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琢磨的问道:“就是多年前那个雨霖苑的柳章？”

沈清欢意外她没有想到朝歌会知道雨霖苑，那个时候朝歌似乎没有在京、城，况且那个时候付家已经遭难。

“是的，就是雨霖苑的柳章。”

那几年朝歌虽然不在京、城，但是黑衣师父是会同自己提及，京、城的事情。

当时黑衣师父提及雨霖苑的时候，她想一定是因为这个雨霖苑特别的出名，里面的怜人是最好的，所以黑衣师父才会提及。

如今回想并非如此，而是因为这个柳章。

想到这里，朝歌抬眼又看看屏风处。

那些故事，都是阿音的曾经亦是阿音的未来，曾经和未来皆是因为自己而来。

慢慢的朝歌眼中升起一层薄雾。

“方才在大殿中，与柳章对唱的女子你可认识？”朝歌稳着端起一旁的水杯抿了一口下意识的皱皱眉，又重新放下。

以此掩饰这情绪上的异样。

沈清欢看到，一边说着一边帮朝歌重新到了水:“那个女子清欢不认识，她画着那么厚重的油彩看不出来，而且，当年雨霖苑出事时候是四年前。我爹爹喜欢听戏，有时我会随着爹爹一起去，与那里的人却不相熟的。

一直到两年前我才认识的柳章，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他是会唱戏的。而且是雨霖苑的戏子，再后来的一年里我已经找不到他了。”

沈清欢沉默片刻后继续到:“再见他就是在皇后娘娘的崇恩殿内，其实清欢有很多的不明白，也已经找了他一年多了，好奇他怎么会变成小音公子的模样，而且还要说是轮回来世与娘娘再续前缘。”

朝歌问道:“几年前，你听了你爹的话，到司空府去找我时那个时候是已经与柳章相识？”

“不曾相识,认识柳章是那年从司空府出来后，有一次去城外郊游时认识他的。从那时以后便有了来往，虽然接触不多，但，但……”

沈清欢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她自己也听不到了，但是心里那个声音却是震耳欲聋的。

朝歌接着她的话说道:“虽然接触不多，但是你们却互生情愫。在你真心以待，情思入骨时他却从人间蒸发，你再也没有找到他？”

沈清欢点点头，承认。

但是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心里无数的酸涩一下子涌到了眼眶，就这样忍着也不敢随意落泪。

“下去吧。”朝歌说道:“你去帮本宫看看那个柳章，别让他死了，本宫还有事情问他。”

沈清欢震惊的看着朝歌:“是，奴婢这就去。”

她知道，是朝歌给她机会让自己平心中的憾。

沈清欢离开后，屏风后面的司空音才走了出来。

“累吗？”

他看着朝歌微微一笑，拍拍自己的肩头说道:“这里给你靠。”

朝歌走到司空音身边依偎着他:“你说，百里起到底是什么意思，弄这么一个人进宫，想要做什么。

柳章这个人会摄魂术，方才你也看到了，李晨曦中招。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会摄魂术，而且是百里起告诉我的。”

“他告诉你的。”司空音问道:“那他的理由是什么呢？”

“用他的话说，就是不愿意我当着奴才的面出丑，但这个理由不能成为理由。”

朝歌靠在司空音的肩头，司空音一直手拦住朝歌。

他从那个人进入崇恩殿开始，便从朝朝的眼中看到了浓重的恨，那个时候的自己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儿。

他问道:“朝朝你对我的恨…有多深，是否就是……”

司空音的话没有说完，朝歌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是。”

转眼看向司空音，她看到他眼中的紧张和谦意，还有那浓浓的在意:“那是因为我知道他是谁，我能确定他不是你，所以才会那般下狠手，这个人是带着目的的，他的目的是伤害，是利用，故此轻饶不得。

阿音，而你…就是你，我会恨，但一定不舍得伤害，哪怕是心里上的各种伤痛和折磨，也舍不得伤你分毫看得见的伤，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我可以原谅你心中不在意我，但是我受不住你利用我对付我的家人。那段日子过往我当真是在炼狱受折磨。”

“朝朝对不起。”司空音的声音中是无奈后悔:“换一种想法，你对我有多恨，就有多爱，我知道你的在意。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回想从前，一直在想如果可以回到从前，我会怎么选，我会怎么做，不可否认你的话是对的，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告诉你，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那才是上策。

而非，我自以为是的所谓的保护，伤了你，伤了我。造成彼此间这么深的误会。这些年着实委屈你了。”

“阿音。”朝朝说道:“那以后，我们同进同退，彼此相依，不要在造成以前那样的误会了。”

司空音微笑，抬手拍拍朝歌的脑袋:“好，朝朝说什么都好，只要不离开我，我们一定会彼此相依，至死不离。”

朝歌满意的笑着:“这才对。”

说着，踮起脚尖仰头，快速在司空音唇上轻轻一碰，如蜻蜓点水一般。

“阿音，你为什么不将自己尚在人间的消息告诉白姨？”

“我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没脸去见我娘，更没有颜面回司空府。在知道我死了以后，她会难受一段时间，随着时间边长慢慢的会淡掉，没有了我，很多事情她都不必再收到胁迫。”

“嗯。”朝歌无奈叹息的说到:“这只是你自己的想法。或许。白姨并非如此，现实状况叶并非你担心那般。你如今还或者，这个消息李晨曦知道，九祥知道，那个幕后人也知道。”

“幕后人。”司空音语气中带着猜测:“朝朝你说这个人到底是谁？那个人了解我的所有，他知我喜好，知我在意，有时候我甚至在想，比我自己都了解自己，我甚至会怀疑他就是另一个我。”

“不会的。”朝歌第一想到的就是黑衣师父。

司空音察觉到朝歌的紧张，顿时明白了什么:“我只是随意说说，并未怀疑他。”

说完这句话司空音竟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是在嫉妒朝朝口中的黑衣师父，他在嫉妒那个所谓的自己。

“这个人一定是我们身边熟悉的人。只不过他在暗处，他真正的身份到底是谁？”

“是啊。”朝歌说到:“这个人不只是了解你，他熟悉你身边的每一个人。他知道你的在意，知道我发心思。也就是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你我最数字，甚至最信任的人。”

最信任的人？

司空音下意识的反对，在他的心里最在意的是朝朝和李晨曦，最信任的亦是这两个人:“或者是，最让人不注意的那个。”

“不！”朝歌反对:“最让人不注意的那个，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接触到最核心的东西的。”

朝歌一边说着一边想，身边最了解熟悉阿音的是谁，且熟悉所有人的是谁。

第一个想到的是白碧微，第二个人是她身边的巧云姑姑。然后是阿音的奶娘何氏。

“阿音”朝歌突然想到白碧微留下的东西:“李晨曦可将一张纸条个瓷瓶给你？那是白姨留下的，你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说的可是这个？”司空音说着从身上拿出瓷瓶和那张纸。

“是的，这是我从白姨床榻上的暗格中找到的。我记得你和白姨之间的小秘密就是梅花，虽然白姨不喜欢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