和：【正解，人类无用的胜负欲】

铁训兰：“……”可把你能的。

【六月飞雪不是冤：[志愿链接]】

铁训兰抬头：“？”

柳园飞雪埋头修改，并不理她：“这是放游戏版的志愿链接。”

“再有俩月吧，小宇宙就开放预售了，中间还要进些忠铁粉。这链接给你，我再打个申请，让ai给你暂管理员权限，你帮我选选《灭神地球》前期能进入的人类。”

铁训兰：“……这权利有点太大了。”

柳园飞雪赞许看她一眼：“我就知道，你听得懂。”

“一流下十数位文豪，只有你问了小宇宙可能导致的阶级演化问题——这证明你思考过的，就值得这份殊荣。”

“我是不太懂，为什你连大学毕业都没，会想到阶级这种事——哦，忘说前提了，这是本末法代的典籍所讲之物，叫啥啥资本论。”

“你阅读涉猎挺广啊，铁训兰。”

铁训兰一不知说什好。

难道和柳园飞雪掰扯，前不仅看过资本论，还必修课过近代史马原『毛』中特吗？

“您过奖了。”

柳园飞雪亲切拍肩，容真诚地一点看不高深用心：“所以不要推辞。”

“你把这颗地球当真实宇宙，挑人是造物主第一次造物。”

“你要不把这桩事当真，也只是挑几个顺眼玩家进耍，仅此而已。”

铁训兰：“……”

她看了。

小宇宙工程美名其曰文豪业的未，实际是个会科学实验，由帝国高层许可，一线巨头具实施，汇聚银河优秀文豪，圈地跑马，造个类似监狱又类似魔幻新界的东西。

把人放进去，用截然不同的“生活”筛选他，选更优秀的，更有闯劲的，再投放回原宇宙——

至优秀标准是什，是看这人的“人『性』”韧『性』多强、道德底线和线间范围多大。

铁训兰从计划中读了一丝银河帝国群意志的傲慢，又感知到了一种悲哀。

光脑又亮了，朱日和的名字跳跃起。

柳园飞雪见她愣神，有心调节气氛：“喂，有人找你。”

“哦呦是朱日和，他刚联系我就联系你——你俩不会串通好了，用无限流本子耍我吧。”

歪打正着了。

铁训兰：“……”

“怎会呢，”她泰然自若撒谎，一把摁掉朱日和的通讯：“您想多了。”

“无限流能得天火青眼，辈子积德了。”

头朱日和：“？？？”

几个意思？

火烧火燎问我，我好心去解释又不接？

……

等铁训兰娴熟骑着小驴的离开后，柳园飞雪才掏自己的光脑。

面积了四五个未接电。

两个是独立骑士团事务部。

两个是“麒麟座老不”。

柳园飞雪当然首回电麒麟座老不。

通讯一响，立马就接。

“哦呦！老师，天气不错啊，您怎想起联系我了？”

青天就等着柳园回电呢。

他正登陆物种文库储备库，查看拟编中的文豪本，本想顺带和物种文库谈谈对无限流的看法。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无限流《未命名》的数据轨迹显示曾同一刻被分发给了四家一线公司，其中最开启的id就是她六月飞雪不是冤——柳园飞雪。

“你看过文豪铁训兰的新本了吗，小柳园？”

柳园飞雪假，去你妈的小柳园。

“当然，您也接到了？”

“我就猜火急火燎第一道审核敢投大掌柜信箱，得是个什神经病『操』作，原是一本多投啊。”

青天：“……”

现了，神经刀柳园飞雪，正话反话一起说。

“你边什看法？”老头子单刀直入。

“没看法，挺好的。”柳园不躲不避。

“我是问，天火要不要接收。”青天眯眯。

“这好又新的题材，我天火打开，真是有福啊。”柳园飞雪故意道。

每个成形未成形的文豪本都会物种文库挂链接编码，由此记录一个作品从初生到湮灭的过程，同理，这个编码的数据轨迹也会记录案，只要权限足够，你能物种文库中看到银河所有文豪本的流动轨迹。

无限流尚未大量售，朱日和投递的四个邮件，轨迹就特别明显。

文豪本审核就是地头蛇作风。谁审，谁就有权决定。

物种文库认理“后到”，第一个打开邮件的是柳园飞雪，最进入正规审核流程的是天火集团——谁叫铁训兰和庞默默沟通，没有明言“投递独立骑士团”呢？

天火一日不拒绝，其他集团就不能认定为正式审核。

柳园飞雪这是明着恶心骑士团。

青天：“……”

个瘪犊子庞默默，老头子记下一笔。

“是呀，都等小柳园你做决定。”老爷爷呵呵。

柳园飞雪心思一转。

她当然明白天火集团的优势劣势，无限流并不算最对口。如果说独立骑士团过往战绩中“少见”惊悚题材，天火就是彻底剃光头。

——它缺乏运作惊悚题材的丰富经验。

若无限流只是普通衍生本，比如聊斋改编，柳园飞雪也不心疼，但它真是个有潜力的新题材，第一炮，最好得响。

“我什意思您还看不吗？”她故意道。

青天呵一声，你个人精我看个屁。

“柳园掌柜，天火骑士团也是多年打交道了，彼此优劣势也都知道。”

“明说吧，我骑士团运作无限流的成功率更大些。”

柳园飞雪嗯一声，不以为忤。

“可我不想放手呢？”

青天：“……”

柳园飞雪：“老师，咱不是打交道多年，咱是对着干多年吧。”

“只要您不舒坦，我就开心。”

青天苦口婆心：“年轻人火气不要这大，好题材运作失败，会断送后续整个题材市场的钱途，您瞧兰德，撞大运抓着个末，两年孵化了多少抄袭雷同本子啊，赚翻天。”

“天火如果孵化失败了呢？”

柳园飞雪：“您别用年龄压人，我不到四十风华正茂，不像您，路都快走不动了。”

“直说吧，现决定权我，您想用什，打动我跃跃欲试想点审核通过的手呢？”

青天没立刻回答。

间差问题让骑士团错过了“首发”优势。

但这数小差值也确实让骑士团更早看完了无限流故事。

青天内心非常看好无限流，特别是对精神症的疗效。他冒险打赌，柳园飞雪应该还没看完本子。

“两小，我给您回复，如何？”

柳园飞雪哈哈一：“这久，老师是青光老化白内障吗？看本速度下降不少啊。”

青天：“……”个瘪犊子！

“老夫需要和游戏师商量下。”

“放心，如果落锤，付代价绝对让天火满意，但我希望您答应我一个条件。”

“两小内，别把无限流看了。”

——你要看了，我担心你就不想放手了。

说完扣了。

柳园飞雪快了。

实际，她想要的不是无限流第一炮，而是共同开发题材的权利。

第一炮打得好自然名利滚滚，但天火这块有短板，也不强求，背锅风险还是优考虑对家吧。

只要骑士团拼拼活，把题材市场孵化，后面无论谁进不都是赚钱吗？

……

……

扣下通讯，青天风风火火就冲向实验场。

虚拟宇宙慢吞吞跟着，一路听他瘪犊子个不停，非常怨念庞默默不接通讯耽搁机的事。

【您慢些，腿脚不好，骨质疏松，摔着了谁和柳园飞雪吵架？】

青天：“……”

“回头再找你算账。”

虚拟宇宙无所畏惧。

你能把我怎样？

断网吗？

庞默默安静坐工位，用一个舒适和缓的姿势。如果不是看他眉头紧皱眼球滚动，真当他冥想调息呢。

见大指导气冲冲驾到，周围一圈同事也默默溜过。

“喊醒他。”青天命令。

虚拟宇宙：【……】

【我并不建议】

【玩家庞默默正通关关键刻，至多不过一刻钟见分晓】

青天瞪她一眼。

虚拟宇宙：【_(:3」∠)_】

您不年轻了，没二十岁的俊朗风情就别皱橘皮脸啦。

【或许，我能开启视觉共享，让您直观鉴定无限流文豪本】

青天：“可以，快点。”

虚拟宇宙：【 →_→】

【好的，实共享已开启，请欣赏】

刷拉一声，庞默默工位前投下一片水幕，机械手赶紧给青天老爷子推个椅子，又递个本子，狗腿的很。

又刷拉一声，同事也不干活了，都跑凑热闹。

屏幕一片漆黑，『色』调晦暗，不知是文豪描写太潦草还是故意如此，青天看了会才辨清几个活动打斗的人影，他像几块活动的暗『色』块，混黑『色』中。

老头眯起眼睛。

这是——

同事都是年轻人，眼神倒是比青天快，但他沉不住气。

“这是……做什？是庞默默吗？这能打，他不是平拎桶水都费劲吗？”

“giao，如果不看脸，我当哪个末法杀手穿越星际了呢。”

“有点害怕，机械手，你准备点镇定剂，等下庞哥脱情况估计好不了。”

一群厮杀『乱』斗的人中，庞默默是最亮眼的个。

他左突右奔，手敏捷，落点精准灵活，手中一点染血的白『色』如收割生命的神镰刀，无虚发，只一躲，后一击，将另一个老头斩杀地。

“嗬嗬。”老头子捂着喉咙，瞪圆眼睛望着凶手。

血喷了一身，庞默默眼都不眨，蹲下就把老头脑袋掰了下，确认亡后，又咕噜噜丢开人头，撕他鞋底，掏两把闪亮的刀片。

一切发生一分半钟内。

围观群众僵硬。

青天：“……”

同事：“……”

办公区一片寂静。

刀片手，天下我有。

庞默默首割断了勒他脖子的头发绳，背后小孩面目稚嫩，有点可爱，但五官狰狞口角流血的模样令人不寒而栗，他同样身手敏捷，还爱打斗中说话分散注意力：

“哥哥怎不说话呢？”

“我的头发长得快，但再快也没哥哥的刀片快啊……”

“我觉得你能赢，哥哥我组队吧，一起下井，去下一层。”

庞默默攥紧手中枯萎头发，左手卖一个破绽，右手立刻甩头发套索，勒住小孩的脖子，他拼命挣扎，张嘴狠咬庞默默的手掌，咬的血肉模糊，口水混着鲜血往下滴，庞默默并不松劲，越绞越紧：

“你嘴最甜，心最狠。”他道，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试玩被这孩子毫不留情推下深井杀。

……

小孩尸瘫软成一团，庞默默重重甩开他，砸最后一个对手身。

此刻他遍鳞伤，眼神却坚定如磐石，像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魔王。

干得好。

息外，不少同事被他的凛冽气场感染，小声加油。

“好个屁。”青天扫视周围，“职业道德呢？”

假孕『妇』被砸的头蒙眼花，想掏肚子里藏得枪械，庞默默却预知道了似的，隔着衣服强拧住她的手，一发后座力轰，枪口逆转，子弹打进了她自己的腹中，假孕『妇』惨叫声，庞默默趁机抓住她的头，一下下重重砸石壁，哐哐作响。

“说！”

“你怎逃过每层审核的！”

人头被撞得鲜血淋漓，很快坍塌变形，颅骨蹩凹痕。

脑浆溅起，崩到庞默默眼皮，他闭下眼又睁开，眼神冰冷残酷。

……

良久，办公区还是没人说话，空气比还安静。

众人谁也不能把屏幕中这位杀神和平爱炫耀又开朗的庞默默联系一起。

青天缓缓吐一口气。

“虚拟宇宙，这怎回事？”

虚拟宇宙：【如您所见，无限流的魅力】

【彻底激发人『性』——但不能保证激发的是善是恶】

青天不语，他看起神『色』挣扎，一会眼神亮如星星十分欢欣，一会神『色』凝重似有不悦。

虚拟宇宙提示道：【一刻钟还没到】

青天：“？？？”

还没到？

这三观还没破到底？

只见屏幕中，庞默默娴熟地打开假孕『妇』的肚子，挑几样有用的，又用老头的刀片开始分尸。

四五人的尸身，他庖丁解牛，技艺众，一块块丢进深井中，连骨带肉。

井口窄小，尸块却大，没丢几块就卡了井壁，再往下扔只会积头，庞默默也不理会，继续动作，堆得尸块冒尖，像盘盛不下的硬菜。

最后，他掏假孕『妇』的火石，擦个火，扔进井里。

天顶黑暗中，一双眼睛亮起：“……”

火焰点燃尸堆，又沸腾了井底少量枯水，煮成一口缓慢熏腾的人肉汤，散发浓烈怪味。

……

青天沉默看着这一切。

虚拟宇宙：【玩家庞默默已经完学会了因势利导，因地制宜】

【——人类总能学会适应环境】

终，头顶洞『穴』趴着的大蜘蛛被“香味”吸引，簌簌爬下，跳进井里。

庞默默抬头，看向头顶——原本蜘蛛占据的位置。

里现是一方黑不见顶的窟窿。

下层遗迹不“脚下”，而“头”。

他『露』容，豁了一颗牙床格外显眼。

……

……

息外，虚拟宇宙好奇看老头反应。

老爷子半天没动。

“虚拟宇宙，把hbs喊。”

虚拟宇宙：【收到申请，请陈述申请理由】

青天语气淡淡，眼神却微微放光：“请ai巨神人类为系统，评估下庞默默现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