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张家窑安顿了下来，张见喜见到了我，但是面色不太好。

侯胖子等人都在，妙法送去医院了，老道陪着，还没回来。

“醒了？”侯胖子问我。

我的嘴唇干得厉害，手上和脚上都有严重的冻伤，幸好，我们都活着回来了，我点点头，没有说话。房间里亮着柔和的灯，这时候，玉子走过来了，还是穿着旗袍，还是那个笑容，但是身边没有了抛丑。

我很奇怪，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看来，许多事情到了我这里就断了，我也不清楚在山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云里雾里的，一头雾水。

玉子走过来，为我端了一碗药，侯胖子接过来，等玉子走了之后，喝了一口，等了一会，再给我:“喝吧，没毒。”

我不明白侯胖子为什么那么做，但我猜到，我们有可能是被软禁了。

“我们出不去了吗？”我问。

侯胖子点点头:“是的，我们从那个洞口出来之后，张家窑的人早就在外面等着了，若不是大雪封山，张家窑的人早就找到了我们，老九，你听说过灯国吗？”

我摇摇头。

“什么是灯国？”

侯胖子说:“就是灯国，我偷听来的，张家窑的人在找我们的时候就说到了灯国，但是我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灯国，能够确定的是我们去的地方就是灯国的核心地区，那个城墙你还记得吧？那里就是外围。”

我挪动了身子，没什么大事，只是太疲倦了。

“那老夹口呢？”我问。

侯胖子的手上也冻伤，脸颊上也有，敷了冻伤膏，让侯胖子的脸看起来红红的，十分可笑，他见我问，说:“老夹口就是大门，几千年前在这里出现过一个灯国，以灯为王，灯火通明，昼夜不灭，灯国内的男女互相串婚，没有固定的男女夫妻，所以十分乱，但有一点，灯国因为太开放，吸引了很多外来者，但是去了就出不来了，就留了在那里，把带过去的财富也留了下来。”

“后来呢？”

“后来……”白霜的话响起，我一看，他从门外走了进来，关了门，继续说，“后来，灯国来了一位大法师，带着许多怪物，被称为万妖王，他把整个灯国的男人都奴役了，把女人当成了他的后宫，开始挖掘一样东西，挖了几百年都没挖到，后来灯国的男人开始造反，在一位叫徐庶勇士的带领下，杀掉了大法师，但是徐庶也死了，我们去的地方，就是徐庶的墓，但是墓被人盗了。”

我问:“这些消息你们是从哪听来的？”

白霜没说话，侯胖子说:“张见喜说的。”

“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侯胖子说:“张见喜救到我们之后，把地宝收了，因为有地宝我们才活下来，否则早就冻死在了那里面，你记得不记得下面的白色人影煞灵了？”

“怎么了？”我问。

侯胖子说:“那些煞灵，可能都是灯国的人。”

我更加好奇，那么说来，我们见到的煞灵就是一个又一个活着的人，只不过是以另外一种形态活了下来而已，可问题是，这个灯国和我有什么关系？和我爷爷有什么关系？我爷爷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正要问，张见喜走了进来，面色还是不太好看，进来的时候，带着玉子，玉子看了我一眼，笑了笑。玉子没有心害我，但是抛丑却有，抛丑应该是九少哥的人，玉子不是。

玉子是怎么活着出来的，我猜都能猜得到，八成是和侯胖子有关。

张见喜进来之后，拿出了一张银行卡，交到了我的手里，说:“老太爷没事了，感谢你们，以后你们就是张家窑的客人，这一次听说你还见到了你爷爷，算是一种收获。这卡里的钱不多，足够你们下辈子衣食无忧了。”

侯胖子正要伸手拿钱，我瞪了他一眼，没动，张见喜笑了笑，见我没碰钱，将卡放在了桌子上，说:“陆兄弟，是不是心里不舒服？”

我点点头。

张见喜说:“有什么不说舒服的，说出来。我知道的能告诉你的，我都说。”

我想了想，突然不知道从何问起，想起了我爷爷，和侯胖子所说的灯国，我问:“那灯国是怎么回事？”

“传说几千年前，有个灯国就在山里，灯国的人就在山里，非常富有和自由，他们没有王，但是以灯为王，哪里有光，那里就有他们的踪迹，后来灯国被一个叫万妖王的法师给灭了，最后是一位叫徐庶的人带着族人反抗，这才把灯国的人救了下来，但是灯国也灭了，只能沉入地下，就有了你们看到的石碑林。”

张见喜的解释很完美，但是我不相信，如果真有灯国的话，历史上能没有记载吗？

张见喜见我还是不信，说:“好了，这些故事我们也不怎么信，但是传说灯国掌控着地宝的秘密，所以我们就关心了一下，其实张家窑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个故事，但是真正相信的人没几个，陆兄弟，你们赶从山里回来，好好休息，想玩几天玩几天，回头我让玉子陪你们。”

我正要开口，张见喜走了，玉子走了进来，站在我身边，替我捶肩膀，我是受不了这个福分，问玉子要了个手机，先给小玉报了平安，本来想说爷爷的事，但是没说出口。

就在这时候，玉子说:“故事是真的，我信，你们不信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不说话了，侯胖子接过玉子的话说:“那你为什么信？怎么就你一人了吗？还有别人呢？都叫来，也给我捶捶腿！”

玉子笑了笑，打了个电话，一会儿之后，来了几个穿旗袍的美女，坐在我们身边。

房间里有暖气，她们也不冷，我没动，也没叫玉子离开，而是避着眼，想了一会，忽然又一次想到了小娜的话。

鳞甲煞是持续的，或者说，鳞甲煞气存在，而且某件事情是持续的，什么是持续的？

光，光是持续的。

小娜进了山之后就抱住了大蛇，一路下来直到被我们发现，在大蛇出现之前，小娜到底经历了什么？

“老九，你看看这个，我从山里带回来的，看看值钱不。”

我的思绪被侯胖子打乱，白霜没有享受女人的安抚，睁开眼，看了过来。

我一看侯胖子带回来东西，是穿山甲的骨头，但已经玉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