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娇太子后她替身了(重生)

《嫁给病娇太子后她替身了(重生)》

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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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玉香汗在狭小空隙中淋漓而起, 带着暑气的微风正好掠过锦白车帘,两两的清浅气息滚热着,滚热着, 相互交织在一起。

苏染染久久没听着卫宴回话, 冒了细汗的身子极为不舒坦, 浸润指腹也热起来, 依旧触碰着清冷透了寒的白皙喉结。

“夫君……”

苏染染在心底深深呼吸了许久,才以利落声响喊了一句。可在充满热的呼吸中, 细语就变成一道娇嗔,酥麻着卫宴全身。

“染染,别动。”

低沉话音刚落,苏染染便发觉腰间双手紧紧圈住她转动了起来。因着车内动静不小,她嘴角绷得僵硬,一点声响也不敢有。

只见绛色蟒袍很快就换了位置,在车内卷起一片接一片的衣角, 好似开得正盛的朵朵牡丹, 雍容华贵,且媚。

须臾, 苏染染双脚腾空着,一阵清凉的风混着药香, 从热的后脖颈划过, 吹动了两鬓乌黑的碎发。

热汗渐渐消散, 而她整个人都坐在了卫宴的腿上。

耳畔风声愈发大了起来, 苏染染睨起余光瞧了眼,掩着车窗的锦白帘子全然被卫宴挥动到一旁,恰时吹起的夏风呼呼灌了进来,把车内滚热卷走不少。

若不是后腰脊背抵着硬朗的线条, 她当真以为是自己一人在马车里。

所以,卫宴这是硬生生忍了下来。

心底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苏染染缓慢地收回了视线,浓密眼睫随着风声盖住一片遐想的暗色。这一辈子,卫宴和前世貌似不同了。

苦苦求来的赐婚圣旨,为她苏染染挨过好些鞭子。昏沉脑海中有着荒诞离奇的念头破茧而出,卫宴重生了。

往日里断断续续的画面很快拼凑在一起,就从两人在公主府的赏花宴初见开始。所有所有,都和前世不一样。

卫宴重生了,那为何还娶了她?以他现今和卫恪势均力敌的局面,娶苏毓月为太子妃,并不是什么难事。

长袖下的指尖掐出一阵闷痛,丝缕水光便悄无声息的,从酸胀眼眶溢出。

很不幸,卫宴没重生,而她仍旧被圈地为牢,锁在重重宫室内

许是藏着心事,苏染染想着想着便沉沉的睡了过去。不知是什么时候,她只觉右侧耳廓一阵痒意,还浸着冷。

“……阿宴,别闹。”

她睁开双眼的一瞬间,便熟稔地喊出了声响。眸子上下扑闪着,眼前是一片朦胧的绯红。察觉腰身腾空,她此刻还在卫宴的怀中。

耳边风声小了许多,潺潺流水搅动一池凉意。思绪再回转,鼻端触及熟悉的冷白,她连忙蜷缩了指尖,已然没有触碰着卫宴的喉间。

“太子殿下,别闹了。”

苏染染这一声是拔高嗓音说的,她若是猜得没错的话,两人已经回到景阳殿中,也只有她和卫宴两人。

清冷薄唇是贴在她耳廓上的,并没有其他的动作。但仅仅如此,她也觉着疼,时轻时重的力道就捏揉在细肉,刺着热的痛。

“染染,孤没闹。”

卫宴轻声紧着耳廓,暗哑话音还带了一丝委屈。其实将才在宫门接着染染以后,他心中还在畏惧父皇同染染说的话。

见染染一言不发的,他更是想到了好些令他发怵的可能。再加上他这几日都没好生歇息过,便依偎着染染昏沉得睡了过去。

他醒来时,就听到染染唤了一声“阿宴”,熟悉馨香还在向他靠拢。再然后,染染喊了夫君,还将细腻指腹触碰在喉结处。

那一刻欲色浓烈,却依旧不敢有动作,就只想听着,染染喊夫君。

最后的他,应当是自作自受了,在马车内静静坐了两盏茶的功夫,才渐渐消散了热气。

待他回过神来,压低下颌一瞧,染染竟是睡着了。睡着了便就罢了,她纤细胳膊就死死扣在他腰间,纹丝不动。

尚且,他抱着染染回到景阳殿的一路上,就察觉腰间手掌不停摩挲,一低头只见润了水光的唇色在细细嗫动,面色还泛开赤红。

因而,他疾步走到凉亭边坐下,阵阵冷风吹过 ,两人之间的热息好似散开了不少。

“染染,是你牢牢抓着孤的衣角不放。”

卫宴下颌抬起,眸子就和苏染染对视着,澈澄的桃花眼满是干净纯粹,不

大像说谎的模样。

“染染……抓着衣角不放?”

苏染染诧异地重复了一遍卫宴的话,垂落着白皙手腕确实有些酸软无力,还有一道道红痕印在指尖。

略带心虚的目光流转着,就看见卫宴绛红蟒袍上的层层褶子,连那精美绝伦的绣样子都乱糟糟一团。

当真,是自己抓着卫宴不肯放。

她这一觉睡得还挺惬意,也没有梦着前世的任何画面,那自己为何死死抓住卫宴?

“那殿下也应当让青竹将染染唤醒,这时候暑气正浓,万一染染是昏了过去……”

苏染染强词夺理的小声嘟囔着,她为何抓紧卫宴衣角不放?还不是因为他身上冷清,透出寒意,这日头又如此热。

更何况,自己抓紧他怎么了,他不是口口声声要她唤夫君?就应该如此,让他知晓夫君不好当。

而且,她耳廓还泛开疼呢。

“所以,孤让蔺云请了李御医过来,你的身体一直都是李御医在调理的。”

一听到染染此番言辞,卫宴便知晓今日宣政殿的事还没有过去。温柔眼眸敛着,比起将才的一言不发,他更乐意见到此时此刻的染染,跳脱肆意。

即使面色心虚着,绵软话语仍然坚定,还能寻着他的错处。所以,父皇到底和染染说了些什么话?

请了李御医过来?

苏染染原是慵懒躺在卫宴怀中的,一听着话音就起了心思。请了李御医过来,那恰好,她可以问问顺济帝所言的话。

半个时辰后,喜房内。

黄梨木长桌上的一对龙凤烛已经撤了下去,红绸挂满的屋子内间依旧交辉喜色,而给苏染染请完平安脉的李御医已经躬身退下,守在了门外。

“阿宴,脱衣服。”

清脆嗓音就这般突兀的响起,换下绛蓝宫装的苏染染穿了身浅青色的软纱罗裙,规矩坐在铺着金丝龙凤缎面的贵妃软榻上,和卫宴仅仅离了一手掌的间隙。

“染染……”

沙哑嗓音一响,卫宴的耳后根就爬上薄薄的绯色,袖面掩住的修长指尖飒然攥紧。

染染让他脱衣服做什么?这可是在白日里。卫宴

菲薄唇沿嗫动,停在唇齿间的话语终究没有问出来。

须臾,白皙手腕缓慢露了些许,透着病白的手背和指尖,还能清楚瞧见那深蓝色的青筋。

他,他还当真脱了衣服?苏染染双手就很坦然地托在脸颊两边,一副饶有兴致的神情便直勾勾盯着卫宴。

只见骨节分明的手掌很是灵活,那火红外衣不一会儿就褪了下来,滑落在锦白的软榻上,将两人的距离彻底掩住,红色和浅青缠绕在了一起。

“阿宴,你不问问我为何,也不用去床榻锦帐中?”

见绛色外袍褪开,衬着宽肩的挺拔中衣就显了出来,还有那一丝不苟的衣襟处,已经有些杂乱的褶子。

瞧着此般模样的卫宴,就好似暮色中高挂的冷白月色被肆意揉碎了,狠狠地丢在泥泞,任由来往的步履践踏。

苏染染,你应当欢喜的。

可是,她的心底没有丝毫畅快。甚至还想着,亲自动手将外袍捡起,规规矩矩地给他穿上。

杏眼低垂,现今的卫宴还真是像情窦初开的少年郎,会脸红害羞,还会乖巧听着她的话,照着做。

前世的他……

苏染染自嘲地勾起一抹笑意,往日里很浅的梨涡就深深陷了进去,在巴掌大的面容上透出勾人媚态,让刚好侧过眸子的卫宴看得有些痴了。

唇色轻启,很是深情的话徐徐而来,“染染不说,孤便不问。阿宴的染染,我信她。”

不说,不问,他信她。

苏染染双手瞬间就垂落下来,重重砸在卫宴的外袍上。她心口十分堵得慌,而脸上仍然笑了出来。她给过卫宴时机的,心软一次就应当够了。

“那好,染染现今就想看看夫君的后背。”

她的软嗓让卫宴眉眼顿住了温柔,一丝不可察觉的阴沉寒意从眼底掠过。

看看他的后背?

卫宴喃喃自语,心底的所有慌乱貌似都静了下来。所以,染染知晓他挨了鞭子的事,更明白两人的赐婚,是他向父皇求来的。

诚然,他从未对染染提起过圣旨赐婚的事,但京城中的流言蜚语,亦然是他默许的。

一个久病缠身的太子突

然声名大噪,而赐婚太子妃却为侯府庶女。

他知晓,染染向来温顺守规矩,但也是聪慧跳脱的。

如此,在染染眼中,两人成婚便是成了一场棋局。由身为东宫太子的他布下的,而侯府庶女苏染染只不过是他很大棋局中的,一枚小小棋子。

染染一路上的一言不发,还有那周身绕着的,若有若无的浓浓悲凉。她必定,就是这般想的。

“染染想看,孤的后背。”

在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两人唇色毫无间隙地贴在一起,丝缕晶莹勾勒出水光。

一个很浅很轻的吻,从齿间滑过。两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好,染染说的话,孤听了。孤就想问问,此时此刻去喜被锦帐处。染染,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来不及。

在卫宴满心满眼的注视下,苏染染重重压着下颌,双眼一闭,没有泪珠子滚落。

即使两人早就已经注定了来不及,但她还是想要看一看,听一听。毕竟,她的心从来没有骗过自己。

一对鎏金铜勾垂落,红得欢喜的锦帐就把两人藏得严严实实,溢满洞房花烛的夜色。

“太子殿下……”

苏染染的话随着锦袍撕裂的清脆一起落下,她嘴角微张,鼻端气息都停了下来。

丝缕桂花香混着药香,还有浓郁刺鼻的血气钻入苏染染脑海,令她所有神智轰然倒塌,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所有衣襟被卫宴撕破揉碎丢在一边,宽肩窄腰的所有线条明晃晃显在苏染染眼前。

而在白皙如玉的胸膛上,有一道溢出血色的口子。恰好,血红混在乌黑的发间,让苏染染一时间竟不敢承下,那就是她剪下的发。

“卫宴,你疯了,你就是疯了。”

话落,苏染染再也不想忍了,纤细双手狠狠抓住卫宴的肩,泣不成声的哭腔中还笑得肆意。她到底是遇上了怎样的一个人,一个疯癫至极的卫宴。

“染染,别哭,好不好?”

从心口都指尖的血仿若冻住了一般,丝毫没有流动。卫宴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轻缓说出一句话,他吓到染染了,可阿宴已经终其一生,别无他法了。

作者有话要说: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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