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凯这番话，说得正儿八经的，不像是在说谎。

听到这么回事儿，沈新新直接懵住了。

如果韩凯所言不虚的话，那他还真是做梦也想不到，原来真实情况会是这样。

“韩凯，你小子是在骗我吧？！”

沈新新板着脸，狠巴巴地喝问。

“没有没有，千真万确！我如果有一个字骗你，就让我碎尸万段！！”

韩凯立马伸出手指，做了个对天发誓的动作。

“新新，他没骗你。”

张小虎点了点头，这厮的话还是可信的。

韩凯是装模作样，还是坦白交代，自然瞒不过张小虎的一双眼睛。

只是，知道甄宁和韩凯并没有什么关系后，沈新新不但没有再抱什么幻想，心里反而生出一股细思极恐的感觉。

“好，我就当你是实话实说，姑且信你！”

“既然你跟她没啥关系，那你跟她鬼混在一起干啥？！”

沈新新瞪着韩凯，又是一声喝问。

“这个……我只是为了跟她一起做生意……”韩凯顿了顿，一副不太想说的样子。

“做什么生意？”

问出这话的人，却是张小虎。

“做……就是做一点低买高卖的小生意，我只有从她手上才能拿到货。”

韩凯低声说着，目光看着地面，根本不敢正视张小虎的眼睛。

突然，张小虎接过台球杆，杆子一转，那细细的杆头，瞬间就顶在了韩凯的咽喉处。

“大哥，我……我……”

张小虎这个突然的动作，直接将韩凯吓得满脸冷汗，汗水混着他的鼻血流下来，这模样真是狼狈到了极点。

“回答我的问题，就是这么敷衍么？”

张小虎沉声问着，手上的力道略一增大，台球杆的杆头，就顶得韩凯喉头都有碎掉的痛苦。

“是……是做聪明豆的生意！”

吃了这点苦头，韩凯立马就坦白交代了，只是他脸色十分凝重。

显然，关于这聪明豆的生意，是十分机密的事，他是迫不得已才交代的。

“聪明豆？什么聪明豆？”沈新新又问道，“你小子，不想找罪受的话，自己主动交代清楚！”

“是是是！”

韩凯点头如捣蒜，忙说道，“甄宁的手上，有一种名叫聪明豆的东西，这东西就跟花生米差不多大，只不过是圆形的，是彩色的。按她的说法，聪明豆是一种新型的健脑食品，嚼碎了吃下之后，可以令人缓解脑疲劳，帮人减轻压力，开发脑洞，达到聪明大脑的状态。”

“但实际上，这聪明豆嚼碎了吃下之后，确实能减轻人的脑疲劳，令人感觉精神百倍，脑子也确实灵光了很多，这种感觉类似于喝酒之后微醉的状态，就是令大脑处于兴奋的状态，自己不知不觉就变得十分亢奋。”

“当然，聪明豆带给人的兴奋度，比酒后微醉的感觉，要强烈十倍以上，而对人体的伤害，也比酒精要厉害得多！”

“对个人来说，聪明豆最大的伤害，就是太破费了，大概吃上四五粒就能喜欢上聪明大脑的状态，然后差不多每隔三四天就想再吃几颗，如果吃不到，那感觉就是脑子里空荡荡的，干啥都没意思，整个人就跟行尸走肉似的。”

听到这话，张小虎和沈兰兰姐弟俩，不禁交换了一下眼色。

“这聪明豆，你这里有么，什么价格？”

张小虎忽然沉声问道。

说起来，张小虎好歹也是一位特捕官，算是缉拿处的特级人员，既然知道了聪明豆这种诡异的东西，自然要追根究底地问明白。

要是不当回事儿，只是当个故事来听，那张小虎这特捕官的身份，可真就问心有愧了。

“我从甄宁手上拿到欢豆乐之后，每次都是立马就卖出去，不在自己手上留着，所以没有，一颗也没有。”

“至于聪明豆的价格，挺高的，每颗单买是3000块，一次买十颗的话会便宜一点点，反正不是一般人能消费得起的。”

韩凯坦白地交代着。

“那这聪明豆的成本价呢？”张小虎又问。

“成本价……这个我就不好说了，我也不知道聪明豆是怎么制造出来的。”韩凯摇了摇头，“不过我估计，成本应该是不高，能有售价的十分之一就不错了吧。”

张小虎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为之一凛。

“你刚才说，你从甄宁的手上拿豆卖？”张小虎又凝声询问，“这么说，你也在吃这份钱？”

“额……可以这么说。”韩凯苦笑着点点头，“大哥，一颗聪明豆，我也就是加个千把块钱就卖出去了，赚得肯定不如甄宁多，我只是赚个小头，她才是赚大头的！”

“当然了，她背后应该也有人，她决不可能是单枪匹马的，至于她有什么组织，我就不知道了。”

这些情况，他交代得很殷勤，他自以为交代得主动一些，就能令张小虎放他一马，起码能少受一点罪。

不料，张小虎此刻的脸色，却阴沉得可怕。

“你只在乎聪明豆的利润，在乎自己赚多少钱，从没想过吃了聪明豆的人，会是什么后果，会面临怎样的悲剧，是么？”

张小虎盯着他的眼睛，沉声喝问。

“这个……大哥，说句实在话，就算我不卖，也有别人来卖啊，也会有别人顶替我现在的角色啊！”

韩凯却苦笑着，讲起了他自己的道理，“至于这个生意呢，我也知道，聪明豆不是什么好东西，能给人带来很大的快乐，也会害人，但买不买聪明豆，是那些买家自己决定的啊，不是我们强行推销给他们的，倒是他们一次次催着我们赶紧供货，别耽误他们买豆子吃……”

听到这话，张小虎摇了摇头，冷冷一笑。

显然，这韩凯不只是心狠手辣，为了钱，他这种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已经没有什么人性可言了。

“既然这样，我也不必对牛弹琴了，先对你略施薄惩，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

话音方落，张小虎手里的台球杆突然一伸，杆头伸到韩凯的身子底下，接着手臂发力一挑。

这一挑，力道透过台球杆，直接将韩凯的身子高高地挑了起来！

“啊——”

只见韩凯惊叫着，整个身子呈大字型，腹部向下，背部冲着天花板，快速地向天花板贴去。

嗖！

张小虎手腕一抖，手里的台球杆突然向上笔直地射了出去，就跟一个特大号的钻天猴一样。

而台球杆那尖锐的细杆头，正冲着韩凯那摊开的手掌心。

下一瞬。

台球杆后发先至，杆头迅猛地扎进了韩凯的右手手心里。

噗！

“啊！！！”

这一扎，杆头不但完全扎透了他的手掌心，甚至余势不衰，继续向上扎入天花板后，牢牢地钉在了天花板上！

“啊——”

韩凯嘶声惨叫着，掌心里流出的鲜血，顺着台球杆快速地向下流着。

此刻他的姿势，就像灌篮的高手一样，整个人离地两米来高，手背触着天花板，手心被扎入天花板的台球杆，凌空牢牢地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