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秦五一眼，沈昱揶揄道：“五叔想吃煎饼？这都是小事，不过咱们之间的帐是不是得算清楚？一个煎饼三十文，刨掉给你的十文钱，二十文就行。”

“这……”秦五心知沈昱还因为前天的事情生自己气呢，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讪笑道：“我不也是替昱哥儿着想吗，谁家的煎饼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没看那两人昨天就没来？肯定就是不想还你钱，以后眼睛擦亮点，别再被这种人给骗了。”

“说这么多干嘛。”沈昱看到锅中的油已经热了，拿起擀好的面胚放了进去，看着面胚一点一点变成金黄酥脆的薄脆，回头看了秦五一眼，淡淡道：“你不就是想吃个不要钱的煎饼果子吗？成，今天开张第一个就给你。”

“哟，那可多谢了。”看着沈昱的动作，秦五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紧张感，努力地直起腰杆，想要看清他手上的操作，只是从自己这个位置上还是看不太清楚，自己干脆就站了起来，试探地往前走了一步，先看看沈昱的反应，再决定自己下一步的动作。

沈昱根本就没有理他，注意力全都在面前的油锅中，里面一片片的薄脆才是自己最关心的事情。

看到沈昱没理他，秦五的胆子又大了些，干脆，直接站到沈昱的身后掂起脚从他肩膀的方向往下看去，认真地学习着沈昱的动作。

也不知道学了多久，突然沈昱一回头，似笑非笑道：“五叔，你这是干嘛呢？想吃东西也太着急了吧？”

“啊……”正在偷偷学艺的秦五被沈昱的声音吓了一跳，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连忙点了点头，慌忙道：“可不是，这早上还没吃饭呢，就急了点。”

“着急没什么，就怕这油溅到五叔身上，我这罪过可就大了。”

“不会，不会的。”秦五拿不准沈昱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偷学，不过就算他意识到又能怎么样？别的步骤自己都已经学会了，只要把这薄脆的制法学会，自己就可以把他们娘俩给赶走了。

这时，买菜的张氏从外面走了回来，沈昱随意拿了几片菜片，先给秦五做了一份，递到他手中时，自己别有深意地笑道：“五叔好好尝尝，这煎饼果子的味道如何。”

“好好。”

说实话，昨天为了练习摊煎饼，两口子实在是没少吃，直到现在秦五还觉得胃里有些涨，拿着煎饼果子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眼睛一转，讪笑道：“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能我一个人吃，我这就带回去给我家婆娘尝尝去，昱哥儿你们忙着，我先走一步。”

看着秦五有些匆忙的脚步，张氏疑惑地问道：“秦五这是怎么了？好像有人追他似的。”

“还能怎么的。”沈昱冷笑道：“刚刚学了这么久，应该是回去实验去了。”

手里拿着煎饼果子兴冲冲地回到家，秦氏连忙迎了上来，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学会了没有？”

“会了。”秦五兴奋地点了点头，按自己的理解去和面，又学着沈昱的动作把面团擀成薄脆的样子，将锅中的油烧热之后，小心地薄脆放到里面，只等炸好的薄脆浮起来即可。

一切就像想像中那么容易，等到薄脆炸好浮起时，秦五迫不及待地夹了起来，顾不得烫，真接便一口咬了下去，只是吃到嘴里的时候，自己的脸色却一下变了。

“怎么样？可跟他们炸的一样？你到是说话呀。”秦氏一边不耐烦地催促道。

秦五黑着脸把薄脆往秦氏手里一塞，悻悻道：“太厚了，里面还没有熟透呢。”

“这，怎么会是这样。”秦氏不甘心地咬了一口，果然，这哪里叫什么薄脆，前面倒是炸熟了，里面却还有厚厚的一层面，倒像极了平时吃的大饼。

“这个沈昱，肯定又留了一手。”秦五在一旁骂骂咧咧地不停，琢磨来琢磨去，自己咬牙道：“要不干脆我直接问他这东西是怎么炸出来的。”

“这可是人家吃饭的手艺，怎么会告诉你。”秦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秦五犹豫了一下，咬牙道：“吃饭的手艺又能如何？大不了我给他点钱。”

“给多少？”

“五……十吊，总可以了吧。”秦五觉得这钱已经是顶天了，从秦氏手里接过银票，塞里怀里便去找沈昱去了。

今天的生意依旧十分火爆，一百份的煎饼果子很快便全都卖光了，沈昱正在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秦五闯了进来，自己笑着揶揄道：“五叔怎么又来了？是不是一个煎饼不够吃？还想再要一份？”

秦五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连忙摇了摇头：“怎么会，五叔吃你一份已经是不好意思了，我来找你是有件事。”

“有什么事五叔直说就是。”沈昱停下手中的工作，好奇地看着秦五。

秦五先是偷偷看了张氏一眼，接着笑着搂着沈昱的肩膀，硬把他往外面推去：“昱哥儿还没吃过咱们街上的大肉包吧，今天五叔请你。”

“五叔你这是干嘛，有话直说就是，再说我饭量大，一顿饭得十几个肉包，是不是太过破费了？”

“啊？”听到沈昱的饭量，秦五心里吃了一惊，只是自己一会还有事求他，怎么好意思说不行，咬牙挤出一个笑容道：“昱哥儿说的这是什么话，今天不管你吃多少，五叔都请你。”

“多谢五叔，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根本不用秦五推，沈昱直接冲进卖肉包子的铺子里，大声道：“来二十个肉包。”

跟在后面的秦五腿一软，差一点就摔倒在地，心中暗骂，这小子也太能吃了吧，二十个肉包，都够自己吃好几天的了。

心里犹如滴血一般坐到了沈昱对面，很快肉包便端了上来，看着沈昱大口大口地吃着肉包，秦五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昱哥儿，有件事我想求你帮个忙。”

“五叔客气啥，有啥话说就是，能帮的我绝对会帮你。”

秦五心里隐隐松了口气，讪笑道：“是这样的，今天不是把煎饼果子带回家了吧，你家婶子吃了之后赞不绝口，还想吃，我这一想也不能总麻烦你是不是？所以你能不能把做煎饼果子的方法告诉我？”

“告诉你？”沈昱吃包子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一脸警惕地看着秦五。

就在秦五有些心慌时，沈昱却突然一笑：“告诉别人不行，可是五叔又不是外人，告诉你也不是不行。”

“真的？”秦五顿时大喜。

“不过……”沈昱顿了顿，无奈道：“这事我说了不算，还要我娘同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