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娇太子后她替身了(重生)

《嫁给病娇太子后她替身了(重生)》

第 8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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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时, 暗红轩窗外的大雨下得愈发急,雨滴声声拍打在寂静之中,显得喧闹至极。

红木圆桌上, 色香味俱全的饭菜飘散了丝缕热气。浅黄烛火下的几道身影, 都没有丝毫的动作, 仿若在等些什么。

“唐姑娘, 你可是喜欢甜的?”卫宴再次说了话,语气放慢许多, “江南扬州一带,多喜甜食,这醋鱼更是加了糖的。”

他缓缓说道,柔和目光也落在眼前的唐棠身上。难不成是自己太过念着染染了,竟会觉着唐棠的涟涟清泪,很像她。

染染很少哭的,几乎连她红着眼的模样都不多见。她看似温顺守规, 永远都是软绵绵的小姑娘。

可自己也知晓, 染染不过是把所有的委屈都憋在心里,好好地藏着。

那她这些时日, 还过得好吗?

初秋的雨下得很多,稍有不慎就会染了风寒。而她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全身上下只有锦缎珠钗还值些钱。

染染必定很害怕, 她也会哭的。可自己, 连她丝毫的踪影都没有查到。

思及, 卫宴心口就如同刀绞似的,一阵阵刺痛,连带着整个人都往下坠落。

狭长眼尾泛着冷,但他如今又能恨谁, 又该恨谁,卫恪还是苏毓月?将两人杀了,染染便能找到了,他就没有错了?

诚然,这是自己该承下的。而最为不耻的是,他现在还什么也做不了。

嘀嗒,又是一道轻声。卫宴拿着桌上的公筷,起身给眼前的唐棠夹了一块汤汁殷红的醋鱼块。

“唐姑娘,这是甜的。”

苏染染抬眼只见锦白衣袂收拢,逸着酸甜的醋鱼块就在骨节修长的指尖映出浅红。

“唐姑娘,这是甜的。染染,这是你爱吃的蜜饯。”

两道截然不同的话语就在苏染染耳边响着,她眼角清泪,嘀嗒一声掉落。

卫宴,我赌输了吗?你压根就不爱我,你或许早早知晓那人不是我,是苏毓月。

疯狂的念头在心底叫嚣,酸胀鼻尖还抽着哭腔。苏染染抬了袖面起身,手中端着的空荡瓷碗,缓缓接下卫宴的醋鱼。

“苏公子,有劳,让二位见笑了。唐棠平日里莽撞失礼惯了

,将才看到醋鱼就想到扬州家中,心里难受极了,竟还真的哭出来。”

苏染染说得很慢,嗓音还有些哭腔。她低眉瞧着瓷碗中的醋鱼,余光不自觉往苏毓月一扫。

苏毓月此刻,应当很难受吧?毕竟她现在还顶着自己的身份,卫宴却给一刚相识的姑娘夹了菜。

霎时,苏染染心中的畅快盖过了难受,脑海念头一闪,柔声的话脱口而出。

“苏夫人,可还好?唐棠颇为过意不去,这方才,恐是将夫人吓着了。”

话落,苏染染就满含歉意地看着眼前的苏毓月,她面颊唇色有些白,一双杏眼还略有闪躲。

苏毓月,不好受吗?那你要将我取而代之的时候,就没有想到过这一天吗?

苏染染承认,她厌恶憎恨苏毓月,也很不喜欢此刻的自己。她现在的模样,和高墙深院内的妒妇,并没有什么不同。

自己一边拼了命替卫宴寻着辩解的缘故,一边又深深恨着苏毓月这个人。

所以,卫宴,你知道你身侧的人,就是苏毓月吗?

苏染染轻而慢地擦拭着面颊两侧的泪,落在苏毓月身上的视线也变得羡慕起来。

她不想再等了,过去那坐以待毙的时日,自己只是硬生生等来了苏毓月怀有身孕的消息。

此时此刻,卫宴就在她眼前,而苏毓月也在。自己心中想要的回话,独赢了,还是赌输了?

“苏夫人,唐棠在此以茶代酒,向你赔不是。”茶水入喉,苏染染微阖了双眼,面上神情也愈发坚定。

卫宴,我想赢,好不好?

“唐姑娘……你这是做什么,染染又不是受不得惊的雀儿,怎会被姑娘吓着。这醋鱼确实是甜的,唐姑娘快些尝尝。”

苏毓月颤了话音说道,绵言细语将苏染染的嗓音学了十足。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慌张些什么,明明卫宴是很宠爱她。

可眼前的唐棠,仅仅见过一面的姑娘,卫宴竟会屈尊降贵,给她夹菜。

刚好,那唐棠看了过来。苏毓月面上笑了笑,嘴角还显着浅浅的梨涡。

她心底却是嘲讽不已,自己还以为卫宴对苏染染有多爱呢,这才多少时日过去,他就能给别的姑娘夹菜。

话虽是如此,自己却得显着吃味才行。毕竟她现在是苏染染的模样,还怀了身孕。

“尝尝,我这就动筷。”

苏染染说着,就拿起了竹箸。她先将碗中的醋鱼块一分为二以后,才缓慢地吃了下去。

甜,确实很甜。

盖在细嫩鱼肉上的汤汁熬得不老不嫩,恰到好处。糖和醋的酸甜都入了味,但她的喉间却泛着苦涩。

“苏夫人,这醋鱼确实不错,你可要尝尝?”

苏染染面上浅笑着,一双杏眼微眯。她的手上动作已经伸向公筷,又很快缩了回来。

“苏夫人,真是个有福气的人。我打眼一瞧见你耳廓上的痣,便就知道了。那苏公子,你也是有福之人。”

话落,雅间内一片寂静,连着守在门外的蔺云,都忍不住动了墨色底靴。

因为他曾匆匆一瞥,看见过太太子妃的耳廓,而那白皙之上,从未有过痣。

蔺云轻颤步履以后,就躬身屈膝跪了下来。他犯了太子的大忌,喜怒不形于色。

听过话语的苏毓月,先是心中一怔,心虚慌乱至极,她怎的能把耳廓上的小痣给忘了,连着这些时日,都没有记起来过。

她双手蜷缩,牢牢掖紧了身前的袖面。指尖触及一片温热,心中慌慌张便散了。

自己怕什么,她如今怀了身孕。就算卫宴明白她不是苏染染,他又能对自己做些什么。她可是十分清楚,卫宴喝了那夜的酒。

“唐棠,回厢房去。”

唐卿的一道厉声响起,一双冷眸直勾勾盯着佯装镇定的苏染染。是他做错了,不该让染染这时候才心死。

乞巧那晚,自己就应当狠心些。

“唐公子,无妨。只不过唐姑娘,‘有福气’不是这般说的。而是……”

卫宴低沉嗓音一顿,眼眸紧紧盯着眼前的嫩绿罗裙,手上弯臂一转,圈过了身侧的单薄肩颈。

苏染染听着卫宴的话,眼眸都不敢眨一下,她只望见,只望见那冷白指腹轻轻掠过乌黑碎发,触碰了苏毓月的耳廓。

“不要,卫宴,不要……”

苏染染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杏眼失神,眸中的浅褐瞳孔突然睁大。

“而是,这般的。唐

姑娘,可看清楚了?”

卫宴指尖捻出一片薄红,将苏毓月耳廓边沿的那颗墨色小痣,衬得显眼至极,欲意横生。

苏染染看着,整个人都僵住了。他那话音轻轻的,似万千箭矢刺入她的胸膛,心死血流尽,比前世死的雪天,更冷更痛了十倍百倍。

看……清楚了?看清楚了。

苏染染在心底一字一字,很慢很慢地回着卫宴的话。她岂止是看清楚了,还赌明白了。

她,苏染染,赌输了,输得彻彻底底,输得一无所有,输得愚蠢至极。

卫宴是谁?他可是能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大魏皇家,坐稳储君之位的人。

自己到底是愚蠢至何地步,才会觉着在如此久的时日里,他查不到卫恪苏毓月的阴谋诡计,更看不出苏毓月不是她?

苏染染,你活该。活该被此三人哄得骗得团团转,还痴心妄想,能赌赢。

笑。

苏染染面上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满含歉意。

那惨白如纸的嘴角稍一嗫嚅,“苏公子,唐棠看清楚了。苏夫人,方才一番,多有冒犯,借此一壶酒,赔不是。”

细语落,苏染染手腕一抬,几乎是从唐卿那把殷红似雪的梅子酒抢了过来。

纤细指尖一推,晶莹剔透的琉璃酒盖咣当落地,砸出碎片满地。苏染染唇色映红,喉咙处的辣痛一道接着一道往下流动。

须臾,喝完整整一壶酒的苏染染推开了想要上前搀扶的唐卿。她垂落脖颈,死死压着下颌,正对卫宴的位子。

“苏公子,苏夫人,唐棠今日莽撞无礼,还请二位大人大量,莫要放在心上。

这壶梅子酒,唐棠喝完了。也祝愿苏公子、夫人喜得麟儿,白头偕老。”

苏染染慢慢地说完了话,撑着踉跄步子走到镂空木门处。不知想到何处,她那藏青底靴一停,硬生生忍着唇齿间的腥甜铁锈味侧过了头。

“苏公子,苏夫人的那颗小痣很好看。”

软嗓绵绵带着酒香,苏染染上下扑闪眼眸的水光,仔细瞧了卫宴的眉眼。

温柔如故,只是没看向她。

不等耳边有响动,苏染染就迅速侧过身形,毅然决然迈开步子,越过了跟前的门

扉。

她疯了,也死了。

至此终年,是她最后一次看着眼前的卫宴。她早已经不是苏染染了,就算是,又有何用?

宴哥哥,阿宴,卫宴,太子殿下。

门外,当沾了殷红酒香的藏青底靴每挪动一步,苏染染心底就喊起一道声响。

最后,在她心中的“殿下”二字落下时,寂静无声的一楼大厅内,响起了一道闷重的坠落声。

雅间内,唐卿就如同一阵墨色疾风,从卫宴眼前很快掠过,消失不见。

窗外的大雨滂沱,声声拍打响彻在卫宴和苏毓月之间。一双桃花眼冷冷压低,淡然看着地上的琉璃碎片。

这一刻,卫宴心口狠狠地揪着痛,痛到他薄唇边沿溢出丝缕的血,都忘擦了,也忘了苏毓月还在身侧。

五年后,扬州城内,三月春日里。

在人来人往的城门处,有一道稚气未脱的细声响起,“娘亲,娘亲,‘太子妃殁’是什么意思?还有太子又是谁,他为何就病危了,他怎么也不知道寻大夫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啦~~

ps:我把双洁打在公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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