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娇太子后她替身了(重生)

《嫁给病娇太子后她替身了(重生)》

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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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染的细语柔声, 尾音都带着软绵甜糯,好似落在唇齿间的芙蓉香,沁人心脾, 沉溺其中。

她低低垂着眉眼, 将修长脖颈露出了些许。恰时, 车窗透过依稀光影, 在绛红衣襟的映照下,把耳廓衬得愈发白净细腻。连带着, 那从后颈绕过的乌黑碎发都娇气些许。

鼻尖的滚热芙蓉香甚是浓郁,卫宴动作都慢了些许。手掌虎口处轻轻托起茶盏一圈,顺势的,将染染下颌抬了起来。

染染脸廓好似消瘦了,温热手背还没触及柔和的光,就让染染躲了过去。

润了水光的丹唇轻启,话声依旧轻轻柔柔的, 如同他唇齿间的芙蓉糕一样, 掠动喉间痒意。

“阿宴,马车停下了。”

你还不打算喝药?待会碰见的可是卫恪和苏毓月, 前者知晓你心口有伤,后者能刺破你心口的伤。

“蔺云, 让宸王先在此处候着。太子妃回门, 礼数为先, 祖宗规矩断然不可废。”

清冷话语低沉响着, 好似显出卫宴的不悦。可苏染染在车内瞧得清楚,是卫宴呷了小口茶盏中的汤药,混着芙蓉糕一起咽下去的。

卫宴就如此轻视卫恪,那他胸膛上的箭伤又是何处来?宸王同东宫的关系, 愈发扑朔迷离了些。

而他话里的意思是,让卫恪和苏毓月先在侯府门前等着,待她回门礼以后,两人再进去。

卫宴,苏毓月,自己确实没有察觉到两人有何交集。可前世种种,就是她亲身经历过的。

娇小手腕垂着,顺势从卫宴手中接过茶盏。就在他睨起眼神看过来之际,茶盏倒扣,软嗓响。

“殿下,染染和嫡长姐多日不见,很是念着。这会好不容易碰见了,亦然就是天意如此,情谊难得。若是不见上一面,染染会寝食难安的。”

这话,苏染染说得可不小,必然让卫恪和苏毓月听了明白。卫宴不愿同苏毓月相见?

那很好,她就是要让两人光明正大的见着面。也能让卫宴好生地睁大眼睛瞧一瞧,她和苏毓月并不像,性子、相貌都是。

他乐意让自己做苏毓月的替身,自己可不稀罕。正主都在眼前了,她这个顶替的,也能

得空歇一歇。

卫宴压着下颌稍稍点了头,并没再说话。温润眼眸掠过一道暗色,他的染染有些变了。

片刻,侯府门前。

苏染染出嫁的红绸锦缎都还在府匾石狮上挂着,锃亮映面的青石地板上,躬身站了一众迎接的人。

承安侯苏颐为首站着,身上锦袍为仙鹤乘祥云的绣样子,深褐发冠由竹节簪子绾定。苏染染掀动车帘匆匆一瞥,便知晓父亲近日过得不错。

那苏毓月在宸王府,应当也是惬意的。毕竟她望见了父亲身后的柳氏,一袭深蓝官服衬得她气色正好。

流转目光将要收回来时,苏染染瞧着温氏,黛青马面裙披了檀色褙子,头上发髻簪了珠钗绒花。

“染染,莫要同你父亲生了嫌隙,姨娘这一生并不后悔随你父亲来了京城。”

前世,娘亲的弥留之时就仍然在福安寺的禅房院落中。那时候,她刚入东宫不久,是得了卫宴的恩典后,才能去送了娘亲的最后一程。

福安寺的主持说娘亲是死于风寒,而常年的沉疴旧疾亦然是药石无医。

娘亲死后仅有一座衣冠冢,也是自己亲手把余热骨灰撒在了福安寺山下的溪流中。

生于江南而来,死后从流水而去。娘亲的一辈子,都是心心念念想着苏州故土的。

苏染染心底苦涩涩的,蛾眉杏眼低敛着,攒了亮光珍珠的牡丹绣鞋刚落在马车边的矮凳上,卫宴就朝她伸出了手。

两两朱红一相依,苏染染很自然就把纤细指尖搭在了卫宴的掌心中。

这是在侯府门前,众目睽睽之下,尤其还有卫恪和苏毓月看着。自己应当浅笑,羞怯红了脸的浅笑。

只见丹唇皓齿微绽,绛红百褶裙在稳当且慢的步子下,摇曳生姿,顾盼生辉。

不自觉的,她就是想要瞧瞧嫡长姐的面色神情,越是不悦越好。果真,只要是人就逃不过爱恨嗔痴贪。

自己在前世死的时候,就是憎恨苏毓月。她明明知晓卫宴想要娶,就是苏毓月,可她还是嫁给了卫恪为宸王妃。

不仅仅如此,在卫宴抬了自己入东宫以后,她还时时和卫宴有来往,甚至于卫恪也知晓。

所以,前世的她,就是被这三人哄的骗的

团团转,最后还丧了命。

“染染问嫡长姐安,嫡长姐近日可还安好?来侯府之时,染染还想着,和嫡长姐颇有些时日未见,不料此刻就碰了面。”

熟悉的话音落下,绛红百褶裙就停在苏毓月跟前。而她今日是细致梳洗打扮过的,随着卫恪来了侯府。

“太子,太子妃万福金安。妾担不起太子妃这一声问安,近日承太子妃的福泽,安好无虞。”

出乎意料的,苏染染流转目光端详了苏毓月许久,都没有见着躬身行礼的她有别样动作。

耳畔响着苏毓月的恭敬语气,好似并没有不悦。苏染染指尖颤了颤,缓缓别过眼瞧了卫宴。

随后,苏染染挪动碎步往前,恰恰停在卫恪的锦白底靴前,“宸王都不打算将嫡长姐扶起来吗?那染染可就代劳了。”

并未等着卫恪回话,苏染染就伸出绛红袖面将苏毓月托了起来。微圆眼眸透出艳丽,鹅蛋脸庞上敷了些许殷红胭脂,一身妃色衣裙为蜀锦轻纱缎面。

眼前的人,确确实实为苏毓月。

一下一下,苏染染指尖在苏毓月弯臂轻轻拍着,嘴角笑意对上一张略有相似的脸,她的心底却畅快不起来。

苏毓月,侯府嫡女,从小到大便是娇养着的,纵然有些时日不见,那矜贵自成的贵女气度依然如故。

只不过,眼眸傲气消散殆尽。多了一丝隐忍、温顺,就如同往日里的她一样。

“嫡长姐又打趣染染了,每个人都是有福气的,只是时日早些晚些。嫡长姐既安好无虞,染染也就放心了。”

毕竟,自己的这一辈子才刚刚开始。

随后半个时辰,苏毓月就紧紧跟在卫恪身后,低眉望着苏染染的回门礼由侯府小厮搬进来回,无数身影在眼前窜动。

福气,苏染染还真是好福气。她的福气才起势,而自己早早就没了。

磨平的指甲盖透着惨白,掌心的血色痕迹还是泛开阵阵刺痛。她仍然不甘心,不死心,凭什么自己要过得如此悲惨?

而苏染染就有卫宴。

“月儿,你又哭了。”

卫恪的熟悉嗓音就在寂静的清月筑回响,苏毓月听着话,丝毫没有搭理,只是默默阖上眼眸,缓慢侧过身子,

背对卫恪。

哭,确实,她就是哭了。难道就因为自己先招惹了卫恪,她现今连哭的时日都没有了吗?

衣角悉数响动,卫恪起身走到了苏毓月跟前。嘶啦一声,卫恪指尖挑起了她的下巴。

“月儿,你有没有觉着‘苏染染’还真是个好名字?”

“宸王觉着好听,那就夺过来。只是,卫恪,你有这个胆子吗?卫宴的太子位子,你恐是这辈子都够不着了。”

即使苏毓月眼中泪花翻滚,肆意张狂的话依旧说得坦然。不外乎,她和卫恪就是同一种人,阴狠贪婪,从来都不会满足。

“这辈子,都够不着。”

阴冷沉声一字一句的,让苏毓月仿若置身寒天冰地中,刺骨的凉从腰后脊骨攀爬而上,直到脖颈处。

“那这样,月儿岂不是欢喜极了。倘若本王说,能让你坐上太子妃的位子呢。”

热息扑朔,落在下颌的狠劲也令苏毓月愈发僵硬。这话语,她听得都腻了,卫恪怎的不知改一改。他能让自己为太子妃,那她可是没有本事让他成太子。

“你恨苏染染,那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你定当都是盯着的。若你成了她,可有十足把握,不让任何人瞧出来,包括本王和卫宴。”

若你成了她,若你成了她。

苏毓月的褐色瞳孔猛然睁大,眼眶水光溢出一片亮堂。自己成了她,苏毓月便是苏染染。

苏染染,不单是大魏的太子妃,还有卫宴的绝对偏爱,满心满眼的宠溺。

可,苏染染是侯府庶女,是她曾经最为不耻、最为憎恨的人。更何况,温氏回府,娘亲同父亲早已是面和心不和。

她还要,是苏染染吗?

一时间,苏毓月脑海划过了无数个念头,眼底映着迷离的光影。苏染染,自己要成为她,而后再毁了她。

“宸王……”

“嘘”,卫恪手掌飒然松开了,滚热指腹就盖在苏毓月的唇色上,“别着急回话,本王的话还没有说完。”

卫恪俯身紧着苏毓月的腰,耳鬓厮磨的摩挲在一片死寂中显得尤为响亮。

卫宴,太子妃,这两样东西对苏毓月而言,就如此重要。她刚才,甚至都没有一丝丝的动容,一双眼眸

全然闪着光。

苏染染,苏毓月,的确有几分相似。但天底下的花都没有两朵一样的,更何况是人呢。

“苏毓月,本王说过你俩姐妹长得相似。可你要成了她,唯有易容换脸,再彻底丢掉苏毓月,方可行。”

易容,换脸,彻底丢掉苏毓月。苏毓月低喃话语,一手勾住了身前人的墨色腰带。

“多谢宸王提点,妾身只问一件事,易容换脸会丧命吗?”

卫恪就听着熟悉话音断断续续的,还多了几分娇媚。纵然她的话早已经预料到,但心口还是堵得慌,甚至于隐隐作痛。

月儿丧命,他会舍不得的。

“会丧命,那月儿还要做吗?”

心底回话早早就有了,但卫恪就是不甘心,想要再问一遍。可是,她若不愿意的话,自己就会因此收手吗?

“宸王殿下,妾身记得第一次相见,你就说过的,我们是同一类人。成王败寇,死了又何妨?”

半晌,卫恪都没有回话,只有浅浅的笑声响着。确实,他们就是同一类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死了又何妨。

只见卫恪步履挪动,衣袂翩然,空出的手掌盈盈一握,两人便转了个位置。

“好,本王信月儿的。但你也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日,七月初七乞巧节。”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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