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国公恨端木媱和夜裬凨，连带的恨极了端木焮和小祁氏，却不恨他那即将出世的曾孙。

听到端木焮病了，人虽然没有过来，却送了大夫和不少名贵药材过来。

在听到端木焮流产的消息后，他有一瞬间的失神，尤其在知道那是一个男胎后，刚刚写了一半的信被划了重重一笔。

看着污了的信纸许久，秦老国公用力抓起信纸，团成一团后丢进一旁的火盆之中，眼看着信纸被火蛇吞没，这才拿起笔，沾了墨汁重新书写。

相比秦老国公的平静，秦世子就没了那份沉稳。

在听到端木焮落胎后立刻就跑过去了，可是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却以她身上不干净，又在生病，怕过了病气给他，说什么都不让他进屋。

秦世子本就是个薄情的，再加上直到现在他还没想好要如何与端木焮解释秦老夫人的那个决定，见那些丫鬟婆子阻拦，轻松被牡丹拉去她的房里。

秦世子还在孝期，和牡丹也做不了什么，只问了她端木焮的身体情况。

牡丹虽然贪图国公府的财富，却也真心感激端木焮，听到秦世子的询问，将她这些日子的病情全都说了，同时着重说了端木焮的心结。

听到端木焮这些日子因为孩子的事郁郁寡欢，又因为怀孕不敢随意用药才耽搁下来，整个人都不好了，同时也更不敢去见端木焮。

心病还须心药医。

端木焮一个人嫁进秦国公府，为了就是秦世子这个人和他以后能坐上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从此扬眉吐气。

如今她的孩子没了，又见不到秦世子，心情越发不好。

这端木焮也是倔脾气，秦世子越是不来看她，她越憋着一口气，不断在心里想着报复秦家，想着如何将秦家踩在脚下渐渐想开了，病情也渐渐好起来，只是从此以后她对秦世子彻底死了心。

端木焮能够重新振作，最高兴的就是牡丹，她却不知当初秦世子和她说了话后就再也没来过端木焮的院子，更没去看过她，因此被人恨上而不自知。

看着牡丹因为自己的病情好转而露出开心笑容，端木焮面上挂着温和笑容，心里却不停骂着她虚伪。

秦世子要为秦老夫人守孝三年，这三年时间，足够端木焮养好身体亲自陪伴在秦世子身边了，这样一来，牡丹的存在就没那么重要了。

眼见着秦世子几个月都不过来自己这边，端木焮就想找个机会打发了牡丹，又怕她后来又想起她，只能慢慢找合适机会。

秦家这边的事历经两个多月终于平静下来，端木媱除了意外那个无缘小孩的流产，其他一切都很满意。

现在王府这边一切尽在掌握，对外夜裬凨和祁皇后的身体也已经被一个不知名的神医医治好了，她开始和夜裬凨商量着去关在的草原走一趟的计划。

燕州的气温比京城寒冷一些，眼看着已经是深秋，祁皇后也已经习惯了王府之中的生活，这次出行端木媱和夜裬凨并不打算和她说，两人就骑着两匹马离开王府，天黑两人再骑着马回府，做出并没远离的假象。

城中百姓和王府下人从没想过他们的王爷和王妃会偷偷跑去关外，就从那以后端木媱和夜裬凨天天骑马出门，也没人怀疑过他们。

骑马的速度虽然快，每天奔跑的距离有限，端木媱两人在离开燕州府后就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将马匹一收，两人就通过空间来到他们前一天到达的地方，继续骑马向东綦国和北湥国的交界处行去。

随着距离燕州府越来越远，端木媱和夜裬凨一开始偶尔还会遇到一两个小村庄或者比较大的城镇，随着距离燕州城越来越远，周围越来越荒凉，最后一眼望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草原。

关外的天地实在宽广，端木媱和夜裬凨又没有目的地，只是骑着马四处寻找生活在草原上的北湥国百姓。

端木媱没见过北湥国的百姓，听夜裬凨介绍，这北湥国的百姓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力气比东綦国男人稍大，打仗的时候很是凶猛。

十天后，端木媱和夜裬凨已经进入北湥国的国内，可是他们骑马行了多日都没看到半个北湥国百姓，一眼望去四周只要满天荒草。

没有路，没有粮食也就算了，在这片大草原上走了好几天，他们连一滴水都没看到。

这也就是端木媱有空间，不仅可以随时出现和离开还能带着足够的吃食和清水，不然就算再厉害的人也不敢只两个人两匹马就深入到北湥国。

以前读书的时候，常听人念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诗句。

端木媱在来这里之前，还幻想过能见到成群结队的牛羊，可是她骑马在草地上奔驰了好几天都没见过半只牛羊。

“这边看起来全都一样，又没有道路，我们会不会走错路？”

轻轻摇了摇头，夜裬凨无奈道:“这边的草长得太快了，平常走过的路用不了几天就会被野草淹没，在这这周围的环境都一样，我们不熟悉这边的情况，走了回头路也不稀奇。”

端木媱不怕迷路，可是看着周围都一样的环境，却不知该往哪边前进。

夜裬凨以前就不止一次派人过来搜索过，可惜那些人出来的多，回去的少，就算有能回去的也什么都没找到，是稀里糊涂又转回去了。

端木媱没来过草原，眼见着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对周围一切就失去了兴趣，更不想辛苦骑马赶路。

心念一动，一辆普通马车出现在两人面前。

“我们没有目的地，周围又没危险，不若我们坐在马车里，让马儿随意走吧……”

知道端木媱这是累了，夜裬凨自然不会反对她的决定，将两人的坐骑拴在马车两边，就和她一同坐上马车。

既然是为了探索这片草原，端木媱虽然待在马车里，却在马车四周都放了微型摄像头，可以让小叮咚时刻注意着周围的一切。

没有主人赶车，马儿在这片陌生的草原之中行走速度并不快，让人惊喜地是，在三个时辰后，那马儿居然找到了一片湖泊，同时在那湖泊旁还找到了一个帐篷，在帐篷周围还看到不少的羊和牛……