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望着楚芸裳那泪水满盈的眼眶，楚凝裳颤颤巍巍抖着唇，退后几步骂道。

怒气几乎是将她的理智覆盖，眼前浮现几抹黑点，将她的视线与懵然的脑袋侵蚀至尽。

楚芸裳本止住的泪被楚凝裳再次打出，滴滴争前恐后地落下，她抽泣着道:“姐姐，你太过分了！”

不仅被打，还是在皇上面前被打，巨大的耻辱心让楚芸裳对自己姐姐不管不顾地吼道。

没曾想这般，楚芸裳依旧没有丝毫愧疚心，楚凝裳气不打一处来:“好，很好，楚芸裳，本宫算是看错你了。”

疏远的语气与直呼其名让楚芸裳浑身发寒，楚凝裳像是失望透顶，不再看向她。

“本以为只要本宫努努力，你还算有救，现如今看来，是本宫错了，错在一开始就不该对你抱有期望。”楚凝裳双目晦暗，似是筋疲力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本宫竟是忘却了如此简单的道理。”

“姐姐？”

不清楚楚凝裳话里的意思，却对她薄凉的语气感到恐惧。

楚芸裳试探性地叫了一嘴，企图挽回点两人之间的关系。

却没曾想楚凝裳直接下令道:“来人，将芸嫔丢出去。”

楚芸裳愣愣地看着楚凝裳绝情的面庞，一时失声道张着唇却是一点声都发不出来。

几个宫女有条有序地入内，面无表情地将楚芸裳用被褥裹好，随后直接抬起丢出房外。

不顾楚芸裳再怎么撕心裂肺地呐喊，都喊不到楚凝裳动容。

倒是她的喊声引来皇宫之人的关注，楚芸裳的脸面在宫中彻底颜面全失。

楚凝裳头疼得望了被丢出房外的楚芸裳一眼，知晓她依旧不会借此认知到自己的错误，回头是岸。

甚至可能越发憎恨自己，揉搓着太阳穴，无奈之下楚凝裳朝着床铺坐下，心脏难以平复地快速跳动着。

而后，她视线突然斜睨一侧，注意到一旁被她忽略许久的叶北尘。

关注他时，正垂着头，两颊的发丝被汗水打湿，贴附在鬓。手指以肉眼可见因过于用力而发白地扶在桌边，神情痛苦地扭曲着。

楚凝裳面色复杂地走近他时，还能愈发清晰可见地听到他口中的喃喃自语:“裳儿，裳儿，裳儿……”

不断重复着唤着她名，就连意识也渐渐沉沦，楚凝裳蹙眉，满目怜惜地扶住他，柔声询问道:“阿尘，看着我，你这是吃了甚么才变成了这样？”

只是叶北尘光是撑住全身与理智便耗尽了所有气力，还哪有闲空来回答楚凝裳？

鼻尖轻嗅到楚凝裳身上特有的花香，淡淡的如那春日落樱淡淡飘落混合所撒发出的气息。

叶北尘一时脑袋空荡，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得上前一扑，堵住了楚凝裳双唇。

突然之间便做出如此之举，楚凝裳吃了一惊，双手附上叶北尘胸前，欲要将他推开。

却在瞧见他涨红的脸，与难耐的神情和满眼情欲后，原想推动他的双手失了力，反倒成了配合的助力。

楚凝裳被急促的吻吻得发懵，未能说完的话语被叶北尘双唇附住更是声声无法泄露地吞咽。

她一点点回应着，叶北尘察觉到楚凝裳的举动，吃惊地移开了唇。

“裳儿……可以吗……？”他停下举动，眼中却依旧炽热地望着楚凝裳，眸里星星点点，一片喜色，“若是你感到勉强，朕也不会逼你……”

即便是忍耐不住，即便是内心似有狼在咆哮，有种粗暴的欲望逼迫他想猛地扑倒面前之人的冲动。

但一切的想法都被叶北尘强压在心下，他十分温柔地开口，眼眸里是一片柔和之色。

“你啊，究竟是吃了甚么……”

楚凝裳犹疑地想了瞬:“倒是年儿还在外头，若是现如今在这不管不顾的话……”

叶北尘用力喘息了几下:“……年儿也来了吗？”

“罢了，若是你不愿，我也不会硬拉着你……药效忍忍也就过去了，你先去把年儿带走吧，省的让他看到我如此糟心的模样。”

楚凝裳眨巴着双眸，盯着叶北尘，看他脸逐渐憋红，随后又强行忍耐着自己冷静下来的痛苦模样，于心不忍地颦眉。

而后她侧目，望向依旧紧闭的房门，似有若无地说道:“待会彩芸应当会来把年儿领走。”

叶北尘听到她的话，震惊得抬头，而后语气不确定道:“裳儿，你的意思是？”

楚凝裳不接话，像是故意在逗着叶北尘般，又莞尔一笑:“那侍卫也依旧牢牢守在门口，应当也不会让其他人进来才对。”

“裳儿……”叶北尘难耐不已，连声色都变了，他目里满是急切，“可以吗？”

楚凝裳羞涩得染红了脸，而后轻轻点了点头，双手抓紧了叶北尘身上的衣，语调羞涩:“这种事就不必再向我确认几遍了……”

说罢，她柔软的双唇还往前一伸，轻轻触碰到叶北尘的脸颊。

像是一块冰落入熊熊燃烧的火焰。

叶北尘倒吸一口凉气，不知是在为楚凝裳的同意感到兴奋与喜悦，还只是单纯忍耐到了极致。

他再次吻住了楚凝裳双唇，这次比以往都要更加轻柔，更加激动。

情欲弥漫在眼中，晃晃悠悠着为两人之间的气氛增添了不少媚色。

房里一片旖旎的春色，楚凝裳小心翼翼地微弱配合着叶北尘，每每在他不受控制地粗暴压来又温柔以待时，即使脑袋朦朦胧胧，心中却依旧不止地暗骂着他。

她自是早就明白叶北尘究竟是吃了甚么，而这东西也是楚芸裳使出计谋让他吃下去的。

至于这东西她断然是不能有的，那又从何而来……

楚凝裳高昂着头，脑里渐渐明晰了思绪。

怕不是从她手中得来……

但楚凝裳已然无法确切细致地继续思考下去。

外头波光粼粼，天色被从天而降的闪电染白，而后下起悉悉索索的雨。

房内温暖一片，灯油微弱燃烧着直至完全熄灭。

暧昧的气息飘至四周，皆是缠绵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