瞰想记

《瞰想记》

619.玄域最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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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桦转回身凑近布谷,伸手搂住她的纤腰,将她抱离地面。这个举动让布谷吃了一惊,“你干什么?”

“进入梦瞰塔必须由我带着你,否则你会丧失意识的。”芒桦又转头说道,“厘,你和螈寒就不用进去了,在外面等我们,随时听我召唤。”

厘知道,梦瞰塔只有支部联盟成员才有资格进入,于是答应一声,和螈寒、悯然、糖豆在石塔外等候。螈寒虽然担心会长和布谷,但毕竟这是玄神的领域,只好听从安排。本来糖豆还要执拗着跟随布谷,但一凑近石塔便被一种压迫感限制,没办法只得留在塔外等着小主人。

刚进入塔内没等看清周遭,布谷的头脑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烈冲击,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就如芒桦所说,自己几乎晕厥过去,但有芒桦抱着自己,始终感觉心中十分踏实。

“是不是有些不适?没关系,有我呢。”芒桦坚毅地说道。

听到他的话,布谷情绪平稳了许多,眩晕感也一点点减退,只是头仍然紧紧扎在芒桦的怀中。

没过多久,布谷隐隐觉得旁边的氛围有些熟悉,抬眼看去,只见蓝色、绿色、粉色……无数色块从模糊变得清晰,蓝天、大海、山崖、粉荆树、漫天花瓣,还有树下的四座墓碑,悯雀哥正环抱着懋然,两人笑盈盈地站在墓碑后冲她招手。

这不是我的忆岛吗?

她痴痴地看着悯雀他们,不由自主地想挣脱芒桦向两人走去,但猛地被芒桦拉了回来。

“你干嘛?为什么要拉住我?”布谷激动地问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但你绝对不能和我分开,否则会坠入意识深渊,我就无法救你了!”芒桦严肃地说道。

布谷冷静了冷静,再往刚才的方向看去,忆岛的画面又模糊起来,悯雀他们的身影也渐渐消散。

“这就是梦瞰塔对我的影响?”布谷开始明白了芒桦的意思。

“我听说,这座塔会让你自开始做梦以来,所有梦的片段都会出现在眼前,只要越靠近意识深渊,你的梦境就会越逼真,所以我才要时刻抱住你,让你保持清醒。”

芒桦的话让布谷的安全感成倍上升,于是更加抱紧他的身体,两人脚踏着无形的台阶向上层走去。

虽然如此,布谷还是在每上一层塔时看到了一幕幕梦境,有的是在和悯雀嬉闹,有的是临睡前悯雀在床边讲故事,还有的是自己在危险时悯雀挡在身前。

芒桦看着布谷一脸诧异的表情,边走边问:“你看到什么了?”

“悯雀哥……我所有的梦都是悯雀哥,为什么?难道就因为当年他被害的时候我无动于衷吗?”布谷嘴唇微微颤抖着,突然她看向芒桦,“你告诉我,当年真的是你杀害的悯雀哥吗?”

芒桦先是一愣,然后长叹了口气,抬头仰望,好一阵才说道:“他的死……很抱歉。”

这话让布谷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刚要发作,只见芒桦突然停下了脚步,好像是发现了什么。

“他们俩怎么在这儿?”芒桦不解地问道。

布谷不知道他指的是谁,看向他注视的方向,原来在石塔边有两人,一个直坐,一个侧卧,都一动不动。芒桦拉着布谷的手走到直坐之人前,见那人双目无神,四肢瘫软,早已死去多时。

“是阑。”布谷认出了她。

“另外一个应该就是谛了。”芒桦转头又看了看侧卧之人,“他们俩死在这儿,看起来再往上走我们就会遇到真凶了。”

“再往上还有多少层才能到塔顶?”布谷问道。

“先前我只来过一次梦瞰塔,是和我父母重见的那次,最高只上到第五层。现在我们走了十几层,恐怕到顶还很远吧。”

布谷无奈,只好继续和芒桦向上攀登。

又不知走了多少层,期间布谷眼前始终闪回着有关悯雀的梦境,但她心境平顺了很多,只是心中不断默念着:悯雀哥,对不起!悯雀哥,对不起!

终于,梦瞰塔之顶逐渐显现了出来,那是层无色但十分刺眼的透光塔顶,隐约中有人影显现其中。

“父亲!母亲!”芒桦此时终于看到了他父母,两人直立在前面的塔壁上,好像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身体。他和布谷一起刚要走近,旁边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别……别靠近……”

布谷吓了一跳,顺声音望去,原来是倒在不远处的呈在用最后一丝力气向他们呼喊。

他这么一说,芒桦便提高了警惕,转而来到呈的面前。

“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干的?他为什么能杀死那么多玄族人?”

“快……快逃……”呈十分勉强地说道,然后头缓缓垂下,芒桦再问什么,他也没了动静。

“怎么办?我们还继续向上走吗?”布谷问道。

芒桦坚定地点点头,走到他父母遗体前,鞠了三个躬,心中默念着:父亲母亲,如果真有人要灭绝玄族,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活下来的。然后更加紧抱住布谷回答:“我们走吧。”

终于,两人登上了梦瞰塔的最高层,那里四壁与塔顶通亮透光,布谷适应了好一阵才看清这一层的情形。

广阔的大厅中,竟有两个背后舒展双翅的人在对峙着,一边是全身纯白颜色穿戴的玄族女子,另一边是身材高大、披着宽大斗篷的男人。这两人布谷和芒桦都认识,一个是魄想会创始人言,另一个是玄神使者颜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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